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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音的到來

第四百五十八章 人王

初音的到來 嘆息的殲滅者 3280 2022-04-17 18:20:40

  不,不對,不應該是這樣!

  思緒混亂到極點,安反而冷靜了下來。

  王國再怎么說是歷史傳承與帝國相當?shù)膰遥瑖σ矁H次于帝國。雖然在攝政王萊科執(zhí)政之后被拉開了一些距離,但是在近幾年來,王國的發(fā)展相當不錯,又把差距縮了回去。

  如今這兩個國家只能說各有所長,很難分清到底哪個更強。

  能將國家發(fā)展把握得如此之好的領導者,不可能是無能之輩。如果赫托真是外人,例如埃倫斯這樣,王國的中流砥柱即使和他關系再好,也不會如此信賴和親昵。

  更何況,卡利翁國王和埃倫斯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到這,安稍微放心了些。

  如果安知道在他昏迷之時,國王卡利翁親自慰問過赫托的話,他會更加安心。

  國王對待一個沒有正式官職的人能做到這種地步,表現(xiàn)出來的是絕對的信任。如果赫托身上真有疑點還沒被注意,要么卡利翁是個純憨憨,要么他也是帝國的人……真要是這樣,那安也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頂多驚嘆于帝國的手筆之大。

  “咳。”

  安醞釀了一下,準備委婉地問問筱月稱赫托為斯凱的原因。

  雷翁哈特先一步問了出來:“筱月姐,‘斯凱’究竟是……”

  由于心理波動巨大,他沒有掩蓋,對筱月的稱呼直接變?yōu)榻憬恪?p>  從雷翁哈特、莉莉安娜、安的臉上,能直白地看到了他們的震撼和些許恐懼,這個時候的赫托沒有賣關子。

  他似乎覺得好笑,說話間帶著笑意:“那是我游歷時所用的化名。你們大概也知道,我在王都小有名氣。因為王都的特殊,有不少人知道我的名字。如果在外用本名,不太方便?!?p>  這番話用在一般人身上有些狂妄,但由赫托說出來反倒是在謙虛。他可不僅僅是小有名氣,王都就不說了,在遼闊的王國境內(nèi),他也是享譽最高的音樂家,但凡接觸演藝行業(yè)的人士,無人不知他的名字,乃至國外業(yè)余不少人知道他的名號。

  如此盛名之人,在外使用化名很正常。

  雷翁哈特連忙點頭表示理解,隨后又問:“那你是……怎么知道帝國這些相對隱秘的事情呢?”

  “自然是我的好友親口告訴我的。在我整個游歷的生涯之中,獨屬那一段經(jīng)歷最為難忘,我從中獲得了相當寶貴的知識和經(jīng)驗?!?p>  看到安和雷翁哈特神色一動,赫托微微笑道,

  “我的好友,名為萊科·安培魯斯?!?p>  后半句話,宛若天空降下的響雷,震得房間里的三人耳邊嗡嗡作響。

  赫托居然是萊科的好友?

  雷翁哈特和莉莉安娜當即一陣狂喜,看赫托的眼神也親近了許多。

  他們不會懷疑赫托所言的真實性。

  在他們眼中,赫托在王都的一系列作為,其風格本就與萊科有些許相似,正是如此,雷翁哈特才對赫托抱有相當高的敬仰之意。

  原本兄妹倆只將這一切當做巧合,但在赫托說出這番話后,這個“巧合”就成了毋庸置疑的鐵證!

  莉莉安娜看了安一眼,仿佛解開了心中的某些疑惑。

  喜悅過后,雷翁哈特先行冷靜下來。

  赫托的話并不能讓人放心,他和萊科的好友關系并不會讓他在王國這邊的尷尬消散多少。不如說,還略有增加。

  赫托是怎么和萊科認識的?為什么赫托要定居在王都?他有沒有接受萊科的某些任務?

  這些都是難以估量后果的問題,還是得問清楚。

  “那您和萊科大人是如何認識的?”

  雷翁哈特問這些話時,神態(tài)和語氣都體現(xiàn)出一個小心翼翼,眼中除去消散了一部分的擔憂外,還出現(xiàn)了一點小期待。

  “咳咳?!?p>  筱月咳嗽了兩聲,雷翁哈特連忙收斂自己的眼神。

  看了雷翁哈特一眼,筱月望向了赫托。

  “由我來介紹可能會更客觀一些,不過其中會包含一些隱秘,不知您是否同意?”

  赫托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筱月既然這么提議了,他也沒有拒絕:“那就麻煩你代勞了。”

  “我的榮幸。”

  筱月深深點了下頭,隨后轉(zhuǎn)向懵懂無知的三人。

  “赫托先生,實則為卡利翁王的胞弟。先代王國國主共有七位子嗣,赫托先生便是最小的王子?!?p>  筱月又拋出一枚炸彈,令人目瞪口呆。

  赫托看她的眼神,稍稍有些意外。

  “雖然貴為王子,天資冠絕,最受先代國王的喜愛,但自小不喜政治,一有機會就外出游歷,乃至近臣幾度誤認為小王子遭刺客殺害,已不在世上。”筱月似乎在模仿某人的語氣,“先代國王本想將王位相傳,可是終日不見其蹤影,還一再留字無心繼承,最后只得托付于才華僅次的大王子……”

  筱月的敘述中,一個能力出眾,性格異于常人、灑脫不羈的王子形象逐漸成型。

  赫托面色有些窘迫,幾次想要阻止筱月說下去。

  安只是聽著樂呵,雷翁哈特和莉莉安娜就覺得有些親近了。這與他們在帝國老臣口中聽到的幼年的萊科十分相似。同樣身居過人才氣,同樣不喜王位,放浪不羈(不讓人省心)。

  不過在他們的眼中,萊科已經(jīng)是成熟穩(wěn)重、無所不能的兄長了。這又與現(xiàn)在的赫托比較像。

  難怪他們會成為好友!

  筱月的敘述還在繼續(xù),不過語氣變了回來。

  “萊科大人和赫托先生的相識是在一個不太令人高興的時期?!?p>  “赫托先生和沙耶夫人成婚之后,二人結伴游歷在世界各處。旅行至帝國周邊的第二年,‘統(tǒng)合戰(zhàn)爭’的開端事件發(fā)生?!?p>  那場帝國統(tǒng)一周邊小國,平息了過往數(shù)百年戰(zhàn)亂不息的局面的戰(zhàn)爭,在帝國史料中被稱為“統(tǒng)合戰(zhàn)爭”。戰(zhàn)爭的開端,就是萊科擔任攝政王不久,親自出使他國,被困于他國都城之事。

  筱月的話似乎勾起了赫托的回憶,他沉默下來。

  顧慮到赫托的心情,筱月的語氣放輕了一些:“別國勢力見萊科大人受困于他國王都,守臣無力顧及其他,便趁機騷擾我國邊境,蠶食土地。邊境居民受到賊人掠奪,赫托大人和夫人被困于一處村莊?!?p>  “萊科大人梟滅敵首的行為,震懾了部分入侵者,大部分敵人在那之后退離了邊境??伤麄冊斐傻臑碾y,致使許多村子支離破碎,若不是赫托先生設法保全,當?shù)氐木用褚矔煌缆敬蟀??!?p>  “我只是盡到力所能及之事?!焙胀械恼Z氣很輕,明明做出了如此壯舉,語氣卻帶著愧疚,“如果是那位在,他們都不會犧牲吧……”

  房間內(nèi)的人從赫托的話中感受到了沉甸甸的重量。

  先前赫托對戰(zhàn)爭表露出了難以抑制的厭惡,恐怕是因為在被困之時,經(jīng)歷了難以言說的悲苦……

  “請不要妄自菲薄,您的所作所為毫無疑問是俠義之舉,如果不是您,邊境的居民很難幸存?!斌阍抡J真地說道,“萊科大人對賊子的清算已是善后之舉,您是村民們當之無愧的英雄!”

  “……謝謝,我明白你的意思?!焙胀腥嗔巳嘌劭?,輕聲說道,“我只是偶爾會忍不住想,如果我當時能多看些兵書,多儲備一些隱藏行蹤的知識,會不會,能多救一些人呢?”

  安有所觸動,說道:“老師,您已經(jīng)做到最好了,除非神明下凡,否則不會有人能更進一步?!?p>  “我作為帝國王室,對您的善舉抱以最高的謝意。”莉莉安娜真誠地向赫托行禮道謝,雷翁哈特無言,緊隨其后。

  “……”

  看了他們許久,赫托才點了點頭。

  他帶著幾分追憶的神色,接著筱月的話說了下去:“萊科回到王都,還沒清算戰(zhàn)利品,聽到邊境受襲,就第一時間跑來了邊境。我怎么也想不到,一個國家實際意義上的王,會站在一群普通村民的墳墓前,露出那樣的神色?!?p>  “那時沙耶的評價令我實在慚愧?!焙胀惺曅α藥紫?。

  聽著赫托的話,安明白,沙耶夫人當時所說的話,應該是他們的神色十分相似。

  “也不知為何,我就在想,能不能做些什么……”

  “筱月小姐說我是旅行在那里的第二年被困,其實那不是我待在那里的第二年。我先后去過周圍很多次,加起來大概有,五年吧?”

  “那時的帝國還算好,好歹村民活活餓死的情況少有發(fā)生??墒侵苓吥切﹪?,靠近邊境的居民,正常生活和帝國被入侵時的畫面差不了太多。戰(zhàn)爭開始前,我想在哪里多住些時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也只敢在帝國境內(nèi)暫住……”

  “災難發(fā)生時,我甚至在入侵者當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我對那場戰(zhàn)爭的發(fā)生抱有很復雜的心情。一方面,我從書籍上知曉戰(zhàn)爭的殘酷,也切實體會到了;可另一方面,我覺得那樣的局面要改變,可能真的需要一些猛藥?!?p>  “我想著,如果那些受苦的村民,有一個會為他們流淚,自身能力非常出色、還有潛力的領導者,他們的生活會不會發(fā)生些好的變化?”

  赫托的笑聲有些失常,他在借此宣泄因回憶起伏的情緒。

  他看向筱月,說:“萊科對你講述我的事情,說的是他邀請我做他的幕僚,對吧?”

  “其實他在維護我的臉面,實際上,是我找的他。”

  “我很狼狽地跑到他面前,說我愿意出力,付出任何代價,希望他能救助其他人……希望他能幫助那些,不是他子民的人。”

  “他應該是從別人那里知道我做了什么,沒有把我抓起來,而是喝退了身邊的護衛(wèi),走到我面前,露出一張淚痕還未散去的臉,揚起頭笑著,高聲對我說……”

  “他們馬上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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