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瑞斯特帶著滿身腥臭的鮮血站在門口的時候,羅杰正坐在房間的搖椅上閉目養(yǎng)神。
看到這一幕,瑞斯特心情逐漸放松了下來,旋即便注意到那具躺在粉紅色床上的僵硬尸體。
“害人終害己?!?p> 羅杰站起身來,將放在搖椅旁邊的兩個東西甩在了瑞斯特的面前。
兩件原罪圣物,都因失去罪孽的支撐而喪失了效用,【詭面】變成了一個沒有五官的白色面具,而【黑駭】則簡化成了一個漆黑的骷髏腦袋。
“這是你愿意前來幫助我的謝禮?!?p> “當然,幸福二選一,只能拿一個。”
瑞斯特抬起頭,認真的看了一眼羅杰,露出笑容。
“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拿著這些玩意只會導致禍害?!?p> “倒不如由你保管,既然你能夠藏起蒼白提燈,自然也就能藏起它們。比起教會,你這里反倒更安全?!?p> “【詭面】的效果一旦開始便不可替代,對我而言身份早已沒有意義,且諷刺的是......”
瑞斯特抹掉臉上的一把血:
“想找我的總能找得到,不想找我的,有什么身份對他們而言都無所謂。”
“八大主教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啦,我不過是舊時代的殘余罷了?!?p> 羅杰也不矯情,隨手將兩件失去特性的圣物扔到了心界之中,讓他們和蒼白提燈作伴,隨后從懷中拿出了一本筆記。
“這是歐瑟生前記錄下來的東西,和他的家人一塊,被塞到了暗室里,一會他們就會醒過來?!?p> “我雖阻止了亞伯被獻祭,但他恐怕蘇醒之后將會承受嚴重的創(chuàng)傷,初步估計,最后的繼承者應該是亞斯?!?p> “他是我們的人?!?p> 瑞斯特雖然不了解虛無會,但他知曉民間會有很多暗中反抗教會的組織存在,羅杰的i一舉一動早已向他展示了這一點,畢竟,就連他的父輩也曾是反抗教會統(tǒng)治的一員,子承父業(yè)沒什么意外的。
“權(quán)利繞了一圈,再度回歸到了波爾曼家族的手中,從此之后,萊茵斯特的歐瑟余黨會被你清掃干凈吧?!?p> 瑞斯特有一句沒一句的和羅杰談論著,此時,窗外突然閃過一道炫目的烈火,來自廢棄工廠的方向。
兩人同時看去,只見黑暗中的某個龐然大物正在萎縮。
“它的意識回歸了深淵,肉身的力量自然也會被削弱,那邊的戰(zhàn)斗估計也接近尾聲了。”
瑞斯特饒有興趣的注視著遠處燃燒的烈火,微微動容:
“這批執(zhí)事里有一個四階位的,他們還真舍得下血本?!?p> “畢竟他們已經(jīng)做好了處理最壞結(jié)果的打算?!?p> 羅杰接過話茬,舉起歐瑟的筆記:
“三秘眾,到底是什么人?”
“根據(jù)歐瑟的記載,他們在萊茵斯特的活動很多,每一場陰謀都有他們的參與。”
瑞斯特想了想,給出了一個讓羅杰并不太滿意的答復。
“一個和教會息息相關,卻又完全脫離教會的組織?!?p> “有關他們的記錄不多,但毫無疑問,他們觸及到教會的某些秘密?!?p> “之所以叫三秘眾是因為他們只有三個人,但這三個人在舊時代的某些陰謀論之中很具代表性?!?p> “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和地位,他們也許會對你產(chǎn)生興趣,但絕不會把你放在眼里?!?p> 羅杰用沉默認可的瑞斯特的說法,心中卻并不如此設想。
如果他們真的不重視自己的話,又為何處心積慮的提供各種各樣的線索推動自己揭露陰謀?
瑞斯特的回答讓他愈發(fā)陷入困惑,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和教會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
“代替你的假瑞斯特,似乎就是三秘眾的某個成員之一,對此,你難道沒有什么想法嗎?”
瑞斯特聳了聳肩:
“承擔責任,被流放,我的日子過的可并不好?!?p> “也許這是教會的示意,亦或是其他人的陰謀,這些對我而言都無所謂,在啤酒陪伴我的日子里,我學會了放縱自我,只有這樣才能讓我每天都開心?!?p> 他打了個嗝,像是喝多了,隨便走到溫妮房間的一個角落里開始宣泄“圣水”:
“搞清楚,孩子,我?guī)椭憧刹皇且驗槲蚁爰尤肽銈兓蚴歉阈┐笫虑?,我對這些已經(jīng)厭倦了,我只是覺得你很有趣。”
“當然,另一方面原因也有可能是因為你父親的寄托吧,我對那個時候的行為感到后悔,我有罪?!?p> 羅杰摸了摸鼻子,有些啼笑皆非。
假瑞斯特給他的印象先入為主,那個為人師表的模樣總是在羅杰面前揮之不去,甚至在他死后還讓羅杰的情緒低落而煩躁。
如今看到真貨這副恬不知恥的模樣,羅杰有些適應不了。
好吧,生活習慣是個人自由,他管不了。
等到瑞斯特撒完熱尿,身爽腹空,他轉(zhuǎn)過頭來,看向羅杰,拋出詢問的目光。
“那么,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當然是離開這里,難道要等他們醒來之后,把我們兩個當罪犯抓起來嗎!”
兩人離開吉爾伯特家,越過門口那些已經(jīng)燒焦的尸體,潛入了黑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亞斯終于從暗室中醒來。
他注意到了周圍的異常,恍惚間,某人振耳發(fā)聵的吶喊還讓他有些頭痛欲裂。
“醒醒,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把妹妹和母親叫醒,正待招呼哥哥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早已醒來,表情變得頗為古怪。
他的眼睛無法聚焦,嘴角吐出泡沫,只會朝著亞斯傻笑。
像個癡呆。
他心中頓感不妙,急忙從那虛掩的門口走出去,當他從父親書房的柜子之中走出來的時候,一股血腥味讓他幾乎嘔吐,隨即他便注意到,整個家中發(fā)生的異狀。
等到他顫抖著來到溫妮的房間時,父親那如同嬰兒般的死狀讓他心中更甚怪異,同時,一股難聞的尿騷味突然擴散開來,鉆入了他的鼻腔......
此時此刻,瑞斯特和羅杰正在回到市區(qū)的路上。
兩人正在翻看歐瑟最后幾頁的記錄,這些文字描述了他在欲求不滿時,如何解決心中和生理苦悶的方式。
連著看了幾頁,縱然是瑞斯特這樣隨意的性格,也不由得表情僵硬。
兩人對視了一眼,羅杰合上了這本筆記,朝著夜幕看去,口中由衷感慨:
“叔叔玩的那是真變態(tài)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