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紫雷翅
似乎是沉睡了許多年之后蘇醒了一般,那一絲紫雷有些很不情愿的,慢騰騰的在元嬰身子里打轉(zhuǎn),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卻始終轉(zhuǎn)不出那個小的身子。
好在江流波不著急,三十六顆定海珠緩緩轉(zhuǎn)動,圣人之語似乎響徹于天地之中,偶爾一言,便讓定海珠的轉(zhuǎn)動加快了那么一分兩分,雖然這一分兩分并不起眼,然而許多年之后,陣勢終于有了變化。
便在這時,元嬰身旁那兩面小旗子,玄元控水旗和青蓮寶色旗瞬忽加入了陣勢之中,仿佛組合成了一把小剪刀模樣,把那一絲紫雷擠在了一起。
然后就是漫無日月的搬運工作,在江流波的不懈努力下,那一絲紫雷終于緩慢而又堅定的向外面移動。
終于,似乎是覺得主人的意識并不是要把它完全趕出寄身的這副身體,紫雷仿佛有靈性的來到了這副身體的背上。
風(fēng)火之力?雖然是天地初開時的一點風(fēng)火,可是檔次還是太低了些呀?
地水之力?一樣太次。
終于,來到了當(dāng)初融合了芭蕉樹靈根的脊椎下方,這個地方?似乎還湊合!
經(jīng)過了紫雷的一番流連,這副原本只是借雷電之力強行融合在一起的靈根和肉身,瞬間便融合的仿若天成。
好象滿意了吧?
于是,紫雷艱難的分成了兩道,然后慢慢的,借著這副強悍的肉身,開始了它的蛻變。仿佛一匹負(fù)重千斤,在沙漠中奔跑了萬里的馬兒忽然到了無邊無際的草原,丟去了負(fù)重,對著無盡草原盡頭那一輪瑰麗而壯美的夕陽,仰天長嘶!
一心修煉的江流波沒注意到,此時圣人已經(jīng)不在坐,紫霄宮中已經(jīng)只剩下他和大鵬二人。
而大鵬此時閉著眼睛,腦袋耷拉著,顯然是睡的正香。
所以也就沒人看到:仿佛是脫繭化蝶般,在那一剎那,江流波的背上,在那原本四只青翅的下方,張開了一雙紫翅,上面偶爾閃動的紫雷,讓人感覺到真正亙古混沌中才有的隱晦氣息。
……
“起來了,睡醒了,回家了!”江流波本來滿是修為精進的喜悅,被大鵬鳥那香甜的睡姿徹底搞沒了。
“啊,大哥你修煉完了,現(xiàn)在你什么境界了?圣人講道完你還在修煉,我就小睡了一會兒,嘿嘿……”大鵬努力的想做出慚愧的樣子,可是那鳥類休息后習(xí)慣性的盡力舒展翅膀的動作,卻將這家伙的心虛表露無疑。
江流波也知道他不過是天仙修為,不能勉強,能來這里見識一番已經(jīng)是機緣,多求無益。
“圣人講完,我又修煉多少年了?”想當(dāng)年算時間,那都是按分秒來的,現(xiàn)如今,都是按年來算呀!江流波心里感慨,下一刻,又被大鵬打擊了。
“圣人講道千年,下次講道要到下一元會了,大哥你倒是沒修煉多久,也就幾十年而已。噫?你怎么又多了一對翅膀,這對翅膀還真小?”
……
一元會呀!
洪荒記時,取天地循環(huán)終始為一巡,稱為“元”,做為時間的最大單位,其下分有“會”、“運”“世”、“年”、“月”、“日”等。
其中后世眾所周知的是一日為十二時辰,三十日為一月,十二個月為一年,然后三十年為一世,十二世為一運,三十運為一會,十二會方為一元。
這一元,就是十二萬九千六百年。
只是瞬間,江流波就從感慨時間的意識中清醒過來,不過是剛剛修為大進,境界不穩(wěn)的副產(chǎn)物而已。既然來到這洪荒,若是能為洪荒做點事,也不枉我來走遭。
由此可見,有本錢的人一般都信心比較足。江流波初到洪荒,最高理想就是保命,而后實力一步步的增強,才決定來洪荒陸地一趟。
得了寶貝化了形,就開始打上了洪荒中有主之物的成名寶貝落寶金錢,煉化紫雷翅,又擁有了一個保命神通,于是心境就又一次改變。
其實這就是心境修為,若是心境不變,修為再強在洪荒也不過是螻蟻。
聽到大鵬的疑問,江流波回頭看下自己新生的雙翅:“你莫要看這雙紫翅最小,等會兒你見識了它的威力就知道了。哥哥現(xiàn)在也有金仙后期的境界了,定海珠已經(jīng)煉化了五六成,兩面旗也煉化三四成,這就出去讓你見識一下哥哥新得的幾門神通?!?p> 兩人剛出紫霄宮大門,再回頭紫霄宮已經(jīng)消失不見,圣人手段,兩人不以為意。
江流波看著下方那道圣人特意留下的通道,對大鵬言道:“先給你看一個最簡單的神通,你站在前面看好了。”
大鵬不知他要做什么,老老實實的站在江流波面前,江流波微微一笑,身后風(fēng)翅輕輕一扇,伴著一聲大叫,大鵬就不見了蹤影。
這就是后世《西游記》中鐵扇公主仗以成名的芭蕉扇上的神通,神風(fēng)一扇,若是主人無傷人之意,那就是十萬八千里,只是江流波此時修為又比鐵扇公主高了許多,這一扇下去,大鵬就免費坐了一次云霄飛車,直飛了十幾萬里。
等江流波趕上,大鵬正在郁悶,顯然被人吹十幾萬里和自己飛的感覺大不相同。
江流波哈哈一笑道:“兄弟勿怪,這回去就讓哥哥帶你吧。”
大鵬向來是個隨性的性子,聽得有省力的回程車搭乘,一點郁悶瞬間就飛到混沌之中去了。
等大鵬站穩(wěn),江流波六翅展開,速度和來時自不可同日而語,盡管速度快上許多,江流波還能分心開口說話:“我原來這四翅分別為天地之初的一絲地水風(fēng)火,原來不用是那時剛化形,煉化不夠,神通還領(lǐng)悟不夠。等日后有時間再讓你一一見識。地水兩翅似乎威力比風(fēng)火還大幾分,最厲害的就是這雙紫翅了,能發(fā)混沌紫雷,可惜現(xiàn)在修為不足,只能當(dāng)保命的手段。兄弟你這千多年修為幾乎沒什么進步,等回了洪荒,你可要加緊修煉了?!?p> 大鵬點頭稱是。說起來江流波這次境界提升,修為精進,連九變功法也更進了一層,雖然還沒到第二變,但是卻隱約感到了這功法似乎并不適合自己修煉。
須知洪荒之中雖然天地元氣充裕,一眾追求天道的修道士們卻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并無什么固定的功法,大多是體悟天地,境界提升后再提升修為。
而江流波開始則是先提升修為,而后帶動境界提升。
究竟是先提升境界還是先提升修為,這兩種其實并無優(yōu)劣,無非是前者境界提升后修為精進容易,而后者想靠修為提升境界難了點。
即使現(xiàn)在,江流波的一身神通也要高出的他的境界,只是他不著急,反正還有一次聽圣人講道的機會。
但是到了金仙顛峰,又稱大羅金仙,此時若是再想精,就只能靠境界提升了,若是提升,便稱為準(zhǔn)圣人了。
其實洪荒之中這種實力劃分十分模糊,若是爭斗,先不說一件先天靈寶就能改變戰(zhàn)局,就是只靠本身神通,每個人根腳不同,那神通也是千差萬別。
“什么?東皇太一邀我們?nèi)ヌ焱プ??”正趕路間,忽然聽大鵬說圣人講道后,天庭的東皇太一邀請二人前去,江流波不由大是詫異。
按道理說此時天庭獨大,四方妖族歸心,天庭相必也不缺自己和大鵬這樣的妖族吧?
可是這邀請?
“等下到得天庭,我們找個小妖傳個話,就說下次道祖開講前,我們一定去拜訪就是,現(xiàn)在我們還是先回洪荒修煉要緊?!?p> 卻是江流波忽然想到,似乎天庭之中還有一個靈寶,還沒被人發(fā)現(xiàn),這個靈寶對自己可是大有用處,倒是可以借個機會去看看。
“那我們還去武夷山嗎?”大鵬聽得江流波做了決定,自然不會再去置疑,于是可憐的東皇太一便被這只鳥拋到腦后。
“武夷山當(dāng)然要去,怎么說你拿了人家的先天靈寶,雖然那蕭升曹寶二人不識寶貝,我們卻沒必要欠下這份因果。正好我現(xiàn)在境界提升,一些體悟倒是能講給你們?!?p>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這句話在前世時常聽到的話,現(xiàn)在江流波終于體會到了。
原來他心境不夠,就是感悟天地有所得,可是想要組織語言講出來,卻是太難為他了,所以他修為精進了,大鵬卻沒半點好處,結(jié)果就是他和大鵬雖然修為差距越來越大。
大道至簡又至繁。若想傳道,除非你修為境界比被傳之人高上許多。天地之道,不同于修行中人的功法神通,功法神通你比別人高一點,就可以指點一二。
除非到了圣人這一境界,真正對天道有所得,才敢說一句:我今得道,有緣來聽。
道教三清也是借立教成圣,而后開始收徒傳道。他們收徒傳道,一方面是因為立了教才成圣,另一方面也是他們確實有了收徒的資格。
而佛教接引和準(zhǔn)提兩位成圣是發(fā)了大宏愿,實際上是相當(dāng)于欠了天道因果,就好比他們對天道說:“你讓我們兩個成圣吧,我們成圣后會怎么怎么著報答你?!?p> 他們的大宏愿世界上就是他們的債務(wù),所以他們不得不努力傳道。
實際上后來成圣的各位圣人,女媧靠的是造人功德,三清靠的是立教,西方教二位是發(fā)大宏愿,他們成圣世界上都是取了巧的,所以和鴻鈞的差距大多了。
不過這些自然不是江流波現(xiàn)在考慮的,他正在考慮回武夷山和蕭圣曹寶了了這段因果后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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