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荊州戰(zhàn)場進展激烈的同時,在北方冀州戰(zhàn)場之上,面對著黃巾二十萬大軍的壓迫,本次剿賊大軍總主帥、大漢老將左中郎將皇甫嵩,會和北中郎將盧植,共同應對起來,卻是顯得指揮若定、游刃有余,面對著數(shù)目遠勝于己方的大軍,依靠著地勢地利,還有冀州當?shù)毓俑褪兰业呐浜?,與敵軍周旋,不僅如此,在保有己方有生力量的同時,更是不斷殲滅敵人,并且在這黃巾中造成極大恐慌,可隨著迫近巨鹿、廣宗,在冀州戰(zhàn)場的深入,漸漸地,戰(zhàn)局卻也朝著他們不利的方向走了。
黃巾軍啟事地點,廣宗、以及張角三兄弟大本營的巨鹿,本就都是處在冀州境內(nèi),所以一直以來,冀州的黃巾勢力都是天下各州郡府地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而且巨鹿同時還是最初張角以太平道“大賢良師”身份昭世的時候就一直據(jù)守的地方,在冀州境內(nèi)張角的影響力,也要大得多,至于原本令皇甫嵩也感到很糾結的一個更北方的幽州戰(zhàn)場——
幽州刺史劉虞貴為宗室,雖然不通兵事,前期也對戰(zhàn)場造成了不小的困擾,但自己卻也沒有辦法對他怎么樣,還好他的手下還有一個別部司馬,好像是叫做公孫瓚的,人稱都是“白馬公孫”,在領兵打仗的能力上倒著實不錯,而且此人還是盧植的弟子,盧植好歹也是此次剿賊大軍的北中郎將,按照道理說來幽州就是屬于他的“地盤”,所以皇甫嵩還是用自己的面子,為劉虞和公孫瓚這對貌似并不怎么和諧的上下之間做一些調(diào)節(jié),也使得公孫瓚更能夠放開手去對付幽州黃巾賊。
公孫瓚此人給皇甫嵩的印象還是很好的,雖然年紀不大,今年也才不過二十出頭,但是武藝不錯,又有大將之風,手下一支騎兵隊伍(就是后來聞名天下的白馬義從的前身)更是令敵人聞風喪膽,更重要的此人還是對漢室忠心耿耿,當然劉虞身為宗室,自然也是忠于漢室的,不過兩個人的矛盾和爭議的焦點卻是在于對一些看似無傷大雅的小問題的看法和見解上,劉虞的才智本就不高,可因為出身宗室,導致脾氣不小,為人卻又顯得有些剛愎自用,尤其是本人好文,本就不怎么通兵略的,如果是治理地方還好一些,要打仗確實是不行,偏偏此人才疏志大,想著要為漢室立一些戰(zhàn)功,以宗室之名重振如今皇家威嚴,這份心倒是能夠理解,皇甫嵩也盡量委婉地勸服了他,若是公孫瓚能夠功成,他身為你的手下,其實功勞不是還可以算到你的頭上,到時候在陛下面前您也能夠更有點底氣兒,畢竟怎么說劉虞其實也算是劉宏長輩一輩,這樣才總算是讓劉虞放兵權給了公孫瓚,至于他自己,還是專心在了治理地方上了,雖然才智不高,不過不得不說,在幽州牧這個位置上他還是做得很本份的。
而幽州的問題解決了,也算是為皇甫嵩專心應對如今除了荊州之外、最為猖獗的冀州黃巾軍解除了“前”顧之憂,畢竟之前就是幽州黃巾總是不斷冒頭、死灰復燃讓皇甫嵩感覺有些焦頭爛額,現(xiàn)在有人幫忙最少能夠抑制住勢頭,也能夠放心完全集中精力對付冀州。
當然現(xiàn)在的幽州還是顯得平靜,至于以后會怎么發(fā)展,皇甫嵩現(xiàn)在心里也沒底,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過如今的皇甫嵩還是有些憂慮的,即便幽州沒了問題,可冀州的問題反而越加的凸顯了出來。
其實也可以想見,天下各地的黃巾人數(shù)就可以壓死人,但偶爾也有出現(xiàn)兇猛并不完全依靠人數(shù)優(yōu)勢的黃巾所謂精銳,到了冀州,畢竟這里被張角經(jīng)營這么多年了,粗略算起來,如果從宣揚太平道時候開始,張角三兄弟在巨鹿、廣宗這一塊兒宣揚所謂太平道、廣發(fā)符水還有召集黃巾起義等等,從籌備一直下來,恐怕少說也有十數(shù)年的時間了,在冀州這個地方,張角的影響力是很大的,尤其是在這里他的約束力也更大,不像是其他地方,黃巾如蝗蟲過境一般肆虐民間,而一旦有了紀律的黃巾軍,再加上那恐怖的數(shù)量,想想都讓人覺得有些頭皮發(fā)麻。
而現(xiàn)在的皇甫嵩,可不只是感覺頭皮發(fā)麻這么簡單了,他是有些心驚肉跳了。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面對著黃巾賊這樣的烏合之眾,他居然會產(chǎn)生這樣的壓力感覺,實在是越到了接近廣宗的地方,受到的抵抗越加的強烈,而黃巾賊的戰(zhàn)力也越來越讓他吃驚,尤其是其中號稱黃巾軍中最為精銳的“黃巾力士”。
“黃巾力士”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在于戰(zhàn)場廝殺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仿佛瘋狂了一般,根本一個個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樣子沖入戰(zhàn)場里,正所謂橫的怕愣得,愣得怕不要命的,皇甫嵩手下的朝廷軍隊雖然也號稱精銳,一到了戰(zhàn)場之上,連橫的都算不上,真正對碰上了會怎么樣,想都可以想得到。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在冀州的戰(zhàn)斗,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還算順利,但后來皇甫嵩發(fā)覺,即便是通過自己老成的統(tǒng)兵能力彌補了一定朝廷軍數(shù)量上的不足,但漸漸的朝廷軍戰(zhàn)斗經(jīng)驗不足的弊端也表現(xiàn)出來了,如果對付一般地黃巾軍起來可能還沒有什么問題,但相比較黃巾中真正如同“黃巾力士”這樣的精銳,連皇甫嵩也搞不懂為什么這些軍隊比朝廷軍將士還要顯得更像是沙場老兵。
冀州最近天涼了,皇甫嵩雖然老,卻也還不至于老到走不動路,可是他的身體機能各方面,卻是隨著歲月流逝在漸漸的減弱再減弱了,尤其是現(xiàn)在整日為了剿賊大計而操勞過度,最近更是導致著涼,本來也是一個小病,可傷寒就是這樣,軍中的醫(yī)匠沒有辦法最快的解決皇甫嵩的病情,而黃巾軍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什么風聲,最近反抗越加劇烈,朝廷軍好幾次都被打得連連后退,是靠著皇甫嵩又帶病上陣、給朝廷軍將士們鼓勁兒才換回一定優(yōu)勢,不至于被打得太慘的,但這卻加劇了他的病情,使得原來的小風寒,現(xiàn)在越來越嚴重,到了幾乎要臥床不能起的地步。
不過皇甫嵩知道自己身為一個主帥的重要性,除了軍中醫(yī)官,連盧植也被他瞞著,就是為了避免動搖軍心,而且還堅持著帶病去例行地巡查各營,面對醫(yī)官多多休息的請求雖然無動于衷,但他卻也知道自己身體情況確實這樣下去會撐不下去的,但現(xiàn)在這種關鍵時刻,再怎么樣他也要支撐下去,尤其即將來到的冀州大會戰(zhàn)。
這是黃巾軍的超級反擊,沒有人能夠想得到來得這么快,這么轟烈,卻又這么突然沒有半點兒預兆,幾乎只是轉瞬之間,朝廷軍便陷入了黃巾軍的半包圍圈,要突圍當然不是難題,可皇甫嵩更要斬敵,不求立功,只求完成使命。
而這次最出乎皇甫嵩意料的,恐怕還要是黃巾軍居然突然變“聰明”了,對自己圍而不打,不知道是在等待還是謀劃著什么,越是這樣越讓人忐忑不安。
至少,就連皇甫嵩也沒有預料到,或許就和郭嘉所說一樣,因為大家都已經(jīng)習慣了黃巾軍的魯莽行事、以人數(shù)壓人的“風格”,如果這種“風格”一旦改變了,反而讓人無法適應,若是平常則還好,但在戰(zhàn)場之上,情況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fā)生什么,在這種時候這樣的突發(fā)情況,讓人措手不及的時候,卻能夠要人命。
皇甫嵩根本想不到的正是,這黃巾軍居然就跟轉了性一樣的打法,開頭還差一點就被打蒙了。
而現(xiàn)在雖然穩(wěn)定下來了,可陷入包圍圈的危機,還有怎么樣盡量削弱黃巾力量,都是首先要考慮的問題。
但其實對現(xiàn)在來說,冀州真正的憂慮,反而是在剿賊大軍頂梁柱的皇甫嵩的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