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上古大禹治水后,按照山川河流的走向,把全國劃分為青、徐、揚、荊、豫、冀、兗、雍、梁九州,荊州是其中之一。
荊州是一個歷史文化十分悠久的地區(qū),不僅是歷史聞名的古老九州之一,還是一個綿延長久的古老文化名城,歷史上有許多的文人名人從此處走出,而在羅貫中《三國演義》中,有關于荊州的描寫,更是有多達72處。
荊州,依托長江,一衣帶水。
荊州江陵城,荊州刺史劉表府邸。
當年的“八俊”,也是抵不過時間的侵襲,既為宗室,又是朝廷的一方大員,而且作為一個有為的在任封疆大吏,劉表肩上的擔子可是不輕。
漢末三國是一個世家林立的時代,即便劉表的背后,是皇親的身份,強龍都壓不過地頭蛇,十數(shù)年前初到荊州寶地的劉表,卻也是不得不對著荊州本地的大世家低頭。
作為政治意味十分濃厚的聯(lián)姻,當時年過不惑的劉表與二八年華的蔡家小姐的婚姻,也是雙方所作出的一個互惠互利的最好選擇——新任刺史與當?shù)睾雷宓慕Y(jié)親,對于在當?shù)赜绊懙臄U大和權威的樹立,無疑有著極其重大的作用,借由著與蔡家的姻親關系,劉表在荊州的事務處理過程中,自然是免除了不少的糾紛與麻煩;但是同時,也意味著蔡家能夠借他之名,更加大自己的勢力,畢竟,荊州之大,世家林立,自然是不可能僅有蔡家一家,其中甚至也有能夠與其比肩的,但是通過了劉表這一條路,蔡家迅速的占據(jù)了政治上的制高點。
作為劉表小舅子的蔡瑁,依靠著裙帶關系、還有自己確實不俗的領軍能力,迅速的上位,這也許就是所謂的機遇,不然,在這江水之畔的荊州大地上,善水戰(zhàn)領兵者真正不知凡幾,能夠真正出頭者卻著實是不多。
對于蔡家的動作,劉表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在之前的時候,他還有著需要借助蔡家的地方,對此也是抱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管不問的態(tài)度;然而,等到之后他穩(wěn)定了自己在荊州的地位,對于蔡家的勢力頗感威脅想要盡力削弱時,卻發(fā)現(xiàn)事情已經(jīng)有些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劉表有三子,長子劉琦、次子劉軻、幼子劉琮,其中長二二子母親早死,而劉琮的生母,便正是那蔡家女。
作為宗室,不管往后會如何,至少有了這么一個名,而且劉表除了正式的荊州刺史官職之外,還有皇家的爵位,本來按照這立長立嫡的秩序來說,自然應當是由原來的正妻長子劉琦為他的唯一繼承人,但他現(xiàn)在是在荊州,他現(xiàn)在的一切根基也是在這兒,而在這里,想要安排繼承人,卻不得不要照顧到蔡家的情緒,畢竟不管怎么說,他們都是應該會偏向于劉琮的。
劉表雖然身體已老,但是心還未完全迷蒙,自然是看得清楚,劉琮現(xiàn)在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而且當?shù)氐募易謇佑嵲谑翘?,在自己還在的時候,蔡家便能夠發(fā)展到如此地步,他難以想象如果是到了自己去了,若是還要讓劉琮來接位,那么蔡家將要成長到什么養(yǎng)的程度,至少也會是這里真正的土皇帝,但是荊州可是漢室江山,當今可是劉家天下,他自然是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fā)生。
但可惜,他一直都沒有找到能夠擺脫掉蔡家而獨立自主的方法,不過如今,他卻是能夠看到了希望了。
今日劉表家府邸的大堂,此時卻是戒備森嚴,劉表將刺史府上的衛(wèi)兵都安排來這兒,就是為了保證這一次見面的絕對保密和安全性,而他這一次所會面的對象,卻是擁有著能夠是他真正擺脫蔡家,獨立掌握荊州政權的重要力量。
劉表看著眼前之人,眼神有些復雜,當然了,如果可能的話,他其實并不愿意隨意與人交易,但是到了如今這種地步,他也沒有辦法,他能夠感覺得到如今朝廷有些不尋常的變化,而作為一個真正愛國愛家的皇親大臣,劉表自然是要竭盡所能的保證漢室基業(yè),雖然他現(xiàn)在老了,已經(jīng)沒有了年輕時候的進取和上進心,不會也不敢輕易的冒險,也失去了激情,守成有余進取不足,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可以隨人亂捏的紙老虎,兔子急了還會跳墻,更何況他只不過是一只暮年的雄獅。
“先生大德,此次景升真是無比感激,只是先生的承諾,希望能夠盡快的兌現(xiàn)了?!边^了這么多年,對于那種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的日子,劉表早就厭倦了。
這一次洛陽之圍,他以病委托,讓長子劉琦入洛陽,實際上也是在給外人一個信號,因為這么多年來由于荊州局勢方面的問題,他一直都沒有明確的表示過要誰當自己的繼承人,但是這種時候這樣的任務交給劉琦,與其說是讓他代父出征,順便入洛陽增加點兒世面,倒不如說是讓他作為自己的代表,去眾人面前秀一秀,至少在洛陽還有不少劉表的好友,這么些年過去,雖然沒有再怎么往來,但一些交情還是在的,這是最明顯的為劉琦、還有為荊州的將來鋪路了,而偏偏這種事情蔡家也不能夠說什么,畢竟劉琮還太小、蔡家也只能夠隱于幕后。
不過即便是這樣,劉表還不是很放心,同時,對于這貿(mào)然“碰巧”出現(xiàn)要幫助自己的不明勢力,劉表也是懷有著一定的警惕,但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急瘋了,這段時間以來,蔡家逐漸的開始出現(xiàn)了明顯與他唱反調(diào)得人,已經(jīng)是在挑戰(zhàn)他的底線了,所以他絕對不能夠再忍耐下去了。
“劉刺史盡管放心,既然某答應了你,那便一定會做到。劉刺史乃是大漢的堂堂頂梁柱,為國為民嘔心瀝血,才至今日病體抱恙,不瞞刺史,家?guī)煂Σ±硌芯坎环?,更善制靈丹妙藥,雖未能真?zhèn)€如仙藥般神奇,但延年益壽、治病緩痛,卻是不在話下……”劉表的對面坐著的,是一個大概而立之年的黑衣文士,看他瘦弱的模樣,臉龐也是顯得蒼白憔悴,但是精神頭卻是十足,只是劉表隱約的感覺他身上有一種古怪的味道傳來,有些刺鼻、又有些誘人,但劉表現(xiàn)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對于對方所說,雖然也是抱有疑惑,但是到了這個年紀,總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tài)度,所以也有些緊張的問道:“哦,真有其事?”
男子撫須一笑,淡淡道:“劉刺史放心,騙誰也不能夠騙您那!”他的眼神意味深長,語氣也特意多拖了幾個長音,而劉表對這一切卻都是不在意,也沒有發(fā)覺這男子有其他的含義。
而此時,在荊州之外,卻還在上演著一場流血大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