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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見梅子青時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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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見梅子青時節(jié) 小崔同志 4495 2024-06-12 21:43:55

  “小姐,盒子奴婢拿來了。”

  “放那兒吧。”

  站在窗邊的女子并沒有回過身,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

  窗外的徐徐微風(fēng)帶動著庭院內(nèi)的花瓣飄了進來,輕輕漾漾地落在了女子展開的掌心。女子垂眸望了一眼,便抬手將落瓣送回了窗外。

  “小姐,即使再擔(dān)心老爺,您也得吃飯呀?!毖诀邭g兒見她的狀態(tài)低沉,便忍不住勸慰道。

  “還不餓,晚一點再用吧。”

  女子緩緩從窗外的風(fēng)景上收回了目光,轉(zhuǎn)身走到了一旁的美人塌前坐了下來。那雙美眸依舊與方才無異,還是那般從容的神情。

  因為她并不太擔(dān)心。

  她心中有數(shù),楊家即使成為棄子,也仍還存在著一些用途。

  比如,惡心沈之恒。

  而她自己,就是那發(fā)揮作用的棋子——即將嫁入王府的楊家嫡女,楊雨凝。

  所以,至少這次沈佑義還會顧及些楊家的顏面,不會要了父親楊深的命。

  “小姐…您這些時日都瘦的不成樣子了,這可不行呀……”丫鬟歡兒面色擔(dān)憂地跟上前,左看看右看看地繼續(xù)勸著。

  歡兒從小便跟在楊雨凝的身邊伺候,所以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已然是非常親近。因此,歡兒不像是別的丫鬟那般拘謹,自是心里想什么便說什么。

  楊雨凝看著她的那副有些夸張的表情,心中的陰霾消了一些,微微勾起了唇角。

  這些時日,很多事情湊到一起,她確實是沒什么胃口,吃得少了些,但絕對沒有像歡兒說的那般嚴重。

  她知道這是歡兒擔(dān)心她,才這般夸大。

  “屬你夸張。”她輕輕彈了一下歡兒的腦門,“不過是午膳沒有用,搞得好像很多天沒有用了一樣?!?p>  “奴婢看著心疼?!?p>  注意到楊雨凝笑了下,歡兒這心里更不是滋味。當(dāng)年之事就猶如一塊石頭,深深地壓著楊雨凝,讓她掙脫不出、解脫不了。

  當(dāng)年事發(fā)后,楊雨凝與楊深的父女關(guān)系,也因此有了裂痕。楊雨凝開始變得不愛笑、不愛說話、也不愛出門。對待所有人、所有事,都是如今這副模樣,幾乎沒有了情緒波動。

  “好了,沒什么大事。”楊雨凝一邊搖著頭說著,一邊伸手拿過了歡兒剛送來的盒子,“這次的盒子是用紫檀木做的?”

  見到楊雨凝岔開話題不愿再說,歡兒便也不再勸說。

  “是的,鋪子老板說,特意給小姐留的。”

  這幾年,凡是到了林家那幾位的生辰或是事發(fā)日期的那天,楊雨凝都會差她去鋪子定制一個盒子,所以那鋪子老板自然也就記住了。

  不過她也只是管購置盒子回來,至于盒子里裝了什么,又放到了哪里,她也不清楚。

  “不錯,陳夫人會喜歡的?!睏钣昴鬼剜艘痪浜筇ы聪驓g兒,“你下去吧,沒有重要的事,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

  “是?!睔g兒點了點頭,隨后便揮手帶走了在場的所有婢女。

  隨著吱呀一聲關(guān)門聲,屋內(nèi)陷入了寂靜。

  楊雨凝靜靜坐在那兒又一會兒,這才深舒了一口氣。隨后,她從一旁的抽屜中取出了一串成色極佳的珍珠項鏈,小心翼翼地放進了盒子之中。

  而也是這個時候,她注意到了那日她挑選項鏈時,因為好奇順手買回來的皖國珍珠。

  她其實不了解這到底是不是皖國珍珠,也不清楚這是皖國的哪種珍珠,她只是注意到王珂去買了一些。所以,她就跟著買了一顆。

  這幾年,她一直在觀察沈之恒。

  從當(dāng)年事發(fā)到現(xiàn)在,她但凡能接觸到的,她都不放過。

  她想知道,當(dāng)年之事的所有,想知道當(dāng)年沈之恒究竟都做了什么。想知道,沈之恒到底是不是如同林南雨那般所說,是個正直善良之人,不會被利益權(quán)勢所驅(qū)使。

  最近她接觸到的,除了他買了這珠子,就是他即將迎娶坤州富商慕氏之女。

  據(jù)她所知,慕氏產(chǎn)業(yè)不少,在坤州當(dāng)?shù)貏萘坝绊懞艽?,且這慕氏之女與沈之恒頗有淵源。先是被救收留,后被沈佑義賜婚,再到沈之恒怒發(fā)沖冠為紅顏檢舉了柔月樓……這其中種種,甚至還被百姓傳為了一曲佳話。

  她已經(jīng)不知道這是作秀還是真佳話。

  “阿雨,不要聽也不要看?!?p>  她將一旁的抽屜關(guān)好,呢喃了一句。

  她曾是那段年少感情的旁觀者,也是其身側(cè)的摯友。所以她清楚,不管這件事是真還是假,都足夠傷及這段感情。

  回想到這兒,她輕輕嘆了口氣。

  隨后,她小心翼翼地抱著盒子起身,來到了書架前。習(xí)慣性地掃視了周圍一圈后,才伸手掌在書架第二隔層的下面摸了摸。

  隨即,書架向右移開,露出了一個暗道。

  她沒有猶豫,快步走了進去,按下了暗道墻壁上的機關(guān)。瞬時,書架開始恢復(fù)至原位,房間內(nèi)的一切又歸于了之前的平靜。

  她定了定神,順著暗道向內(nèi)走去。

  暗道內(nèi)她裝了不少的燈,因此雖處地下,但卻依舊通明。甚至,還有那么些溫暖。

  她一路走著,最終來到了一個房門前。沉默地站定了一會兒,才輕輕拉了下一側(cè)墻壁上的掛畫。隨著壁畫的移動,面前的房門也隨即打開,展露出了里面的場景。

  房間進入的一側(cè),有一個簡單的木質(zhì)柜子,上面按順序擺著各式各樣的精美盒子。

  “伯母,凝兒在這兒提前祝您生辰快樂?!?p>  她小心翼翼地將懷里的盒子放到了下一個預(yù)留的空置位置,附身行禮低聲說了一句。隨后,便向內(nèi)繼續(xù)走去。

  再往內(nèi),映入眼簾的便是林家?guī)讉€人掛在墻上的畫像。畫像面前是一張木桌,木桌上是香案還有一壇酒以及其他一些東西。

  當(dāng)年,在她被放出來后,林家便已被處決。她慌慌張張地前去亂葬崗,卻沒有找到任何一個人。因此,她便畫了幾人的畫像,掛在了這里。

  她站定在桌前,熟練地拿出幾根香點燃,祭拜后小心翼翼地插入了進去。

  “伯母伯父、南雨,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們查出真相的?!?p>  當(dāng)年之事,她雖然還未搞清,但她清楚絕對不是外界猜測那般,是因為林家的權(quán)勢過大,威脅到了沈佑義。

  她之所以如此篤定,是因為他們楊家,就是第二個林家。沈佑義若真是懼怕這個,他們楊家不會安然無恙到今日。

  林家定然有能讓沈佑義懼怕的東西。至于是什么,沈佑義有沒有掌控,她還沒有頭緒。

  但她必須要找到,這不僅是翻案的真相,也是制衡的條件。

  “也許……可以從她身上知道些什么?!?p>  此時,她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了一個人。

  常侍在沈佑義身側(cè),最有可能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信息。

  當(dāng)今最受寵的嘉妃,容霜。

  ……

  “誒你說,照現(xiàn)在的趨勢,咱們宮里是不是馬上就要有皇子公主了?”

  “這可不好說,如今嘉妃雖盛寵,但這宮中上下無一不眼紅,即使成功有孕,也不好說能成功生下……”

  “如今這般,誰敢這么做啊?這查出來,怕不是要掉腦袋!”

  “說的也是,這也許會是宮中唯一的血脈……不過,誰又能保證嘉妃盛寵會一直呢?畢竟,陛下這陰晴……”

  “誒!別說了,小心被聽到掉了腦袋!”

  隨著兩個路過繡娘的小聲議論,正在翻找東西的覺予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那雙沉靜的眸子也有了些許的波動。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為她慶賀還是難過。是慶賀她終于做到了自己想要的,還是難過她也到了同自己這般,只有外人覺得好的境地。

  想到這兒,他不禁垂眸自嘲地笑了笑。

  當(dāng)年,其實他都清楚,容霜是故意演了一出戲接近自己的。他也知道,容霜接近自己的目的,是想要進宮。

  明知道這一切都是騙局,可他卻還是愿意陷在那精心編制好的、有著故人之姿的夢里。他裝聾作啞將其收留,又依其愿,將其送入宮中。最后又在此時,為其擔(dān)憂。

  他明明比誰都清楚,但卻又比誰都糊涂。

  “覺大人,找到名冊了?!?p>  就在思緒飄乎之際,背后下屬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

  他定了定神,伸手接過名冊看了看,發(fā)現(xiàn)其中記錄的,有資歷深的繡娘,也有剛進宮沒多久的繡娘,數(shù)量屬實不算少。

  他倒是沒預(yù)想到,除了領(lǐng)頭的總管,竟還有這么些跟著干的。這公家的地盤,還真是快成為一人的情報基地了。

  此刻,他看著手里的名冊,愈發(fā)覺得沈之恒在朝堂上檢舉的這些人,不是被隨意決定出的。也不像外界猜測那般,是因為與沈之恒有個人恩怨。

  就比如,他現(xiàn)在手里查的這位。

  雖在本次柔月樓事件中涉及問題不大,但順著去查,很容易就能查到其他方面不小的問題。

  起初,通過沈之恒那日提供的在柔月樓找到的線索,確實證實了其利用職務(wù)之便,與織造司總管、柔月樓勾結(jié),低價進用與柔月樓合作店鋪的劣質(zhì)針線布等材料,再以高價上報,從而賺取差價,供三方平分。

  可就在他對織造司總管審訊和調(diào)查的過程中,他發(fā)現(xiàn)流通的不只是這些針線布料。

  還有,情報。

  下到宮中的瑣事、八卦傳聞等,上到朝堂之事。

  織造司總管通過利誘等方式組織了名冊上這么一群人,去打探各種消息。并根據(jù)每人上報有效信息的數(shù)量以及價值程度,對他們進行不同的嘉獎,從而讓他們更死心塌地地跟著自己干。再之后,總管匯總消息并轉(zhuǎn)交給其,再由其轉(zhuǎn)交給柔月樓,從而進行獲利,供他們二者進行分配。

  而柔月樓最后將信息再交給誰,已然有了推斷。

  “都一一帶走,不要搞太大動靜。”

  覺予收回思緒,將名冊遞回給了手下,吩咐了下去。

  “是!”

  望著手下的幾人領(lǐng)命離去,覺予便也不再逗留,先行離開了織造司。

  而這剛出門口,便撞見了迎面走來的楊深。

  “楊提督。”

  楊深那本是沉悶冷漠的臉龐上出現(xiàn)了一絲絲變化。

  “許久未見,覺侍郎愈發(fā)穩(wěn)重了。”

  “那還要多謝楊提督一直以來的關(guān)照。當(dāng)年如果沒有楊提督的幫助和引薦,覺予連機會都不會有,更不會有今日?!?p>  聽著覺予的這番話,楊深的眸底不禁蒙上了些許不易察覺的波瀾。那段過往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不受控制地涌現(xiàn)在了腦海中。

  許是走到了如今的境地,那波瀾中參雜著釋然、愧意、悲意種種……但,唯獨沒有悔意。

  “當(dāng)年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楊深沉沉眸子隱下了情緒,“覺侍郎若是沒有才學(xué)能力,任憑老夫怎么推薦,陛下也不會重用?!?p>  “您謬贊了?!?p>  “這是……織造司出了什么事?”

  談笑間,楊深抬眸看向了織造司門口的牌匾。

  “啊,前些時日,攝政王檢舉了柔月樓,陛下命我去查處陳家。近日差不多告一段落,陛下便命我協(xié)助查處名單上的其他人員。目前查的這位,和這織造司有關(guān)系?!庇X予聞言,如實相告道。

  聽到這番,楊深若有所思地挑了一下眉。

  他雖然近期一直未在京,但發(fā)生的事畢竟鬧得沸沸揚揚的,他也算是有所耳聞。

  “哎,這陳太傅與老夫雖算不上友朋,但也算是多年同僚、年齡相仿的為人父母。自知這官路難行,養(yǎng)兒育女之難?!睏钌罟首魍锵У貒@了口氣,“如今到了這個年歲,出了這么檔子事,也不知道陛下會如何裁判?!?p>  “這次里面,除了陳何,倒是沒查出陳家其他人有所問題。聽陛下的意思,皇后娘娘和家親眷屬應(yīng)該不會被牽連。陳太傅要承教子無方之過,不過懲處也不會過于嚴重,主敲打?!庇X予頓了頓,“至于陳何……陛下并未向我下達旨意,說是要等所有事情皆有定論后,再進行商議?!?p>  成功套出覺予的話,得知了這么個消息,楊深不禁詫異地皺了皺眉。

  他搞不清楚陳相是想做什么了。

  陳相既然能讓自己和家人干干凈凈的,自然也就能讓陳何干干凈凈的。就即使來不及做的干凈,也不應(yīng)如此輕易地就全盤認了。

  能讓陳相做到這份上的事情,他想不到。

  “楊提督?”覺予見他好一會兒未吱聲,不禁開口喚道。

  “沒事?!睏钌顝乃季w中抽出,“老夫只是覺得有些世事無常?!?p>  聽到這句話,覺予以為楊深是因此聯(lián)想到自己,在為自己難過,所以他張了半天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安慰。

  畢竟,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楚湘王未找到,楊深回宮覲見定是會遭受圣怒的。更別提,現(xiàn)在他還不知道此遭圣上的旨意是什么。這萬一哪句話戳到了短處,就不合適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就不耽誤你查案了。等你忙完了,有時間就來府上坐坐?!?p>  正在覺予還默默組織語言時,楊深先開了口。

  “好?!庇X予微微頷首,“楊提督邀請,我自當(dāng)前去?!?p>  “嗯,那就這么說定了?!睏钌铧c了點頭繼續(xù)道,“你忙吧,老夫就先行一步了。”

  “我送送您。”

  “不必了。你……”

  楊深停下了腳步,意味深長地看向了覺予。似是心中有什么話想說,但卻又糾結(jié)應(yīng)不應(yīng)該說。

  “安心查案吧?!?p>  最終,他還是收回了目光,淡淡留下這么一句,繼續(xù)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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