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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現(xiàn)實

選擇無奈

第十九章

選擇無奈 白發(fā)仙生 9676 2022-02-26 20:47:35

  高子成一震,丁二叔所謂的出事,很明顯是死了,但怎么可能呢?丁林柱高大健壯,一個月前還和他見過面,當時自己練投刀子時還被他看見,他還開玩笑說學飛刀,現(xiàn)在……可從劉玉秀的悲傷程度來看,所謂的丁林柱出事肯定是他死了,他的兒子頭上戴的孝也可以說明。

  高子成震驚了一陣子看了下丁二叔說:“叔,這,到底咋回事呀?”

  “唉!咋說呢?這孩子……真是該著!”他停住了。

  這時老伴和大女兒從屋里出來了,他讓開讓她們?nèi)チ嗽罘俊?p>  丁二叔說:“唉,不是前些時修路了嘛,路修好后,他和丁慶非要請村里幾個干部喝酒,喝酒就渴酒吧,這個東西不爭氣,還非要騎人家的摩托,結(jié)果出事了,你說……唉!自己又沒摩托,也沒本事買摩托,學騎什么摩托呀?騎還不會還喝了酒騎,幾個人不讓他騎他非要騎!唉,這騎得好,小命也騎沒了,還讓人家?guī)讉€人愧他一輩子!”

  “……”高子成一時不知說什么好,他想了一下說:“叔,沒想到林柱會……真是意外,前一陣子我們還見過,嘖,發(fā)生幾天了?”

  “七八天了?!?p>  “叔,既然意外發(fā)生了,也不能太過于傷心,林柱他的孩子還小,你和嬸子也上了年紀了,你們也得為自己和林柱的孩子想一想,別讓自己的身體傷壞了,也要多勸一下俺那個弟妹,她的身體虛弱的很。”

  “唉,不傷心,不生氣,傷心有什么用呢?我們都想開了,就是兒媳婦她有點兒過分傷心,自從林柱死后,一直沒吃過東西,暈過去幾次了,我們也天天勸她,就是勸不進去,天天她就像傻了瘋了一樣,也不哭、不叫,只會傻坐,還天天非要去林柱墳前傻坐,真讓人揪心,她要再這樣下去,這人……”

  丁二叔淚流了出來,扭過了頭。

  “二叔,你別難過,林柱這么年輕就不在了,這是一個讓誰也沒法接受的事,何況他們是夫妻呢?你們要多勸她,多開導她,多陪她,過了這段時間估計就沒事了。”

  “哎,是的,是的?!倍《宀亮瞬翜I。

  “她的身體很虛弱,可能是因為太過傷心,也因為長時間沒吃東西的原因,還得想辦法讓她吃些滋補的東西?!?p>  “這個我們知道,她也答應吃,就是吃不下,飯還沒挨嘴就說不吃了,吃了想吐,這么多天以來,除了喝過幾口水外,什么也沒吃過!”

  “是呀,出了這樣的事,誰也無法承受,不過還要慢慢開導她,不吃東西不行,不幸已經(jīng)發(fā)生了,再傷心也于事無補,還得為活著的人著想,得注意保重自己的身體。”

  丁大伯從屋里走了出來,臉上還掛著淚,他擦了下淚走到高子成跟前說:“多虧你了孩子,上屋坐吧?!?p>  “不了大伯,我一會兒還得走?!?p>  “走啥呀,吃了飯再走?!?p>  “不了,我藥車子在河里靠著,還得去賣藥,大伯,你們都不要太過于傷心,要多勸一下俺那弟媳婦,讓她想開點兒,多注意身體,得為孩子著想?!?p>  “是的,我們天天勸!唉,不過她雖什么都明白,就是天天犯傻,什么也不想吃,不說話,一直傻坐,真沒辦法!”

  “發(fā)生了這樣的不幸,她心里的傷痛是沒人能夠體會的,一時半刻,她無法從痛苦中解脫出來,你們不能著急,盡量勸吧,得慢慢來,過一段后她會挺過去的。”

  “唉,俺老哥倆命真苦哇!我兒子壯年而死,這侄子也英年早逝!老天爺怎么……”老頭子說著捂著嘴嗚咽開了。

  高子成忙擺手叫道:“大伯別這樣,別讓屋里她聽見了也跟著難過!”

  老頭強捂住嘴不哭了,他擺了下手說:“好了,沒事兒了!”

  丁林峰從屋里走了出來,他沖高子成笑了下說:“謝謝大哥把我嫂子抱回來,來,抽支煙!”

  高子成忙向后退了下說:“我不抽煙?!?p>  “抽吧,別客氣!”

  “不不,我真不抽,你是林峰吧?”

  “是呀,你知道我?”

  “聽你哥他們說過。”

  “噢,我不認識你,你是……”

  大伯說:“他姓高,叫高子成,叫他高大哥吧!”

  “好,高大哥,來,抽煙,接著!”

  丁林峰硬把煙往高子成手里塞。

  高子成又退了下說:“林峰,我真不會抽煙!”

  “哎呀?jīng)]事兒!抽吧!”

  大伯說:“小峰,你高大哥真不抽煙,別纏他了!”

  “好好,你要真不抽我就收起來,我也不抽!”說完他把煙塞進了盒里。

  這時犟筋進來了,他看了高子成一下說:“子成來了?”

  “哎?!备咦映牲c了下頭。

  丁林峰抽出一支煙遞給二哥說:“剛才玉秀嫂子又暈倒了,是這個大哥發(fā)現(xiàn)了把她送回來的?!?p>  “又暈倒了?”犟筋說了聲拿著煙向屋里走去。

  高子成說:“好了,我得回去賣藥,回頭我再過來?!?p>  “賣什么藥呀,已晌午了,吃了飯再說!小峰,去西南河把你高大哥的藥車子推過來!”丁大伯說。

  “藥車子?中!”丁林峰就要向外走。

  高子成忙攔住他說:“別去了,我已吃過飯了,今兒做飯早,好趁中午暖和賣藥!”

  丁大伯說:“不會吃這么早的飯吧,快讓你兄弟去推過來,吃了飯再去賣!”

  “是呀,吃了飯再去吧!”丁二叔也說。

  “對,吃了飯再賣藥吧!”丁林峰道。

  “不了,我真吃過了,不打擾你們了,我得走了!”說完轉(zhuǎn)身向外走了。

  丁林翠從灶房走了出來,看了院門一下說:“那個人走了?”

  父親嘆了口氣說:“咱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人家會在這兒呀?”

  高子成出了院門走了幾步,站住了,掏出錢抽了一張,又轉(zhuǎn)身回來了。

  丁二叔正向屋里走,高子成叫道:“二叔!”

  眾人回過頭來忙叫道:“對,回來吧!”

  高子成走過去說:“二叔,林柱的事我也不知道,這五十塊錢你們別嫌少,拿著吧!”

  丁二叔看了高子成一下忙擺手說:“孩子,你這是干啥?拿回去!”

  “叔,我和林柱也算朋友一場,他出了這樣的事我感到很難過,我不知道,現(xiàn)在你接住這點兒錢吧,也算我送林柱一下,賣藥回來我買點兒紙再去林柱墳前看他一下?!?p>  “不不,我們不能要你的錢,事已過去七八天了,什么都不要再說了!”

  丁大伯也說:“孩子,快拿回去!”

  “叔,你快接著吧,你忘記夏天時林柱對我的幫助了嗎?”他扔下錢走了。

  路很好走,可是對于丁林柱的死高子成感到很挽惜,他低著頭騎著車。

  正拐彎時,坡上一輛自行車向下滑來,很快,很猛!

  對方的自行車已沖到高子成眼前兩米多遠了,他急忙向右一轉(zhuǎn)前輪,車子歪在了路邊,對面的自行車貼著他沖過,還擦了他的車子一下。

  對方又滑了十幾米遠才剎住車,他腳點著地回頭看了高子成一陣說:“你咋回事呀!沒聽見我的鈴聲呀?”

  高子成看了他一下,扶起車子說:“聽見了,我以為你不會這么靠邊騎的?!?p>  “廢話!車子這么快,不往邊兒走,我拐過來了嘛!”

  “對不起,碰著你了嗎?”

  “你說呢,你沒感覺出來?”

  “傷著了嗎?要不到醫(yī)院看一下?!?p>  “傷著你就事兒大了,走你的吧!”

  “好,對不起。”高子成推著車子向坡上走去。

  高子成賣了藥,往家里郵了錢后,在街上買了兩個燒餅吃著,匆匆向東出鎮(zhèn)而去。

  來到叫河鎮(zhèn)時,他又看了下天,天看著似乎很晚了,但在雙河時他已問過了時間,現(xiàn)在頂多三點半左右,他向郵局騎來。

  郵局門開著,高子成扎穩(wěn)車子,揪了下已濕的內(nèi)衣,進了郵局。

  女營業(yè)員認出了他,只有她一人在值班,她笑道:“哎,是你呀?你咋現(xiàn)在來了?”

  “嗯?!备咦映牲c了下頭,他看了下墻上的表果然三點半。

  姑娘笑道:“這次干啥?是不是還郵錢?”

  “是的?!?p>  “還是給他們郵?”

  “是的?!?p>  “還是不留地址、留假名字?”

  “嗯?!?p>  姑娘笑著看了高子成一陣子說:“你真!”

  出了郵局,高子成又渴又餓,他只好向一個小飯店走了進去。

  老板一看忙笑道:“來了,吃點兒啥飯?”

  高子成看了老板一下說:“大哥,我是過路的,口渴了,想在你這兒喝點水。”

  老板聽著他的口音看了他一陣說:“喝水呀?行,不過大冬天水太涼,我那瓶里有開水,你倒點兒喝吧!”

  “這,我還是喝點兒涼水吧。”

  “沒事兒,外地的吧?天涼,喝開水吧,桌上有杯子,自己倒著喝吧,隨便喝!”

  高子成喝了開水道過謝之后,馬不停蹄忍著饑餓往回趕,趕到青龍灣時,天已黑透了,高子成感到很累,到了趙莊前他向王崗騎去,他推車到了小商店前,放好車子進了屋。

  女店主一看是高子成,有點兒意外,她笑道:“你咋現(xiàn)在出來了?怎么不早點兒來呀?”

  “我賣藥了,回來得晚了?!?p>  女人的男人笑道:“賣藥就賣到現(xiàn)在呀,找小姐了吧?”

  “就你會說話!還沒吃飯吧,給你做點兒吃的吧?”

  “和他開個玩笑,沒吃飯吧,叫人給你做點兒飯吃吧?”男人忙笑道。

  “吃過了,有燒紙嗎?”高子成道。

  “燒紙?有呀?”女人莫名其妙地望著高子成。

  男人笑道:“你要燒紙干什么?這里黑更半夜的!”

  “噢,我用。”

  這時一陣腳步聲,門外進來一個人,這人是丁慶,男店主笑道:“慶哥過來了?又想買酒去找丁林柱喝呀?”

  “就你會開玩笑,哎?高子成,你咋在這兒呀?”丁慶見了高子成,有點兒意外。

  “哦,我……”

  高子成剛開口女人笑道:“他買燒紙用!”

  “買燒紙?”丁慶皺了下眉頭,“咋了?想給林柱燒一下呀?”

  “嗯,他常去找我玩,出了這事我也不知道,買幾張紙去燒一下?!?p>  男店主又笑道:“就你迷信,他活著找你玩,死了還去找你呀,你不用怕,沒事的,不燒他也不找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曾幫過我,夏天我病了,都快昏過去了,是他們一家救了我,他死了我又不知道,現(xiàn)在知道了,給他燒幾張紙,算是個意思吧?!?p>  丁慶點了點頭說:“對,應該這樣做,你真夠義氣!”

  女人笑道:“你這人真好!”

  男人笑道:“要是這樣的話應該的,林柱有你這樣的朋友也行了!”

  女人說:“丁林柱死了真可惜了,他長那么帥,又年輕,就是咋一點頭腦也不長呢,自己也沒摩托,又喝了酒,干嘛非要騎別人家的摩托呢?小命也騎丟了,早點要聽王懷山他們幾個的話,不啥事沒有嗎?人呀,冒失不聽話了真不好!”

  她男人說道:“埋丁林柱那天,要不是劉玉秀出來攔住了丁犟筋和丁林峰,王懷山和張海就挨打了,這劉玉秀就是個明理的人!”

  “是的?!倍c點了下頭說,“給我拿兩盒SMX煙,拿包火柴。”

  “好。”女人把煙和火柴放到了他跟前接道,“是呀,劉玉秀做的對,人也死了,你說還打人家干啥?人家也不想讓丁林柱死,人家一再勸丁林柱別騎摩托,是他非要騎的,租的有車他不坐,偏要騎,出事了反而怪人家,這不對。就算他們明知丁林柱騎的不好,又喝了不少酒該攔住他,可丁林柱那么大的個子,又非要騎,也不好攔呀,早知要出事,你們肯定也不讓他騎的,對不對慶哥?”

  丁慶擺了擺手搖頭嘆道:“唉,別提那事了,怪我喝多了,如果我沒喝醉,說啥也不會讓他騎摩托的!”

  女人笑道:“那也不能怪你,該他丁林柱出事!聽說那地方以前也死過幾次人了,有勾引鬼!”

  “唉,說什么都有,反正說什么都晚了!”

  “晚是晚了,我是說丁犟筋和他們老四不該再鬧,誰也不是故意的!”

  “人家鬧一下也對,去的人都有責任,死了人,人家會不傷心呀?去的人也都明知他不會騎,又喝了不少酒,幾個人會拉不住一個人呀?他們是有責任,打鬧一下也對?!?p>  “嘿嘿,要說也是,不過人已死了,再鬧也不晚了?哎,村里去喝酒的每人都出五百塊錢是嗎?”

  “是的,王懷山出了一千。”

  “聽說你也不少拿,是嗎?”

  “我拿了三百?!?p>  “三百也不算少了,你喝醉了,責任?。 ?p>  “喝醉責任也不小呀,去時林柱媳婦一再交待讓看住林柱的,不讓他騎摩托。不說了,算一下錢吧,再給他拿些紙,錢算我的?!?p>  高子成忙叫道:“不不,我有錢!”

  丁慶說:“算了,幾張紙也用不了多少錢,我給吧,算錢!”

  “不,別算,我有錢!”高子成說完掏出了幾塊錢取了兩塊遞了過去,“拿兩塊錢的紙吧!”

  女人笑道:“好,你們各出各的錢吧,兩塊錢給你一小捆紙吧,給!”她遞過了紙,接過了錢。

  丁慶說:“好吧,我的多少錢?”

  “一塊?!?p>  “給兩塊錢,再拿幾包煙吧,不用找了。”

  “好,再給你兩包煙?!?p>  二人出了小店往丁灣走,丁慶有手電。

  丁慶說:“唉,沒想到林柱就這么走了,真怪我,我要不喝醉,說啥我也不讓他騎,去的時候玉秀一再交待我,不讓林柱騎摩托,可我偏偏喝醉了,我真沒臉再見劉玉秀?!?p>  高子成說:“你也不能太責怪自己了,你喝醉了也沒能力管他?!?p>  “我就是生氣自己喝醉了,林柱這人有點兒犟,一般人的話他不聽,我的話有時候他還聽一半句。不過那天去時他就不聽我的,他是騎著俺村支書的摩托去的,但那時沒喝酒,又有村支書坐他身邊,我沒太攔他,我打算在回去時死不讓他再騎的,結(jié)果我喝醉了,別人的話他又不聽,就真出事了,我慚愧呀!”

  “這也不能全怪你,你畢竟是喝醉了,咋管他呀,誰也不想讓出事,有時候一些事是沒法說的。”

  “……”

  翻過小山,到了村頭,丁慶說:“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找個地方把紙先放起來吧,今晚你就別回去了,到我家住一夜先,明天我陪你去他們家,咱一起去林柱墳上?!?p>  高子成說:“你回去吧,我現(xiàn)在就去給他燒一下?!?p>  “現(xiàn)在?”

  “嗯,他家我已去過了,把你的火柴給我一盒,剛才我忘了買了。”

  “那好吧,我陪你去,把自行車先放這兒吧。”

  “這樣也行,車子再往前推一下吧。”

  二人又往前走了一陣,把車子扎在了小潭邊,向丁林柱墳前而來。

  到了墳前丁慶說:“林柱,你睡了沒有?我和子成兄弟來看你來了,子成關(guān)心你,來給你燒幾張紙?!敝笏鄢鲆缓谢鸩襁f給高子成。

  高子成接過火柴后,丁慶又說:“林柱,你沒白交子成這個朋友,子成真夠朋友,聽說你走了后馬上連夜和你告別,希望你安心地去吧,別再掛念任何人,也別掛念他?!?p>  高子成蹲下去點燃了紙,他說:“林柱,沒想到你就這么不聲不響地走了,真是世事難料,林柱,你去就去吧,希望你在另一個世界里能夠長存,我會記住你這么個朋友的。”

  山風吹著火焰挺大,照得四周一片通紅,兩人默默地望著火,不再吭聲。

  第二天午后。

  高子成正在吃東西,只聽外邊有人叫道:“來,下來,哎呀,這里弄得不錯呀?”

  高子成忙站起歪身向外看,只見丁林柱的弟弟和小文來了,高子成忙放下了碗。

  丁林峰看見了他笑道:“在家呀高哥?!?p>  “在?!备咦映擅ψ吡顺鰜?。

  丁林峰笑道:“我二哥說的真準,晚點兒來真能碰見你。”

  “是的,我中午回來比較晚,上屋吧?!?p>  “好,小文,上伯伯屋里去!”

  進了屋高子成說:“我這里簡陋,就坐木頭上吧?!?p>  “好好,沒事兒!”丁林峰坐了下去,小文也靠在了他身邊。

  高子成說:“我這也沒什么好東西,剛才我燉了些干菜和野兔肉,也快吃完了,這盆里還有些野兔肉,我給你們下點兔肉面條兒吃?!?p>  丁林峰忙站起來笑道:“別忙了高大哥,我們吃過飯來的!”

  “你們沒吃吧,沒事,有掛面,我把剩菜盛出給你和小文做點兒吧?”

  “不不,我們真吃了飯來的!”丁林峰抓住了高子成的手。

  “要不就只把這些兔肉熱一下吧,你和小文都吃點兒?!?p>  “別了大哥,你別客氣了,哎,你接著吃吧!”

  “噢,我也吃過了?!?p>  丁林峰點了下頭笑道:“高大哥,今天丁慶和我們說昨天晚上的事了,你真好,真夠朋友,太講義氣了,好,我代我三哥謝謝你了!謝謝你高大哥!”

  “別別,林柱對我很好,我該去看他一下?!?p>  “高大哥,昨天你丟下錢匆匆走,也沒來得及讓小侄給你磕個頭,我們這里白事收禮是要磕頭的,今天特意來讓小侄給你補個頭,來小文,給伯伯磕頭。”他伸出了手。

  小文站開了,高子成忙伸手叫道:“別別,使不得!磕什么頭呀,別講什么規(guī)矩了!小文,不要磕!”他抓住了丁林峰的胳膊推了下,上前扯住了小文。

  小文看了他們一下,想磕,但高子成扯住他說:“小文,不要聽你叔的話,沒事兒,不用磕!好了林峰,別鬧了,年輕人講什么規(guī)矩呀,我和你哥都不錯,什么都不要講了!小文,聽話!”

  “大哥,這不行,家里交待了的,不磕不中,辦白事別人幫忙,送禮是要磕頭的!”

  “沒事兒,事已過去好幾天了,這事可不能胡來呀,只有當天才可以,好了,你和小文坐下吧?!?p>  “高大哥,小文不磕行嗎?”

  “行!現(xiàn)在再磕頭算什么呀?可不能胡來!咱別那么多規(guī)矩,坐下吧?!?p>  “那好,來,小文,咱坐下。”他坐下把小文攬到懷中。

  高子成坐下后又說:“這盆野兔肉我還是熱一下你們啃吃了吧?”

  丁林峰叫道:“不不,別了大哥,你不要再客氣了,再這樣我們就走了?”

  “那就讓小文吃吧?”

  “不了,你別再客氣了,小文也吃得飽飽的!”

  “那好吧。”

  “哎,大哥,你的事我聽家里人說了幾句,你咋著想刨藥開了?干什么不行呀?刨藥挺累的!”

  “噢,我覺得刨藥也可以,也不太累,自己沒什么特長,刨藥也挺好的?!?p>  “哎呀,刨藥還好呀?刨藥又苦又累,還弄不了幾個錢,哪有打工好呀?不能到哪里打工就都上當受騙吧?”

  “不再打工了,我也習慣了,其它的什么都不想干了,這里自在一些?!?p>  “我是說你剛來刨藥時,怎么不再試著去打工,進廠打工就不會受騙了!”

  “不打了,什么事都得有人做,在這里多少也可以賣些錢的。”

  “哎呀,這里不行,又苦又累,到處是樹是刺,還有野獸,別在這兒刨藥了,出去打工吧,打工一天能掙二十幾塊錢,輕輕松松一年能掙五六午千塊錢,明天我打算走,要不你收拾一下和我去逝江怎么樣?我?guī)湍阏覀€工廠,里邊又干凈又衛(wèi)生,活兒也不累,比在這里強多了!”

  高子成搖了下頭說:“不麻煩你了,這里挺好的,我真習慣了,什么也不在意了!”

  “好吧。”丁林峰笑了下。

  高子成說:“你哥,真令人不敢相信的事!可……唉!真可惜呀,你哥多好呀!”

  “是呀,我們聽說后也不敢相信,可不信也沒辦法,這都是命!有人說是我大伯家那個哥在勾引他,也有人說是橋下的野鬼勾引他,他出事那個橋,以前壓死過人。這些,其實我也不信,如果他不喝酒,絕對什么事也不會有的,橋都過去了!”

  “是的,不過他過了橋后怎么又摔下去了?”

  “也算該他出事吧,當時他往坡下騎時,對面坡上也下來一輛拖拉機,林柱就想搶先過橋,你說你喝了酒,又上了頭,和拖拉機搶什么路呢?本來拖拉機慢,又離橋比他遠,不用急就可以先過橋的,結(jié)果他緊張后騎得更不穩(wěn)了,正好橋面西頭有又有一個大坑,他就騎入坑中摔倒了,等他把壓身上的摩托推開時,拖拉機才到他身邊。他推開摩托想站起來扶去扶摩托,但手腳不聽使喚,站不穩(wěn),就一下子栽橋下面去了,正好下邊是一堆石頭,他頭撞到了石頭上,就……”

  “嘖,騎摩托不能喝酒的,如果不喝酒,就是摔倒了也不一定會掉下橋去?!?p>  “啥也不怨,就怨村里那幾個龜孫!明知我哥不會騎,又喝了酒,還偏讓他騎,還不是張海他媽的那家伙,不舍得把摩托放外邊,才讓騎回來的,那天要不是俺嫂子攔住,我非打斷那個治安主任的腿不可!”

  “算了,事已出來了,說什么都晚了,他們肯定也沒什么意思,誰想著會出意外呀,這都是無意中的過失。”

  “無意?他們都有責任,包括那個丁慶,走時交待過他,不讓我三哥騎摩托,他一見酒什么都忘了,喝得像死豬一樣!不是看著都不太遠,真想揍他一頓!”

  “是呀,一塊幾個人出去,任何人出事其他人也有一定責任,不過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誰也沒什么惡意,誰也不會故意讓出事,事已這樣了,能忍就忍過去算了,丁慶昨天晚上還不住地懊悔自己太大意。可是喝酒的事,人多,亂吵吵,弄不好就被灌醉,誰也沒有辦法,這就是酒場上的壞處,所以也不能太怪他。”

  “要說是這樣,可統(tǒng)一修的路,俺莊也不欠村里什么,他請人家喝的什么酒呀,他要不起頭喝酒,哪有啥事呀?”

  “話也不能這么說,你們那里路難修,莊子又小,路一下子修到了門口,誰心里不高興呀,高興了喝點兒酒熱鬧一下也合情合理,誰也沒預料到會有不幸發(fā)生。”

  丁林峰低下了頭:“林柱他真窩囊,丁慶請酒就讓他請吧,你出什么風頭呢,還是怪他自己!”

  過年,好歹也得買點東西,高子成帶了些藥出山了,來到小潭邊時,他不由向丁林柱的墳看了下,又涌起一絲惋惜。

  丁灣冷冷清清,沒一個人,莊子東頭,路邊堆了一些新砍的樹。

  賣完了藥,高子成看了一眼老板桌子上的電話轉(zhuǎn)身出來了。

  高子成推著破自行車在街上走了一陣,忽然看見一商店門前的電話牌子,他站住了。他好想往家里打個電話,他多么想聽一下兒子的聲音。他往前推了下車子,他想打個電話,兩年了,他想往家打個電話。

  他盯著電話牌子猶豫著,猶豫了一陣,嘆了口氣,算了,別自討沒趣了,聽老婆罵一頓并不是什么好事,自己也別動搖自己的決心了,他又望了一眼電話牌子走了。

  高子成買了幾把掛面和鞭炮,開始往回趕。

  丁犟筋和另外一個人,正騎著車子說著話往雙河而來。

  他們又往前騎了一陣,丁犟筋忽然看見了低著頭而來的高子成,他笑著盯著高子成一會兒叫道:“高子成?”

  高子成正盯著前輪慢慢騎著,被人這么一叫,抬頭看了下,見是丁犟筋,忙抓把剎車站住。

  犟筋笑道:“你咋去這么早呀,我們還沒到地方你已回來了!”

  “出來早點賣了點兒藥?!?p>  高子成望了一八他后邊的同伴,他認得他。

  “賣藥了?”那人乜沖高子成笑著打了個招呼。

  “嗯?!备咦映牲c了下頭。

  丁犟筋說:“這是丁泉,打工回來沒多久!”

  丁泉就是前一段和他幾乎撞頭的人,高子成輕笑了下,點了下頭,他心里不住念著泉字,兒子也叫泉。

  丁犟筋一指高子成:“他叫高子成,采藥的,AH人,在拳菜包西邊青龍泉下的山坡上住,是朋友!”

  丁泉笑著點了下頭,忽然他笑著指著高子成叫道:“哎,是你呀,我說有點兒眼熟,那一次咱們倆還差點兒撞上!哎呀,對不起對不起,那次冒犯了,真是不打不相識呀!”他忙下了車子掏煙。

  “咋了,原來你們認識呀,你們咋撞什么呀?”丁犟筋笑道。

  “別提了,剛回來沒幾天時我從外邊回去,趙莊前下坡時車子沖得快,我差點兒和這兄弟撞上了,我還嗷嗷叫了幾句,真對不起,來,抽煙!”

  “噢,我不抽煙?!备咦映擅[手。

  犟筋笑道:“原來你們之間還有這事呀,上次你還發(fā)火了?”

  “可不是嘛,你看這弄得,來吧,抽一支吧,別客氣!”

  “好了,別叫他抽了,他真不抽煙?!?p>  “是的,我不抽煙?!备咦映奢p笑了下。

  “你真不抽呀?來一支吧!”丁泉又讓道。

  “不不,我不抽。”

  “那好,給,給你!”丁泉把煙扔給了犟筋,自己也抽出了一支放在嘴上。

  犟筋把煙放入嘴上被丁泉點燃后,拿開煙笑道:“丁泉,上次你們咋不打起來呀,打起來才好呢?”

  丁泉笑道:“他是個老實人,我發(fā)火他不吭聲,打不起來!”

  犟筋又笑道:“那你管他老不老實呢,咋不上去打他呀?”

  “嘿嘿,咱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哪能動不動就動手打人呢?”

  “哎呀丁泉,幸虧你沒打,你別看他沒你壯實,丁泉,要真打起來你仨也不是他的對手!”

  “嘿嘿!是的,是的!”丁泉看了高子成一下。

  犟筋笑道:“丁泉,你別不服,回家有空你問一下你哥就知道了?!?p>  “看犟筋你說的,我哪能不服呢?我最相信你的話!”丁泉笑道。

  “丁泉,我可不是小看你的,你可別看他很瘦,個子也就一米七多點兒吧,可他可厲害,丁慶你們倆捆起來也不是他的個兒!知道嗎,他打死過野豬,還打死過混子,不信回去你問你老婆!”

  “真的?”丁泉不大相信似的又看了高子成一下。

  “你看,這還有假,我不是說了嗎?不信回去問媳婦去,再不信去問丁慶,看看是不是真的!”

  “犟筋,別胡吹了!”高子成忙笑了下。

  丁泉叫道:“沒想到高哥你這么厲害,真是叫我佩服,有空我一定找你玩去!”

  “不不,你別聽他胡扯了?!?p>  “誰胡扯了?這本來就是真的嘛!”犟筋叫道。

  “那些都是巧合了,無意中闖著了,誰真能打過那些東西呀?”

  丁泉真驚得不輕,他叫道:“高哥,好了,你不要謙虛了!哎呀,真沒想到高哥你這么厲害,上次真差點兒得罪了你,恕罪恕罪!”

  丁泉上前抓住了高子成的胳膊。

  丁犟筋叫道:“丁泉,你別一會兒兄弟一會兒哥的了,他現(xiàn)在是頭發(fā)胡子有些長,其實他和咱年紀差不多,他要是理了發(fā)比咱倆都年輕,能比咱年輕五歲!”

  丁泉看了高子成一下笑道:“原來咱年紀差不多呀?好,那以后我也叫你子成!哈哈哈哈!”

  之后他松開高子成對丁犟筋叫道:“犟筋,子成的事我回來這么久了,你咋一個字沒和我提過呀?”

  “哪有空提呀?林柱出事后,誰還有閑心玩呀?后來你又幫你哥筏樹,咱見幾次面也只是打個招呼。”

  “是的,犟筋,林柱的事也有點兒怪我哥。”

  丁犟筋一擺手說:“好了,過去的事算了,以后誰也別再提了!”

  中午過后,犟筋和丁泉才回來,丁慶正在路邊截樹。

  犟筋說:“現(xiàn)在截它們干什么,快過年了,等過了年再弄不一樣嘛!”

  丁慶說:“這幾天閑著沒事,能把樹段先截好也行,過了年就不操這個心了?!?p>  “你下手這么早干啥?到種香菇時不都干了嗎?”

  “沒事兒,截好先放到背陰處蓋著,有空了撒點兒水?!?p>  “那也行,我回去。”犟筋推車要走。

  “犟筋,你別忙走,我給你說個事兒。”

  “對,別回去了,上我家吃飯吧?”丁泉也說。

  “不了?!彼麑Χc說,“啥事兒?”

  丁慶看了犟筋一下低下頭說:“犟筋,以前我和你嫂子給你說那個事……現(xiàn)在那閏女回來了,你看咱什么時候時候見她?”

  “噢,那個事呀,這事……嗯……”犟筋想著。

  丁慶說:“她家的人不是也相中你了嘛,再見一下那閏女,這事就算訂下了,過了年就能結(jié)婚?!?p>  丁泉笑道:“明天就去吧,越快越好!”

  “嘖,這事兒……要不先停一下吧,林柱出了事后,一家子人心里都不痛快,萬一人家真相不中我,咱二叔他心里又……”犟筋腦海里一直閃著玉秀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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