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玥無奈的,默默的承認了卿貴妃的話。
“卿貴妃,那日晚上你是在場的,可知道誰要害我,與屢次陷害三皇子的可是同一個人?”
卿貴妃笑了笑,“我可不敢妄加揣測。納蘭景軒成為新太子一定是與皇后有關(guān)系的,不過也不一定是皇后在三皇子背后搞的鬼,那日去天牢暗殺的人是早就隱藏在天牢中的人,可能是獄卒,可能是犯人,這說不準(zhǔn),我在外面沒看到有人進去。這個就需要你自己去查了?!?p> 槿玥點點頭,這人做的隱秘,除了匈野攻打北冥關(guān)是皇后所為。開始的火燒三皇子府,回門時死士半路劫殺,又到天牢的暗殺,做的可謂是天衣無縫,讓人找不到一點的證據(jù)。若是說全是皇后所為,那便是皇后搬起石頭自己砸自己的腳,顯然不可能。不過槿玥相信,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只要他有所動作,必定留的下蛛絲馬跡。
“好了,你要找的人已經(jīng)來了?!鼻滟F妃道,槿玥也聽到院落里傳來腳步聲。
不一會兒,門打開,紫心將槿玥抱了個滿懷,“還好小姐沒事兒,奴婢真是擔(dān)心死您了?!?p> 卿貴妃果然是聰明人,知道槿玥想讓她幫忙將她的小丫鬟找來,聰明人對話,從來不需要將話說的太過直白。
“紫心……”槿玥也親熱的喊道,幾天沒見紫心,她又清瘦了些,槿玥抓起她的手,本來白嫩的手上磨起許多繭子,還有已經(jīng)戳破的水泡痕跡,看來這幾天功夫沒落下。
“小玉呢?”槿玥看了看,卿貴妃早就將門關(guān)上也沒見那個丫頭的影子,那可不是能閑的住的主,要知道她不在天牢中,可要高興壞了。
“小姐,咱們快出去吧?!弊闲哪樕惶?,槿玥也有不好的預(yù)感。
“小玉去哪了?你告訴我?!遍全h沉下臉。
“小玉剛剛沒在懿華北宮,我先將你們送出去,等等小玉回去了,我再將她也送出去,這樣可好?”卿貴妃在一旁道。
紫心連忙笑著,“小姐,咱們夠麻煩卿貴妃的了,您還是聽她的,快走吧。”
槿玥知道,事情可沒有這么簡單,不過還是聽她們的,卿貴妃先將她們倆送出了皇宮,宮門緩緩閉上,槿玥面對紫心,正色道,“你告訴我,小玉到底去哪了?”
“小姐,奴婢都說了,小玉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等她回去了貴妃娘娘就會把她送出來的?!弊闲牡馈?p> “你說謊?!遍全h看著她的眼睛。
“小姐,奴婢沒有……”紫心道,眼睛不停閃爍。
“還敢騙,騙子我見多了,還沒你這樣的。你先練練騙人的本事再來騙我?!遍全h沒好氣,對紫心冷著臉。
紫心的臉色妥了下來,知道瞞不住了,眼眶紅了起來,“小姐,您去了天牢中,不知道我們有多擔(dān)心,小玉丫頭說,您不會丟下我們的,可是三天過去了,我們就是連您一面都見不上,聽馨嬪娘娘說,皇上是真的不準(zhǔn)備將您放出來了,小玉就說要替小姐受苦。小姐您不知道,小玉丫頭在三皇子的碧月亭跪了兩天兩夜滴水不進,小玉丫頭說,您和三皇子也是做過夫妻的人,三皇子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您被斬首的,沒想到三皇子真的答應(yīng)了小玉丫頭,從那天,小玉丫頭就再也沒回來。”紫心說著說著,眼淚像是失去閥門的水,洶涌而下。
槿玥有些氣憤,蕭洛是因為小玉才冒險去天牢救她嗎?
小玉的笑顏,小玉的活潑,全部涌上了腦海,從小就跟了槿玥,還要陪嫁嫁入皇室,今日卻要以命換命,小玉不是最怕疼嗎,小時候小小的擦傷都要哭個一整天,弄的她這個做小姐的焦頭爛額。
槿玥感覺心里酸楚的很,然而鼻子里也酸酸的,眼淚快要掉下來。
不對,蕭洛明明說是還她一命,他怎么會真的拿小玉去抵她的命,這個想法只在槿玥腦海停留一瞬,便消散,雖然她不相信小玉身在牢獄,不過槿玥到要來個將計就計。
“不行,我要把她換出來?!遍全h推開紫心,向著宮門奔去。
“小姐,您不能去,您要去了一定會沒命,紫心如何交代夫人,您不要命了,紫心也不活了?!弊闲氖裁炊疾活檹暮竺姹ё¢全h,攔著她。
她為紫心擦干眼淚,“我不去了?!?p> 紫心突然無法適從,小姐是怎么了,為何突然這么大的轉(zhuǎn)變,“咱們?nèi)タ蜅??!遍全h道。
紫心迷茫的點點頭,小姐只要不去皇宮送命便是好的。
臨都客棧,槿玥的行李還在那寄放著,雖然她的行李是蕭洛留下的紫貂披風(fēng)和那個全國通令。
兩人面對面坐在桌旁,一句話也沒說,整個房間靜的出奇,偶爾聽到隔壁和門外的聲音。
槿玥裝出傷心的模樣,實則心里是在盤算,這來京日子不久,只是發(fā)生的事情卻讓人難以消化,她在理清這些事情。
“小姐是不是困了?休息一會兒吧。”紫心坐不住了,突然道,小姐沉默起來是如此的可怕。
槿玥看了看窗外,天還亮著,“說什么胡話,這么早睡什么覺?!?p> “小姐是不是餓了,要不咱們?nèi)ネ饷尜I一些吃的回來?!弊闲挠值馈?p> “你去吧?!遍全h頭都沒有抬,紫心又不說話了,房間一時間又陷入寂靜,槿玥知道,紫心是放心不下她,可現(xiàn)在她卻不能將她的想法告訴紫心。
天色逐漸轉(zhuǎn)暗,槿玥抬起頭看了紫心一眼,見她撐著腦袋打盹兒,紫心身體重重一抖,兩只眼睛睜的老大,“小姐?!鄙麻全h消失一般。
“我在?!遍全h接話。
紫心呼出一口氣,站了起來,“小姐,您該睡覺了。”
“好?!遍全h很聽話,跑到床上,便鉆入被子里。“你睡軟榻上?!?p> 槿玥指了指旁邊,見紫心睡下,還時不時的抬起頭來向床邊瞟,槿玥知道紫心的擔(dān)憂,于是便靜靜的等。一個時辰過去,軟榻上終于傳出均勻的呼吸。
槿玥坐起身,見紫心已經(jīng)睡熟,便輕手輕腳的下地,穿上鞋走了出去。
十二月的天氣很冷,口中呼出的氣體遇到空氣,立馬結(jié)成冰霧飛散。
此時,街上的人已經(jīng)寥寥無幾,大都回家了。槿玥一路便來到宮門前,宮門兩旁已經(jīng)點上火把,火把冒著黑煙,看守宮門的禁軍耐不住寒冷,不斷挫著雙手,走來走去。
槿玥腳步不停的向?qū)m門行去。
“哎,誰?”守衛(wèi)攔住了槿玥。
“南宮槿玥,我要進宮?!遍全h報上名號。
守衛(wèi)上下將槿玥打量了一番,“你以為皇宮是你想進就進的地方嗎?快,走走走?!笔匦l(wèi)攆人。
“我真的是南宮槿玥,你們讓我進去?!遍全h硬闖。
“真是個瘋子?!笔匦l(wèi)一把推開槿玥,“南宮槿玥還沒到晚上就在天牢自盡了,這不怕死的還真多,還有人冒充南宮槿玥尋死?!笔匦l(wèi)嗤笑,手上力度大了些,槿玥被向后推了好遠。
“自盡了?”疑團又一重覆蓋在槿玥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