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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風(fēng)云錄

第209章:太后的秘密

北地風(fēng)云錄 飛翔的鼴鼠 3056 2022-06-01 08:16:52

  秋去春來,時間仿佛過的很快,妃嬪們似也都習(xí)慣了南江雪的存在。

  這個女人雖然一直寵冠后宮,卻并不飛揚跋扈,只要不惹她,彼此間便是姐姐妹妹,相安無事,可誰又會閑的沒事去惹她呢?

  且不說皇帝對她一往情深,就是她之前教訓(xùn)任妃的手段,也沒人想去自討苦吃。

  她極少插手宮務(wù),也不刻意邀買人心,若是你有一分誠意,我也愿還一分人情,不逾舉,不逢迎,但在這后宮之中,地位卻很超然。

  而這對于無寵的皇后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因此她與皇后之間,看上去也沒什么特別的矛盾。

  更加重要的還有兩點,第一就是她并沒有一味地霸著皇帝,大家總還有些盼頭,第二則是因上次小產(chǎn),她的身體尚在調(diào)理,近兩年都無法誕育子嗣。

  春回大地,花草滿園,而相伴而來的另兩件事也令風(fēng)平浪靜的后宮變得越發(fā)熱鬧起來,一件是賀嬪順利產(chǎn)下一位公主,另一件是海嬪懷了身孕。

  欣芙宮。

  南江雪伸手?jǐn)r住對她行禮的海日,兩人相攜坐了。

  輕撫了一下海日隆起的腹部,南江雪道,“似是又大了一些呢。這幾日怎樣?你害喜嚴(yán)重,連臉色都不大好了。太醫(yī)那邊可調(diào)了方子?”

  “太醫(yī)很盡心,前幾日姐姐不是讓小五也幫忙看了,沒事的,姐姐放心吧。再說即便沒什么好法子,過些時日也便自己好了。”海日笑道,“只是這小家伙這樣能折騰人,也不知生出來后又會有多淘氣,想想我就頭疼?!?p>  “嘴上說頭疼,其實心里很歡喜吧?”南江雪抿嘴笑道。

  海日也是一笑,然后垂下眼簾,低聲道,“若是姐姐當(dāng)時……這個孩兒便可有個照應(yīng)他的哥哥,彼此相伴長大,該有多好。對不起姐姐,都是海日不好……”說著一時垂下淚來。

  南江雪的手指微微一顫,心中一痛,卻反而開口勸道,“說了與你無關(guān),怎地又胡思亂想?你再這般,我還哪敢再來?還是以后我們都不要見了?”

  “姐姐!”海日拉住南江雪的手,后者則對她溫和一笑。

  輕輕嘆了口氣,海日幽幽續(xù)道,“不瞞姐姐,我這幾日總是會夢到當(dāng)日的情景,還有自己在冷宮時的樣子,每每驚醒都是一頭冷汗。姐姐既覺得不是任芳華做的,可有找到什么蛛絲馬跡?此人心思歹毒,藏的又如此之深,若不能早日查明,妹妹心中實在難安。”

  “此前是少了防備,如今哪里還能不長教訓(xùn)?再說那是奔著我腹中的孩兒去的,如今我尚在恢復(fù),想來還不值得他們冒險動手?!?p>  對著待欲出言的海日擺手笑了笑,南江雪續(xù)道,“不過你說的對,那人心思歹毒,隱藏頗深,既對我下了手,還移花接木,動了你和任芳華,這樣的手筆,做的卻不露痕跡,想必是個極有能耐之人?!?p>  “你如今懷了身子,是以更當(dāng)多加小心,近身的事情都交給最信得過的人,我回頭也跟陛下說說,讓他也著人再盯緊些。”

  海日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口中急道,“我是替姐姐擔(dān)憂,姐姐怎么反倒一味記掛我這里!”

  南江雪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臂,“但最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己,多修身養(yǎng)性,少胡思亂想。”

  海日“嗯”了一聲,低下頭攪動著手指,半晌后咬了一下嘴唇,抬起雙眸看向南江雪,“姐姐,有件事我覺得還是要告訴你?!?p>  海日接下來說出的話令南江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至聽罷眼中依然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是壽安宮中的一段對話。

  “皇帝今日心情不大好,南江風(fēng)上了一道請罪奏書,稱自己一介武夫,忝居將位,只知令行禁止,既無大功,也不堪大用,靖遠(yuǎn)侯之爵實不敢受,否則上有愧皇恩,下難服將士,便是爹娘的在天之靈也會責(zé)他沒有自知之明,堅辭了皇帝的敕封?!?p>  “都說這南大公子沉斂謙謹(jǐn),可你聽聽這用詞,當(dāng)真是隱含機(jī)鋒。說自己‘只知令行禁止’,無非是把他做國公爺?shù)男值芨吒吲跗穑f自己‘沒有自知之明’,那豈不是暗指皇帝的封爵是‘沒有識人之明’?”

  “竟還搬出了亡故的父母,讓皇帝又能說什么?只能贊一句不驕不躁,克己奉公罷了!大半年的功夫,兩道請罪函,辭婚辭爵,這位南大公子的膽魄、格局和城府,果都如先帝當(dāng)年所言呢!”

  “說到辭婚,說是與北地上官上師的女兒訂了婚約,卻也未見兩人完婚,奴婢總覺得,這莫不是推脫的借口?”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無論他怎么做,終是無用,靖國公府這兩兄弟間的嫌隙已然更深了一層?!?p>  “北地尚武,他掌兵多年,聲望卓著,一個上不得戰(zhàn)場卻做了靖國公的兄弟,但凡旁人推上一推,心中又怎會沒有比較,不生忌憚?”

  “如今無論是夏唐還是極北,跟北地的關(guān)系都不一般,若不未雨綢繆,放任靖國公府一味做大,后宮何安?廟堂何安?天子威嚴(yán)何在?”

  對話者正是太后與曲曼。

  “我前日去壽安宮給太后請安,在花園的轉(zhuǎn)角處聽到的。我當(dāng)時嚇壞了,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直到她們走了,才敢趕緊走開。”回想起當(dāng)時的情景,海日仍舊心驚膽戰(zhàn)。

  “我實不知要如何面對太后,便跟守門的宮人說自己身子不舒服,在回廊里坐了一會兒也不見好,改日再去拜見太后?!?p>  “姐姐,太后她向來慈和,海日在冷宮時被任妃折辱,是太后身邊的姑姑給了些許照應(yīng),一直感恩于心,是以也愿常去太后膝下盡孝,可……可是太后怎會這樣對姐姐,陛下又怎能……怎能……”

  “我……我本想當(dāng)即便告訴姐姐,可又怕被太后或是陛下知曉,我自己倒沒什么,但這腹中的孩兒……姐姐,”海日說著已是淚光盈盈,“是妹妹自私,姐姐對我這樣好,我怎可生出隱瞞姐姐的心思……”

  “此事,不要再對旁人說起了。壽安宮該去還是要去的,不過你現(xiàn)在懷有身孕,過去的少些也屬正常,只是在太后面前,定要一切如常。畢竟你那日去了壽安宮,莫要惹人生疑。待多過些時日,也便沒什么事了。你不要多想,也不必為我擔(dān)心。身子要緊。”南江雪雖心中煩亂,卻還是對海日叮囑了一番。

  當(dāng)日見到皇帝,南江雪隨口問了問敕封靖遠(yuǎn)侯一事,皇帝說的也是輕描淡寫。

  “江風(fēng)身份尊貴,且勞苦功高,我本欲封爵以示嘉許,想來北地的將士們都會歡喜,也讓你高興高興。怎奈江風(fēng)太謙,一味推辭,我倒是不好勉強(qiáng)了。罷了,由他吧!”

  南江雪微微一笑,也再未多言,一顆心卻沉了又沉。

  而欣芙宮中,海日的貼身大宮女奐巧自雪明宮回來,對正在看書的海日道,“娘娘,奴婢送給佑晴姑娘的東西已經(jīng)親手交給她了。奴婢走的時候,陛下還在雪明宮,似是正與南妃娘娘下棋。雪明宮中一切如常,并無爭執(zhí)。”

  ※

  皇帝的政事很忙,一個平衡的新朝局,在歷經(jīng)韋氏和任氏兩個派系的先后清理后,已經(jīng)建立了起來。

  一些改革的措施得以推進(jìn),朝臣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政績之上,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年輕的帝王頗具志向,做事勤勉,他不喜歡夸夸其談,更討厭文過飾非,而對于朋黨的處置也比先帝干脆的多。

  不過除非特殊原因,皇帝依然每日都會去雪明宮,與南江雪散散步,說說話,或是一道用膳,或留宿宮中,只是宮人們感覺,南妃的話似是少了,也不見了從前的玩笑與開懷,在她淺淺的微笑和澄澈的瞳子里,好像蘊(yùn)含著另外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也許是文源閣的書香能讓她的思緒變得越發(fā)清明,也許是荷塘中偶爾傳來的笛聲會讓她的心得到些許沉靜,一段時間以來,南江雪都喜歡獨自到那里看書,帶在身邊的不是佑晴便是小五,這令爾燕和知雙都隱隱感到了些許不安,可她待她們依然親切,又仿佛與往日并無不同。

  這一日離開文源閣時,南江雪遇到了裕親王沈明曄。

  嬌艷的王爺看上去帶了一種罕見的嚴(yán)肅。

  “我有件事想跟你說?!鄙蛎鲿险f的直截了當(dāng),并看了一眼站在南江雪身后的佑晴。

  南江雪于是對佑晴示意了一下,與沈明曄來至塘邊樹下。

  “王爺請說。”南江雪道。

  “我的侍衛(wèi)曾救下一個人,近日他說了件事情與你有關(guān)?!彼⒁曋辖?,“準(zhǔn)確地說,是與你父親的死有關(guān)。娘娘可想見見那個人?”

  南江雪皺起眉頭看向沈明曄,后者則一眨不眨地迎視著她的目光,一雙桃花眼此刻顯得分外幽深。

  “他在哪?”南江雪問。

  “在宮外?!鄙蛎鲿匣卮?,“娘娘若想見,我可以安排。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娘娘可要想好了。因為他所說的事情,”他湊近她,在她耳邊輕吐了幾個字,“也跟長孫太后有關(guān)?!?

飛翔的鼴鼠

********   海日:姐姐,知道了這樣的事后,你會怎樣做呢?   沈明曄:輪到我出場了!南妃娘娘,還有件是或許你也應(yīng)當(dāng)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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