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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

第七十九章 命運再次的捉弄

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 崔走召 4289 2010-04-28 22:49:31

    其實有時候,我忽然覺得命運這種東西就像是一個人,一個和我有仇的人,總是在暗地里折磨著我為樂。我無力的苦笑,仿佛這是平時我用的最多的表情。無法想象多年后我和董珊珊的再會竟然來的是如此突然。

  其實夜深人靜之時,一個人躺在床上,望著空洞洞的天花板,真的會覺得很寂寞,想我上大學后生活就變得一團糟,仿佛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一直走到了今天,很多次面對死亡的感覺,真的挺操蛋的,心里空蕩蕩的。自己以前那些幼稚的想法和理想在現(xiàn)實中是那么的不堪一擊。

  我無法挽留身邊的任何事物,我明白了什么是陰差陽錯,什么是五弊三缺,仿佛自己面對的是整個世界,有時我會覺得很害怕。怕自己會一直一個人走下去,然后孤獨終老,最終死去化作一捧黃土。

  這些年的經歷讓我變的表里不一,我希望身邊每個人都能幸福,所以總是把笑容掛在臉上,盡管內心的深處是死水一潭。

  看見了董珊珊,我忽然有一種想要逃跑的感覺,她瘦了,也更成熟了,身著一身得體的職業(yè)裝,進門時臉上還依然掛著那我熟悉的微笑,盡管在看到我的時候,那微笑便轉瞬即逝,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一些自卑,這幾年過去了,仿佛任何人都已經改變。

  而沒有改變的,只有我一人而已,我還是那副老樣子,邋邋遢遢的模樣,身上穿的還是大學時的牛仔褲,已經磨的很舊了,由于總是睡不好覺,臉色略顯蒼白,無論身體還是心靈都滿目瘡痍,我不知道,這種狀態(tài)下,要和她說些什么,甚至如何開口。

  由于我?guī)啄昵敖o張雅欣講我的故事的時候,并沒有把那些故事里的人名告訴她,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朋友就是我故事里的人。

  她望著我和董珊珊這略顯尷尬的表情,就奇怪的問道:“怎么了,崔哥,你倆認識么?”

  我不知道該咋說,正想開口的時候,董珊珊面無表情的說:“不認識?!?p>  我心里忽然很難過,這么多年了,她難道還沒有原諒我么?

  其實這樣也好吧,畢竟大家裝作不認識,也不會那么尷尬,吃完飯趕快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只當這是一場偶遇而已,畢竟大家現(xiàn)在都已經有屬于自己的生活了,那些回憶就讓他過去吧,我心里想著。

  沒心沒肺的老易倒是沒有看出來我們有什么異樣,此時這廝春心萌動,眼中除了張雅欣外就看不見別人兒,我真是沒話了。

  只見他忙迎上去,就跟見了親人一樣的和張雅欣說:“哎呀,外面多冷,快坐快坐?!?p>  張雅欣尷尬的向他笑了笑后望著我,我心想著老天爺你趕快把我劈死吧!這飯還怎么吃???

  我們四人面對面剛坐下,袁阿姨便上來問我們想吃啥,我把菜單給張雅欣讓她點,其實根本沒啥好吃的,因為這純屬就是老易一個人高興的飯局,張雅欣還好,我和董珊珊坐在對面,都不敢直視對方。

  張雅欣點了兩個菜后,又問董珊珊想吃啥,董珊珊搖了搖頭,張雅欣便把菜單給了我,讓我在點幾個吧,我拿著菜單,點了椒鹽牛肉和素丸子,然后和袁阿姨說,就這些吧,再拿四瓶啤酒,麻煩大叔和阿姨了。

  董珊珊抬起頭望著我,我剛才點的兩道菜是她最愛吃的,因為她肉類只吃牛肉,喜歡吃丸子,很顯然她有些驚訝我沒有忘記。

  事實上來說,我又怎么能忘記呢?

  不一會兒,菜就上來了,把啤酒啟開,老易這猥瑣男便搶著給張雅欣倒酒,典型的奴才樣。

  也不能這么干吃不說話啊,所以我們便和張雅欣聊了起來,從她的嘴里我得知,原來她上到大二的時候就覺得再繼續(xù)上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本來她到這個學校也只是單純的想陪她的男朋友一起讀書,但是鏡泊湖的時候,她的男朋友把她甩了,于是她就辦了休學。這些我到不怎么驚訝,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她竟然是袁氏集團老總的養(yǎng)女!

  聽到這里我就差不多明白了,感情這是一大小姐啊,怪不得已經有車了呢,原來是天生就帶來的,你說這人的命還真就是天注定,像我這種五弊三缺的貨色一天天只能茍延饞喘的活著,即使是受到天大的委屈和磨難我也只能咬牙頂著,活的太難太累。

  可是偏偏就有些人天生就有著別人沒有的得天獨厚的條件,即使他們這一輩子啥都不干,成天在床上躺著,都會有人準時的把餡餅和女人送到他嘴里,這恐怕就是傳說中的富二代吧。真是太萬惡了,我們這些勞苦大眾正拼死拼活的掙扎生存,他們卻閑的成天沒事兒做,失個戀就認為天已經塌了。

  雖然張雅欣看上去不是那種好像有點錢就牛逼哄哄的人,她和我說:“我是個孤兒,是養(yǎng)父資助我讀書的,他對我很好,雖然不經常來看我,后來他見我不想讀書了便讓我去他公司幫他?!?p>  我心想袁氏集團的哪個老總是你干爹啊,不會是最大的那個吧。于是我問他,她告訴我:“我干爹的名字叫袁枚?!?p>  啪嚓!好像什么東四碎了,我轉頭看去,只見阿姨正蹲在地上收拾這一個玻璃杯的碎片,好像是剛才她擦杯子不小心弄掉的,于是我就問阿姨:“阿姨,沒事兒吧,用我?guī)湍悴???p>  袁阿姨回頭對我笑了笑,說:“不用不用,你們吃你們的?!?p>  于是我就又繼續(xù)和張雅欣聊天,我忽然想起袁大叔,和他的那個土大款的弟弟,心想著不會這么巧吧,于是我小聲的問張雅欣,認識這家店的大叔和阿姨不?

  張雅欣搖了搖頭,對我說:“不認識,我是第一次來,不過這兒的菜倒是真挺好吃的?!?p>  果然,看來還只是巧合而已,本來嘛,是有袁枚那樣的弟弟的話,放誰身上誰都不會開面館兒的,最次也得開面廠啊。

  身旁的老易見我和張雅欣敘舊他插不上嘴,便有些不樂意了,他就沒話找話的對張雅欣說:“美女,你這位朋友叫什么我倆還不知道呢,你也不介紹下?”

  張雅欣一拍自己的小腦袋,笑著說:“哎你看我這腦袋,光顧著和崔哥說話了,都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位,是我的同事,是一個星期前到公司來的大姐姐,名字叫董珊珊,我倆特投緣?!?p>  易欣星忙舉杯相董珊珊敬酒,一直沒說話的董珊珊對著易欣星微笑了一下,和他打了聲招呼,我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了。于是我也鼓起勇氣舉起了杯子對董珊珊說:“你好,我叫崔作非。”

  董珊珊看了我一眼,卻沒有理我,轉頭和張雅欣聊天去了,他們都沒注意到這一微笑的細節(jié),我只能尷尬的獨自把杯中酒一口而盡。

  我心想不至于這樣吧,咱倆都分手這么長時間了,至于么,至于這么恨我么?唉,女人啊,真是種摸不透的動物,有時候簡直被鬼還難琢磨。

  于是我便和老易喝起了酒來,讓我生氣的是老易竟然也沒吊我,他望著張雅欣,眼珠子都快飛出去了。

  沒辦法,我只好自斟自飲了,這時耳邊聽到張雅欣和董珊珊聊天時說的話,張雅欣對董珊珊笑著說:“珊珊姐,聽說你家那位連房子都買好了?咋樣啊,啥時候結婚?。俊?p>  原來,她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還快結婚了。

  我的腦袋忽然變的一片空白,雖然我倆早已經結束了,雖然我知道,這是命運,但不知為什么,我的心中還和堵了團棉花一樣的難受,老天爺??!你不能這么戲弄我吧!!

  沉默了一會兒后,我忽然想喝酒,竟然把要準備符的事給忘了個一干二凈,于是我問張雅欣還能喝點兒不,張雅欣也不知為什么,今天特高興,便點了點頭。

  我轉身對袁阿姨說:阿姨,麻煩你再拿八瓶啤酒。

  喝吧!他大爺?shù)睦咸欤?p>  一場酒下來,大家都喝的差不多,張雅欣沒有喝多少便已經不勝酒力了,小臉紅的像蘋果一樣,董珊珊不知道腦袋里想的是什么,竟然也喝了不少,難道他和我一樣,也有些感嘆命運的作弄么?

  我結完賬,和袁大叔告別后,便和他們走了出門。喝完酒后有些頭重腳輕,頭暈暈的,我心想這頓飯吃的,可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自然是老易,而愁的我不說你們也應該知道是哪個倒霉蛋兒。

  張雅欣好像也很盡興,她說不想這么快就回家,想再玩兒一會兒,易欣星一聽就樂了,通過這頓飯,他和張雅欣聊的還算很投緣,于是他想趁熱打鐵,就對她說:“那咱唱歌去吧,真的,我唱的《月亮之上》特像張學友?!?p>  我無語了,那是張學友的歌么?可是張雅欣好像覺得他的這個冷笑話好像挺有意思的,逗的她花枝招展的。

  她對我們說:“次次吃完飯都唱歌,沒意思死了,我想玩兒跳舞機,咱們去電玩城吧?!?p>  易欣星聽到后馬上雙手贊成,他對著張雅欣猥瑣的說道:“嘿嘿嘿,好呀,雅欣妹子,你可知道,我十二歲的時候可就是哈爾濱第一舞魔了?!?p>  而我,一聽到電玩城這三個字,心里就又是一陣抽搐,張雅欣啊張雅欣,我真不知道你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去哪兒不好,偏偏要去什么電玩城!要知道那可是我和董珊珊擦出火花的地方??!我要是去的話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呢么?

  再說了,董珊珊也百分之百不會答應的。

  可是我卻又想錯了,董珊珊竟然答應了下來。然后用有些醉意的眼睛望了我一眼,今天見面后第一次和我說話:“你來嗎?”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聽到她和我說話后心忽然快速的跳了起來,竟然不爭氣的點起了頭。

  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到了一個電玩城里,頓時被熱鬧的氣氛所包圍,我和董珊珊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靜靜的看著老易和張雅欣兩人激情彪舞。

  要說老易本來出院沒多長時間腿腳就不利索,一拐一拐跟范廚師似的,根本就是一邊兒倒,讓張雅欣給完虐了。

  老易好像跟跑了二里地一樣的喘著粗氣,而張雅欣好像還意猶未盡,想玩些別的,于是她問董珊珊,會打KOF不。

  董珊珊點了點頭,他倆便來到一臺KOF2002前坐了下來,可是張雅欣完全不是董珊珊的對手,不到三分鐘便被刷了下來,張雅欣驚訝的說:“呀,珊珊姐,你玩兒的真好,我是不行了,你倆誰上?”

  她望著我倆,而董珊珊也轉過頭來,用一種極其復雜的眼神望著我,我看不清那眼神,似乎里面有失望,有期待,還有些迷茫。

  我多么想在和她玩一局,可是這又有什么用呢?她已經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而且都快結婚了。

  即使是我倆和好了,又能怎樣呢?要知道,現(xiàn)在的我們都已經長大了,不在是學生時那沒有負擔的愛情,我只是一個窮小子,而且經常會面臨生命的危險,最主要的是,我都不能確定我兩年之后會不會死。

  她,應該有屬于她的那種安靜的生活。

  其實我早就想通了,她要的幸福,是我給不了的。

  于是我便抓了抓頭發(fā),裝作不屑的神情說道:“這種小孩兒的游戲,我才不會玩兒呢。”說完后我轉身,點著了根煙,不敢再和她的眼神接觸。而后傳來易欣星被虐的撲街聲。

  我心想這是什么煙,怎么這么辣。

  嗆的我直淌眼淚。

  兩個小時后,大家都玩兒夠了,也累了,便準備回家了,我和老易攔了一輛出租車,再和她倆道別后眼看著她倆上車。

  張雅欣打開車門的時候忽然聽見她‘哎呀’的一聲,然后問董珊珊:“珊珊姐,才發(fā)現(xiàn),你衣服后面蹭的是什么呀?剛才我怎么沒看見呢?”

  董珊珊奇怪看著張雅欣,同樣很奇怪的說:“你后背上好像也有?!?p>  張雅欣轉身看了一下頓時抱怨道:“哎呀,這是啥啊,紅漆嗎?完了,我這衣服可不好洗啊?!?p>  我和老易正琢磨著她倆咋還沒上車,于是便上前一看,這一看不要緊,我和老易的腦袋頓時感到‘嗡’的一聲?。?!冷汗再次的出了一身。

  只見董珊珊和張雅欣的背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兩個模糊的紅字。

  ‘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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