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賭局!”
沈夢璃看著她手中的星卡,嘆息道。
她也清楚這張卡片對木月凜的作用可能會是微乎其微。
“不錯,可…我們還有得選么?”
上官衾夜回答了一聲,幾人都沉默了。
她們確實沒得選了。
“我還需要一個在她記憶中相識的人來輔助我驅(qū)動這張星卡?!?p> 這話一出,幾人紛紛是你看我,我看你的。
這里除了沈夢璃見過她幾面外,那就只有…
這一刻,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不遠處的蘇言身上。
唯一跟木月凜接觸時間長的也只有他了。
本來就想跑路的蘇言忽然被幾道炙熱的目光架了過來,頓時打了個激靈。
這些人就好似在看一個寶貝似的看著他,讓蘇言心中涌起了不好的預感。
“時間緊迫,還請陛下和沈大人與我一同催動此卡?!?p> 上官衾夜壓根不理會他的困惑,直接玉手一抬,蘇言便被拎小雞似的吸到了她手中。
此時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大半,若再不阻止,寂滅的凝聚馬上就完成了。
“你們這…”
蘇言來不及說話,三女的星力同時灌注在了他身上。
同時一張金色的卡片懸浮在了他頭頂,隨即折射出一道光芒照向了半空中的木月凜。
這一刻,兩人同時閉上了眼眸。
………
不知不覺中,蘇言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不清,就像陷入了無止境的沉睡一般。
不知過去了多久,可能是幾秒鐘,也可能已經(jīng)萬載歲月。
當他再次恢復自己的意識時,入眼的早已經(jīng)不是那大夏的皇宮,也不見了那些女人的蹤影。
眼前的是一片鳥語花香的山谷。
里面有著一個被柵欄圍住的草屋。
而旁邊有一條清澈的小溪和一畝田地,在夕陽的黃昏下,一切都顯得如此的平淡。
蘇言就好像是這個空間中的意識一樣,只能靜靜的看著這里的一切,說不了話,也沒有自己的身軀。
就在他恐慌時,一個俊逸男子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坐在了庭院中的小桌前,他手拿書卷,沉浸在書海中。
“這…”
蘇言駭然,他仔細的盯著那個人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這不就是自己么?!
正當他困惑不已時,屋內(nèi)又一個人走了出來。
“木月凜?!”
蘇言怔了片刻,發(fā)現(xiàn)出來的女子正是她。
只是此刻的木月凜穿著樸素簡單,身著青色衣裳,頭上也僅有一支銀簪外便再無其他裝飾,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
她眼眸中彌漫著幸福的笑容,與他之前見到的木月凜完全判若兩人,沒有感覺到有任何一絲的殺意。
“夫君,你最近老是在看書,可別累壞身子了?!?p> 木月凜語氣輕柔,嘴角掛著一抹笑容的走到蘇言身前走了下來。
“哎,誰叫你夫君我沒有一技之長呢?若不多讀點書,將來好考取功名,讓娘子過上好日子?!?p> 蘇言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草書,眼神細膩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女子。
“哼,我又沒強迫夫君一定要考上,而且真有你說的這么好么?”
木月凜白了他一眼,倔著小嘴喃喃道。
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她還是將椅子挪到了蘇言面前,然后直接靠在了他懷里。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遙望著西邊的殘陽。
………
“這…”
存在于空間中的蘇言在看見這一幕后,頓時愣了一會。
他記得上官衾夜好像說過,這“虛空之境”可反射出一個人內(nèi)心最美好的記憶以及記憶中的那個人。
可為什么…看見的會是這一幕…
此時,空間的另外一側(cè),木月凜因為自身實力的關(guān)系,身軀并沒有受到影響。
剛剛被吸入這個空間時便已經(jīng)知道這是虛空之境搞的鬼。
以她的實力本可以輕易破碎這個空間,只是當看見剛剛的那一幕后,她…猶豫了。
本以為自己心中沒有任何美好的事物,可星卡的威能還是將這隱藏在心里最深處的記憶深挖了出來。
木月凜看著兩人相擁的畫面,神情顯得有些茫然。
玉拳緊緊地攥著,略微尖銳的指甲深深的刺進了自己掌心之中,鮮紅的血液順著指尖的縫隙流淌而落。
她回想起了自己的一生,從出生起便背負著這個永遠擺脫不了的命運,復仇…
作為木家百年來天賦資質(zhì)最為出眾的她,被家族當成了重點培養(yǎng)對象,所有修煉資源都堆積到了她一個人身上,成為了木家所有人的期望
她也終于不負眾望,年僅二十七歲達到了很多人窮極一生都無法達到的境界,八重境巔峰,距離著九重境只差了一步之遙。
可木月凜卻從來都沒有笑過,因為她的童年里面從來沒有過任何親情,等待著她的只有永無止境的殘酷訓練。
就連她的母親,永遠也只會給她灌輸著“復仇”二字。
從來沒有關(guān)心過她生活中的任何一件事,甚至她想聽見一句…
累么?!
都是奢望。
仿佛她的命運,從出生起便已經(jīng)是注定好的,一生都將在復仇中度過。
她很多時候有過掙扎,甚至想要放棄復仇,當一個平凡的人。
哪怕后來潛伏進了皇宮,每天面對的爾虞我詐的生活,還得強顏歡笑的面對其他人,讓她感到更累。
直到那一天,木月凜遇見了一生中唯一對自己好,會關(guān)心她的人。
讓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灰暗的人生中有了一縷陽光,有了新的希望。
也就在這一刻,空間中的兩人忽然意識沉了一下。
當再次恢復時,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附身在了殘陽下相擁的兩人身上。
或許都意識到了這一點,木月凜緩緩抬了頭,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你心里最美好的記憶,為什么會是我?!”
蘇言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一個人活了這么多年,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
而他也僅僅跟木月凜相處不過半月,怎么就成為了她心里那份最美好的記憶。
“對不起…蘇公子?!?p> 木月凜輕咬著下唇,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我說過…你說從小到大第一個對我好的人,我有時候真的希望自己如果只是一名普通的宮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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