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不就是想讓孤伺候你穿衣么?
安傾桃整個人落到了他的懷中,小下巴按在他的肩膀上,小嘴嘟嘟囔囔地說著:“都怪我……是我太蠢了,就這么輕信了旁人,都怪我……還讓你背上一些莫須有的流言蜚語……”
他聽著她斷斷續(xù)續(xù)的奶糯之音,心情前所未有的暢快,“你這妮子,明明自己被害,不先想著報仇,倒先念著自己的不好了?!?p> “對啊,怪我太貪吃了……覺得那桃花酥好吃得很……這才……”她的側(cè)臉在他肩頭磨搓著,“明明都吃了好幾次虧了,可還是沒有長教訓(xùn)……我真笨?!?p> 他像是在撫摸寵物一般,撫摸著她毛茸茸的小腦袋,淺淺笑道:“才沒有,囡囡很聰明,是太過良善,把這個世界看得太過單純……”
她坐立起了身子,抬眼時,陷進了他那一對如深潭一般的深眸之中,“沒關(guān)系,舉世皆濁我獨清嘛?!?p> 傻丫頭。
他雙手掐了掐她的腰,將她整個身子挎上了他的腰部。
殷長生就這么抱著她,下了山,回了宮。
這天晚上她睡得很沉,幾乎再也沒有半夜醒來搞小動作的跡象。
許是因為先才折騰累了的緣故。
殷長生自然徹夜未眠,他凝著她的睡顏一眼,依舊未找到她身上已存了半月有余的情蠱的破解方法。
該如何是好?
他堂堂一代帝王,總不能夜夜伺候這個妮子吧?
殷長生一想到著,便不悅地閉上了有些酸澀的眼。
吳德在外頭記著時辰,悄聲向殿內(nèi)啟稟道:“陛下,該上早朝了。”
“嗯。”他沉沉應(yīng)了一聲,剛想從她被里抽身離開。
卻被她閉著眼,一手抓個正著。
殷長生悄悄轉(zhuǎn)眸一看,她依舊還在夢鄉(xiāng)之中,卻依舊開始變得不安分了。
這蠱毒什么時候發(fā)作不好?
這個時候發(fā)作?
安傾桃朦朦朧朧地朝他的身上湊著,小嘴依舊開始探索尋找了。
很快,溫溫?zé)釤岬拇奖阗N到了他的臉上,繼而是唇上。
他的面色很平靜。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情蠱發(fā)作的時間壓根便不好掌握,況且這事找太醫(yī)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殷長生必須另尋他法。
正當(dāng)他思慮之間,安傾桃已經(jīng)主動爬到了他的身上去,雙手開始胡亂動作。
“陛下?該上朝了……大臣們都到了……”吳德心虛地又叫喚了一聲。
殷長生向后靠了一靠,拂了拂額,無奈低沉道:“告訴他們,今個皇后身子不適,孤甚為擔(dān)憂,一直從旁照顧,今日的政事推到明日一并處理。”
吳德錯愕在了門外,久久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皇帝的意思。
隨后,殿內(nèi)又傳來了一聲冷冷的漠然之聲,“你不明白?”
吳德連忙對著大殿緊閉的門鞠了個躬,“是是,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稟報。”
吳德頂著巨大的壓力,走上了朝堂大殿之上。
大殿上倒是安靜得很,每個人都跪在地上沒有抬頭,不敢交頭接耳,只是默默地等待著皇帝的到來。
吳德并不意外,畢竟昨天剛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
眾大臣心中一定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
皇帝如今連自己的親生手足都能眼不眨心不跳地虐殺,那要他們的小命,還不都是一句話的事情。
吳德碎步走到了大殿中央,清了清嗓子,宣布道:“傳陛下口諭,今日皇后身體不適,孤甚是擔(dān)憂,從旁照顧,寸步不敢離開,眾愛卿若有何事宜,明日早朝,再行商榷?!?p> 大臣們一聽皇帝不來了,倒都暗自松了口氣,陸續(xù)抬起頭來小聲議論。
安將軍更是上前,假惺惺地露出一副十分關(guān)心的模樣道:“娘娘身子不適?要不要緊?需不需要老臣去外頭給娘娘請大夫?”
吳德朝他行了個禮,說道:“眼下陛下正疼娘娘的緊,事事都會照顧妥帖,自然不需將軍費心?!?p> 安將軍點了點頭,又繼續(xù)問道:“那陛下今個就為了陪娘娘,連早朝也不上了?”
后邊的大臣們也同樣發(fā)出了疑惑,“是啊,咱們陛下不是一直不重女色么?怎么這會……”
吳德似笑非笑地拂了拂臂邊的浮塵,“陛下的心思,也是你們能揣測的了?”
此話一出,眾人又都像被人恐嚇住的小貓,縮了縮身子,訕笑道:“不敢不敢,臣等不敢。那若無其他事宜,臣等便回了。”
“回吧?!眳堑码m然心上發(fā)虛,說話的底氣倒是十足。
幸好昨日拿慶王開了涮,今個大臣們遇到這檔子事也能安分守己,不亂嚼舌根。
倘若放在前些日子,陛下心情好的時候……
他還記得當(dāng)初陛下為了讓安傾桃當(dāng)上這個皇后,不惜舌戰(zhàn)群臣的場面。
他也記得那時因為安傾桃?guī)拙淞忌圃捳Z,讓陛下放下數(shù)次殺念之時。
其實陛下早就沒再想殺了這位皇后娘娘了吧,只不過一直在等過契機罷了。
安傾桃看似一步一步都未走入陛下的算計之中,卻又一步一步走得陛下甚是滿意……
吳德想到這里,面上不禁發(fā)笑,他一個慢慢溜達回了鳳鸞殿,見里頭大門依舊緊緊閉著,笑容更加燦爛,“陛下這顆鐵樹,終于開花了?!?p> 日上三竿,鳳鸞殿內(nèi)終于傳來了一點動靜。
安傾桃恍惚地坐在床榻上,周身的衣物都早已飛到地板之上,呈凌亂之勢。
她緊緊地拽著被子,大量混亂又殷艷的記憶沖進了她的腦海之中。
她根本無法想象,那些纏綿繾倦的畫面之中,女主人竟然真的是她自己。
殷長生冷著臉下了床,隨意披了一件外衣,便走到了她的衣柜面前,取了一套衣服,朝她身上輕輕一扔,“你發(fā)呆發(fā)夠了沒有?”
“怎么會這樣……”她羞惱地喃喃說道。
殷長生見她恍恍惚惚,顯然沒有要動作的意思。
便自個走上前去,想要掀掉蓋在她身上的被褥。
卻被她兩只小手死死地扯住了。
“嘖?!彼粷M意地嘖了一聲,坐到了她的邊上,將那一套衣服抓在手心上,“你此刻不動作,不就是想讓孤伺候你穿衣么?”
她從記憶中剝離出來,仰臉看著那些場景里,此時此刻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主角。
有些欲哭無淚。
原來侍寢,真的不是呼呼睡大覺那么簡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