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很快就臨近了夜間子時。
院落中,程棣等人已經披掛齊全,除了幾個傷勢太重的青衣衛(wèi)被留在院落中休養(yǎng),其他的就算身上帶著傷也是一身披掛,整齊的站在院落之中,等待出發(fā)。
方雄敲了敲張遂的房門,低聲叫了兩聲。
正在意識虛空之中探索功德之力作用的張遂被驚醒過來,發(fā)現外面天色已經全黑,自己不知不覺在意識虛空之中呆了好幾個時辰。
張遂撓撓頭,有點不明白意識虛空之間之中的時間和外界的時間到底是一個什么情況。
上次感覺在意識空間之中待了很久,結果出來的時候發(fā)現外界的時間基本上沒有怎么流逝,但這次感覺在意識虛空之中沒有待多久,而外界卻已經過了幾個時辰。
這種情況如果不琢磨清楚,關鍵時候可是會要人命的。
張遂聽到方雄的叫聲,知道已經差不多到時間了。
于是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和方雄高守一起來到院落之中和眾人集合,準備出發(fā)。
此時杜威身邊有三人站在一起,除了曹剛秦夜之外,還多了一個被秦夜牽著手一臉不自在的程松。
程棣和一眾青衣衛(wèi)都用有點古怪的眼神看著程松。
張遂見狀也感到很有意思。
杜威對眾人道:“此時出發(fā)時間剛好合適,那瞳神的力量已經很明顯正在消退,很快就將進入虛弱狀態(tài),不過此時被他控制的那些瞳神教徒可能會更加瘋狂,諸位還是要多加小心!”
程棣等人聞言,紛紛點頭。
杜威見眾人都已進入狀態(tài),于是吩咐秦夜道:“小夜,現在就要看你的了。”
眾人有些不解。
杜威解釋道:“瞳神有一種神通可以讓人迷失方位和時間,它知道自己現在是會處于虛弱狀態(tài),肯定會將這種神通施展到最大的程度。
小夜由于血脈天賦的原因,正好是這種神通的克星,諸位跟著她就行?!?p> 眾人恍然。
秦夜興高采烈的拉著程松的手,對他道:“松哥哥,咱們的血脈可是很厲害的喲,等一下你看著我如何施展,以你的天賦應該很快就可以學會?!?p> 程松點點頭,沒有說話。
張遂在心中笑道:“發(fā)展的挺快嘛,下午還是大蛇哥哥,晚上就成了松哥哥,不錯!”
眾人出了院落,秦夜牽著程松的手走在前方,一旁是曹剛護衛(wèi)著。
秦夜閉上眼,吐出香舌,本來正常的舌頭突然出現分叉,變成了標準的蛇信,發(fā)出嘶嘶的聲音聲音,不停地舔舐著周圍的空氣,然后收回嘴中。
張遂見此情景,身體又開始起雞皮疙瘩。
很快秦夜指著一個方向,開口道:“走這邊!”
說著邁步向前,曹剛和杜威等人也都緊隨其后。
張遂看看方向,竟然不是朝著視野中村落中心位置而去的。
他暗暗施展識地之術,驚訝的發(fā)現那幽離之地最中心所在的位置正是在秦夜指出的方向上。
程棣等人其實一直在看著張遂的神情,畢竟張遂的扔鞋辨位之術,實在太過印象深刻。
見張遂點點頭,也跟隨秦夜的方向而去,眾人立馬緊隨其后跟了上去。
奇怪的是秦夜指出的方向,并不是一條直線,而是來來回回仿佛在繞著圈子。
每次轉換方向的時候,張遂都不由自主的施展識地之術,發(fā)現一次都沒有錯過。
張遂心里還在納悶:“難道那幽離之地還會不停變換方位嗎?還是說只是蒙蔽了我們的感官?”
這樣來來回回差不多有半個時辰,突然在眾人眼前明明空無一物的大道前,出現一顆參天巨樹。
眾人也突然感到四周的光線變得極為昏暗,如果說出發(fā)時還能看見天空的一輪殘月,此時眾人仿佛進入了一個幽靜深沉,昏暗無比的空間。
如果不是空氣中布滿一種散發(fā)著微光的顆粒,估計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
抬頭望望天空,那一輪殘月早已消失不見,回頭望望來路,也是不見絲毫蹤影。
仿佛現在所在的空間已經脫離了原來的世界,完全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了,原來這才是幽離之地的真正含義:幽深暗淡,遠離凡塵之地。
那棵巨樹高聳入云,估計十來個人手牽手都圍不住。
幽離之地明明沒有刮風,但巨樹的枝葉卻是嘩嘩作響。
最讓人感到心驚的是,那棵巨樹竟然生著一雙巨目,但此時雙目緊閉,仿佛睡著了一般。
張遂自從進入此地之后,感覺就像老鼠進了米倉,只覺得四周都充盈著劫數之力和清靈之力,尤其是那顆巨樹身上,那磅礴的力量,讓張遂恨不得上去抱著親兩口。
這要是能夠都吸收的話,估計可以直接解封所有沒有被規(guī)則之力限制的變化之法吧!
而此時巨樹的周圍也分布著幾方人馬,一眼望去,涇渭分明。
最多的一方就是那瞳神教徒,這些瞳神教徒大概有兩三百人,這些人將巨樹團團圍住。
在巨樹眼睛的正前方有一個高大的祭壇,上面站著一二十個衣著和普通瞳神教徒有所區(qū)別的黑衣人,估計是瞳神教的高層,此時正站在祭壇上書寫著什么。
那群被黑衣人抓去的青衣衛(wèi),正和另外四五十名被抓的人一起,被黑衣教徒控制著跪倒在祭壇附近。
另有一方人馬,身著銀白道袍,有男有女,背負長劍,大約有一二十人,盤膝坐在距離巨樹兩百步步左右的地方,次時正在那靜坐吐息,沒有出聲。
還有一方人馬則比較奇葩,大概也有二三十人左右,高矮胖瘦,男男女女,衣著也各異,不知在哪里找的兩三個石桌,圍坐在那兒,盯著瞳神教徒,高談論闊。
最讓張遂感到驚奇的是,不少人都在磕著瓜子,還有一些正啃著西瓜,妥妥就是一群吃瓜群眾!
這三方人馬,從位置上剛好成三角形。
此時張遂一行人闖進了這里,引起了三方人馬的注意。但那道人一方和那群吃瓜群眾只是打量了他們一番,都沒有什么反應。
只有那瞳神教徒之中,張遂他們見過的那個黑衣人小頭領臉色一變,快步走上祭臺,在一個貌似首領的耳旁輕聲說了幾句。
那黑衣人首領轉頭看向了張遂他們,眼中散發(fā)的光芒,隔了這么遠都能讓張遂他們看得清清楚楚。
那首領吩咐了幾句,也不知道說的什么,那黑衣人小頭領走下了祭臺,返回到人群中也沒有了動靜。
張遂他們還擔心瞳神教徒過來找麻煩,畢竟他們人實在太多了。但看情況那些黑衣人暫時也不想理會他們。估計是等著祭祀結束之后再來找他們麻煩。
但張遂他們可等不了那么久了,畢竟還有那么多青衣衛(wèi)在瞳神教徒手中,等一會兒一旦他們開始祭祀,就會被獻祭掉。
程棣有些著急,但看看對方的人數實在太多,自己這方除了張遂的哼哈二將,以及杜威幾人,其他的都是一些帶傷的普通士兵,貿然上去估計也是白白送死。
杜威見到程棣臉上的神情,安慰道:“程統(tǒng)領莫急,等一下自然就會有轉機,那幾方人馬不會讓那些瞳神教徒輕松祭祀的。救人的話有的是機會?!?p> 程棣聞言,神情才慢慢平復下來。眾人也就開始耐心等待時機。
張遂突然想到了什么,問程棣道:“你不是十年前追殺那些靈目教的時候,就進入這里看到過這棵巨樹嗎?那時候這棵巨樹就是這副模樣了嗎?”
程棣搖頭道:“那時候我進入這里時看到的,只是一兩人合圍左右的大樹,和這個巨樹沒法比?!?p> 張遂點點頭又問:“那時候朝廷派來的道士對那棵大樹做了什么,你清楚嗎?”
程棣繼續(xù)搖頭,道:“我不清楚,當時那兩個道人讓周圍的人都離開了,但是那棵大樹后來很快就開花結果,他們每年只需要過來一次,收取果實就行,直到三年前這里才不能進入?!?p> 張遂點點頭,在心里暗暗琢磨著。有可能那兩個道士施展了什么手段,讓這大樹將身上的力量凝結在一起,就和家中那棵棗樹一樣,可以將清靈之力儲存在大棗中一般。
只是不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情況,讓這棵巨樹發(fā)生異變獲得了神通,造就了這一片幽離之地,擺脫了被道人摘果子的命運,這一切很可能和那些瞳神教徒有關系。
正當張遂在心里暗自琢磨的時候,幽離之地里的天象突然開始發(fā)生變化。
本來幽暗深沉的天空突然開始泛白,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眾人隱隱約約聽到一陣陣轟鳴的雷聲由遠及近。
張遂在心中暗道,在外界以為只有閃電沒有雷聲,原來雷聲都被隔絕在了幽離之地中,沒有傳導出去。
那些瞳神教徒開始緊張起來,剛剛在祭臺上書寫的那些黑衣人頭目,將手中書寫的一張張貌似符紙的東西,遞給一旁的黑衣人。
黑衣人接過之后立馬來到臺下,將符紙交給其他黑衣人,那些黑衣人接過符紙之后,迅速分發(fā),一張張貼在了那些被抓來的人身后。
那一方原本盤膝坐地的道人,在閃電出現的時候都已紛紛起身,神情凝重,望向巨樹。
那邊的吃瓜群眾也結束了閑聊,紛紛看向巨樹,有些蠢蠢欲動。
而程棣等人則更加緊張,握緊了手中的兵刃,杜威等人此時停止了閑聊,默默看向那個巨樹,張遂的手心也開始冒著冷汗。
現場之中,感覺人人都緊張起來,等待著某些事情的發(fā)生。
張隨心里很清楚,關鍵時刻就要到來。
幾方混戰(zhàn)可能一觸即發(fā)!
張君多魚
今天臘八節(jié),諸位喝過了臘八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