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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朝煙云

定云:九重悲(2)

璟朝煙云 弄笛吹簫人 4 2017-10-25 00:05:00

  離開燕云館后,只因走得匆忙,什么都沒有想著帶,更兼九華山上,也有我與他的回憶,絕不能再去了。我在客棧留宿了五天。

  身上銀子不多了,但憑著一時(shí)血?dú)?,我買了一頭小驢,騎上走了兩天,穿過金陵城,跑到了城郊的一個(gè)小驛站牛頭驛里,可天地蒼蒼,四顧茫茫,原本的洛神觀早已散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姐妹也不知身在何處,這唐國上下,我又去投靠誰去呢?偏這時(shí)在驛館里住著,胸口又有些不爽,一時(shí)走不得。

  我因病耽擱了幾日,荷包里的銀錢所余更少了,想找些廢鐵、谷粒什么的,煉幾顆珠子使用,偏又沒有帶上應(yīng)用之物,再因前些日子病著,把長指甲也剪去了,未帶紫粉,黃白術(shù)也使不上來。因此為了驢兒的草料,我正與驛館公人說理呢,不想天無絕人之路,就在這牛頭驛,有人在背后使拂塵輕輕打了我一下,我回頭一看,倒是個(gè)熟人:依舊假扮譚國師的游俠慕容暉之。

  我見他還是譚國師的樣,便打趣他道:“道長這要往何處去?”

  他看了看我,笑道:“云仙師,你過牛頭驛,是要離開金陵了?”

  我點(diǎn)點(diǎn)頭道:“正是,這地方,我一天也呆不得了?!?p>  慕容暉之道:“別呀,你在朝的日子過膩了,不如跟我去打理我的藥鋪吧,也不用離開金陵啊?!?p>  我道:“多謝先生您了,不過…我還是離開的好?!?p>  慕容道:“實(shí)話跟你說,你是不是有個(gè)叫汐萍的徒弟啊?”

  我疑惑道:“確有,她便怎樣?”

  慕容手中拂塵一擺,悠然說道:“人家?guī)Я四阍耘嗟膸讉€(gè)徒弟來投靠你,遇上起風(fēng)留在我留宿的野觀里面。我因聽她們說起你,才把她們安頓了,辛苦奔波到這里來候你的!”

  我這人向來孤僻,人緣也不大好,本來從小無父無母,偏有個(gè)慈云師父極是疼我,故而生得了個(gè)嬌蠻的性子,這點(diǎn)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當(dāng)初我離館的時(shí)候,雖大家都來送我,卻沒人提出要跟我去的,可見我的性子,也不是那好相與的。

  如今慕容堵在我必經(jīng)路上,莫不是我走時(shí)連累了徒弟們,禍及燕云館?我心里確實(shí)彷徨,便問慕容:“先生可知發(fā)生何事了?”

  慕容一臉憂色道:“反正這事兒,與你現(xiàn)在無關(guān)了。告訴你也不妨事,唐國怕是要變天了?!?p>  我鼻子里冷哼一聲:“福州歸唐國,還是歸李仁達(dá),關(guān)我們這班百姓甚事呢?道長沒來由替他操這個(gè)閑心?!?p>  慕容暉之搖頭道:“非也,非也。我說的是……”他壓低的聲音,在我耳邊道:“君王垂危,唐國易主!”

  我愣了一愣,隨即強(qiáng)作鎮(zhèn)定,問道:“你怎么胡說起這個(gè)來,前幾日我走的時(shí)候,他還好好的呢!定是他弄出來騙人的,這種謊話如何信得?”

  這個(gè)“譚國師”上下打量我一番,淡幽幽說道:“這個(gè)譚國師的牽情蠱,看來是唬人的。怪道他沒將解法寫在我的書上。告訴你說,是你徒弟汐萍親口說的,說那一位已是危重,把你的燕云館封了,卻不回宮,一個(gè)人待在里頭,只叫太醫(yī)診治,如今說是太醫(yī)沒有法子,宮里娘娘叫掛出榜文從民間招醫(yī)去瞧,這個(gè)榜我倒是看見的,只是這干系太大了,又沒有父母官保我,我也不敢應(yīng)的?!?p>  我想起自己胸口連日來不適,卻還有些游移不定,便道:“那榜上說他得的什么病呢?”

  “那如何知道?但我聽汐萍說過,說是不能進(jìn)食了。你身邊那個(gè)淬月也說了,封館子那日,皇后先是進(jìn)宮去了,可后來又返回你的別館,只聽見那馮娘娘提出找你去見駕,可皇后也說了,你又不是太醫(yī),去了是‘不會(huì)治病,唯有催命’,這么著便把你那些人全趕出來,現(xiàn)在改由宮里的老人在你的館子里服侍著呢?!?p>  我聽了這話,只覺得有些心慌,臉上就是不肯露出來,冷冷答道:“你不知道,他是惡人自有病來磨了,也是活該。煩你看在我們相識(shí)一場的份上,幫忙安頓了我這個(gè)徒兒,我自有道理!對(duì)了,慕容先生,就請(qǐng)借我一匹快馬吧!”

  慕容暉之嘴里“嘖嘖”了一陣子,朗聲道:“我就看在你沒把我假扮國師的事兒說出去的份上,借你一吊錢和幾兩銀子,馬你自己去挑,還有,我這人最怕惹麻煩被人纏不清!你惹出事來,可別賴我。汐萍她們幾個(gè)人,就在我開的藥鋪里,地址就在盧妃巷東頭第一家,你空了就來。要是你肯拜我為師,絕少不了你的好!”

  慕容暉之自牽了馬甩開大步走了,我心里也有了主意,倒不如快馬趕回去先瞧瞧再說。

  我在心里告誡自己不急,可是我買的快馬不聽我的話,跑得飛快。我用兩日時(shí)間跑了五日的路,到宮城外時(shí),我的馬竟累死了。我花些錢財(cái)雇個(gè)小子處理了馬,急急跑到宮城之外。燕云館雖不在皇宮,卻在貴族云集的宮城之內(nèi)。我來到城外才想起,自己早已賭氣把腰牌、先帝給的穿宮牌都留在館子里了。我想想只好裝蟊賊躲在了進(jìn)宮城的馮大人的車轎里,用聚霧遮影的法子隱了形,見馮大人果然往我的燕云館去,我心里一松,躲車?yán)锔T正中進(jìn)了別館。

  可當(dāng)我在馮大人車上的時(shí)候,不由得吃了一驚:雖確是馮延巳無疑,可老馮原來精心打理的須髯沒有了,他竟是穿了一身太監(jiān)的公服入見!

  我心一驚,實(shí)在想現(xiàn)出真容來問問他,但我想,見了馮正中便是見了李景通,我只是來瞧瞧虛實(shí),犯不著露了形藏。

  我憋著疑問隨了正中進(jìn)去,見馮正中一個(gè)大丈夫伏在景通的床頭,壓著聲兒哭了一陣子,景通才睜了眼,弱弱說道:“怎么哭起來了,可見你也不是忠臣,朕讓你帶來的太弟呢?”

  馮正中涕淚交流地哭道:“嗚嗚……我偏不帶他來,且他也不肯干,你年輕輕的,絕輪不到他呢……”

  景通的樣子,就如一片血色紅楓之上,生生蒙了一層薄霜,他拍拍馮大人的手道:“我是不中用了,太醫(yī)的湯藥也沒有用,后宮的人,皇后只一味地求我立老大,旁人我也不讓來,只有你妹妹是個(gè)癡人,朕下的禁令也沒用,今日還來了呢……”

  “本來嘛…曼曼還靠著你呢,皇上…皇上…”馮延巳已是泣不成聲,拍著榻叫道:“伯玉啊,伯玉,你怎么會(huì)病到這個(gè)地步??!”

  景通眼神空茫地瞧著屏風(fēng)旁側(cè)的粉墻,那里便是我用眉筆寫下的小詩,景通道:“正中,去給我拿支筆來?!?p>  馮大人道:“你想寫什么,你只管說,我替你記著?!?p>  景通直直地盯了我寫的幾句詩,呆了一會(huì)子道:“你…你給朕抹了它去!”

  馮大人看了看,嘆道:“你一向片葉不沾身的,這又是何苦?”

  景通閉了眼,道:“抹了它,走得安生些?!?p>  馮正中急了,接口道:“伯玉,可不能??!你可知我那首《長命女》原不是寫男女的,就專為了寫給你看!你可是要活‘千歲’,我只望能長命,陪你一世君臣,也不求留什么佳話,只陪著你就心足了!”

  景通瞧了正中一會(huì)子,苦笑了一笑道:“老小子,你胡子哪去了?”

  馮大人摸摸下巴,“這不是有皇上病重臣子不能入宮的祖制嘛,你人雖在燕云館,可手底下人卻換了宮里的。我想著我弟弟剛受過責(zé),不好給你找麻煩,便托我妹妹的人把我裝扮了才進(jìn)來?!?p>  景通的眸光柔弱如蟲翼,又似那水泡泡在陽光底下破去,復(fù)雜地瞧了老馮一眼,“你這人滑得緊,卻…卻也對(duì)心。不似她…就愛和我拗著……”

  “說來說去,你就為那道人。你可是皇上,什么女子求不得?你既愛她,我百計(jì)搜求得她來就是了?!?p>  “沒有用!是我做了虧心的事,她這輩子終不會(huì)理我了……”景通忽然猛坐起來,眼里精光大盛,著力把著老馮的肩問道:“正中,我非先帝之子,你信不信?”

  馮正中把手試向他高廣的額頭,“莫非真是病糊涂了!若真有人傳了這等謠言,便該殺了。不問其它?!?p>  我想你可真是險(xiǎn)詐之徒,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哎!”李璟頹然嘆了一口氣,“我怎么竟拿你和他比了,你倆不一樣的。她若像你,我也省心?!?p>  老馮道:“妹妹啊,為了皇上,哥對(duì)不起你了!枉你比哥小了一輪多,生得又水靈??扇思移瓷狭四桥廊?。哥真的沒辦法,且先要盡忠呢!只好先替他把那個(gè)道人找回來,好救命!伯玉,你可要聽我勸,好好治著,我替你尋那道人去。她把你害成如此,總得給個(gè)說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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