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凌大人……”處理完了公主那邊的事情,眼看著公主隨著鳳輦漸行漸遠,凌巴一時也沒有心思去考慮這樣之后的后果會是怎么樣,他現(xiàn)在迫切的就想要回家一趟;不過,凌巴轉(zhuǎn)身剛想要走,卻又立刻被身后華佗立刻叫住。
凌巴轉(zhuǎn)過身去,訝然一下,才終于似笑非笑問華佗道:“哦,怎的了……不知道、這位老人家什么事啊?”其中“老人家”三個音,咬的是特別的重,從語氣中,不難聽出頗深的怨氣,不得不說,其實有的時候男人也是很小氣、很記仇的,尤其還是“小男人”。
華佗自然是聽出了凌巴語氣中的調(diào)侃,也知道可能自己剛才那樣有著推波助瀾的嫌疑,引起了凌巴的不滿,微微有些尷尬,不過想到了自己的事情,還是拉下了面子來,干笑著道:“這個,草民有事情要和凌大人商量商量……”
凌巴示意一下,貞兒和一干暗部成員,都是緊急退了下去,這讓扁素問、華佗和吳虞三人看到,都是心中暗道了一聲果然,知道這女子也必然是和凌巴有著不清不楚的聯(lián)系,甚至這家客棧,說不定都和他脫不開干系,不過三人都不是多事的人,也都是聰明人,知道了這些,卻更懂得要保守秘密,不然的話,知道什么就亂說,不管是故意還是無意,在這種社會里面都將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華佗看著人都差不多走光了,想了想,還是上前一步,對凌巴道:“凌大人,這個,草民是真的有事要說……”
是有事要說,不是有事要求?凌巴心中念頭微微一轉(zhuǎn),不過也不稀奇,對于一個能夠掌控人的生命的“神醫(yī)”來說,生死大事之類的,的確是輪不到來求自己的,這回倒是讓他有些好奇,華佗究竟要和自己說什么?不過面上還是不冷不熱,同時還擠兌道:“您老人家,有什么事情,和我說的???”
華佗面色一僵,看了扁素問一眼,見她是鼓勵的眼神,才對凌巴道:“草民,最近剛完成一部著作,說是著作,其實不過是一本多年以來行醫(yī)的心得體會。不過,草民覺得,其中或許還有許多,并不完整,或者是有失偏頗之處,仍需待草民接下去的驗證,以及后人的加以補充。只是,近來在洛陽住的久了,覺得自己的腿腳,似乎沒有從前那么靈活了,也不像從前那樣有生氣了,看來還是到了該出去走走動動的時候了。草民是怕……”
“你是怕,你的那著作,萬一在你外出游歷行醫(yī)的過程中,出了什么問題,就沒有人,能夠?qū)⒅畟鞒邢氯チ?,所以就想著,是否能夠先托付一人,加以庇護,往后,也好傳于后人,有利于千秋萬代?”凌巴聽著華佗所說,心中居然是有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有些激動,不等華佗說完,就直接接了下去。
華佗愣了一下,點點頭,奇怪的問道:“怎么感覺,凌將軍,好似對草民這著作,頗感興趣的樣子?。俊?p> “啊,沒什么、沒什么,哪有的事情?我對于醫(yī)學(xué)藥理,那是一竅不通,更別說會感興趣了……”凌巴的話,現(xiàn)在是誰聽著,都覺得是在掩飾著什么了,不過華佗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反而是繼續(xù)問道:“其實有利于千秋萬代,倒不敢說,草民亦非圣賢,若有謬誤,豈不戮害后人?只是希望,將之傳下去,作為后人經(jīng)驗,后來人,若是能夠領(lǐng)會的,倒不知道,凌將軍,可否滿足草民這個愿望?。俊?p> “呵呵,這是當然啊,這是當然……”凌巴心里是巴不得呢,趕緊笑道,“倒不知道,華醫(yī)師,這部巨著,是叫什么名字???”凌巴心里暗自期待著,還是問出了這個心中所想。
“嗯……初次定稿,還沒有取上一個名字呢?!闭f到自己的杰作,華佗顯然有些得意,捋捋短須,悠然道。
不過旋即,他又皺了皺眉,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道:“似乎,也是應(yīng)當,取一個名字了。嗯……就叫,醫(yī)理學(xué)?嗯,不好、不好,太過浮夸。那么,藥醫(yī)經(jīng)?額,也不好……這個,”突然昂起頭來,看著天花板,眼前瞬間一亮,叫道:“那就叫,青囊經(jīng)好了?對,就叫,青囊經(jīng)!”
《青囊經(jīng)》?凌巴一聽到這個名字,雖然心里已經(jīng)有所猜測,還是不由得瞪大了一雙眼睛,心跳都仿佛慢了一拍。
那不就是據(jù)說在“歷史”上已經(jīng)失傳了的一部經(jīng)典的醫(yī)術(shù),據(jù)說就是這華佗所作的?
啊,對了!凌巴終于想起來那個吳虞是什么人了,當然了,目前還只是一種可能的猜測。
據(jù)說,華佗在被曹操下獄之后,正是遇到了一個姓吳的押獄,不過他的名已經(jīng)失傳,生卒年不詳,人們稱他為“吳押獄”。
這個吳押獄很敬重華佗的為人,每天拿酒食給被曹操關(guān)進監(jiān)獄的華佗吃,華佗非常感激,就告訴他說:“我快死了,遺憾的是我的那本《青囊書》還沒有傳到世上。現(xiàn)在你的深情厚意,無可報答;我寫一封書信,你可派人送到我家,取來《青囊書》贈給你,這樣你就可以繼承我的醫(yī)術(shù)了?!眳茄邯z非常高興地說:“我如果得了這本書,就不干這個差使了,去醫(yī)治天下病人,使先生的醫(yī)德繼續(xù)流傳?!比A佗當即寫了書信交給吳押獄。
吳押獄到了金城,拿到了《青囊書》,回到獄中,華佗檢看后就把書贈給了吳押獄,吳押獄拿回家藏起來。
十天之后,華佗死在了獄中,吳押獄買棺葬了華佗,辭了差役回家,想拿出《青囊書》學(xué)習,卻見他的妻子正在那里焚燒那本醫(yī)書,吳押獄大吃一驚,連忙搶奪過來,可是全書已被燒毀,只剩得最后一兩頁。
吳押獄非常生氣,怒罵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卻說:“縱然學(xué)得與華佗一般神妙的醫(yī)術(shù),又能怎樣?最后像華先生一樣死在大牢之中,要他何用!”吳押獄唯有連連嘆氣,因此《青囊書》沒有流傳下來,后世所傳的一些閹雞、豬的小醫(yī)術(shù)、或者再加上五禽戲、麻沸散等東東,正是燒剩下的一兩頁中所記載的。
不過顯然,因為正史中對于這個所謂的“吳押獄”的記載實在是少得可憐,沒有性情、相貌方面的描寫,只能夠憑借著他姓吳、與華佗的一些牽連,讓凌巴聯(lián)想到,但卻感覺有點兒不靠譜。
而且,現(xiàn)在所處的這個世界,很多的事情都發(fā)生了變化,就算這個吳虞,就是那個所謂的“吳押獄”,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倒是那個易安居士,現(xiàn)在回憶的思路已經(jīng)打開,變得異常清晰,那個易安居士,不就是后面那宋代、也是整個古代都鼎鼎大名的女詞人李清照的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