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就打定主意今天好好休息一天了,加上這幾日練功又沒什么進(jìn)展,所以上午的時候,我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覺。
這個屋子雖然破了點,身下的這張床倒是挺不錯,一看就是以前學(xué)校里的師哥師姐精心挑選的,躺著不光舒服,動起來還沒有一點聲音,稱得上是一件辦事交歡的神器。
中午打電話把204的兩個家伙叫出來一起去李胖子那搓了一頓,結(jié)果沒半小時,小凱接了個電話,飯都沒吃完,匆匆忙忙就走了,問他什么事這么急,他說黎小曼宿舍的廁所堵了,正等著用了,他得趕緊去救援。
攆走了小凱這個沒出息又貪吃的家伙,阿旺去老板冰柜里提了十瓶雪津過來,說:“趁小凱那小子不再,咱哥兩喝個痛快!”
說來也奇怪,小凱瘦得跟猴似的,喝起啤酒來,我跟阿旺兩都頂不了他一個,一箱啤酒下去,嗝都不帶打一個,阿旺是被他喝怕了,從此上飯桌只要有那家伙在,阿旺基本上不點酒,要點也是點50度以上的白酒。
一瓶凍的冒白煙的雪津下肚,渾身上下,從內(nèi)到外都透著涼爽,我肆意地打了個酒嗝,說不出的爽快。
阿旺又加了兩個辣菜,這樣辣菜平常是不敢點的,小凱那小子是泉州本地人,閩南人吃甜不吃辣,一丁點辣椒就能讓他舌頭伸得老長,喘得跟狗一樣。
我跟阿旺兩個湖北佬就不一樣了,雖然沒有四川和湖南人那么能吃辣,可是一般的辣椒,菜里多放幾把,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兩個人邊吃邊聊游戲,偶爾聊起穿開襠褲時候的糗事,一箱啤酒不知不覺就只剩下地上咕嚕嚕亂滾的空瓶子了。
這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小時,兩個人都喝得面紅耳赤,小凱那小子去了再也沒回來,想必是被黎小曼支派到別的陣線上去了。
我喝啤酒的能耐遠(yuǎn)遠(yuǎn)不如阿旺,扶著桌子站起來的時候,腳下都有些打飄了,不過阿旺也比我強不了多少,兩個人連結(jié)賬都忘了,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了。
不過老板李胖子也沒追我們出來,都是這里的老顧客了,佘酒佘飯是常事,咱們不給,他也不會主動找咱們要。
從飯店出來,跟阿旺搭著肩膀往學(xué)校走去,沒走出幾米,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
“你的?!卑⑼噶酥肝铱诖?p> “喂!那只?”我把手機舉到耳邊,大著舌頭問道。
“什么哪只?你在哪里?,有你的快遞,馬上到校門口來取?!甭牭轿覇柲侵?,手機話筒里一個很火爆女聲傳來,聽起來還有些熟悉。
不等我回話,電話那頭直接就撂了。
我望了望身邊的死黨,疑惑的說道:“現(xiàn)在送快遞的都這么沒素質(zhì)?說話這么兇,還一句話就撂了!”
“走,看看去,看她是哪個快遞公司的,完了投訴她。”阿旺也被刺激到了,牛哄哄的幫我出點子。
“走,去看看……”
兩個人歪歪扭扭走到傳達(dá)室門口,沒見到什么穿快遞制服的女人,心下挺奇怪的,明明說讓我來校門口取的,難道交給傳達(dá)室自己先走了?
“大叔,您這有我快遞么?剛剛送來的?!?p> “沒有,今天一上午都沒有快遞?!遍T衛(wèi)大叔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繼續(xù)打盹。
“我靠,誰他媽耍我?吃飽了撐著?。 本苿派蟻?,我火著罵了一句。
這時,一個扎著馬尾的女人從大門邊的樹蔭下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抬頭看去,頓時一陣眩暈,用力扶了扶阿旺的肩膀才沒有摔下去。
這是一張美到極致的臉龐,精雕細(xì)琢的鼻子和下巴,微微翹起泛著蜜色的雙唇,深如星海的靈動眼睛隱含著怒氣,細(xì)長濃密的睫毛一眨一眨,如魔咒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最要命的是,這張臉的主人我再熟悉不過了,這不是曦晨是誰?
“果然是你!”這是曦晨——準(zhǔn)確的說是柏曦晨說出的第一句話。
“小姐您找誰?”我的酒瞬間醒了大半。這妮子是怎么找到我的了?
“還裝!”曦晨拿起手機按了個電話號碼。
我的手機立馬炸響了起來,我一看屏幕,這不就是剛才送快遞的那個號碼嗎?
你妹啊,搞半天是這丫頭耍我了,什么送快遞的,到底是我裝還是她裝??!
“原來你就是那個打電話送快遞的啊,我的快遞了?”演戲演全套,曦晨這么久,不見得還記得我的樣子吧!當(dāng)時也就那么匆匆一面,還是在她半昏半醒時見的。
“接著裝,蔡丹陽!”曦晨眸子里的怒氣更盛了。
媽呀,連我名字都調(diào)查清楚了,這還怎么裝下去?
“說,上次為什么掛我電話,還裝作不認(rèn)識我。”
“上次,什么時候?你有跟我打過電話嗎?”我冥思苦想,可惜被酒精麻痹過的腦子就是轉(zhuǎn)不快,怎么也想不起來。
“好吧,你喜歡裝就接著裝吧?我只問你,上次在湘苑閣,為什么救了我又把我扔在一個破旅館里,你是想做好事不留名是吧?那你干嘛還留一張紙條給我,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找到你,你還死裝著不承認(rèn),你究竟想怎么樣?”說著說著,眼里的憤怒化成亮晶晶的東西在滾動。
她都這樣了,現(xiàn)在打死我也裝不下去了。不過,她應(yīng)該還不知道我游戲里的身份,我進(jìn)游戲時可是改變過面貌的。
“原來是你??!對不起,對不起,真的不是我裝,我也剛剛才想起來?!蔽易龀鲆桓被腥淮笪虻臉幼印?p> 曦晨抿著雙唇,瞪著我不說話,我只好繼續(xù)說下去。
“你說你給我打過電話,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了,時間過去太久了!”
“你是在怪我現(xiàn)在才來找你嗎?”曦晨眼睛瞇了起來。
“不是不是,我真沒想過你還回來找我,還有那個紙條不是我留的,是我朋友偷偷留的?!闭f完打了個酒嗝。
曦晨捂著鼻子退了幾步,“你是酒鬼嗎?喝這么多酒?”
我尷尬地笑笑:“今天高興,喝多了點,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