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到鏡妖發(fā)現(xiàn)還是真是個不錯的東西,鏡妖不僅可以窺視到人內心的恐懼,甚至好象使我的視力也提高了,不過可惜不能說話,它想告訴我什么就直接把景象給我看。
落蕾好多了,其實只是受了點驚嚇,很快出院了,但還是對鏡子心有余悸,連光滑點的東西都害怕,如果她知道鏡妖就在她身邊肯定會發(fā)怒的。時間仍然在無聊的繼續(xù),我一般就靠鏡妖隨意觀察街道的行人,看看他們內心的恐懼,其實也是很有趣的。紀顏又出去云游了,可我被工作纏住了,要不一定和他一起出去探險。
中午下班,我吃過飯又如往常一樣看著外面的行人。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相貌兇狠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個男人戴著副墨鏡,但臉上橫肉叢生,雙手一直插在口袋里面,穿著黑色的皮甲克似乎在等人,老是左顧右盼還不是的看看手表。我好奇的讓鏡妖過去,我到想看看他會害怕什么。
很快鏡妖回來了,只要是能反光的物體,鏡妖都能在之間穿梭。回到我身邊,我閉上眼睛開始觀察。
起初非常的黑暗,并不是我們平時那種沒有光亮的黑暗,而是帶著強烈的壓迫感和窒息。始終是黑暗,難道這人只是害怕黑暗?
鏡妖給我的圖象很快就沒有了我忽然對這個男人很感興趣。反正下午的稿件校完了,老總去出差了,不如跟著他看看。注意打定,我馬上跟了過去,在他對面呆著。
很快,另外一個男的過來了,個子不高,有點胖,圓圓的腦袋上罩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子,也是兩手插在口袋里。他們好象交談了下,可惜聽不見,鏡妖只能看卻沒辦法把聲音傳過來。我只好先觀察。過了會,似乎兩人激烈的爭吵了下,但又迅速平息了,分手前兩人還擁抱了,不過我清晰的看見,先前戴墨鏡的男人似乎往地上扔了什么東西。現(xiàn)在正好是太陽最高的時候,兩人的影子交織在一起,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因為影子的形狀很怪異。
矮胖的男人走后,墨鏡男冷笑了下,隨即看了看四周也迅速離開了。這個時候我選擇了,決定還是跟著戴墨鏡的男人。
他雖然很高大,但異常的靈活,街道上行人很擁擠,但他行走速度卻很快,還好紀顏也是個走路很快的人,他經(jīng)常催促我,慢慢的我的速度也快于常人了,但跟著他還是有點吃力。我怕跟丟了,就先讓鏡妖呆在他的墨鏡里,這樣也好尋找。
還好,我勉強跟隨著他,大概走了四站多路,他走進了一家寫字樓,這個樓我知道,本來荒廢了很久,最近不知道那里來的投資商居然把它重建了起來,但這里據(jù)說風水不好,以前死過人,以前在這里經(jīng)營過的企業(yè)包括飯店專賣店商場無一不是幾個月就關門大吉。于是在全市最繁華的大街居然有一棟空空蕩蕩毫無生氣的廢樓,對比旁邊的喧鬧,行人都自覺的不走那邊。估計那投資商肯定沒花多少錢就買了下來,至于他能撐多久就天曉得了。寫字樓已經(jīng)完工了將近百分之八十了。外面看已經(jīng)很不錯,估計里面還在裝修吧。墨鏡男人很快就走了進去,我遲疑了下,還是跟了進去。
果然,里面幾乎沒幾個人,到處還殘留著未去掉的施工材料和油漆,在這么空曠的地方跟著他太容易暴露了。我只好跟他盡量保持遠點。墨鏡男走到了電梯旁,四處張望了下,走了進去??磥黼娞菀呀?jīng)安裝好了。等電梯門關上,我才從旁邊出來,看了看,電梯停在11樓。雖說是兩部電梯,但好象旁的那部不能用,等這部下來在上去找他就難了。早知道讓鏡妖跟著他了。我正在懊惱,忽然旁邊過來一人,對著我喊
“你是什么人?”我轉頭一看,一個戴著工地安全帽穿著工作服的男人,中等個頭,左手伸長了對我指點著。等走近一看,我馬上認出了他。他前幾天老在電視臺露面,他叫金博名,據(jù)說很有錢,當然,這棟樓就是他出資而且修建的。但他怎么會一個人在這里,這么有錢的人居然和一個包工頭一樣。
我向他表明了身份,不過看來他誤會了,開始以為我是小偷,現(xiàn)在以為我是來報道他的大樓的。細長的單眼皮眼掃了我一眼,兩邊的鼻翼吸了吸,非常不悅的從鼻子里哼了聲。
“你們報社也來找甜頭啊,我給了你們媒體不少錢了,不要在來煩我了?!惫诲X和脾氣成正比。
“您誤會了,我只是,”我本想告訴他我是跟蹤一個可疑的男人進來,但似乎這理由太牽強,我只好說自己好奇,進來看看。
“出去吧,這樓很快就會建好,到時候會記得邀請你的,不過現(xiàn)在請出去!”他不耐煩的下了驅逐令,然后又背著手到處巡視。我只好離開了大樓,出門前回望了他一下,還真是個古怪的人。
既然找不到墨鏡男,加上快上班了,我只好返回。但墨鏡男始終在我腦海里打轉,我總有點不安的感覺,或許是我多心了。下班回家打開電視,第一條新聞就證實了我的預感。在報社不遠的大街上,中午的時候一個男人在眾目睽睽下突然暴斃,這個男人就是我中午看見的和墨鏡男談話的那個。死者叫羅星,是位名建筑設計師??磿r間他是在和墨鏡男分開不久就死了,報道說沒有明顯外傷,估計是心臟病發(fā)作,但我忽然想起了墨鏡男與他的爭吵和擁抱時向地上扔的東西。我有點后悔自己大意了,當時因該去地上多看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事絕對和金博名脫不了干系。說不定這里面還藏著什么內幕,如果報道出來絕對震驚呢,要知道他在買樓和建樓的時候可是到處宣揚,樓還沒建好據(jù)說來租樓層的人就要排隊了。這個羅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被眼睛男滅口呢?
吃過晚飯我就打電話給同為記者并且采訪了這事的同學,同學告訴我,這個羅星正是當初為金博名設計大樓建筑的幾個設計師之一。當時金博名同時高薪聘請了四個有名的設計師,也是通過媒體大肆炒作,看來高價請知名設計師也是金博名的計劃的一部分了。自然羅星就在其中。我還打聽到另外的一位于寺海還在當?shù)?。就住在大樓附近的理敦道的一所民房四樓。我決定現(xiàn)在就去拜訪他。
出門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大黑了。從家到理敦敦道只有十幾分鐘。不過我還是加快了腳步。趕到朋友所說的地址那里發(fā)現(xiàn)那樓的燈是亮的。我暗喜今天運氣實在不錯。樓下有電子門,我正盤算著要按401還是402的時候正好有人從里面出來,不過似乎樓燈沒亮,根本看不清楚來人的模樣,不過有人開門也好。門一打開,我正好進去,但里面的人似乎很匆忙,啪的撞在我身上,兩人撞到一起,這人很結實,差點把我撞翻,我定住身體,發(fā)現(xiàn)地上似乎有一卷圖紙,但看不清楚是什么,來人很著急的把圖紙一卷就走了,根本把我當透明。我揉著被撞痛的胸口爬上四樓。
這層樓不知道是住的人少呢,還是都出去了,反正在下面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就四樓亮著燈,我到四樓一看,左邊的門居然還虛掩著。沉厚的防盜門完全失去了作用,我小心的打開門,問了句:“里面有人么?”但依舊安靜,我不想落個擅闖民宅的罪名,只好站在門外按門鈴,但里面依舊沒人出來。我只好邊說著我進來了一邊走進去。
剛進來一陣風就把門帶上了,我心想這么重的門說帶上還就帶上了。進門的客廳有組合沙發(fā)還有茶幾,墻壁上掛著徐悲鴻的萬馬圖,自然是假的,不過看上去很有氣勢。雖然亮著等,但大理石的地磚讓我感到很冷。左邊有個房間,門緊閉著,難道他在里面工作沒聽到我進來?現(xiàn)在進去會不會被他告啊。我正猶豫,忽然想到鏡妖,讓它進去看看。鏡妖歪了歪腦袋,支了一聲不見了。幾秒后,它又回到我肩上。我閉起眼睛。
一邊漆黑,而且和上次看到墨鏡男一樣,這是怎么回事?我小心的走過去,門是旋轉把手,我把手握上去冰涼的,稍微用力,居然沒有鎖。嘎吱。門被慢慢打開了。里面果然是一片黑暗。但這黑暗又有點不同,似乎整個房間是被填充進了黑影一樣,巨大的壓迫感居然讓我沒辦法在往里走。甚至我發(fā)現(xiàn)客廳的光到了門這里就完全進不去了,不,應該說如同遭遇到黑洞一樣,徹底的吞噬了進去。我的手機光源也根本射不進去。我咽了口唾沫,心想房間里面應該有燈吧,我顫抖著用手伸進去想摸索門邊的墻壁上是否有開關,果然,我摸到了一個,按了下去。
里面房頂?shù)臒袅亮?,但只是一瞬,或者更短,光幾乎還未散開就消失了。我的肉眼幾乎來不及看到任何東西。我只好再次伸進手去摸開關。但這次,當我的手一進去,就馬上感覺被一只手握住了。
我一驚,握我的手的人力氣很大,仿佛要把我拖進去,我的半個身體已經(jīng)進了房間了。我只好用手抓住了門外的墻死命掙扎就在這樣的拉鋸中,忽然聽到了動物喉嚨中那種咕嚕咕嚕的聲音,握我的手松開了,接著一個人慢慢從黑暗中浮現(xiàn)出來。
一張完全被扭曲的臉,頭發(fā)全白了,凌亂的蓋在一個較常人大的頭顱上,眼睛睜的大大的,灰黑色的眼球根本都不轉動了,嘴巴緊閉,一只手還抓在我手腕上,他的身體仿佛如同被房間慢慢吐出來一樣,一點一點的出來。從穿著來看,他穿著便褲和休閑衣,腳上還穿著拖鞋。難道他就是于寺海?我小心的扶著他的身體,把他平放在地上。
不過是不是不重要了,我探了探他的氣息,已經(jīng)死了。但如果他是死人的話又如何抓住我的手?我費了很大力氣才拿下他的手,整個手腕留下了四條青紫的淤痕。一定是剛才下樓的男人殺了他,還有圖紙,難道是為了搶他的建筑圖紙?要這個有什么用?那大樓幾乎快完工了啊?,F(xiàn)在四個設計師死了倆了。剩下來的兩個呢。
二十分鐘后pol.ice很快趕到了。奇怪的是這個時候那個房間卻可以進光了。我這才看到里面是一個工作室,有燈和畫圖版,以及一臺電腦,電腦居然一直通著電源。不過顯示器是黑的。燈的開關也是好的,里面設施很簡單,看來這就是他平時工作的地方。
pol.ice少不了對我的盤問,他們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我,因為我出現(xiàn)在這里的確太不尋常了,我沒告訴他們房間奇怪的事。只是說本來來采訪于設計師但發(fā)現(xiàn)門沒鎖叫了很久沒人答應,結果進來就看見他扶著墻很痛苦,于是幫他躺下來,然后他就死了。pol.ice也拿不出什么證據(jù),畢竟于寺海的尸體暫時檢查不出任何外傷。不過我雖然被放了回去,但必須隨傳隨到。
回去的時候都快十點了,我總在想當于的尸體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我雖然緊張,但好象還是感覺到了他的尸體很奇異的地方,但我已經(jīng)忘記是什么了。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想記起來就越容易忘記,仿佛那東西就近在手邊,但就是夠不著。
我索性不想,回家就把自己泡在浴缸的熱水里,消除下疲勞和緊張。洗澡的時候我習慣把毛巾蓋在眼睛上,然后泡十幾分鐘,今天也不例外。剛剛把眼睛蓋上,鏡妖突然叫了起來,它平常是很少叫的,但今天似乎叫聲很急切。我拿下毛巾它站在我肩膀上,什么也沒發(fā)生,但鏡妖依然叫個不停。我只好站起來裹了條浴巾。浴室黃色的燈光把我的影子拉的好長,直接投在了水里。
影子!對了,我想起來了,當于寺海的尸體從黑暗的房間出來的時候客廳亮著燈,但他的尸體卻沒有影子!一點也沒有!所以我才感覺到剎那間的不適應,雖然pol.ice來了以后他的影子恢復了,但那時他的影子確實看不到。我正高興自己終于想到眉目了,正要出去,鏡妖又叫了起來,而且聲音更加劇烈和刺耳。我只好強行命令鏡妖回到我眼睛里。轉頭的一下,我發(fā)現(xiàn)我的影子居然還呆在浴缸里面,而且拉的極長,浴室的燈沒理由會這樣。
我呆立在那里,看著自己的影子,浴缸接觸到影子的那部分水開始沸騰,而旁邊卻沒事,劇烈的沸騰后開始變黑,先是浴缸的水,然后是浴缸,影子像爬山虎一樣迅速爬滿了整個浴室的墻,地,所有東西。而且在向我靠攏。在過幾秒,我就會在完全的黑暗中了,什么也看不見,這讓我想起了于寺海,難道他也是這樣?或是我會步他的后塵?
我恐懼了,但想到封印鏡妖的眼睛是可以不受光源的限制的,我索性閉起眼睛,果然我看見了,雖然四周都是黑色,但我還是看到我在浴缸的影子里爬出一個人形的物體,先是頭,接著寬闊的肩膀,身形很高大,正緩慢的走出浴缸朝我走來。我努力平靜下來,這家伙應該不知道我能看見他吧。
機會只有一下,我不知道是否他是實體呢還是靈體,反正不反抗我也會像于寺海一樣毫無傷痕的死去。
越來越近了,那東西離我只有幾步了,我的手心感覺在出汗了。人形的物體在我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住了,舉起了手向我撲來,我猛的一閃,握住了他的手,就像握住一團泥土一樣,只一下,他整個軀體便消失了。我睜開眼,浴室又恢復了,燈光依舊亮著,還站在原地的我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但卻是滿頭的大汗,還是冷汗。
抓住那家伙的手現(xiàn)在還有點麻,我看了看手掌,什么也沒有。那到底是什么東西?不過絕對來著不善,如果沒有鏡妖恐怕我已經(jīng)死了。不知道他是否會在來,我?guī)缀跻灰箾]睡,不過看來他對我沒什么興趣了。我苦守到天亮,終于睡過去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家里的電話吵醒了。
我瞇著雙眼看了看,是老總的,一接聽就聽到他如雷的吼聲。
“你是怎么做報紙的?昨天設計師死家里你非但沒拿到資料還被卷進去成了嫌疑人,都快被同行笑死了!趕快回來!”啪,電話掛了。我被他這樣一震清醒了點??纯磿r間果然都快十點了,難怪他生氣了。昨晚的事讓我心有余悸,手腕上的痕跡還在,非常醒目。另外兩個設計師不知道怎樣了,不明白為什么要殺了他們并搶他們的設計圖紙。
回到報社老總就教訓我一頓,并告訴我警方已經(jīng)說了這幾天必須和他們保持聯(lián)系。我想的卻是另外兩個設計師的下落。走出報社趕快叫朋友查了下,但很快就知道其余兩個設計師卻還在外地工作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磥硐胝{查還是要去那棟大樓,可是昨天的事是否代表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了么?想滅口?
或許去看看那所大樓能得到點新的發(fā)現(xiàn)。既然我被牽扯其中,老總自然叫我去了,正好得到個機會,這次可以名正言順的去看看。
上次只顧著跟蹤墨鏡男,這次我到是好好看了看,果然很雄偉,而且很奇特,最讓我好奇的是大樓的四個角落都立了石碑,不過具體是什么看不明白。據(jù)說這個金老板是很注重風水的,他曾經(jīng)說這里風水是不好,但他有信心把這里建成福地,旺地。
只顧看著大樓的建筑,不料忽然身體被人推了一把,我和一個人同時摔到了一邊,回頭一看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我正覺得奇怪,發(fā)現(xiàn)剛才我站的地方正卸下一堆雜物。司機趕緊下來看我,一個勁道歉,說沒注意旁邊有人,我說沒事了,他才如釋重負的離開。
到是那個女孩我要好好感激了。女孩留著一頭齊耳短發(fā),面容清秀,雙目流盼,鼻子小巧而高挺,尖尖的下巴,最令我好奇的是她的左邊耳朵上居然留著11個耳洞,每個都帶著不同顏色的小耳環(huán)。女孩穿著米黃色的上衣和休閑褲笑咪咪地看著我。
“你沒事吧。趕快謝謝我,要不是我你就死了?!闭f著拍拍我肩膀,我看了看肩膀上的手,有點驚訝,不過我喜歡別人隨便說死啊死啊的,皺了皺眉頭,說了句:“謝謝了?!?p> 她似乎很生氣,撅著嘴巴對站在那里。我也覺得畢竟人家救我一命,于是友好的伸手。
“正式感謝你救了我,我叫歐陽軒轅,是報社記者。”說著拿了張名片給她,她翻看了下,扔掉了,我又驚又怒,心想你就算不屑也等我轉過身在扔啊。
“不用這東西,我剛才看了,都記住了。”說完笑著用手指了指腦袋??次也幌嘈?,又馬上把我工作的單位電話和我的移動電話都報了出來。不過強記也沒什么。
“我叫李多,你可以叫我多多,我是南大建筑系大四學生,喜歡專門研究民俗民風?!闭f著把學生證給我看,南大是錯不錯的重點大學,我看了看學生證又看了看她,看來是沒錯。
問明來意我才知道李多也是想來調查一下,據(jù)她說,這樓的風水很成問題。
“你還知道風水?”我有點想笑,沒想到還有女孩對這個感興趣,特別是看上去好象如此時尚而漂亮的。
“當然,中國的風水可是有上千年的歷史呢,既然可以保留那么多年自然有它生存下來的道理,你或許不信,但不可以否定?!彼V笱劬φJ真的說,一邊說一邊點頭,耳朵上的耳環(huán)搖晃著?!捌鋵崿F(xiàn)在城市的建筑方法要么是徹底的模仿要么是徹底的破壞,并不見得有創(chuàng)新就算是好建筑的。我們建房子干什么?就是要人住啊,所以好的建筑應該是多元化多方面在體現(xiàn)其藝術價值和人文價值的雙重集合和包容?!蔽冶徽f楞了,心想這丫頭還一套一套呢,不過見她說的很認真,到不忍打斷。
她又說,原來包括死去的與寺海等兩位設計師都是非常優(yōu)秀的建筑設計專家,他們都有共同的特點,在設計時都非常喜歡參考中國古典風水理論,在融合現(xiàn)在的建筑理念,但這么優(yōu)秀的設計師居然在設計完這所大樓后就突然暴死,所以她覺得奇怪和可疑,就想來看看這里是否有什么線索。我一聽有人幫忙自然在好不過,本來我想找落蕾來,可她工作太忙,何況她也不如這女孩干練。紀顏上午發(fā)來傳真,說他居然去XZ了,估計沒些日子是不會出現(xiàn)了。正好有這女孩幫忙,正是幸運。
我們沒有以記者的身份進去,只是先在這里觀察,其間我把昨晚遇見的詭異的影子時間告訴了她。她神情嚴肅的說這好象是古代的一個禁術。
“中國經(jīng)常陷入戰(zhàn)亂,從春秋戰(zhàn)國開始,刺殺被推崇為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政治顛覆手段。像公子光讓專諸借魚藏刺殺吳王僚,要離以金鉤殺慶忌,包括最有名的荊柯刺秦。所以一個為政客服務的刺殺集團當然出現(xiàn)了。我在外采風的時候曾搜集到他們的一些傳說。行事詭秘加上不可告人的目的使他們從來都見不得光,當然歷史也無從考證。但那些有名的刺殺都和他們多多少少有關,所以依舊有人記載他們是使用祖?zhèn)鞯纳瘾F來控制人類的影子來進行刺殺,而且沒有任何外傷,甚至還可以使人慢慢死亡被誤為疾病所致。他們所驅使的神獸就叫做影噬,也叫界羅,據(jù)說是吃影木長大,無實體或者說只要在陰影中可以變化任何實體。控制他們的人叫影族,他們與常人無異,當他們要殺人時會將影木扔在對方影子里面,神獸就會在吃掉影木的時候把影子一齊吃下去,接著,影族既可以當時就讓飛羅把被害人的影子徹底吞噬就像于寺海和羅星一樣毫無征兆和傷痕的死去又可以控制影子讓對象慢慢死去,你昨天很幸運,那只是界羅在吞噬掉于寺海殘留的一點殺意,你當時接觸了于寺海,自然被一起帶了回來,不過奇怪,你怎么會沒事呢?”我吃驚她居然知道這么多,仿佛早就備好課的老師在給學生上課一般。我沒告訴他鏡妖的事,只敷衍說后來影子自己消失了,她盯著我看了看,說了聲哦。
“那控制影子怎么殺人呢?”我又問。
她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光是打聽上面那些就很辛苦了?!闭媸莻€神奇的女孩,小小年紀快成紀顏第二了,要是他在這里應該會和她聊個沒完。
正當我感嘆著,大樓走出一個人,居然就是昨天的墨鏡男,現(xiàn)在想想,那天在樓下撞到我的人說不定也是他。他今天依舊警惕的四處觀望,看到我這里李多很自然的挽著我假裝看路人。
墨鏡男見安全,馬上快步走掉了,后面我和李多趕快拔腿追,這次我學乖了,心中吩咐鏡妖待在墨鏡男身上,這樣即便跟丟了也能在找到他。果然,在跟了幾條街后被墨鏡男甩掉了,我馬上去感知鏡妖,靠著鏡妖傳遞來的畫面我們勉強還是找到了墨鏡男,他居然來了一家醫(yī)院。不過他的腳力的確很強,如果他在不停下來,我和李多就走不下去了。
“你怎么會知道他來這里啊,剛才明明跟丟了啊?!蹦菚r我硬拉著她跑過來,現(xiàn)在她反過來問我。
“啊,這個,我視力很好,再說這里街道我都熟悉,他那條路應該是走這邊?!蔽遗幹玖拥慕杩冢疃嗖恍湃蔚膾咭曋?。
“你好象有事瞞著我,你不要低估我的智慧,我可有145的智商呢,在學校里他們都說聰明的沒我漂亮,漂亮的沒我聰明,如果被我找出來你想欺騙我又你好受的!”說著她晃了晃白而瘦小的拳頭,又走了進去。我只好苦笑,也不知道她知道鏡妖會有什么表情。
我們一直跟著墨鏡男來到了醫(yī)院住院部六樓,我一看,居然是腎病專科,而且一打聽,這曾樓住的都是腎衰竭的病人,都非常嚴重。墨鏡男到這里來干什么。
他走進了一間病房,我們沒敢跟進去,過了大約半小時,他出來了,拉住一個醫(yī)生好象在叮囑什么,醫(yī)生有點不耐煩,最后他走了,我們趕快攔住醫(yī)生詢問他。
“你說他???”醫(yī)生推了推眼鏡不耐煩地說:“他是個很麻煩的人,每次來都會拉住我叮囑我要盡力照顧他兒子,就是不說我也會啊,搞的好象我們很冷血一樣,真是的,不過他對兒子似乎也不是很好啊,就請了個保姆在這里照顧,自己也不是經(jīng)常來,每次也就來個幾十分鐘就走了,開始我還有點害怕他,后來他總是叮囑我,神態(tài)還很可憐。”醫(yī)生一下說了一堆。
“那他叫什么名字,他兒子呢?”我趕緊問。醫(yī)生警覺的退后一步,把手背到后面。
“你們到底什么人?是家屬?干嗎問東問西?在不走我叫人了啊。”說著真的好象要扭頭叫人。我連忙攔住并告訴他我是報社的想報道下醫(yī)院救死扶傷的精神和醫(yī)生護士的高風亮節(jié)。他眼睛一亮,趕快掏了包煙,不過剛遞出來又放回去了,他不好意思的說住院部不能抽,說著還要拉我去給他來個專訪,過于熱情讓我承受不了,但一時又拖不開,我只好套出墨鏡男兒子的姓名和床號讓李多進去查了。
醫(yī)生幾乎從他幼兒園參加歌詠比賽開始講,把我當回憶錄的書記員了,我只好耐著性子聽,邊等李多出來,過了好久,都講到高二上學期期中考試了,李多才晃悠著腦袋走出來,我一見他出來立即打斷醫(yī)生,并告訴他下次我在來,說太多我記不住。醫(yī)生有點懊惱,還想繼續(xù)我馬上推開他告辭了,當我們走到樓下還能聽到他的喊聲說下次一定來。
“當記者很受歡迎嘛。”李多做著鬼臉嘲笑我,我則無視她,直接詢問墨鏡男的事。
“他兒子十二歲,得了很嚴重的腎衰竭,住院三個月了,如果換腎則需要十幾萬,不過最近他剛剛交足了所有的手術費。孩子很善良,雖然臉色看上去很差,但非常堅強呢,他還以為我是他爸爸的朋友專程來看他的,而且對自己的父親很自豪?!崩疃嗾f到這有點傷感,看來這丫頭還有這一面呢。
“那個墨鏡男的資料很少,只知道叫高兵,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化名?!?p> “他突然間拿到一大筆錢,一定是有人雇他殺了那兩個設計師并拿走了設計圖??磥硭麘撌莻髡f中的影族的后人了。不過他也很可憐,那孩子在不做手術很那活下去了?!蔽彝疃啵F(xiàn)在直接去和高兵接觸恐怕有點困難,到不如去調查下那個金博名的情況。
金博名的資料說他是個靠自己打拼起來的商人,靠做小商販起家,然后在八十年代倒賣剛才,現(xiàn)在則投資房地產(chǎn),似乎看起來和中國成千上萬個暴發(fā)戶沒什么區(qū)別,不過我還是注意到,他原來祖籍就是本地人。大樓,對了,從我小時候好象這地方就很荒涼。于是我和李多去詢問了當?shù)厣狭四昙o的老人,原來這里幾十年前是居民區(qū),那時候道路還沒擴建,不過一夜之間發(fā)生大火,燒死燒傷幾十人,以至后來所有在這里的建筑都不順利,做生意的更是賠的一塌糊涂,還有人傳說這里深夜還會鬧鬼。這樣說來,金博名選擇這里建商業(yè)樓就更奇怪了,按他的年齡應該知道這些事。
“我們不如在這里照顧高兵的兒子,在兒子面前他應該不敢造次,說不定可以和他好好談談,看看金博名在這里到底扮演個什么角色?!崩疃嘟ㄗh道,我一聽的確是個好主意,這幾天就要動手術了,高兵估計來的會比較頻繁,于是我和李多呆在醫(yī)院,我則去和那個醫(yī)生套瓷,李多去照顧孩子。
我也見到了高兵的孩子,男孩如果不是生病應該是個很漂亮精神的,不過現(xiàn)在他的腰上卻掛著個袋子,導管直接接到他腎臟上,我知道這是透析,無法換腎前腎衰竭病人沒辦法通過尿液排毒,所以只能選擇透析和血透,血透比較貴,所以高兵也沒辦法只好讓孩子天天掛著鹽水袋。
“叔叔,爸爸在我做手術的時候一定會來吧。”孩子天真的望著我,我知道在過三天就是他作手術的日子了,我只好安慰他,高兵一定會來。這時孩子望著門口,欣喜的喊了句:“爸爸!”
我和李多迅速回頭,果然,高兵在門口,不過這次他沒帶墨鏡,其實他的眼神看上去并非窮兇極惡之徒啊。不過他動也不動站在門口,手依然我著門把手,非常警惕的望著我,又看了看孩子,看來有必要先讓他安心下來,讓他知道我們對他和孩子都沒惡意。
“出去談談吧?!蔽移脚e起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高兵遲疑了下,退了出去,我讓李多和孩子聊天,自己和高兵談了起來。
我們互相沉默了幾分鐘,高兵終于開口先說話了,他聲音很輕,說的時候還不時的看看里面的兒子。
“既然你們找到這里了,想必是了解了什么吧?!?p> “是的,我知道你有苦衷,但是那兩個建筑師太無辜了?!蔽叶⒅难劬?,他也看著我,不過很快又垂下去。
“羅星好象和你還認識吧?!蔽依^續(xù)問。高兵點了點頭,很痛苦的把頭又仰了起來,過了會兒才對我說:“我和他曾經(jīng)是朋友。但我也沒辦法,羅星不要錢,堅持要把設計圖紙公開,還要把樓的秘密也公開,這樣我一分錢都拿不到,我兒子才十幾歲啊,別說他了,就是個大人天天透析也受不了啊,他還想上學,這種危險的伎倆我是不想在使用的,可是族里一代代相傳,從出生的時候開始,你只要有影子,它就會跟著你,不學都不行,知道你死?!边@個它應該指的是那神獸影噬吧。
“羅星在施工到一半的時候就退出了,因為金博名堅持在地基處打下四個石碑,他說叫四神陣,按照朱雀,白虎,玄武,青龍幾個方向就可以鎮(zhèn)住這里的冤魂,甚至可以驅使它們。但羅星后來悄悄告訴我,他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這樣,樓層的建造很危險,羅星業(yè)余的時候喜歡學習風水。金博名在施工的時候把地基建成反八卦形狀所有的位置倒轉,讓水逆流而上,加上大樓正門面前種植了許多樹,正對馬路,房間的天花板都鋪設成長方形棺材形狀等等,總之很多忌諱,總之他不明白金博名到底想干什么,但只要是住進大樓的人都會倒霉,輕則破財重則性命不保,所以他想拿圖紙和證據(jù)公布與眾。金博名也不知道從那里得到我會使用影噬殺人,就向我許諾三十萬拿回所有設計圖紙和證據(jù)并殺掉當時的主要幾個設計師。前幾天我把羅星約出來還想勸他放棄,但他拒絕了,我們發(fā)生了爭吵,最后我下決心殺了他。事后接著殺死了于寺海,他也是羅星的大學同學,兩人打算一起告發(fā)金博名。事后我拿到了二十萬交了手術費。剩下的兩個也嚇到了,交出所有設計圖紙并答應不在管這事。所有的真相就是這些。”高兵說完后長嘆一口氣。其實我很同情他,一邊是公理,一邊是兒子,的確很難選擇。
“你可以號召大家?guī)兔Π?,我可以幫你報道你兒子的困難,你不應該選擇這么極端的手段啊?!?p> “報道?我看見大樓建成的時候你這樣的記者向蒼蠅一樣圍著金博名那個臭雞蛋,你們拿會管這種無名利可賺的事,而且這事現(xiàn)在夠多了,想靠捐贈獲得手術費簡直是做夢?!备弑脑捵屛覠o言以對,有時候顯示就是如此殘酷。
“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放任大樓建好然后使更多的人像兒子一樣或者比你兒子更慘?”我質問他。高兵苦笑了下,搖著頭?!拔夜懿涣藙e人了,你要報警也可以,不過你沒任何證據(jù),反正兒子手術費拿到了,過幾天手術接受他恢復了我就會離開這個城市。其他的事我無能為力了?!闭f完推開我走進病房和兒子說笑。我在門外看著這隊父子很難受,既無助又覺得可恨。想讓高兵幫忙是不可能了。我們只有靠自己,別讓人進駐大樓,否則的話受傷害的人就太多了。
高兵警告我們,千萬別去找金博名的麻煩,自己很早就認識他,這人很陰險。我謝過他,和李多走出醫(yī)院。臨走前高兵的兒子揮著小手熱情的向我們告別。
我把高兵的話轉告給李多,她不屑的哼了聲,晃悠著腦袋笑著說:“別怕,不就個暴發(fā)戶么,本姑娘本事大著呢,明的不行我們晚上去大樓,看看能搞點什么資料證據(jù)什么的?!蔽矣X得好笑,她跟孩子似的想當然,不過在想想也有道理,金博名自己為了做廣告把辦公室提前放進去了,他現(xiàn)在天天在那里監(jiān)督工程進度,說不定真能搞點什么。既然說定,我和她約好晚上一起去那棟大樓。
十點后,我們如約在大樓外見面。不過大門外還是有幾個門衛(wèi)看守,我正不知道怎么辦,她忽然笑著說:“用鏡妖吧,可以催眠他們。”我一驚,她為什么知道的。問李多她也只是笑。我也就不問了,讓鏡妖去。
很順利,門衛(wèi)雖然還站在那里,但眼神卻很呆滯,我們走了進去,等完全脫離他們視野后收回了鏡妖。
金博名的辦公室在11樓,這樓總共21樓,他的辦公室正好在中間。樓層是個圓形的,我們乘坐電梯上去。辦公室雖然亮著燈,但通過鏡妖的觀察里面沒有人,看來是個好機會,而且門也沒鎖,看來金博名似乎有事出去了。李多把風,我小心的走了進去。
辦公室的落地玻璃旁邊有張辦公桌,我趕緊走過去開始查找,可惜都是物價報表和合同副本之類的東西,我有點著急,不知道他是否隨時會回來。我還在翻找,但鏡妖忽然又開始不安起來,我回望四周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李多也在外面沒有出聲,我以為沒事,卻不料猛的感覺后背有東西。
居然是金博名,與我第一次見他不同,這次他穿著一條西裝,用摩絲涂抹的頭發(fā)整齊的向后梳著,露出大而發(fā)亮的額頭,那雙死魚眼睛帶著嘲弄地看著我。但他怎么進來的。李多呢?
“別擔心了,外面的小女孩還在那里傻傻的發(fā)呆呢,門是隔音的,你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不過想看看你想干什么。果然還是來找證據(jù)么?”他哈哈笑了起來,隨手走到旁邊,對著墻壁撫摩了下,忽然墻壁向前推動出來,居然是個酒柜,他隨意的倒了杯紅葡萄酒,很愜意的喝了起來,坐在椅子上看著我。
“你太不小心了,高兵沒有提醒你么?不過他還真是靠不住,果然像他那樣的人是無法繼承影族。更不配使用界羅。”
“我進來的時候沒看見你啊?!蔽艺纠镌谠?,雖然他依舊微笑著坐在那里,但我感到非常大的壓力。
“不是只有高兵會使用影子的,我甚至可以完全把自己融入影子中,高兵不過是把界羅當工具,他厭惡界羅,但我不同,自從我發(fā)現(xiàn)這個后我便迷上了它,迷上了它無窮的力量。二十年前我在這里出生。旁邊的鄰居都瞧不起我,說我是個**,是坨爛泥,他們養(yǎng)的狗都比我吃的好,我父親死后母親把我拋棄在這片居民區(qū),我象野狗一樣靠討飯活了下來。不過我可不甘心這樣,我沒打算燒死那么多人,不過是想嚇嚇他們,結果風助火勢,沒料想全燒掉了?!痹瓉硎撬诺幕穑凑諝q數(shù)來看,當年他不過十幾歲啊,一臉和善微笑的他比惡魔還可怕。
“后來我輾轉認識了高兵,并學到了影術,你應該知道本來他們只傳授族人,但是族長說我的眼睛里充滿了陰影,他能感覺我身上和界羅一樣的氣息,我是練習這個術的最佳人選,他瞞著所有族人傳授了我影術。”說著他站了起來,打開大門,李多被他的一群手下抓了進來,而且居然還有高兵和他兒子。
“你是個記者是吧,很可惜明天報紙上就要刊登你的死訊了。你們以為背著我?其實我全都知道,高兵的一舉一動我都了解。我像看小丑一樣觀察你們的表演。不過我膩味了,現(xiàn)在你們會作為完成這個四尸樓的最后祭品?!闭f著他對手下一指,我也利馬被捆了起來。四人被帶到地下室,地下室是個巨大的正方形,在四個角落各有四個雕象。
“這里死了很多人,這個地下室就是原來被燒掉居民區(qū)的舊址,但是死的人多反而更可以利用。把你們四個的靈魂永久的鎮(zhèn)在這里,所有入住這棟樓的人他們的命相與運氣都會向中間的我涌來,我會成為這世界最富貴最有權勢的人。哈哈哈哈?!苯鸩┟悬c瘋狂了,他站在空曠的地下室舉起雙手高喊。他的手下也呆呆的看著他。
高兵憤怒的喊到:“你瘋了是不是?你逼我用界羅殺人也算了,你難道真想害死那么多人?四尸樓的后害誰也不知道,不過是族里的傳說而已,你居然當真?”
我轉問高兵:“他到底想把我們怎么樣?”高兵恐懼的說:“他會在影子中直接讓界羅出來吃掉我們的影子,我們會像活死人一樣,沒有知覺但又不會死,然后在這里慢慢爛掉,靈魂也永遠駐守在這里?!?p> “沒錯。你們很快就會看到界羅了,很難得呢,上古的神獸?!苯鸩┟f的很得意。
“你不是也可以控制界羅么?”我問倒在我旁邊的高兵,高兵黯然道:“我不過是控制界落的一部分,真正能完全驅使它的人我們族里從來沒有過,傳說只有連靈魂都黑暗的人才會完全和他相通并驅使它?!苯鸩┟煌耆偟袅?。我又看了看李多,她卻依舊笑著,也不說話,我心里覺得有點內疚,把她也拖了進來。
地下室亮起了強光,金博名在地上投出一道長長的黑影。他從懷里拿出一只類似草藥的東西,在燈光下照的透明的,葉子很多,每片葉子都是橢圓形。
“影木?!备弑摽诙?。金博名對手下?lián)]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接著走到高兵面前。
“對,是影木,是界羅最喜歡的食物。不過就算你也沒見過界羅的全貌吧,今天你們真有眼福呢?!闭f著他居然自己把影木吞了下去。金博名的喉結上下翻滾了一下。緊接著他抱著頭開始劇烈的喘息,然后是高聲嚎叫,折騰了好一陣子,躺在地上不動了。我以為他死了,不過我發(fā)現(xiàn)他的影子在變形。慢慢的擴散開,越來越大,地下室差不多有半個足球場那么大,他的影子幾乎快有一半了。
影子停止擴散,但中間開始有東西浮了起來,先是個黑色的角,巨大的身軀也開始慢慢出來,它的脊背上長了對類似蝙蝠的肉翅,長長的軀干幾乎有六七米長,頭部很大,但似乎沒有眼睛,只有一雙大嘴,四肢短小,全身漆黑的。這時候李多忽然站了起來。她居然掙脫了繩索,不過界羅已經(jīng)開始向我們慢慢靠攏了。金博名依舊倒在地上,動也不動。
李多的手上也多了束草,但和影木不一樣,它幾乎和普通的草藥沒什么兩樣,有點像金錢草。她馬上解開了我們的繩子。
“這是洞冥草。”李多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高兵的兒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昏迷了,透析每過8小時就要更換鹽水。要不然一樣會中毒。高兵看到李多的草藥,也驚訝道:“你怎么會有洞冥草?”李多笑而不答。反轉過來拿著草對著界羅,界羅忽然不動了,難道它害怕洞冥草?
“洞冥草是圣草,只要折斷就能發(fā)光,食用后可以見鬼神,界羅是靠陰影活著的,自然很害怕,不過這個還不足以對付他?!崩疃嗾f到這里停頓了下,果然界羅又開始像我們靠近,雖然比剛才慢,但地上的影子越來越近了。
“我知道,需要在他吞噬影子的時候,被吞噬的人吃下折斷的洞冥草是吧?”高兵忽然奪過洞冥草折斷后吞了下去。
李多來不及阻止他,高兵哭著看了看兒子,他抱起兒子交給我,“我罪孽太深,這種殺人術也不該在流傳下去,還好我兒子與它無關,他明天手術,問起我就說我去遠行了。別告訴他我是個殺過人的罪人。這是我唯一的要求?!蔽覐埩藦堊煜胝f點什么,但什么也說不出來,李多也站在我身后無語。
界羅腳底的陰影離我們很近了,高兵猛的撲過去,忽然金博名爬了起來,死死抱住高兵的腿,他的臉變的好可怕,皮膚全變成黑色了,也說不出話,只是死死拖住。高兵奮力把金博名拉開,我們想過去幫忙,高兵把手一揮:“別過來!記住照顧我兒子!”說完朝界羅沖過去。
高兵很快融了進去。但界羅似乎沒有反應,可是沒過多久它不動了,身體的中心開始有光射出來,接著整個軀干開始龜裂,所有的影子像被撕爛了到出都是。最后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們走過去看看金博名,他圓睜著眼睛,牙齒咬著嘴唇,全身烏黑斷氣多時了。高兵的尸體也在旁邊,不過他走的很安詳,沒有遺憾。
高兵的兒子情況也不好,打開門,金博利的狗腿子好對付,我用鏡妖讓他們看了出好戲。
還好時間不長,醫(yī)生手忙腳亂的換過鹽水。過了會他醒了,看見我們很開心,他告訴我們下午我們走后自己被一群人帶走了,接著父親也被威脅抓了起來,后來自己暈過去了。雖然他再三詢問高兵的去向,我們只好瞞著他,說高兵去為他買術后喜歡的食物去了,他相信了,又睡了過去。我和李多走出了病房。
李多走在我前面,看著她的背影,我忍不住問到:“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所知道的東西超過了你這個年紀和身份的范疇啊?!?p> 李多摸了摸耳環(huán),把手別到身后,“其實我早認識你了。你是紀顏哥哥最要好的朋友吧?!彼尤徽J識紀顏?
“好吧,我重新介紹下自己,李多,大四學生,在我的未婚夫的影響下也喜歡研究中國民風民俗和神話傳說?!?p> “等等?!蔽易隽藗€打斷的手勢,“你說誰是你未婚夫?”
她撅著小嘴說:“難道紀顏哥哥沒告訴你?我是他未婚妻啊?!蔽衣犕陰缀跣炦^去,那個呆子不是號稱對女人沒興趣么,居然還有個未婚妻,而且從來沒聽他提起啊。
李多沒注意我的表情,接著說:“其實我是靠紀顏哥哥資助才上大學的,我很喜歡他啊,不過他總說我太小了,那我問她什么時候娶我,他總說以后以后,后來他又說畢業(yè)在說,那你說我不是他未婚妻是什么?”看著她一本正經(jīng)我真的忍不住了。
“算了,看來那些知識都是紀顏教你的了?我不和你爭你的身份,下個月紀顏回來,等他來了你們好好說清楚吧。”
“是啊,紀顏哥哥交代我,在暗處看著你,他說你容易出事,雖然有鏡妖,但還是不放心,果然還是差點送命了,不過我找你的時候沒告訴你,怕你不相信我。”紀顏果然考慮周到啊,可惜居然還讓個女孩來保護我。
我和李多談了談,她告訴我她不知道自己親身父母是誰,自己在小的時候就是紀顏父母幫助長大的,后來紀顏父母去世,自然這個責任又交個了紀顏。原來是這樣,有這么漂亮的未婚妻難怪他對其他人沒興趣了。
第二天做手術,高兵的兒子死活不肯進去,說不看到爸爸絕不做,醫(yī)生也沒辦法,想給他打鎮(zhèn)靜劑,可他居然把針頭拔了出來,一邊哭一邊喊爸爸。
“我來吧,”我讓醫(yī)生們都出去。鏡妖聽了我的指示進入了那孩子,孩子先是呆了一下,隨即抱著我?!鞍职?,你終于來了啊。”
“恩,我會在外面等你,爸爸相信你能堅強的做完手術的?!焙⒆勇犕旯怨缘奶稍诖采?,我則叫醫(yī)生進來,他們有點驚訝,剛才的還那么固執(zhí)現(xiàn)在則像兔子一樣躺在床上。在進手術間的時候我朝他豎了豎大拇指,他也回敬一個。
“你讓他看到幻覺了吧,把你當他爸爸了?!崩疃嘣谂赃厗?。
我點點頭,作為高兵最后一個要求我沒理由不盡力完成,至于以后怎樣,到時候在說吧。走出醫(yī)院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陽光特別燦爛,身后的影子還在,不過,影子始終只能跟在人后面,只要心中別別黑暗占領,自己也不會被影子吞噬。金博名的大樓別重新翻建了。李多笑著望著我,“看來紀顏哥哥說的沒錯呢?!?p> “他說我什么?”我也笑著反問。
“他說你很善良,和你在一起,本來性格沉默的他也會很開心?!笨粗@個活潑的女孩,我總覺得的她的相貌很熟悉,似曾相識,但卻想不起來,或許是我太多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