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殺千刀的,給我等著
“那個,抱歉哈,我真沒想到你會當(dāng)真,還這么擔(dān)心桑側(cè)妃?”
怕怕地瞇起眸子,文辰一張俊臉?biāo)查g也扭曲到了變形:
他已經(jīng)給他使眼色了??!
誰能想到,他會急到一時氣血攻心、還吐了血?
真是造孽。
他真不是故意的。
“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配解藥?”
甩手,蕭祁墨松了一口氣,頓感輕松不少,拒絕了他再次診脈的手:
“我沒事,快去!”
“奧~”
起身,文辰突然又打住了——
“又怎么了?”
這么直勾勾地看著他作甚?
“你給側(cè)妃吸過毒?”
見他一驚一乍地,蕭祁墨揮手、很想翻白眼:“我沒事?!?p> 他能不掉鏈子了嗎?
都給他把了幾次脈了,還磨嘰?
就他這身體,天下能有幾個毒傷到他?
視線不自覺地落回到了了床上,蕭祁墨眸色溫軟了下來,卻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今晚,就不該帶她去!
她本不該受這一切的。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文辰一出聲,蕭祁墨給桑晚晚掖被角的手也跟著一頓,轉(zhuǎn)頭,眼皮都在跳:
這貨又想整什么餿主意?
“咳咳~”
自然也讀懂了他的眼神,文辰面上不自覺地露出了些尷尬之色:
“那個……你沒任何異常,就說明這毒對你不起作用,換言之,你的身體可以解毒?!?p> “我在想既然她能成為你的解藥,會不會你也可以——”
點(diǎn)到即止,掉頭,“蹭”地一下,文辰已經(jīng)閃出了屋外,然后才扒著門框又探了半個頭進(jìn)來:
“我就是覺得可以一試,或許能讓她提前醒過來,甚至解毒也說不定!”
“我就是建議,用不用隨你?!?p> “我去配藥!”
也不等蕭祁墨回應(yīng),脖子一縮,文辰腳底抹油,跑了。
笑話,不跑等著被他揪么?
怎么做,他肯定是明白的。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若是沒用,以這人此時的心情,不殺了他,還不記他一陣子?
他得趕緊弄出解藥才是正道!
其實(shí),這還真不是他要胡鬧,私心里他是真挺想知道的,逆向而為是不是也管用?理論上,該是有用的。
一路想著,文辰加快速度忘自己的專屬藥房走去。
屋內(nèi),望著床上靜地像是不存在一樣的女人,蕭祁墨黑著的臉變了幾變,粗糲的指腹一遍遍摩挲在那已經(jīng)變得黯淡的櫻唇之上,久久一動未動。
……
此時,皇宮里,聽到李公公個回稟,皇帝驚得把手中的茶杯蓋都給摔了:
“劇毒?”
點(diǎn)頭,李公公的腰躬的更彎了。
隨后,便是“砰”地一聲,皇帝拍了桌子: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他竟然如此陰狠?東瑞這才安穩(wěn)了幾年?生在太平盛世,一點(diǎn)居安思危的心都沒有嗎?”
“朕真是白教他這么多年了!”
“大喜之日,大喜之日??!”
這一個個地,做事怎么都不計后果啊。
看他那架勢,要是桑側(cè)妃真有個三長兩短,這件事怕是善了不了。
現(xiàn)在可不是十五年前了。
這不長腦子的!
捶著胸口,一口氣沒上來,皇帝頓時咳嗽不已:
“咳,咳咳!”
“圣上?”
上前,幫老皇帝順了順氣,李公公又遞上了茶水:
“圣上息怒,圣上要保重龍體?。 ?p> “兒大不由娘,您再舐犢情深,能操心多久?再說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是?”
“……”
緩緩坐下,這一次,皇帝的臉色倒是平靜了不少。
“圣上,您說楚王真會愚蠢至廝?自己的府邸還當(dāng)著您的面就敢射殺寧王殿下?這成不成地,不都是先給自己惹身騷?”
現(xiàn)在來看,擺明,得不償失啊。
常理,就是他真有那樣的心思,也不該挑選那個時候,而且竟然還得手了?雖然是誤傷了桑側(cè)妃,可那也是得手了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回頭,皇帝看了看他:
“你是說‘苦肉計’?”
“噗通”一聲,這一次,李公公嚇得直接跪了下去:
“圣上,無憑無據(jù),奴才絲毫可不敢有這個想法啊!寧王殿下是受害者,奴才去的時候,寧王臉色很不好,還急得都吐血了——”
皇貴妃的面子他不好不給,寧王殿下,他也不敢得罪??!
“……”
靈光一閃,皇帝也想到了:對啊,還有一種可能——第三者從中挑撥。
兩個兒子不用取舍了。
“起來吧!”
找到了解決之道,皇帝也不慌了,優(yōu)哉游哉地又端起了桌上的參茶:
“明天你去趟大理寺,讓他們嚴(yán)查此事!不管多久,一定要把傷害桑側(cè)妃的刺客、還有幕后指使的第三者,給朕揪出來,朕必須給寧王一個交代?。 ?p> 皇帝說的義憤填膺,眉頭挑了挑,李公公何等聰明,當(dāng)下就明白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不可能再有任何下文:
“圣上英明,奴才遵旨。”
……
清北苑里,吩咐侍婢幫桑晚晚換了衣服,又簡單擦洗過后,蕭祁墨在床畔呆坐到半夜,最后還是上了床。
“晚晚,答應(yīng)我,不要有事,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只要你好起來,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p> “對不起——”
雖然知道這樣很不合適,但只要還有一線生機(jī),司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
萬一真的管用呢?
這樣的匪夷所思,若不是親身經(jīng)歷,打死他他也不能接受的吧?
這一刻,他卻虔誠地希望,他對她同樣特殊。
……
昏昏沉沉中,桑晚晚似是感覺到有人在叫她,可她聽不清楚,她本能地想要睜眼,想要起身,想要看清楚,然后就感覺似是有座山壓到了她身上,很沉很沉,壓地她喘不過氣。
等她意識真正歸攏的時候,她已經(jīng)清楚地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腦子里各種畫面閃過,她氣得差點(diǎn)沒吐血:
麻蛋!
那個混球在干什么?
要死了!
死禽獸,竟然連她一個病號都不放過?
她是為救他才遭了池魚之殃好么?
啊啊?。?p> 拼命地想要反抗,想要起身,桑晚晚卻發(fā)現(xiàn)身體像是被什么整個定住了一般,不止動彈不得,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耳畔淅淅索索的聲音不斷,最后,回天乏力的她只能認(rèn)命地又被那一片蒼茫淹沒,只有無盡的憤怒滾起了雪球:
蕭祁墨,你個殺千刀的,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