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安羽汐叫張進去請上次裝修店鋪的木工,前去宅子里把房子進行裝修,又讓他找些畫師,把各個房間都裝飾的豪華氣派一些,并讓張進去不遠處的怡紅院去觀摩一下,對此安羽汐是一竅不通的,就交給張進負責管理,并叫張進請一位會推拿的中醫(yī),讓他教女孩子學習推拿按摩的技術,又去布莊上看看,店里雖然沒有開業(yè)那幾天那么人山人海的,但也算是生意興隆,不用發(fā)愁,愁的是人手不夠,效率太低。
吃了中飯,安羽汐正在午休,只聽到王安在外面叫,安羽汐走出來,王安說宮里有人來請,安羽汐才想起來今天要去見皇上的,忙穿戴齊整的走到大廳里,見一個穿著宮服的男人坐在那里,忙上前問安,那人點點頭說“皇上有旨,宣安羽汐靚見?!卑灿鹣殿^拜謝。隨公公一道出門,不一會來到宮城,走到太極宮前,剛剛要踏進宮殿,只聽到外面有人叫道“,快救人,有人跳河了。”安羽汐聽到此,忙對執(zhí)事太監(jiān)說“,公公稍侯,我過去看看?!币膊淮卦?,已飛奔過去,轉過一個彎,只見有好幾個宮女太監(jiān),正在公園旁的河邊護攔上大聲叫嚷著,安羽汐向池水中望去,只見一縷頭發(fā)飄在河中,人卻已不見了,此時已不容思考,安羽汐忙搶上幾步,有兩名太監(jiān)此時已跳入池水,與此同時安羽汐也一頭扎進水里,但是那人的頭發(fā)也沒有看到了,安羽汐只好潛入水中,向四周張望,模糊中見一女子正在往水底中沉下去,身軀一動不動,忙游過去抓住她的后領往上提,可這女子喝了好多水,身體在水中比較重,費了好大的勁才拉出水面,幾名太監(jiān)忙游過來與安羽汐一起把她抬到水池邊,上面的人七手八腳的把幾個人拽了上去。
有人把那女人翻轉身來,立刻有宮女驚叫道“是信陽公主?!北娙俗屑毧磿r,果然是第十八′公主信陽,一位宮女上前用手在信陽的鼻子上一試,已經沒有了呼吸,立刻大哭起來。
安羽汐此時正爬上岸,見那個宮女哭泣,伸手在信陽的鼻子上試了一下,果然沒有了呼吸,又伏下身子在她胸口聽,心跳似有似無,又在脖子上摸了一下,似乎生命跡象并未完全消失,立即大聲喝道“都給我滾到一丈以外,”眾人嚇得不住后退,安羽汐立即在她百匯穴上注入一股真氣,然后抬起她身子,在她后背不斷的拍打,又用手去摳她的喉嚨,幾秒后喉嚨里涌出了大量的水,卻并沒有什么反映,安羽汐急忙將她放平,給她做心肺復蘇,胸外按壓,此時眾人對安羽汐指指點點,有的更是喝斥起來,安羽汐只是充耳不聞,兩分鐘后信陽的心臟有了些許的跳動,安羽汐大喜,捏住信陽的人中,口對口的進行人工呼吸,只聽見身后一尖銳的聲音響起“,這人好大的膽子,敢在此非禮公主,來人哪,給我拿,”話到此卻停了下來,聽到眾人嘩啦啦跪下來的聲音說道“參見皇上?!比缓笥质且黄澎o。安羽汐再做了一分鐘左右的人工呼吸,又進行胸壓,突然信陽哇的一聲又吐出了好多水,眼睛雖沒有睜開,臉上卻已經有了紅潤。
安羽汐知道她已經慢慢醒轉,卻因為害羞不敢睜開眼睛,一個未成年的女孩當眾被一個男人親嘴,還這么長時間,怎不讓她羞愧難當,況且她是未經人事的女孩子,更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教她以后怎生做人,而父皇又已經來到身邊,想起自己跳河的原因正是為了反抗父皇,更加不敢睜眼。
安羽汐卻不了解女孩的心思,見她睫毛一閃一閃的,不肯醒來,心中動了捉弄她的念頭,伸手在她腰間一點,信陽怕癢,腰立即一縮,立即睜開了眼,只是面色緋紅,看都不敢看安羽汐一眼,隨即站起身來,低著個頭,兩手搓弄著裙帶,神情大為緊張。
安羽汐救活了一個人,而且還是位公主,心情大暢,轉眼見李世民正冷眼看著信陽,又轉眼看看他,沉聲道“,信陽,你好大的膽子,給信陽更衣,然后帶她來見我,給安羽汐換身衣服來見我。”
不一會安羽汐與太監(jiān)執(zhí)事來到萬壽殿,參見了皇上立在一旁,并不開口講話,李世民頭抬了一下,語氣變的有點沉悶“,今天幸虧你來得及時,救了信陽,哎我這個女兒從小就失去了母妃,沒有管教好,前幾個月東突厥國王前來提親,想與我大唐作個兒女姻親,我已經答應了他,想將信陽許配給他兒子,豈料剛剛與她商量,她一言不發(fā),出去后便自尋短見,這個忤逆不孝之女,可真是氣死我了?!?p> 安羽汐小心翼翼的說“,信陽公主此舉自然不妥,但我在他身上看到了陛下當年的影子?!崩钍烂衿娴馈?,為什么會這么說?”安羽汐續(xù)道“,在我們那里每個人生來都是自由民主公平的,不會受到任何束縛,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權利,公主反抗,可能是她并不愿意去一個陌生的國度生活,而她敢于反抗,是因為她不想與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生活一輩子這本身對她而言就是不公平的,她也只是想追求屬于她本人的自由的幸福生活。正如陛下當初揭竿而起,反對楊廣的黑暗統(tǒng)治,敢于向社會的不公說不,追求更完美的社會體制,才有了如今大唐的繁榮昌盛,兩者雖然不一樣,但目的大同,希望陛下愿諒她的年少無知?!?p> 李世民怒道“,我貴為大唐天子,豈能失信于人,豈不被天下英雄所恥笑。”安羽汐陪笑道“皇上,不知那突厥王子有沒有見過公主本人或畫像?”李世民道“那怎么可能?。”
安羽汐說道“這就好辦了,不如在宮里找一個漂亮端莊的女子,封她為公主,替公主去和親,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皇上也可以時見到公主,不必時時掛念。”
李世民心中一動,眼睛微脒沉思了一會說“
這個似乎不妥,容后再議吧但我現(xiàn)在想跟你算一算帳,”安羽汐一驚,冷汗也冒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李世民略略加重語氣,語帶氣憤的說“:你今天當著眾人的面對信陽動手動腳的又當眾親她,還親了這么久,成何體統(tǒng),讓她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孩今后怎么做人,那種天天被人說三道四的滋味你一個男人也受不了啊,你說這事如何是好哇?”
安羽汐伏在地上,忙分辯道“:皇上明鑒,草民剛才救人心切,實在不是有意冒犯公主,剛才形勢所迫,不得已才施救,而且那也不是親嘴,是草民為她人工呼吸。不是有意冒犯?!?p> “人工呼吸?什么是人工呼吸?哼就不能用其他方法嗎?如果今天你救不了她,說不定我會定你死罪你知道嗎?”安羽汐忙拍馬屁“皇上千古一帝,英明神武,通情達理,定不會為這事降罪于我吧!”
“哼,你給朕戴高帽也沒用,你以為拍馬屁就可以讓我免去你的罪責了嗎?你倒說說看信陽以后怎么辦吧!對了你在長安可有什么親人?!卑灿鹣馈盎噬弦仓牢襾黹L安幸得一女子接擠,雖未正式婚嫁,但我們早已私訂終身?!?p> 李世民說道“這個我聽恪兒說過,聽那女子親口說過,她只是你的貼身丫頭,可見你的話不盡不室。”
“啟稟皇上,我與那古小玉昨天晚上已經拜堂成親了,她已經是我的妻子。”李世民突然一拍桌子,怒聲咤道“:你敢在朕面前扯謊,昨天都沒有成親昨天晚上就私訂終身了世上哪有這么湊巧的事,難道我就這么容易上當嗎?你玷污了我的女兒,難道想置身事外,不聞不問?哪有這么便宜的事?一個已經結婚就想揭過此事,天子顏面何在?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卻沒有一點點擔當,我告訴你,今天不給我一個交待,休想離開此地,除非你娶了公主,今天你非禮她的事朕就過往不究?!?p> 這時,太監(jiān)進來稟告說信陽公主已到,李世民冷冷的道“,讓她侯在門外?!庇謱Π灿鹣馈?,你說吧,該怎么做?”安羽汐小心道“,公主千金之軀,原來不該也不敢褻瀆,怎奈公主她性命攸關,小民不得不為之,論理皇上應該感謝草民救了公主,縱使不封我個大官做做,也不能這個恩將那個顛倒。”
李世民聽了嘿嘿一笑,“哼,你是在說我恩將仇報,顛倒黑白是非是不是,好你個安羽汐,看來你是不想將這顆腦袋掛在脖子上了,來人,將安羽汐推出午門斬首?!?p> 安羽汐只嚇得癱倒在地上,立刻有四個人走了進來,拉著安羽汐就要走,安羽汐立刻求饒道“,皇上饒命,草民不識禮數(shù),求皇上寬宥?!崩钍烂窭渎暤馈?,你冥頑不化,還有什么可寬宥的,拉下去,”四人不由分說,拉著他就往外走。李世民向身邊的內務府副總管太監(jiān)李修淳使了一個眼色,李修淳會意,向那四個人說道“慢著,”四個人停住腳步,李修淳轉身對李世民說道“皇上息怒,諒他一介草民,豈敢輕視我大唐至尊,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又怎敢輕慢公主,顯然是剛才腦子進水,沒有反映過來,也可能是高興過頭了,請皇上給他一點時間梳理一下,他就會明白過來的。”
安羽汐見有轉機,終于松了一口氣,只覺得后背一陣發(fā)涼,原來已經全部濕了,心中暗罵,“你才腦子進水了。”忙說“,草民鄉(xiāng)野村夫,不懂禮教請皇上恕罪,至于公主的事,既然是我的過錯,那么就由我們倆自己決定吧,我們海外兩個人如果要在一起,要先了解了解,如果性格相合可以先談戀愛,然后考慮要不要結婚,這事也不能強迫公主,草民自己當然是求之不得,欣然接受的?!毙闹邢氲?,還是腦袋重要,先保住吃飯的家伙,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李世民眉頭一皺“,就你花樣多,給你兩個月的時間考慮。讓洛雅進來吧?!毙抨柟骼盥逖攀┦┤欢耄萘讼氯タ谥械馈皟撼紖⒁姼富省崩钍烂窭淅涞牡馈?,你眼中還有你父皇嗎?趕快去掉父皇這個稱號才是,讓你遠嫁,也是為了我大唐江山社稷出一點綿帛之力,作為朕的子女,自然要以大唐為重,兒女私情為次,你既然敢以死相逼來威脅朕,你好生讓我失望?!?p> 李洛雅臉色漲得通紅,忙又跪低了身子磕頭,但并不說什么,見她渾身發(fā)抖,顯然害怕至及,安羽汐小心的說道“皇上,公主也是一片孝心,她心中想著如果遠嫁,勢必要一輩子也見不到皇上幾面,心中憂傷,才會如此,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李世民怒色稍減了二分,“,如此說來她倒是一片好心,日后別的公主如果不愿意遠嫁也來這一出,叫我怎么做啊你教教我。信陽啊,你今天這么任性胡鬧,差點送了你的性命,這么多年可算白疼你了,既然你想留在朕的身邊,今后我就不再勉強你了,以后做事不可魯莽了。”安羽汐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信陽大喜忙叩頭謝恩站在一旁。李世民喝斥道“還不給朕滾出去?!崩盥逖庞挚牧艘粋€頭,“兒臣告退。”站起身低頭往外就走,走到門口轉身朝安羽汐看了一眼,安羽汐見她臉色神情帶著一絲憤怒與絕望,還有失落。顯然在門口聽到了他與父皇的對話,對他再三拒絕感到難堪,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