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輛馬車行駛,馬車的周圍虞城和青薔為首的滄瀾閣和青閣近半的人在相徐而行,以及馬車后面跟著南陽王欽點的一千精銳。
南陽去乾寧國最快也得三日,而且還是馬不停蹄的行駛,這隊人馬每到一個城池,就在城墻外面小憩半刻也不過多停留,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這隊人馬不走山路不走蜿蜒小路,這點到顯得到有點過于張揚了。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夜晚,兩天不停的行走已經很是疲乏,就連滄瀾閣和青閣的成員都有點熬不住。
剛過了一個城池,虞城在前面一聲令下,大部隊就地扎營,士兵們本來苦不堪言的神采頓時變得精神起來,休息一個夜晚,明日,繼續(xù)出發(fā)。
虞城和青薔將值夜的士兵在營地周圍分布好,又派了些人手去城里面采購一些糧食。
夜晚格外靜謐,士兵們都吃飽喝足后,便抓緊著休息,再趕一天路,即將面對的可是大戰(zhàn)了,不休息好,誰都撐不住。
月光的映射下,燭火在營地里被風吹的晃的厲害。一個人影這個時候,卻摸著黑,悄悄的離開營地,向著乾寧國的方向跑去。
營地里最中央的營帳內,虞嫻看著燃燒的半柱香,就像在等著什么時間,不過就在香灰掉下來的時候,她起身向外閃身而去,弓箭在慘白的月色下散著徹骨的寒光,伴隨著‘嗖’的一聲,一支箭羽劃向遠處,就是剛剛跑出營地的那個士兵應聲倒地,不料一支信號彈在空中炸響。
“有敵情,我們被埋伏了?!辈恢狄怪姓l驚呼了一聲,營地里立馬亂了套,這個時候,誰還敢睡覺,都穿戴整齊,隨時準備應戰(zhàn)。
“保護咱們殿下和公主~”虞嫻喊了一聲。殿下說的自然是納蘭蕭洛,而公主就是南宮槿玥無疑了。
軍隊剛安靜下來,便有腳步聲和馬奔騰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速度之快,不一會功夫,與營地不差百米。
軍隊在外圍,滄瀾閣和青閣眾人圍在馬車四周,成向心方式將馬車保護在中央。
最外圍的兵已經開始與對方交戰(zhàn),這隊回雁陽城的人馬被包圍了。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不過馬車被護在最中央,只要蕭洛在,所有人的主心骨便在,虞嫻命令所有人按照之前的陣法慢慢排列著隊形。
豁然,蕭洛這邊的士兵迅速被打開一個豁口。起初,滄瀾閣和青閣的人還在奮力抵抗保護馬車,因為敵軍的目標,本來就是軍營中央的馬車,后來隨著虞嫻一聲令下,兩對人馬立馬足尖點地,輕飄飄的又進入剛才外戰(zhàn)圈的士兵中央。
看著馬車被放棄,這個時候,敵方首領才發(fā)覺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樣,不過,還沒來得及等他反應,在他的兵在刺穿馬車的時候,馬車轟然炸裂。
隨即,熱浪成放射狀席卷了這個現場,蕭洛這邊的士兵因為有陣法的保護和合理的撤退,早就退出了戰(zhàn)圈外,可敵方的士兵可就沒這么幸運了。
“報——納蘭蕭洛帶領的部隊已經將皇城包圍?!睌撤降奶阶舆@個時候才將戰(zhàn)況報了過來。
沒想到,這個不過是蕭洛的一個調虎離山之計,南陽士兵就是一個迷惑他們眼睛的幌子,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蕭洛是如何帶領大部隊進入雁陽城的。
首領被俘,南陽的軍隊又原路返回,虞城和青薔等人在半路拐上了一條小路,快馬加鞭的朝著乾寧國趕去…
雖然計策被識破,但是,納蘭云痕還是格外謹慎,他講能調動的軍隊全調回了皇城,就如此刻,就算蕭洛帶領的軍隊已經將他的皇城包圍。但是,城墻上,宮墻內的防守依然固若金湯,司徒將軍親自指戰(zhàn)。
而皇帝的金殿上,恐怕納蘭云痕都沒有將皇帝的這把龍椅坐熱,這戰(zhàn)事便起了,先是有人對他通風報信,說多日未曾有動作的納蘭蕭洛終將要發(fā)兵了。
報信的人前腳剛走,他剛下達了半路截殺的命令,不到半日,皇城都快淪陷了。
看起來,的確還是要感謝那個通風報信的人。
有司徒將軍防守,他提著的心好不容易還能鎮(zhèn)定一些,但是一聽派出去半路截殺的一萬士兵就那么不堪一擊,全軍覆沒,納蘭云痕怒火攻心,一口血便僨了出來。
窩在皇宮,靠外面軍士保護,納蘭云痕這個皇帝當的還真是窩囊。
“云痕,讓我爹爹撤回來,不是還有別的將軍嘛,讓他們去城墻上頂著?!彼就接赕碳贝掖业呐軄泶蟮?,求納蘭云痕。
納蘭云痕抹了抹嘴角的血跡,一揮手將司徒雨嫣甩開,面色猙獰,“若你爹不是司徒將軍,不是對我有用,你以為,我會留著你,會讓你當我的皇后?”
“云痕,你不是這樣的,你一定是被那個納蘭蕭洛氣瘋了,一定不是這樣的,你不去說,我就親自去將爹爹叫過來…”司徒雨嫣哭喊,跌跌撞撞的的往金殿外面跑。
“把她綁回來。”納蘭云痕氣極。
兩個禁軍立馬將司徒雨嫣五花大綁扔到納蘭云痕腳下。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男人,早知道當初不該跟了你,不是我爹爹,你怎會當了這個皇帝。”司徒雨嫣掙脫,對著納蘭云痕大罵,大概這么些年她也看透了這個男人的無情。
司徒雨嫣像瘋了一樣大笑,“納蘭云痕,你簡直狼心狗肺,你以為你做的那些勾當沒被人知道是不是,你的父皇一病多年,若不是你暗中下毒,他怎會…若不是你挑唆,納蘭景軒又怎么會被你陷害而有了弒君弒父的罪名,明明你才是那個惡人…”
納蘭云痕全身都在顫抖,聽了這話血脈僨張,這個大殿中守著的禁軍,都是對先皇忠誠之人。
被司徒雨嫣當中戳穿,納蘭云痕內心一緊,若是大殿之中的人聽信了這個女人的話,不用外頭蕭洛的士兵,只是這大殿中的人足夠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司徒雨嫣,沒想到你會這么編排我,最毒婦人心,你這樣的女人,著實可怕。留著你,禍國殃民?!闭f著手心凝聚一股真氣,猛的朝著司徒雨嫣打去,十成的功力打在她身上,都沒來得及掙扎,轉眼便沒了聲息,血液順著她的七竅慢慢的流了出來。
恐怕司徒雨嫣如何都不會想到,她視若珍寶,視為依靠的男人,對她說殺就殺,她還以為,這個冷酷的男人真的對她動了心,但是,明白真相的那一刻,她都沒有了后悔的時間。
“送皇后回寢宮。”一切不過眨眼之間,周圍的人都沒反應過來,再回神,司徒雨嫣已經毫無聲息的躺在了地上。
許是被嚇到,許是不敢置信昔日寵愛集于一身的皇后就這么被他們的皇帝一擊斃命,更或許,他們也對司徒雨嫣的話產生了質疑。
他們百般維護,扶持的皇帝,竟然是殺人不眨眼的豺狼虎豹。
大概納蘭云痕也意識到了眾人的想法,為了防止司徒雨嫣的死傳到司徒將軍的耳中,他就不能再留在金殿了,畢竟司徒將軍是他這會孤注一擲的救星,司徒將軍若是反了,他的天下就沒了,命也要沒了。
有了這個想法,納蘭云痕立馬下令,讓金殿的人駐守,他帶領幾個親信,要與城墻之上的司徒將軍共存亡。
當然眾人質疑歸質疑,憑他殺掉司徒雨嫣這個舉動,還不足以對他群起而攻之。
城墻下面,蕭洛帶領十萬大軍將皇城圍的水泄不通。而且,蕭洛的兵訓練有素,絲毫不差于皇宮培養(yǎng)出來的軍隊,這個就是讓司徒將軍最頭疼的地方,他們占領著城墻高地,但顯然,兩方交戰(zhàn)讓他昔日戰(zhàn)功赫赫的大將軍都如熱鍋上的螞蟻,如若皇宮淪陷,恐怕這個天下,納蘭家族便不復存在,便再也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
“給我上,射箭,不能讓他們爬上來。”司徒將軍在城墻上命令著他的兵,可他不明白的是,蕭洛手底下的兵忍辱負重那么多年,現在成敗在此一舉,就算前方多大的火力,他們就算拼了所有,都要爬上去,然后為自己效忠之人攻下這個至高皇權的地方。
眼看城墻下面的兵就要一躍而上,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殿下來了,城墻上瞬間士氣高漲,司徒將軍回頭望去,可是真的納蘭云痕來了。
雖然他的女兒嫁給了納蘭云痕,他也算是皇親國戚,但是這么久,納蘭云痕是怎么樣的人,他怎么對司徒雨嫣的,司徒將軍可是一清二楚,這個時候納蘭云痕不在金殿呆著,他怎么會來城墻上。
納蘭云痕提起弓箭,瞬間射下去三個正要翻上來的兵,司徒將軍雖然心里有點疑惑,但還是和納蘭云痕一起加入戰(zhàn)圈。
城墻下面,蕭洛見納蘭云痕終于露了面,拿起屬下呈給他的弓箭,對準納蘭云痕便射了過去,箭羽劃過空氣,帶著勁風,以極快的速度朝著納蘭云痕而去。
“皇上小心…”納蘭云痕身邊的侍衛(wèi)喊道。
納蘭云痕一回頭,才看見了箭羽近在眼前,無法閃躲,瞬間死亡的恐懼將他包圍。
周圍的人群還在廝殺,有的人注意到了這邊,有的人并沒有注意到。鋒利的箭頓時沒入肉體,一個身影,直直的倒了下去。
“司徒將軍…”
原來,那么急迫的時候,司徒將軍竟然以自己的身體,替納蘭云痕擋了那根飛來的箭羽。
“求皇上照顧好雨嫣?!彼就綄④娍粗{蘭云痕,意識越來越渙散,都沒有見納蘭云痕曾低下頭來看過他一眼。
“你們父子倆會相遇的。”納蘭云痕叫人司徒將軍的尸體抬起來,“扔下去?!?p> 昔日也是威風赫赫的司徒將軍,便這么從城墻上摔了下去,尸骨無存。
“沒死?!”蕭洛嘴角揚了揚,看著城墻上那道影子,冷笑了一下,“看來今日,必定會有別的人親手手刃你的。”
司徒將軍被扔下去,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納蘭云痕的這個舉動,著實讓跟隨他的人寒了心,原本為皇子時的納蘭云痕便冷血無情,這下當了帝王,看起來更是殘暴不仁。
將軍犧牲了,士氣萎靡了不少,沒過了多久,蕭洛的兵便沖上了城墻,與納蘭云痕的兵戰(zhàn)在了一處。
之前,納蘭云痕本來派一部分士兵半路攔截蕭洛的,還有一部分是禁軍,就在蕭洛攻城的時候,禁軍一個都沒有回去,此時守皇宮的兵不足五萬,城墻被攻破了,就相當于皇宮真的要被破了。
納蘭云痕見形式不妙,便準備著再往回撤退。
一道火紅的倩影突然順著士兵搭好的云梯飛身朝著城墻之上略去。
在后方隊伍正中的槿玥突然睜大了眼睛,瞬間紅了眼,“快,攔住她?!?p> 槿玥失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