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盈盈地飄落下來,一襲繡花紅衣,白嫩如玉的鵝蛋臉上掛著幾分莫名意味。
“元姑娘恕罪,實乃那城隍根本不現(xiàn)身,還請再多寬限幾天?!币娂t衣姑娘居然到了他身前,老道躬著的腰更彎了。
“哼,你等得起,可我家小姐等不起,你們黑蓮教什么德性,怎么連你都收?”女子伸出食指,指尖白光微冒,就要點在老道的眉心。
老道連連求饒,指著后面那些散修說了些什么,這元姑娘這才抬起頭看向他們。
“何方妖女與此凡人混在一塊!”散修們知道今天此事可能無法善了,先行出言呵斥。
他們中沒人看得透這紅衣女子是何來路,但都手持符箓做好斗法的準備。
然而女子卻沒有回應,打量了幾人一會兒后,嘴角的笑意更盛,這笑似乎真有些開心了。
“還算是好血食,居然都有法力種子在身,能幫到小姐了?!彼硇我粍?,化作紅影直撲對面。
“雷火符!”
“金鐘符!”
……
散修們的反應很快,紅影剛動,他們的各種符箓就丟了出來。
甚至有一人拋出了在外界很少的防御符箓,一道金光閃閃的鐘型屏障罩住了自己。
然而這些都沒有用,紅影幾個閃爍就將這些符箓的攻擊全部化解,或是躲掉或是直接吞噬。
嗚嗚,在紅衣女子出手的過程中,林中突然掛起了風。
這風很陰冷,不似正常的林間風,吹過老道時,他還忍不住打了個顫。
“啊”,紅影輕輕拂過,其余三人瞬間化作干尸。
只有被金鐘護身的散修勉強多撐了幾息,他好似看清了紅衣女子,最后恐懼的嚎叫道:“怨鬼!”
“元姑娘修為愈發(fā)高深,小人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老道屁顛屁顛跑過來,看都沒看地上的干尸,而是對著紅衣女子拍起馬屁來。
顯然剛才兇威赫赫,大殺四方的元姑娘很吃這一套,言笑晏晏地把玩四個血球。
四個散修,四個血球,顯然這是散修們的一身精華。
“處理好這里,我先回去送給小姐?!奔t衣女子一蹦一跳就轉身離開,一點也不像剛才散修臨死說的怨鬼。
錢老道剛想松口氣,誰料紅衣女子回頭一指點在他眉心,黑氣滲入,只留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黑點。
“五日,五日之內再不能讓那啥城隍神來此與我家小姐相見,你的頭就會啪,懂嗎?”紅衣女子依舊笑意盈盈,還兩手比劃了一個西瓜炸開的動作,恐怖而又有趣。
片刻后,林中復歸寂靜,或許是剛才的動靜,一只早起捉蟲的鳥兒都見不到。
“唉,你說我好好的分壇不待,非要到這沅南做什么香主,現(xiàn)在被鬼纏上!”老道一邊挖坑埋那幾具干尸,一邊埋怨自己倒霉透頂。
“繼續(xù)說……”一道縹緲的聲音在老道身后響起,正是一直隱身在邊上旁觀的陳堯。
幾個死去的散修他倒不覺得可惜,修仙界中這種事多了,惦記他人機緣,殺人越貨被反殺,都是咎由自取。
所以陳堯一直沒出手,再說那紅衣女子背后還有個小姐,他這化身不一定應付的了。
老道挖著挖著又聽到背后響起陌生的聲音,一拍額頭嘆息一聲,頭也不敢回。
這種老鼠和貓之間的氣息對位,他可是在紅衣女鬼身上都沒有感受到的,這又是哪位大佬,有完沒完了。
當然心里吐槽歸吐槽,自己開始介紹自己的來歷。
原來老道叫錢富,武道后天巔峰的高手,相當于修士那邊的道士。
雖然他名字叫錢富,商人出身的父母也一直希望他能發(fā)財,但他志向全然不在這上面,而是尋仙問道。
不然哪個會在不愁吃不愁穿的情況下,加入一個“幫派”。
他本來只是黑蓮教郎陵分壇的一個普通弟子,修道資質太差無緣仙道,在其他人都不愿意來沅南的情況下,他來了。
沅南出了個土地神的消息,黑蓮教哪里會不知道,這不就沒有哪個道士法師級別的愿意過來傳教。
都不是笨蛋,都知道這種有信仰的地方難以傳教,只有大亂之地才有合適他們生存發(fā)展的土壤。
沒辦法,無論哪個縣還得有個支點,所以壇主就發(fā)話了,誰去沅南傳教的,立升香主。
這不,錢富就來了,壇主答應了他的要求,給了他一本仙道秘籍。
雖然只是最基礎的入門功法,但也算圓了錢富大半輩子的夢,因為他終于能嘗試修煉了。
當初沒有修道人愿意收他為徒是有道理,靈氣親和力太差,在二三十年前靈氣尚處最低潮時,他連一絲靈力都不能存留。
他來到沅南第一時間沒有去傳教,而是到處尋找靈氣充裕的地方,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能修煉了,雖然進度緩慢。
但總比自己幼時接受測試,一絲靈氣都不能在丹田存下的好,起碼有希望了。
然后整個沅南跑遍,也只有蒙陽山,七里湖等寥寥幾處靈氣達到他心中標準的地方。
蒙陽山不敢去,虎妖被震殺一事,他也知道,當初他還準備聽從仙鶴觀的號召去尋虎妖得仙緣呢。
城隍的地盤不能去,那就只有沅南之外的七里湖了,這里雖然靠近沅南,但事實上已經屬于龍匯縣。
七里湖靈氣濃郁令他樂不思蜀,然而沒好幾天,一天深夜他就被兩個女鬼給逮了,逼他去引沅南城隍過來。
城隍于沅南城外戰(zhàn)勝仙鶴觀長老一事流傳甚廣,現(xiàn)在已經發(fā)酵了,沒有哪個還在郎陵修行圈子混得不知道這位大神。
沒有仙門冊封,靠自己一步一步成為“上位”神靈,甚至逼碎大法師長老的本命飛劍。
何等神威!
難怪最近沅南縣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這是名聲傳出去了,陳堯算是明白了。
“只是兩個躲藏湖底的女鬼找城隍神干什么?”陳堯不解地問道。
錢富苦笑道:“小道也不明白,我成為道士之路還遙遙無期,哪里知道您這種大佬之間的事?!?p> “看你這意思,是猜到我是誰了?”不含感情波動的話語在錢富背后響起,他臉色頓時煞白。
從南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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