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淅淅瀝瀝的雨中,往事如煙,又是一陣秋風起,這樣的季節(jié)總會讓人思緒如泉水般涌動。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來我的名字。也許是我特別愛喝椰汁的緣故,我跟這里的人介紹都是以“冷椰汁”這個名字。
大雨瘋狂地從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來。一霎時,雨點連成了線,“嘩”的一聲,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瀉下來。
三年前的這一天,我和我的好兄弟鄭軒澤正在網(wǎng)吧開黑,突然電腦顯示屏上出現(xiàn)一條消息,上面寫著:你知道另一個世界的你嗎?起初我只是覺得有人在惡作劇,自從那天回家以后,每天都收到同一個聯(lián)系人發(fā)來同樣文字的短信。我試圖屏蔽,但無濟于事,于是我決定去報警,結(jié)果查到這個號碼竟然是我本人所屬。
雨更大了,房頂上,街道上,濺起一層白蒙蒙的雨霧,宛如縹緲的白紗。這時一陣風猛刮過來,那白紗裊裊地飄去,雨點斜打在街面的積水上,激起朵朵水花。
我顧慮了很久,還是決定撥通這個號碼。電話那頭傳來的是跟我一模一樣的音色,我覺得這一定是有人用變聲器在惡搞。于是我約他第二天下午在荷蘭街見面。
他抽著香煙,安靜的坐在咖啡店門口,眉目間透漏著溫文爾雅的氣質(zhì)與干練。他微微揚起嘴角,輕蔑地朝我一笑。我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你想知道真相嗎?”他開門見山地問我。
“你到底是誰?”我疑惑不解的問道。
“我是另一個世界的你,我是來投靠你的?!彼忉尩?。
我心想這人是瘋了吧,小說看多了還是電視劇入迷了,這種話也能說得出來,多少腦子有些問題。但是他確實跟我長得一模一樣,難不成是巧合,想來惡搞我??晌疫€是不明白他說的投靠我是什么意思。
“投靠我什么?我又沒什么特殊的本事?!蔽乙呀?jīng)分不清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
“半小時后的現(xiàn)在,你會意外死亡?!彼嗣亲?,慢慢地說道。
“你怎么會知道?你是在搞笑嗎?”我不怎么想理會他,但還是順著他所說的問了下去。
“我是來自X世界的,我被人栽贓禍害,我從X世界逃到了你們的世界,他們在你們的世界里通緝我,找了一群黑衣人來逮捕我。因為我們兩一模一樣,所以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一起配合,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我們是命運共同體?!?p> 我半信半疑,但出于到對生命的考慮,我還是想著幫一下這個長得跟我一樣的人。畢竟我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這個世上還有我在乎的人和我的家人。
“我怎么稱呼你?”
“叫我X就好了?!?p> “怎么配合?時間不多了?!蔽矣行┲?。
“一會黑衣人們到了荷蘭街,你去開車,讓他們把注意力集中到追你身上,等他們發(fā)現(xiàn)你不是我,我就從后面攻擊他們,趁他們昏迷,去他們車上偷回錄音筆,回X世界向警方遞交證據(jù)?!?p> 話音未落,就開始下起了大雨。風狠狠刮著我的臉龐,X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了旁邊的咖啡店,“你快去開車。”
突然間我的心臟飛一般的跳動,感覺再快一點就要跳出來了,身體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了。但我絲毫不敢懈怠,撒腿就跑。拿著X剛?cè)咏o我的鑰匙上了特斯拉Model X。
我手忙腳亂的啟動了特斯拉,一腳油門踩到底,在荷蘭街飛馳,跟我雜亂的心跳一般,我雜亂的開著車,往左還是往右呢。我不敢看后視鏡,但還是撇了一眼,后面兩輛車死咬著我不放。我告訴自己凡事要冷靜,我不停的深呼吸,平靜以后我開始以我賽車手般的車技像遛小狗一樣耍著后面兩輛車,任他們死追可卻怎么也跟我不上我。
出于一些考慮,我還是怕我來不及向我的未婚妻告別,我不停撥著她的電話,卻一直都是忙線。因此我開了個小差,卻因為分心被后面兩輛車左右夾擊,不停撞著我的車。最終安全氣囊彈出,我失去了意識。
人生就像沙漏,撒完就回不去了。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有我的未婚妻,有我的家人,還有我的小孩。他們圍繞著我有說有笑的,一切卻是那么的不真實。
從醫(yī)院驚醒后,我發(fā)現(xiàn)周邊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有了變化。這里到處都是賽博朋克的建筑。
我不是在做夢吧,是不是我還沒有醒。我打了自己一巴掌,糟糕,好痛。
我似乎什么也想不起來,我只記得我被兩個黑衣人從左右夾擊,還有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名叫X的家伙。我好像是出了一場車禍,之后就昏迷了。我還想到了X跟我說的X世界,這里全是賽博朋克的建筑,難不成我到了X世界。我連忙問醫(yī)生這里是不是X世界,醫(yī)生告訴我這里確實是X世界。
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我叫什么名字呢?糟糕,我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
醫(yī)生問我有沒有家屬或朋友聯(lián)系方式,可是我腦子一片空白。我只知道,此刻再耀眼的光,也照不亮我心里的那片陰暗。
我問醫(yī)生有沒有辦法回到我原來的世界,這樣也許我什么都會想起來。醫(yī)生說在這個世界只有女王家族才有通行證。
我絕望了。我一個從外來世界過來的人要如何接近女王家族呢?這不相當于是宣判我再也回不去了么。
走到哪里,都走不出我的影子。走到多遠,也走不到我的過去。我丟失了我自己,無處可找尋。我心里好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好像全世界的蛇膽都在自己肚子中翻騰,受不了,想把這種苦吐掉,但是這東西剛到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空留一口苦澀。
我翻了翻口袋,掏出了手機。還好,手機還可以用??墒且呀?jīng)被格式化過了,通訊錄找不到任何人的聯(lián)系方式。本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身邊人的信息,也落空了。
沒有過多思考,我用翻墻軟件連上了X世界的網(wǎng),便開始搜索女王家族。
女王名叫朱莉亞,中年喪夫,獨自一人掌管家族,是個很強勢的人。只有用她手中的明珠才可以進入異世界。
我心想這么說我能來到X世界想必也是女王家族的人干的好事。
我繼續(xù)調(diào)查女王家族其他的人,朱莉亞有個女兒叫張沁菲,今年22,跟我同齡。朱莉亞因為喪夫早,只有一個女兒。
其它消息未知。
這樣在醫(yī)院躺著也不是辦法,怎么也不可能回得去,我收拾好東西,便準備出門流浪,邊走邊打聽朱莉亞家族的消息。
醫(yī)院門口,有個看似很眼熟的男子,我準備先向他開口問出些什么。
“你知道朱莉亞家族嗎?”我自來熟的問道。
“什么?你也在調(diào)查朱莉亞家族?”他摸摸了腦袋說道。
“那我們不妨結(jié)伴,一起調(diào)查如何?”我向他拋出橄欖枝。
“好呀,我叫鄭軒澤,兄弟你貴姓?”他向我介紹道自己。
鄭軒澤,這個名字好耳熟,總覺得在哪聽過,怪不得我會覺得他眼熟。于是我問道:“你以前認識我嗎?”
“兄弟說笑了,我們第一次見面吶?!彼硎疽苫?,以為我是騙子。
“你是X世界的嗎?”我疑惑的問道。因為我在X世界并不認識人,但對鄭軒澤這個名字卻異常耳熟,我覺得那他應該跟我來自一個世界。看樣子他也是丟失了記憶,但他卻記得自己的名字,而我什么都想不起來。這可還是一個好消息。雖然我不記得他是誰,他也不知道我的情況。
經(jīng)他回答是跟我來自一個世界Z世界(我原來生活的世界),也是不知怎么就來這了,原來是他口袋里的身份證告訴他自己名字是鄭軒澤。
于是我們決定第二天一起上路,探尋朱莉亞家族。平靜的湖面激起了浪花,我的心情也像浪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