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只是大白菜已端上來七樣,比如醋溜白菜、剁椒白菜梗、白菜燉粉條、辣椒炒白菜、涼拌白菜芯等。
風(fēng)遠和李展兩人雖不愛吃素,可也沒法子。
風(fēng)遠夾了幾筷子醋溜白菜,一邊嚼著一邊對李展說道:“味道總算還不錯,在這樣的荒山野嶺,除非你打了野味來,否則沒得挑?!?p> 李展,歪嘴一笑,猛吃下一口白菜粉條。
外面天色已暗且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突然有腳步聲漸行漸近。
眨眼間,只見一條精赤著上身,體格壯碩,個頭卻不高的漢子,左手拎著一頭才宰殺掉的山羊,右手中一口長刀還在滴血。
不可思議的是,此人就是用這樣一口刀挑簾入店的。
他一進來,便穿過屋子進了后廚。
只聽他在后面和廚子講了幾句什么話,給廚子打下手的學(xué)徒便端著銅火鍋出來了,在燭光的映照下旁邊那一桌擺在正中央的銅鍋顯得格外刺眼。
接著,那赤身的漢子也從灶間走出,只見他一雙不大卻有神的眼睛朝風(fēng)遠他們這桌一掃,嘴角立刻露出輕蔑的一笑。
后廚正在清洗,加工羊肉的動靜穿過油膩膩的簾子傳出來,風(fēng)遠倒是沒什么,李展臉上已表現(xiàn)出不悅。
坐在桌旁的漢子,因閑來無事,拿著桌上一塊抹布極為愛惜地擦拭著他那口宰羊的大刀。
李展眼睛一掃,便瞧了個清楚,在他看來,這是赤裸裸地炫耀。
現(xiàn)在新削好的羊肉薄片擺了滿滿一大桌子,火鍋也已沸騰,可那赤身漢子并沒有動筷子,他仍在擦拭大刀。
這可真夠讓人煩感的。
只聽,李展“砰!”地一聲將酒杯擱在桌上,杯中酒隨之濺上桌,這時那擦刀的赤身漢子抬起頭來朝李展瞅了一眼,這一眼正好對上李展的目光。
李展見對方面帶挑釁之色,想著出手,給他點顏色瞧瞧。然而,卻讓風(fēng)遠用目光給制止了。
風(fēng)遠和李展身上都中了毒,怎可運功?
像這樣的小事,裝作看它不見,拉倒算了。
李展突然發(fā)泄似地吆喝一聲:“掌柜的,再拿一壇酒!”
“好來。”
新送過來的竹葉青已拍開泥封。
穿過外面的雨簾,進來一個頭戴斗笠的女人。
這女人的斗笠壓得很低,幾乎看不到她的臉,可一張大紅色,水潤潤的雙唇在這燭光暗淡的酒館中分外地引人注目。
再往下瞧。
實則,李展的目光早已瞧下去。
斗笠雖可遮雨,可有風(fēng),那女人薄如蟬翼的翠綠色長袍已被雨水打濕。尤其是上半身濕漉漉地緊緊貼在身上,這樣一來,便將那女人飽滿的曲線一勾而出了。
李展一雙眼睛看得似乎要突出來了。
而,那赤身大漢嘴角的口水已情不自禁地流下來,流下來。
唯一鎮(zhèn)定的客官,看來只有風(fēng)遠。
風(fēng)遠當(dāng)然不是柳下惠。
只是除靈芝外,他已幾乎很少細瞧女人了。
而,那女人一進酒館,不摘斗笠,似乎對屋內(nèi)情形了如指掌,她冷笑一聲,在僅剩的一張空桌旁坐了下來。
掌柜的,立刻將一壺新沏的綠茶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