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百塊輕易打動的司機下了高速,拐上了一條偏僻的公路,隨著距市區(qū)越遠,公路兩邊的房屋越少,最終公路的兩邊就只剩下用來綠化用來的行道樹了,而整條不算平整的公路上,也只剩下魚如玉他們乘坐的這一輛車——
——不,還有一輛。
魚如玉的眼睛看向了車內后視鏡。這讓也正在觀察車內后視鏡的司機嚇了一跳,暗自嘀咕著這小老太太眼神怎么突然這么兇。
而魚如玉并沒有注意司機的想法,她的目光隨著車內后視鏡,看見了遠遠綴在他們身后的面包車。
“后面這輛面包車,從什么時候開始跟著我們的?”魚如玉似是自言自語地問道。
黑車司機以為是在問自己,便回答道:“沒注意啊,不過這就一條路通到底,它想不跟著我們也沒地方開啊?!?p> “不?!濒~如玉低聲反對,接著稍提高了音量,才是對司機說道:“麻煩您降低一下車速,讓那輛面包車先開過去?!?p> “啊這......”司機搞不明白魚如玉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加一百塊?!濒~如玉果斷道。
“好嘞?!彼緳C也毫不猶豫地一腳剎車踩下去。今天這錢來得容易啊。他美滋滋想到。
而與此同時,魚如玉的目光死死看著車內后視鏡,果不其然,在自己這輛車減速的時候,身后跟著的面包車并沒有選擇變道或者超車,而是幾乎也同時跟著降低了車速,似乎還是一直想保持著相同的距離跟著他們一樣。
魚不言的目光變得冷峻,她活動了一下手指,看向司機后腦勺的目光也越發(fā)危險,似乎隨時準備奪車一般。
而就在這時,他們身后的那輛面包車動了。它打了個左轉向燈,車頭向左靠去,然后直接提速,同時還按了好幾聲喇叭。很明顯的超車舉動。
司機對這種想象司空見慣,況且魚如玉還給錢讓他別開太快,于是他很順從地讓面包車從左側慢慢超過他們。而魚如玉眉頭略微一松——猜錯了?不過是普通車而......
還沒等她思考完,正在處于超車狀態(tài)的面包車,猝不及防猛打了右方向盤,兩輛車的車頭一下子蹭到了一起,黑車司機的小車車燈都被撞碎了,理所當然地,兩輛車同時踩剎車停了下來。
“我可去踏馬的......”懵了的黑車司機被逼停了下來,頓時火冒三丈,一把推開車門,對著同時從面包車上下來的幾個人破口大罵:“你們踏馬的怎么開的車?會不會開車?駕照是買的是吧......額......”黑車司機的罵聲一頓,接著感覺到自己的脖頸冰冰涼涼的,還蠻舒服的,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什么,發(fā)不出聲音來了。他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卻摸到了一股暖流正從他的喉間涌出,接著他便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地倒了下來,躺在地上抽搐著。
而站在他面前,帶著帽子,將大半張臉都掩蓋在帽檐陰影之下的面包車司機,輕輕用大拇指拭去手中匕首上的血液。
在司機脖頸間寒光一閃的那一剎那,魚不言已經察覺到不妙,她直接如魚一樣躍起,就就要從后排跨到前排的駕駛座去開車,然而,一起從面包車上下來的另外四個海洋館員工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其中一個直奔小車駕駛位來,飛起一腳踹碎了駕駛位的玻璃,從玻璃窗中躍進了駕駛位,恰好堵在了魚不言的面前。雖然他并沒有看到魚不言,但是他看到了滿臉驚恐的魚如玉,伸出右手,就朝后座的魚如玉抓去。
然而,他揮向魚如玉的手臂頓時感覺被一股巨力抓住,下一瞬間,一記直拳就砸在了他的臉頰上,魚如玉縮拳回身,緊接著又是一記后手重拳。然而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先被她直拳砸中臉之后,這個海洋館的員工竟然還能在狹小的車里瞬間憑借本能做出閃避的動作,居然讓魚不言的直拳砸空,敲在了座椅頭枕上,將頭枕砸變形,甚至,他在閃避的同時,手臂在狹小的車里劃了個半圓,右手掙脫魚不言的控制,即便看不見魚不言的存在,依舊憑經驗一個擺拳就朝魚不言的腦袋方向揮去。
魚不言手掌繃直,用手刀擋下了對方的擺拳,在狹窄的車里偷出一腳,一個正蹬正中對方胸口,將其從駕駛位踹了下去。
然而魚不言已經來不及翻到駕駛位開車了,魚如玉身邊的車門已經被拉開,一雙手已經抓住了魚如玉的衣服,將驚恐尖叫的魚如玉拽下了車。
魚不言在踹出一腳之后立馬回身,瞬間從魚如玉被拽出來的車門躍出,一個躍步撞肘砸在試圖拽走魚如玉的大漢的腦袋上。隨著一聲慘叫,大漢松開了抓著魚如玉的手,踉蹌地后退幾步,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在他手觸的地方,鮮血緩緩暈開。
而魚不言如同護崽的母雞一樣,將魚如玉保護在身后,死死地盯著逐漸包圍過來的四個海洋館員工。
四個啊......魚不言的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她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四個人都不簡單,之前駕駛位的那個,動作間有泰拳的影子,而剛剛抓魚如玉的那個,從步伐來看,似乎是拳擊高手,剩下的兩個雖然還看不出什么路數,不過氣勢不輸于之前自己早年執(zhí)行任務見識過的津門高手。
而自己擅長的地面技,柔術,關節(jié)技,都是一對一的功夫,面對復數近身高手的圍攻,根本發(fā)揮不出來,而自己同時還要保護魚如玉,根本不可能跟他們一對一地單挑。而且,自己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完全,只能發(fā)揮出正常情況下三成的戰(zhàn)斗力,更何況自己的隱身能力影響到的人越多,產生的效果就越差......
圍住魚如玉他們的幾個海洋館員工,并沒有貿然進攻,而是都擺出了警戒的體態(tài),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也好像是在等著魚不言先出手。
“不言......”魚如玉看著殺氣騰騰圍住她們的四個人,以及擋在自己面前的魚不言,下意識顫抖地喚了一聲魚不言的名字。
而魚不言深呼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早年學的東西,都忘了沒有......魚不言一邊想著,一邊側身擺出了形意拳以及通背拳的標準起手式,三體式。四個人,四個人......不要太小看我了啊。魚不言的眼神凌厲起來。
與此同時,海洋館四人還戴在耳朵上的藍牙耳機里,傳來了一個鶯啼一般的女聲:“隊長十一點方向,入侵者,暫定代號:EVAPMUTE:消音,鷹捉起手變三體式,頭豎頂而肩松軟,膝曲如半月而胯節(jié)回根,食指挑而腕塌,脊背挺而胯縮。脫槍為拳,化掌為刀——形意拳高手,小心?!?p> 在距離魚不言他們大約兩百米遠的樹林里,一臺熱成像儀正對著魚不言的方向,幾個海洋館的員工在旁邊警戒者,一個女性員工則是一手拿著望遠鏡看著魚不言的方向,然后時不時瞄一眼熱成像儀上魚不言的身形,同時另一只手拿著一臺對講機放在嘴邊。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