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這樣,還要護著她?
“這不是……”
指著地上的衣服,翠竹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桑側妃”三個字呼之欲出之際,突然一聲暴呵襲來:
“閉嘴!”
翠竹嚇得一噎,梅月如也跟著一個哆嗦,抬眸,便對上了蕭祁墨兇光畢露的眸子。
此時的他額頭青筋暴跳,雙目赤紅,就像是瀕臨失控邊緣的野獸,周身戾氣,仿佛誰要敢多說一句,就要將其生吞活剝一般。
他就這么在乎那個女人?
哪怕只差親眼見證背叛了,還這么護著她?
桑晚晚,一個商戶出來的小姚靜,到底哪里值得他如此?
時間像是靜止在了這一瞬間,現場都安靜了一片。
迎著他兇狠警告的眸光,梅月如袖子下的手也瞧瞧地攥握成了拳,滿腦子都是他之前駕臨蘭雨閣時跟她說的話:
“月如,相遇也算緣,可惜命運弄人,本王也不愿耽誤你,去找尋屬于自己的幸福吧。”
“你還是清白的,可以有更好的選擇?!?p> “愿意留下,你可以此生維持現狀,只是本王不會再來,你也別再奢求、更勿浪費時間;若要離開,隨時跟我說,我會找時機替你安排個新身份?!?p> “也許不能多顯赫,總好過一生孤獨。”
“不急,你可以慢慢考慮,或者遇到合適的人再離開也可?!?p> ……
那一天,他跟她說了兩人相遇以來最多的一次話,字字句句,一句比一句誅心。
明明,她是他的女人。
明明,她先遇到的他、她先入的府。
明明,她也是四美之一,她樣貌才情身份,樣樣都不輸那個女人。
可他竟然要趕她走?
他真是太殘忍了。
離開寧王府,她就只能做個繁華褪去的普通人,還有什么富貴幸??裳??
可不離開,他又明確地告訴她,她只能孤獨終老?
她怎么甘心?
而且,她的情況,根本就不是他說的那種情況,寧王側妃雖然是個妾,也是個貴妾,而寧王府,是她最安全的保護傘。
只有在這里,她才能拒絕外面不想見到的一切。
她不能離開,她絕對不能離開。
所以,她想都沒想,就決定了留下,可她不甘心,不甘心這樣專情美好的一個男人,所有的情誼卻都給了別的女人,甚至為了那個女人要將他們都遣散?
這本該是屬于她的幸福不是嗎?
以前,她還想著慢慢俘獲他的心,那一剎那,她恍然明白,時間不等人,越等她越連機會都沒有了。
老天給的新路,她怎么能放棄?
只是為什么——
這才多久,他就像是被這個狐貍精給勾了魂。
再一次,梅月如悔得腸子都在打結:
如果不是她給了她露臉的機會,這個女人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呢。
該死。
為什么里夷的和親泡湯、她還咸魚大翻身了?
是不是男人?
堂堂一國的王爺,聲名赫赫,這樣顏面盡失的事兒、他不在乎,也不介意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嗎?
她不信!
內心妒忌無比,卻又忿忿不平,極力壓抑下心頭翻涌的情緒,梅月如才故作關切道:
“王爺,這兒……可能只是巧合,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不讓說就能當沒發(fā)生嗎?
自欺欺人!
沒看到都這么生氣了,親眼見到,他還真能心平氣和、一如之初?
“火滅了,里面好像還有人?!?p> “咳咳~”
“再來桶水啊,快?!?p> “哎呀,人會不會被嗆暈了?”
恰在此時,屋里有呼喊聲傳出,緊接著,又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里外的人還不待動作,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圣上駕到?!?p> 很快地,圍觀的人被驅趕著退的退、讓的讓,稀里嘩啦地跪到了一大片。
“參見圣上,吾皇萬歲萬萬歲?!?p> 眾人陸續(xù)跟著行禮,梅月如也跪了下去,心頭那叫一個狂喜:
這是老天爺都在幫她嗎?
然后,一身華貴便裝的圣上在一眾官兵護衛(wèi)跟大師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咳咳,這是怎么回事?”
一見蕭祁墨,皇帝眉頭就是不悅地一擰:
“你又在這兒干什么?”
不務正業(yè)跑佛寺來鬧什么?
此時,老方丈顯然也是驚愕了一把,里外里地看了看,趕緊道:
“貧僧管理不周,驚擾了圣駕,貧僧有罪?!?p> “天干物燥,意外難免,是朕貿然到訪,給大師添麻煩了。”
佛靈寺是東瑞有名的圣寺,臣民都是很信奉的,皇帝也不例外,加上不定期他也會請高僧指引乃至算命,所以,皇帝對大師的態(tài)度很好。
加上此次前來,就是因為有人夢到火,東瑞的國寶是“天水珠”,啟動之物是“地火魂”,所以皇室其實一直流傳著“火旺東瑞”的傳說。
甚至于,他們對火象命格的人都會有所偏愛,因此,皇帝私房,卻遇到著火的意外,雖然是驚了他,但皇帝私心里卻并無不快,尤其是在寺廟這樣的地方,意外,他都覺得不是好運也是預警,是好事。
此時,李公公已經把情況差不多了解了一遍,上前就低聲回稟道:
“圣上,不知道從哪兒傳出的風聲,說是近期或有流匪在佛靈寺附近出沒,為了保護百姓跟早日抓獲賊匪,這幾天,京師府暗中派了不少人過來,怕無中生有,也怕打草驚蛇,官府并未對外公布……所有才有異動,就來了不少人?!?p> “圣上,昨個初一、這幾天正是佛靈寺香客鼎盛之際,寧王府應該也是有人過來?!?p> 看了皇帝一眼,李公公的暗示很明確:
生面孔、熟面孔,都不是沖著他們來的。
“……”
點頭,皇帝表示知道了,正欲轉身離去,突然一個小和尚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
“哪里著火了?哪里著火了?”
“哎呦,這兒,這兒……世子還在里面呢!”
風風火火地,扔下竹樓,小和尚就要往里沖,皇帝眼神一個示意,侍衛(wèi)長一把攔下了他,里面,一口氣都還沒松上,蕭祁墨的臉色瞬間又灰白了一片:
混蛋!
早不來晚不來,怎么偏偏這么巧?
世子?
全京城能用的上這個稱呼的,似乎只有——
里面的男人是蕭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