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寬敞的房屋中明亮,亮藍色服飾的女子端莊,正對門而坐,姿態(tài)纖柔,素手在琴弦上跳動,看起來惹人尤憐。
槿玥開門的剎那,女子猛然抬頭,琴聲戛然而止。
女子抬頭,與槿玥四目相對。
“你是誰?”兩人幾乎同時說話。
“南宮將軍之女,以槿玥稱之?!遍全h道。
女子一笑,正是符合那一句溫雅威儀,槿玥感覺她就像是皇后的縮小版,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溫婉天成。
“小女遲尉郡,遲尉丞相是我爹爹?!边t尉郡輕啟紅唇半媚半笑。
槿玥怎會不知道,正是槿玥在北冥關的時候便記住遲尉郡這個名字,果然不是空穴來風,這遲尉郡和蕭洛之間存在著什么,一時間站在這個人面前,槿玥很不喜歡,或許本來帶有的偏見。
“你怎么會在這里?”槿玥生出些許警惕。
“我怎么不能在這里?倒是槿玥姐姐你來這里有何貴干?”遲尉郡帶著七分諷刺三分挑釁。
“槿玥見遲尉小姐在三皇子這里彈琴不錯的雅致,便來助助興?!遍全h咧了咧嘴,但并非笑意,她對遲尉郡,是一種與生俱來的不喜。
“那便多謝槿玥姐姐,不過妹妹只需要蕭洛一人聽琴就罷,不喜歡多余的人來助興。”遲尉郡柔聲道,伴隨她柔媚的外表,槿玥更是生出些許厭惡。
赤裸裸的挑釁,似乎這遲尉郡作為丞相的掌上明珠有一種天生的優(yōu)越感,以至于對槿玥說第一句話就把她老爹抬了出來。
這種人,槿玥還真是不屑,不自然的,槿玥對蕭洛的審美也生出大大的質(zhì)疑。
不過槿玥的不屑聲未來得及發(fā)出,里屋就傳來響動。
“槿玥姑娘找本皇子所謂何事?”蕭洛從里屋走了出來,看樣子槿玥來此,他一直就在里屋呆著,不動聲色,他揚起了眉,看著槿玥還假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
槿玥冷哼一聲,既然看到這副郎有情妾有意的場景,她也懶得廢話,“既然你我沒有了婚姻捆綁,那還請三皇子還我一紙休書,斷了所有往來?!?p> 槿玥眼角不經(jīng)意間瞟向遲尉郡,只見她臉上顯而易見的得意之色,恐怕槿玥沒有對蕭洛過多糾纏,合了這遲尉郡的心意。
槿玥看蕭洛走回桌案前,揮筆書豪,待蕭洛筆停,遲尉郡拿起,走過來交給槿玥,“槿玥姐姐真是利落之人,沒想到槿玥姐姐與三皇子斷的如此干脆,這是怕顏逸皇子懷疑吧,這一紙休書正好可以證明姐姐的決心。”遲尉郡輕笑著。
槿玥一翻白眼,遲尉郡說的話擺明了就是要挑撥了,不過她懶得和這種女人廢話,至于蕭洛,以后更是兩不相干之人,管他如何理解。
“三皇子,不惜我者絕不為我所藏,不愛我者不配在我心上,你我緣分已盡,槿玥告退?!闭f過這番離開說辭,槿玥才有一點后悔,就算出于之前短暫的夫妻情誼,她也沒必要表現(xiàn)的如此在意,著實讓外人看了笑話。
槿玥正準備快步離去,蕭洛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槿玥小姐?!保全h腳步一停,遲尉郡面色一凝。
聲音停頓數(shù)秒,蕭洛接著說道:“槿玥小姐該不是甘于命運被擺布之人,只是,有些事恐怕也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比如,你來雁陽,又比如,你我一紙婚約?!?p> 沒有了下文,槿玥頭都沒回,匆匆離開碧月亭,根本沒揣摩蕭洛的意思。
由此,似乎沒有留在這雁陽城的必要了,況且近期皇帝并不會再為難蕭洛,先回去問問爹爹的意思,再做其它打算,“小玉紫心,收拾東西,我們回古峽城。”槿玥回了懿華北宮,便開始翻箱倒柜。
小玉和紫心對視一眼,“去收拾吧,小姐去哪咱們就去哪兒?!弊闲膶π∮顸c點頭。她們有些莫名,但紫心并不是一個多嘴的人,小玉見紫心不說話,她也乖乖的保持沉默。
東西收拾妥當,槿玥去懿華正宮與皇后請辭,說要回古峽城,皇后欣然應允。
顏逸在早朝之后,便被皇上封為了禁軍統(tǒng)領,深受皇上重視,為了不影響顏逸,槿玥便不去向他告別了,而唐馨,槿玥本想著可以幫助她讓她與二皇子見面,但現(xiàn)在看來,或許只能通過書信來幫助她了,沒有和任何人告別,裝好馬車,離開皇宮已經(jīng)臨近傍晚。
只是很不巧,快要出宮的時候,被顏逸無意中撞見了。
既然撞見,總不能不打聲招呼,槿玥踏著小步,下了馬車對他微微欠身,不過似乎顏逸已經(jīng)猜到了槿玥要離去,從看到槿玥開始,他完美的五官就擰成了一團。
“槿玥謝謝顏逸皇子的救命之恩和屢次幫助,世界很小,我們來日方長,有緣再見,槿玥恭賀顏逸皇子成為禁軍統(tǒng)領。”不知為何槿玥卻對顏逸生出些許愧疚感。
不料顏逸卻根本沒有給槿玥讓路的意思,反而逼近了兩步,“我說過,顏逸為你而來,為你留在宮里,之前因為你是三皇子妃,我敬你,我顏逸也沒有做錯什么,你卻要不聲不響的離開,那我怎么辦,南宮槿玥,你問問你自己的良心,我對你的感情,你是不是就一點都感覺不到。”顏逸激動,桃花眸頓時失去了光澤,充滿悲傷。
槿玥看著顏逸這個樣子愧疚感更深了一分,“顏逸,我們只是朋友,我會永遠記得,可是,皇宮里并不是我的家,我想回家?!遍全h怎能感覺不到顏逸對她的情誼早就不是單純的友誼,只是,她只能裝做不知道,才能和顏逸繼續(xù)相處下去。“顏逸皇子,槿玥心意已決,請你不要再阻攔了?!遍全h狠了狠心。
與此同時,乾坤宮上演著另一幕,太子納蘭景軒已經(jīng)在皇上的龍榻下跪了整整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