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被捆妖繩捆縛著能夠直立起身子。
可現(xiàn)在,風清揚雙腿一蹬,竟站在了黑寡婦目光所及之處。
他們相隔較遠,像是他特意和她保持禮貌上的距離。盡管他仍然被捆妖繩捆著,能站立起來的,風清揚貌似是第一人。
黑寡婦張大雙眼吃驚地欣賞地望著眼前自己思念多年的男人,柔聲問道:“你……你怎地站起來了?”
風清揚道:“捆妖繩是捆妖神器。而我又不是妖,怎地掙脫不下,還不許站得?”
黑寡婦看到他嘴唇發(fā)干,突然想到,他已半日未飲水了:“你要喝水的,我來喂你?!?p> 只見,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左掌,微微一晃,手掌里就多了一只盛滿清水的白玉杯子。
她端著杯子將要走近他,卻聽風清揚說道:“不必麻煩了。”
“怎么,你怕水中有毒?”黑寡婦道。
風清揚輕嘆一聲:“哪里來的水?你如此戲耍人,過癮是不是?”
黑寡婦見他識破自己所施的幻術(shù),也不再裝,接著向掌中水杯輕輕一吹,氣到杯無。
要知道,不論何種級別的巫師隨手變幻出的食物,飲品,在不懂行的人眼里和真正的食用之物在色,香,味上沒有分別。
可是巫師圈子里都曉得,這些變幻出來的東西無法食用。吃下去,等于吃了空氣。
“這些年來,你懂了不少?!焙诠褘D用極為欣賞的眼光望著他。
“略懂一點?!?p> 風清揚立刻又道:“梔藍現(xiàn)在何處?請你告知?!?p> 話音落地,黑寡婦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個極為苦澀的笑容:“你老婆,問我作甚?“
“在不知不覺中能擄走她的,只有你!是你施得法術(shù)!”風清揚道。
黑寡婦身子一轉(zhuǎn),一雙細長眸子盯視著他,像是她早已想好,只是慢慢才道出:“我可以為你解開捆妖繩,也可以讓你們團聚,但有個條件。”
“說出來!”
“我要與她兩頭大?!焙诠褘D道。
風清揚未料她會提這般無理的要求,一時之間苦笑不得:“以你白金巫師如今在黑暗世界的地位,風某不敢高攀?!?p> 黑寡婦立刻接口道:“我可以放棄黑暗世界一切尊榮,包括我的巫師頭銜,只愿與你一起回中原……”
風清揚搖頭道:“我想,又修練了十幾年,你早該放下了。華山實在容不下你!”
黑寡婦突然身子猛烈地顫抖著后退了三四步。
風清揚側(cè)過臉去,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神。
此時此刻,她眼中一定充盈著恨和報復。
他無法阻止別人對他的恨和報復。
他只求自己內(nèi)心無愧。
可他真的沒有一丁點愧疚嗎?
十幾年前那一夜,不是他的錯。
他認定不是。
可黑寡婦就是黑寡婦。
這會兒她已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只見她右手輕輕揮動間,原本手中那顆火球立即變?yōu)橐活w碩大的水晶球。
接著,就聽黑寡婦口中小聲念了幾聲咒語,左手衣袖從頂端順勢撫過水晶球。水晶球登時變亮起來。
風清揚雙目朝她手中水晶球一掃,接著他一雙眸子張得老大。
要知,那水晶球中出現(xiàn)了一個美人,趙梔藍。
而,美人正被人捆綁在鱷魚池中一塊從中央凸出來的圓柱之上。
她的周圍十幾條鱷魚正圍著她嬉戲。隨時,那些鱷魚們都會朝她張開饑腸轆轆的嘴巴,將她當成果腹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