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瞧見一伙捉妖的,三男一女,人人腰間都別著一把劍?!鼻逋该髁恋纳ひ敉钢辜迸c無奈,少年一身白衣飄飄,腰間配著的一把古玉雕琢的劍柄,背上是簡潔的行囊。
“見著了,我瞧著是在極品閣了,這伙人,來了也不捉妖,三天兩頭往極品閣跑,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崩洗蟾绱蛉ひ痪渚捅持z頭走了。
少年念叨著:“極品閣…”畫面一轉(zhuǎn),清秀白皙的臉龐映入眼簾,不同于在門派的半扎發(fā),白鳧的一頭馬尾少年感十足,讓人瞧著賞心悅目。
…
“不許動,現(xiàn)在匕首離你的喉管只毫厘之差,不想死的話就乖乖坐好別亂動。”溫?zé)o唯把匕首架在花紅脖子上。
只可惜被挾持得這位面不改色,甚至發(fā)出森森笑聲,反觀溫?zé)o唯,只憑意志力強(qiáng)撐著,額頭上也沁出一層冷汗,胸口還不停的往外滲血。
“你不想要?”花紅一步步逼近溫?zé)o唯:“還忍得住嗎公子?”
“別動…”溫?zé)o唯渾身麻癢難耐,燥熱無比:“你做了什么?”
花紅舉著手,給溫?zé)o唯瞧了瞧自己的指甲,明顯是粹了毒的,溫?zé)o唯悶哼一聲,胸口的傷口不大,但卻異常刺痛,臉頰發(fā)紅發(fā)脹,頭疼的厲害。
花紅很輕易的打掉溫?zé)o唯手里的匕首,推倒溫?zé)o唯,溫?zé)o唯渾身沒力氣,爬著去撿匕首。
“我要?dú)⒘四恪睖責(zé)o唯又癢又痛,熱的發(fā)昏。
花紅撿起那把匕首去劃溫?zé)o唯的衣服,“公子,奴家等不及了。”
溫?zé)o唯:“滾開,別碰我…”
“嗯…”溫?zé)o唯想一頭撞死過去,他捂住嘴巴,不想再發(fā)出那般奇怪的聲音。
花紅親了溫?zé)o唯的傷口,漏出尾巴來,緊接著就要向上吻去。
溫?zé)o唯忍不了了,他露出額印用盡全身力氣推了花紅一掌,花紅猝不及防中了一掌,吐了口血,撫著胸口收起尾巴癱坐在一旁,而后連忙打坐起來運(yùn)氣。
溫?zé)o唯又去撿那把匕首,那是他一無所有時時熅送他的,他不能丟。
花紅稍稍調(diào)理之后惡狠狠的盯住溫?zé)o唯:“你竟然也是妖?”
溫?zé)o唯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吸氣,心里默念靜心咒,扒拉著被花紅扯的殘碎的衣服,掐著時間,想著怎樣激怒花紅,算著時熅何時來。
溫?zé)o唯:“…是妖又怎樣,不值錢的東西?!?p> 花紅冷笑一聲,瞧著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漏出真身來讓我瞧瞧。”
溫?zé)o唯撇過頭挑釁道:“你休想?!?p> 花紅下一秒突然撲到他身上指甲嵌進(jìn)溫?zé)o唯胸口。
溫?zé)o唯悶哼一聲,這極度的疼痛反倒讓他清醒過來:“要么弄死我?!?p> 花紅說著,一邊撥弄他胸口最敏感的部位:“公子,你是不是以為,妖不能吸取妖氣呀?”溫?zé)o唯的手被他狠狠鉗住。
“你求求我,我便放開你?!被t眼里其實(shí)是沒了剛開始的情趣,但奈何溫?zé)o唯此刻的樣子過于難以言喻,花紅想立刻吞了他。
“滾?!睖?zé)o唯的聲音都在顫抖,眉毛都被氣歪了。
花紅再次把指甲插進(jìn)溫?zé)o唯胸口的傷口處,傷口處的肉已經(jīng)從外皮翻了過來,瞧著可憐極了,溫?zé)o唯痛的打顫也不可能說一個求字。
“公子,我原本是想講你養(yǎng)在身邊的,可你實(shí)在是不聽話,那就別怪我了?!被t手上越發(fā)用勁,她是想剜出溫?zé)o唯的心來!
溫?zé)o唯痛的叫了出來,可像剛剛那樣的一掌再也打不出來了,他恍惚了一下,難道真的要交代在這了嗎,好不甘心。
“著火了!著火了!”外面突然大叫起來,花紅頓時黑了臉:“你還有同伴?”
溫?zé)o唯:“你敢動他們?!”
“你連自身逗難保了,還管得了別人?”說著她站起身來要出去,溫?zé)o唯連忙抱住她的腿,“你就打算這樣攔著我?”花紅一腳踹開溫?zé)o唯,溫?zé)o唯又迅速抓住花紅,這次是真的激怒了花紅,花紅揮袖一掌打在溫?zé)o唯身上,提起溫?zé)o唯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推門出去了。
溫?zé)o唯猛的噴出一口血,心臟跳的異常激烈,瞪大眼睛,喘不過氣來,昏了過去。
過了一陣,溫?zé)o唯好似聽到了有人喚他,“阿唯?阿唯?你瞧你,怎么傷成這樣,下次不要再逞強(qiáng)了?!?p> “三哥?你怎么在這?”溫?zé)o唯推開他:“你快走,這里有個大妖,你…”
“你忘記了?哥把她打跑了,倒是你,做的很好?!睖?zé)o愿說著,探了探他的額頭:“終于退燒了,起來把藥喝了?!?p> 溫?zé)o唯垂著頭不說話也不應(yīng)聲。
“怎么了阿唯,又不想喝藥?你乖乖喝藥,哥幫你…”
“三哥…”溫?zé)o唯突然哽咽。
“你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溫?zé)o唯的淚從眼角劃過。
“說什么胡話呢,傻瓜,快點(diǎn)聽話,把藥喝了?!?p> 溫?zé)o唯垂頭,幾滴淚珠紛紛掉落,他不敢再直視溫?zé)o愿:“哥,他們還在等我,我不能丟下他們?!?p> “三哥,等我?!?p> 溫?zé)o唯緩緩睜開眼,被煙熏的猛烈的咳嗽幾聲,火已經(jīng)將他包圍,若是他再晚醒半刻,他都會被大火燒燼。
“溫小五!”
“溫小五!”
“小五!”
“你在哪,溫小五!”時熅急出眼淚。
溫?zé)o唯聽到了伙伴們的呼喊,可嗓子干裂般疼痛,他叫不出來,肋骨和腿都斷了,只能艱難的爬到墻邊,他用盡全身力氣去錘墻壁,可不行,聲音實(shí)在太小,在火勢這么大的情況下,幾乎是聽不見。
“溫小五…你在哪!”時熅急的上躥下跳。
長安道:“火越來越大了,時熅,你帶著香香走,我留下來找小五。
“你和香香先走,我留下來找他,別擔(dān)心我們,我一定能找到他。”
溫?zé)o唯徹底沒了力氣,眼看著就要再昏過去。
時熅猛的推開門:“小五!”
像是黑暗的地方點(diǎn)燃了一根火柴,時熅的一聲“小五”讓溫?zé)o唯覺得無比輕松。
時熅一腳一腳踹開周邊的障礙物跑向溫?zé)o唯,瞧著溫?zé)o唯一身的傷,眉毛蹙起來罵了句臟話,連忙去扶溫?zé)o唯。
溫?zé)o唯強(qiáng)忍著身上的劇痛,火竄了起來,房梁掉落下來,溫?zé)o唯立馬反應(yīng)過來抱住時熅,甩了出去,后背挨了一下,被巨大的柱子壓住,血緩緩從溫?zé)o唯嘴里流出,時熅被嚇到了,“小五…小五…小五你挺住,我救你出來?!?p> 溫?zé)o唯艱難的開口:“你走吧…別…管我了?!?p> 時熅用力去推柱子,溫?zé)o唯痛的渾身發(fā)抖,時熅又不敢推了:“小五,你忍著些,馬上就好了?!毖蹨I模糊了眼眶,時熅連忙去擦唯恐耽誤了時間。
溫?zé)o唯:“你走…”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時熅崩潰了:“一起走…來人??!有沒有人啊,求求你們,隨便誰都好,救救小五?!?p> “我說一二三,我們一起抬?!睍r熅扭過頭:“白鳧師兄?”
“還有長安,香香?你們不是走了嘛?”
“開什么玩笑,小五要是出了事,我長安這輩子都過意不去,要死一起死?!?p> “我香香不是忘恩負(fù)義的人,小五待我們不薄,我們不可能不管他?!?p> “一,二,三,抬!”四個人合力抬起房梁,溫?zé)o唯直接痛的暈了過去。
時熅崩潰大哭:“小五!小五!”
白鳧探了探溫?zé)o唯的氣息:“氣息薄弱,快帶他走?!?p> 又有重物墜落,白鳧擋在時熅身前,挨了一下,“啊嘶”白鳧揉了揉肩膀,沒等時熅問:“我沒事,快帶他離開吧,這里沒法待了?!?p> 那邊長安背起溫?zé)o唯,香香也險些被砸到。
“那你…”時熅問。
“狐妖還沒抓到,你們先走,我隨后就到?!卑坐D笑著:“快走吧,別擔(dān)心了,相信我。”
時熅瞧著溫?zé)o唯的狀況,只能選擇離開,“那等我安頓好小五,我再來助你,你…千萬不能受傷?!?p> “好?!卑坐D笑著應(yīng)道。
等幾人離開,白鳧割開手指遁地畫陣,“顯!”
慘烈的尖叫聲刺破天際。
花紅狼狽的摔在白鳧面前。
“妖物,還不束手就擒。”白鳧極少見的冷著臉。
“原來是你請來的三昧真火,既然如此,那便同歸于盡!”說著花紅亮爪朝白鳧撲過來,白鳧的速度極快,可臉還是被抓傷了一條血痕。
“真是笑話,你們這伙人想捉妖,可又要齊心協(xié)力拼命救一只妖,你還不知道吧,你們剛剛救走的那位公子,也是妖!”
“滿口胡言?!卑坐D明顯沒有信她的話。
白鳧拔劍與花紅對峙,即使是元?dú)獯髠幕t,白鳧對付起來也力不從心,不知不覺間身上多了幾條口子,白鳧體力明顯被消耗盡了,可那妖怪像是殺紅了眼睛,一定要抓著白鳧陪葬。
白鳧手里的劍被打飛了出去,那可怕的爪子馬上就要穿透他的身體,白鳧甚至做好了劇痛的準(zhǔn)備。
“接著!”白鳧的劍飛過,他立刻握住,一劍刺向花紅。
時熅跑的呵斥帶喘,白鳧終于松了口氣,朝時熅走去。
“小心啊!”時熅抓過白鳧,花紅一爪掏向時熅,白鳧一手提起時熅,時熅的發(fā)繩被抓散,頭發(fā)散落下來,白鳧補(bǔ)了一劍將花紅釘在地上。
“好險,好險,嚇?biāo)牢伊?。”時熅拍拍自己的胸脯。
白鳧這時回過頭來愣住了:“你…”
時熅才意識到自己的頭發(fā)披落下來:“我…我…我不是故意瞞你的。”
可白鳧哪像是要怪罪她的意思,反倒像是松了口氣般,眼球微微顫動,像是在說:“還好?!?p> ……
“你能不能別在我面前晃?!边B瑟錦一邊給溫?zé)o唯輸靈力一邊道。
“什么都不讓我做,我走兩步還不行?”楓衢急的不行。
時熅這邊剛給白鳧處理好肩上的淤青,白鳧道:“師兄,你不用著急,連師姐都說了她心里有數(shù),你就踏實(shí)養(yǎng)好自己的身體吧。”
“啊嘶?!卑坐D不小心扯到傷口,“小心點(diǎn)?!睍r熅道,連忙幫白鳧揉了揉。
白鳧瞧著時熅,她的秀發(fā)如瀑布般流淌,散亂在肩頭,恰如其分地襯托出精致的臉龐,實(shí)在叫人移不開眼。
“白鳧師兄?你…不會還在怪我騙你這件事吧?!睍r熅發(fā)覺白鳧神情異常。
白鳧腦袋搖的像撥浪鼓:“沒…沒有,我…我…”
“你…你什么?”時熅學(xué)他的語氣。
“沒什么?”白鳧垂下頭,臉?biāo)查g紅脹起來。
“白鳧師兄,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時熅納悶。
白鳧:“沒…沒有?!?p> 時熅手指上沾了點(diǎn)藥點(diǎn)涂在白鳧的臉上,白鳧被這突如其來道肢體接觸嚇得后退一步,時熅以為是自己太用力,“我輕一點(diǎn)?!睍r熅拽過白鳧,一邊輕輕吹氣一邊給他上藥,“好了,這么好看的臉,千萬別留疤了?!?p> 白鳧給他們講了事情緣由,他們?yōu)槭裁磿錾线@等大妖和他們?yōu)槭裁磿s過來救他們。
長安氣的直敲桌板:“這個挨千刀的,看老子回去不弄死他。”
從極品閣回來香香瞧見時煴女兒家的樣子,別提多開心了,一直挽著時煴的手沒松開過,“昌謝原本是針對我們的,反倒連累你們了?!睍r煴說。
他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她,時煴被看的一愣:“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不是,你是女的?“楓衢撓撓頭,他光顧著看師弟和徒弟,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
時熅這下不得不解釋了:“抱歉大家,我也不是有意隱瞞,實(shí)在是,女兒家外出捉妖有許多不便這才偽裝男子裝扮?!?p> “不必道歉,我們都懂?!卑坐D連忙道,他這邊已經(jīng)穿好衣裳。
連瑟錦一眼便看出了白鳧的心意,“我們一早瞧見你們傳來的信,屬阿鳧最急,趕來的路上也是一口水沒喝一口飯沒吃,他還特意去無良山求了三昧真火,吃了不少苦頭呢?!?p> 白鳧:“哪有,我中途扔下師兄師姐,心中實(shí)在過意不去?!?p> “又沒說怪你?!边B瑟錦道,說著手撤了回來:“沒有大礙了,不過他失血過多,身上斷了十一塊骨頭,正常人若是沒個三年五載的肯定好不了?!?p> “把我那些藥材都給他用上,別耽誤下幾次的考核?!睏麽榈?。
“他這么重的傷險些命都沒了,什么名貴藥材一時半會也好不了,你別給他那么大壓力?!边B瑟錦給溫?zé)o唯掖好被子。
楓衢看溫?zé)o唯的樣子氣的一拍桌子,“這次回去,我非要弄死昌謝,誰也不許攔我?!?p> 連瑟錦使勁擰了一下楓衢的胳膊:“你再說一遍,能不能消停幾天?!?p> 楓衢疼的往后縮,往后瞟了一眼,臉騰的紅了傳聲給連瑟錦:“這么多孩子在,你能不能給我點(diǎn)面子。”
連瑟錦剜了他一眼。
白鳧:“別急師兄,馬上到了中旬了,派內(nèi)的比試,把我跟昌謝安排在一組吧?!?p> 楓衢點(diǎn)頭:“好啊,我也陪他玩一場?!?p> 連瑟錦朝這倆人腦袋上一人一下:“派內(nèi)有規(guī)矩,不得惡意傷害同門?!?p> 白鳧揉了揉腦袋:“師姐~”
連瑟錦嘆了口氣:“隨你們便,到時候挨板子我可不替你們求情?!?p> 香香趴在時熅耳邊道:“這個活動每年都是連師姐負(fù)責(zé),那個昌謝慘了,嘿嘿嘿?!?p> 時熅也偷笑。
白鳧扭過頭時恰巧看見這一幕,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跑來跑去,擾的他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