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維斯對于社交場合的興趣泛泛,哪怕是他明顯留意到了有幾位交際花在對自己暗送秋波,對他來說,盡管身體變成了年少的模樣,內(nèi)心對這些小小年級的女生卻也沒什么興趣,成熟不是他的追求,但卻是他的審美。
倒是一旁的艾爾,在奧維斯眼里的他,那情緒波動的跟劃船一樣,一浪一浪的。
“嘿嘿,怎么樣,這就是年輕的滋味啊?!?p> 外表看上去還是正經(jīng)的模樣,但他的眼珠子卻早就滴溜溜的打量起了場上的窈窕,“我承認(rèn)在巫師修煉這方面你比我有天賦,但是論起泡妞來,還得是是我上才行?!?p> 艾爾雖然心中癢癢,恨不得立馬就大展身手,但經(jīng)歷了不少事的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
兩人在熱鬧的甲板上停留了一會后,余光目視著霍頓前往了第二層,然后按照奧維斯的意思,兩人乖乖回去了自己的房間,既然已經(jīng)觀察到了想觀察的人,奧維斯沒有理由再去浪費時間。
一層的相鄰兩個房間外,奧維斯和艾爾停住了腳步,這是在和大副馬爾克斯做了交易后,順便讓他們幫忙換的。
“每十五分鐘敲三下隔板,算是匯報情況,超過二十分鐘沒有動靜我會來找你?!?p> “這個沒問題,但是我要是想睡覺了怎么辦?!?p> “過來敲門,我會讓你進來,然后你可以打地鋪休息?!?p> “對了,我建議你把從我那拿走的書看一看,說不定能幫到你?!?p> 奧維斯和艾爾非親非故,兩人能保持現(xiàn)在這樣的關(guān)系也是因為艾爾確實是一個還算讓人省心,并且不麻煩的人。
點點頭,艾爾和奧維斯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在這里,暫時應(yīng)該不會有人打擾他們了。
甲板上,也有部分人和他們一樣選擇離開,但更多人是在推杯換盞,肆意暢談。
平時這些學(xué)徒雖然看似都站在同一起點,但大多數(shù)人哪怕是換了一個環(huán)境,也還是更愿意和與自己同一個階層的人接觸,因為不用遷就誰更不用依附誰,誰又不喜歡那樣自然的狀態(tài)呢。
今晚也是因為各方面的因素糾纏,大家才能忽視諸如此類的隔閡。
有人拿出酒水,有人分享零食,很快的,一夜的時間在有心人的推動下迅速過去,當(dāng)甲板上再次鋪上陽光的時候,不少人還勾肩搭背的睡在甲板上。
“喂,醒醒,天都亮了?!?p> 剛醒過來的人神志還不算清醒,于是便想叫醒身邊熟睡的同伴,推搡了幾下,身邊的人卻依然沒什么動靜,他這才察覺到不對。
在甲板上睡一晚還不蓋被子那是很容易著涼的,身體不好的大病一場都有可能。
零零散散的,如果有人計數(shù),很直觀就能看到整個甲板上躺著十四人,統(tǒng)一都是男生。
手摸了摸同伴的額頭,先醒過來的人被一陣涼意驚的蹦起彈開了好幾步,撞倒了東西的他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他也徹底的清醒過來。
“死人了...死人了...死人啦!”
面對昨晚還在把酒言歡的同伴死去的事實,這個學(xué)徒明顯不能接受,充斥絕望的尖叫化作一聲哨響,吵醒了甲板上的活人。
“發(fā)生什么了,我昨晚睡在外面的么?”
有點斷片的記憶還沒完全恢復(fù),耳邊又有噪音,大家自然不會有好心情。
“有毛病啊,大清早的。”
狠狠搓了搓臉,幾個巴掌拍在臉上后,一切才顯得真實起來。
“剛剛他說什么?”
看著身邊不少和自己一樣有點懵的同齡人,所有學(xué)徒都在確定著自己沒有聽錯,在看到身邊還躺著自己毫無反應(yīng)的隊友時,他們本能的就想推醒他們。
太陽的溫度均勻的漫在臉上,但甲板上眾人的心情卻如墜冰窖。
“居然有14分么,真是好運氣?!?p> 艦船一層的某一間房間里,輕輕哼唱的聲音來自一位長相普通的姑娘。
她坐在自己床頭,手拿一張焦黃的紙。
“哼嗯哼~嗯嗯~”“哼嗯哼~嗯嗯~”
婉轉(zhuǎn)的曲調(diào)正好抒發(fā)了她不錯的心情,她居然超額完成了自己的任務(wù)。
曲調(diào)里,充滿曖昧氣息的深粉色的光芒在她手上凝聚,化為一根像節(jié)肢動物般節(jié)節(jié)分開的手筆。
她是另一位獵殺學(xué)徒,而她已經(jīng)完成了自己的擇巫任務(wù),就算船只明天到岸,她也只會興奮,那巨大的壓力已經(jīng)離她而去。
只有少數(shù)幾個同樣面臨著那樣壓力的獵殺陣營人士能夠理解那股壓力究竟有多可怕,總共四十四個學(xué)徒,其中隱藏著五個看似最為自由的獵殺陣營,卻也是被束縛的最緊的。
“可不要說我偷懶哦,巫師大人?!?p> 握著手中的筆,女獵殺者繼續(xù)一邊哼著歌,一邊在自己的皮膚上詭異的寫寫畫畫著。
“哼嗯哼~嗯嗯~”“哼嗯哼~嗯嗯~”
歌聲清雅,船艙里卻嘈雜了起來,一層,二層,三層,每一層的學(xué)徒們都在像一個地方匯聚著。
在黑海珍珠號的甲板上,六具尸體整齊的擺放在一起,圍著他們的,是船上幾個團隊的隊長和還在趕來的巫師學(xué)徒。
“六個人啊,一口氣全都死了,到底是誰做的?”
“誰知道啊,昨晚不都是還好好地么,怎么一夜過去就...”
“昨晚玩的那么開心我本來還也想留下來的,幸好我隊友沒喝多硬是把我給拉走了,不然的話...”
人群里交頭接耳的聲音根本無法壓制,領(lǐng)頭的隊長也沒有制止他們的意思,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已經(jīng)超出了他們的掌控。
混亂的局勢有時候反而會更容易促成共識,幾位隊長并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很快就做了一個共同認(rèn)可的決定。
“塔克,你去,把所有第二層的學(xué)徒都叫來,誰不愿意出來的記下房間號,讓他等著我們。”
說話的是里昂,那位昨天還在談情說愛的貴族少年,現(xiàn)在的他臉上已不再有紅潤,只剩下眼神里的陰霾。
幾位其他隊長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也差不多,招呼著各自隊員,讓他們負(fù)責(zé)喊來不同船層的學(xué)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