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晅看著月泠愣了一下,千言萬語也還是堵在心口。要是換做旁人都會覺得這是示愛的表現(xiàn),可星晅卻覺得月泠不知情愛,只是覺得好玩,想到將來她會嫁給別人,星晅心里突然像壓著巨石般難受窒息。
月泠手握月形項鏈,看著星晅沉默不語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但此刻在她心里,似乎已經(jīng)懂得朱厭所說會愿意陪伴度過一生的那種喜歡,與其他人不一樣,與所有人都不一樣。
星晅看到不遠處有叫賣煎餅,記得月泠在魔界時十分喜愛。來往人多十分擁擠,便讓月泠在原地等他,月泠乖乖點頭,等星晅走后卻對一處在角落售賣書籍的地攤,月泠對一些人間話本心生好奇便問起老板有沒有一些特別的話本子,老板一臉壞笑拿出三本特別的話本,自稱在浴城獨一無二,卻告訴月泠這種書只能偷偷躲起來一個人看,不能讓任何人看見。
月泠的好奇心頓時拉滿,沒有錢就用一只銀鏈玉桃花耳環(huán)作為交換,可剛想打開本子一探究竟就被老板制止,并小聲囑咐月泠將書藏好,一定躲在被窩里看,月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當即就把書藏進衣袖。
不久,星晅帶著熱氣騰騰的煎餅遞給月泠,問起她一只耳環(huán)的去向,由于老板說得過于神秘,月泠也沒跟星晅提起買書的事,只說是不知何時弄丟了,星晅沒太在意,便帶著月泠在人間又買幾對,直到深夜,浴城燈火逐漸暗淡,星晅也帶著月泠準備回到清風小筑。
可出來容易進去難,月泠忘記棲蕪山被打開的迷宮結(jié)界,毫不知情的星晅卻已經(jīng)帶著她進入到迷宮中,無論怎么走兩人都在原地。
正當月泠著急犯難時,星晅的腦海里突然就多了一段關(guān)于迷宮結(jié)界的記憶,與之前憑空想到的清風小筑一樣,星晅突然懷疑起自己是否曾失憶,但管不了那么多他帶著月泠暢通無阻的穿過的那層結(jié)界。月泠為之驚訝,但也擔心起這結(jié)界的能力,萬一暗殺云鶴的人也破解了結(jié)界,萬一來者修為深厚,那他們這四個人還能不能活下去?
“小月?”
星晅的話打斷了月泠的思緒,她起先并沒有意識到什么不對,應(yīng)聲后才反應(yīng)過來,星晅對她的稱呼從來都是你喂,什么時候變成了小月?
“你…叫我什么?”
星晅以為是自己對月泠稱呼讓她感覺不自在,想岔開話題讓月泠回清風湖面休息,但月泠抓著這個問題不放,非要星晅再叫一次,星晅也不得不重復(fù)那一聲小月。
月泠低下頭紅了臉,而星晅卻以為月泠并不想被他這樣稱呼,表情無比失落:“你不喜歡,我以后不這樣叫了。”
月泠慌忙解釋:“不不不,我很喜歡。”
月泠的反應(yīng)讓星晅不明所以,但見她羞紅的臉頰,不敢直視自己的雙眼,他顯得不知所措。
難道…月泠是對自己動了心?
星晅心跳猛增,心中抑制不住的喜悅。他接觸過的女子除了母親和秋水,就是魔殿被制成木偶的傀儡,但他也見過人間戀慕才子的少女,儼然情竇初開的樣子。
“你以后,都這么叫我,我喜歡你這么叫我…”
星晅的淡定讓人看不出他有任何不同,可冷靜的外表下,是星晅早已被擾亂的心。眼前的月泠好似成了湖水夜空下最美的景色,星晅忍不住多看,月泠也害羞得緩緩低下頭。
清風小筑中云鶴已然醒來發(fā)現(xiàn)了這里,并在與朱厭的爭吵中推開房門,看見星晅與月泠帶著一些人間的東西,兩人的胸前帶著一對人間售賣的定情之物,云鶴心頭不由得一酸。
‘原來這就是你要一個人留下的理由…’云鶴暗自嘲諷自己的自作多情,可看到月泠微紅的臉頰,不由覺得星晅對月泠做了些什么。但以云鶴在天界知道的月泠過往,在無塵宮這些年應(yīng)該是個懵懂無知的少女,當即覺得星晅欺負了月泠。
“呵”云鶴冷笑,眼神似刺骨的寒冰,連在他身旁隔了兩丈距離的朱厭都感受到一絲冰冷,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傳聞魔尊失蹤下落不明,不想竟是隱世而居,來我天族境地逍遙?!痹弃Q強忍支撐顫抖疼痛的雙腿,連心口的痛他也只是握緊了拳頭。
看著月泠與星晅投來質(zhì)問的目光,朱厭連忙解釋:“都別看老子啊,老子可是攔他了,但這娃子傷勢太重,老子手一重他就喊疼……”朱厭委屈得像個孩子,哪里還有當初巨獸山神獸的威風,如今因為這契約似乎已經(jīng)完完全全變成一只聽話的靈獸。
此時月泠也只能無辜地看了看星晅,害怕在他眼中看到責備的目光,誰知對上的是星晅柔情的眼神,月泠沒能招架得住連忙躲開,卻讓星晅誤認為月泠是在意云鶴對她的看法。以為懵懂的月泠對即將接任天帝的云鶴動了心,內(nèi)心的自卑再度作祟,星晅難掩失落,徑直走向云鶴。
兩人對視中似乎都是充滿對對方的妒忌,片刻,云鶴率先開口:“魔尊這是何意?”
月泠以為這兩個大人物是因為天魔兩界之間絲絲縷縷的恩怨而爭鋒相對,生怕他們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雖兩人都是傷勢未愈,但云鶴明顯更弱勢些,要是真的打起來云鶴出了事整個無塵宮都得完,當即便準備想勸架,哪知這個時候星晅突然開口冷冰冰地對云鶴說道:“不想死就回去躺著,免得有人為你擔心?!?p> 說著星晅將云鶴扛上肩,驚得朱厭與月泠張大了嘴巴,眼睜睜看著兩人進了房間。
看著這一幕,被星晅追趕的場景歷歷在目,朱厭再度懷疑起星晅的特殊癖好。而月泠則想得不同,她覺得星晅與云鶴隔著這么大的仇怨居然沒有任何爭吵反而看起來還有些和諧,覺得很不可思議。
片刻,星晅獨自從房間走出來,面對月泠那些柔情少了幾分,月泠突覺失落,沒了一句想說的話。
“將湖面上的房子搬下來吧,否則住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