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資料里的描述,那些如今已經(jīng)或瘋或死的專家的研究資料,其實對于段更他們這些人而言,就像是一些鉆求神秘,遣詞造句的瘋言瘋語。
難怪會瘋!
段更不是個喜歡研究文字的人,縱然他是個作者,也不喜歡。
深沉的語句,他看的累。
華麗辭藻,他看著煩。
他更喜歡看那些語句精煉,用詞準(zhǔn)確的短篇小說。
如此的瘋言瘋語,他更是不會去想,也不愿意去想。
白貓?zhí)阶郎希游舶?,圓圓的腦袋昂揚。
孫倩一驚,不知道這異類想要做什么,她伸手準(zhǔn)備去抓,可另一只手卻抓住了白貓的脖子。
那白皙修長的手指微微用力。
孫倩瞳孔緊縮,情不自禁地叫出聲來。
“??!”
左手托起白貓的屁股,段更詫異地看向微微張開雙唇的孫倩,有些不知所措。
只不過是拿起了一只喵而已!
程穎看向?qū)O倩,疑惑詢問:“你,怎么了?”
剛剛那突如其來的叫聲,當(dāng)真是嚇了她一跳。
“沒事,沒事?!睂O倩看了眼白貓,看了眼段更,心中松了口氣:“這貓……”
“這貓怪好看的!”
段更用手指撓著一只喵的脖子,喜歡動物的他知道,貓狗就喜歡被人撓脖子。
果不其然,一只喵安心地躺在段更的手臂之上,微閉雙眼,發(fā)出舒服的呼呼聲。
看到白貓這副模樣,孫倩的心暫時放了下來。
她訕笑道:“這貓,其實不怎么喜歡被人摸,就算是我也被它撓過幾次。”
段更笑道:“不會啊,很溫順。”
孫倩松口氣,目光卻從未在白貓身上移開。
林端陽這時問道:“除了這些,近乎是推測的資料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消息了嗎?想讓我們調(diào)查的話,也得給一些線索?!?p> “有的。”
…………………………
在破舊的精神病院中,陳離拿著斷裂的粉筆在墻上畫出面目可憎的鼠頭怪物。
一旁,護(hù)工安靜地看著他作畫。
一個幻想自己是外星人的病患走到陳離身后,他端詳著,眼神中充滿了認(rèn)真。
片刻后,他指著墻上的怪物:“我認(rèn)識祂,我知道祂!”
陳離頓了頓,轉(zhuǎn)身看向那個病患。
“你認(rèn)識祂?祂是誰?最近我經(jīng)常看到祂,但是你們都看不到。”
病患抓耳撓腮般的想了想,突然一拍腦袋:“啊,我想起來了,這是老鼠,一個長著鼠頭的老鼠。”
護(hù)工安靜地看著。
“我知道這個是老鼠,但祂是誰?”
陳離指著自己的畫,指著畫上鼠頭怪物身邊,那個足以忽略不計,就像是一塊不小心粘上去的黑點。
“祂是誰?”
病患湊了過去,認(rèn)真盯著那個黑點,嘖嘖嘴:“我知道,我知道,祂和我一樣,是個外星人,我掌控宇宙,祂掌控老鼠?!?p> “祂哪里像人,就是個黑點。”陳離瞇著眼,不相信病患的話。
病患瞪了他一眼:“愚昧的人類,外星人,外星人,不一定就是人啊,有可能是長著胡須的章魚,也有可能是喜歡聽長笛的混沌,還有可能是屁股長在頭上的我,屁眼長在嘴上的你。”
“你是不是在騙我?”
陳離咳嗽道:“你是屁股長的頭上,可我屁眼長在屁股上?!?p> “哦~”
病患拍手:“原來我們都是外星人,我們是同類呀,屁股長在頭上星人。”
“蠢貨!”
陳離呵斥道:“你的屁股長在頭上,屁眼可不長在頭上,我們怎么可能是同類呢?”
“切~”
病患瞬間對陳離失去興趣,淌著口水離開。
陳離做了個鬼臉,繼續(xù)畫他的作品。
旁邊的護(hù)工依舊安靜地站著。
等猙獰惡畜的面容徹底浮現(xiàn)在墻上,陳離舔去手指上的粉筆灰,對著那個護(hù)工道:“我畫的老鼠好看嗎?”
護(hù)工屹然不動。
陳離笑了笑,捏著自己脖子上的子神吊墜。
“好看!”
陳離自問自答,徑直走到門邊,推門而出。
而他的背后,所有的精神病人瘋掉狂笑,發(fā)出吱吱吱的怪叫,包括所有的護(hù)工。
嘎吱!
鐵門哐當(dāng)關(guān)上。
陳離大步流星,跨出了精神病院。
……………………
十一局地下深處,不知道什么時候少了幾個異類。
很難想象,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異類沒有任何動靜的消失,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不對,這里實在是太深了。
甚至,十一局中的所有人都在有意無意的忽略這地下的牢籠。
段更來到這里,領(lǐng)取自己應(yīng)該所得的獎勵。
武器道具,他目前并沒有興趣。
所要的東西,都是些無害的異類血肉。
這些東西總體說起來并不值錢,所以省十一局特地移出了一塊可怖異類就在人間的殘留物,那也是血肉,而且無害。
段更剛看到那塊血肉,腦海中就泛起了貪婪的吞噬欲望。
他知道,眼前的這一塊血肉,這塊異類骸骨的唯一血肉,定然會讓他蛻變。
異類骸骨,顧名思義,是一具骸骨。
祂本是一個落山游客,不知道什么原因,變成了異類,有些人類記憶的他,帶著全身腐爛的身體,堂而皇之的走在人群之中。
因此,祂在第一時間被十一局封印。
然而,就算如此,封印也無法阻止祂的變化,祂的記憶開始模糊,骨骼逐漸有了駭然的變化,血肉更是被骨骼吸收,只留下附著在表面的薄膜。
祂的體內(nèi)長出骨刺,祂的頭頂長出羊角,祂的身體變得巨大。
指骨如同指甲一樣長長,又尖又直。
尾椎骨那里,長出骨尾,甩動起來,能聽到破空聲。
隨著時間的變長,祂的骨骼表面開始長滿綠毛,出現(xiàn)黑斑,沒多久,祂消失了。
悄無聲息,毫無蹤跡可循的消失了。
只留下了一塊永遠(yuǎn)新鮮的血肉。
多個研究專家對這塊血肉都抱有興趣,可是縱然有大量資金的支撐,他們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在這血肉上研究出東西。
這塊肉的組成結(jié)構(gòu)表明,它就是單純的肉。
但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種特殊的力量才一直保持著它的新鮮程度。
段更背著一包的血肉,坐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