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遂剛剛結(jié)束了練習,董志就已經(jīng)上門。
張遂奇怪地問董志道:“我們這么早就過去嗎?這個時間福德樓應(yīng)該還沒有開門吧?”
董志笑著道:“黃家二公子有喝早茶的習慣,福德樓本是黃家的產(chǎn)業(yè),為了黃家二公子的這個習慣,福德樓每天早上開始就會開門營業(yè),只是沒有生意而已。”
張遂心里吐槽道:這個黃家二公子不會是個廣東人穿越過去的吧?
張遂聞言,只好進屋收拾妥當,方雄已經(jīng)準備好馬車,一行人先來了族老府接上了族老張晏。
到底年齡大了,睡覺時間很少,張遂他們到族老府的時候,老爺子已經(jīng)在街上逛了一圈回來了。
在路上,張遂向董志了解黃家二公子的脾性,董志想了半天,才回了一句話,道:“黃家二公子就好個面子,其他都好說?!?p> 張遂聽到董志的這句話,心里就有了數(shù),好面子好說啊,捧著點就行嘛。至于穿越者的尊嚴,那是什么?
很快就到了德福樓,一樓大廳一個客人也沒有,大早上的,有人來吃飯才是不正常的吧。
一行四人在小二的引導下,來到了二樓靠窗的一個廂房,里面坐著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正望著窗外的遠山,這么冷的天,居然還拿著一把折扇,不時地來兩下。張遂看到他的第一眼印象就兩個字:騷包!
董志連忙上前行禮,給年輕人介紹道:“二公子,這兩位都是張家的人。這位老先生是張家族老張晏先生,這位公子是張家的二公子張遂?!狈叫叟踔鴤€錦盒站在門旁,一看就知道是個隨從,也就沒有介紹。
那黃家二公子站起身來,先向張晏一禮,道:“見過先生?!庇置嫦驈埶?,上下打量了一番,上前拉住張遂手臂就往座位上引,笑著道:“這位就是打破了那杜臻杜九齡腦袋的二公子吧?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在下黃家黃鑒,咱們都是老二!”
張遂心中吐槽道:“你才是老二!有這么說話的嗎?”
張遂也被黃鑒熱情的態(tài)度弄得一臉懵。
黃鑒解釋道:“我早就看杜臻那小子不爽了,一副窮酸,還裝什么風雅!”說著手中的折扇不由自主地扇了幾下,旁邊的張遂都被扇地一哆嗦,心里道:“您是夠風雅了!”
張遂笑著道:“那小子大老遠從曲江道跑到我們這里來裝模作樣,還說那么多風涼話,挨打不是很正常的嗎?”
黃鑒收起扇子一擊手掌,笑道:“就是這個道理?。〔痪褪钦讨缰莞拿髦鞠壬淞藥拙溆形牟蓡??走到哪都要吹噓一番,那副嘴臉真讓人看得惡心?!?p> 黃鑒仿佛找到了個知己一般,對著那杜臻一陣輸出,看來怨氣不小。
張晏在一旁看到他們二人談得投機,也是一臉笑吟吟地不作聲。
黃鑒口若懸河又說了一大通,感到口渴了才停下,拿起桌上茶碗喝了一口緩了緩。見張晏那表情,似乎才想起今天的目的。
連忙對張晏拱手道:“讓先生笑話了,和張公子說得興起,忘了還有長者在旁。不知今日有何事指教小子啊?”
張晏笑道:“指教不敢當,其實今天是由我們二公子主導,我只是一個陪客而已?!?p> 黃鑒望向張遂,道:“我聽董志說過你和他并肩殺敵,甚是勇猛,今日一見也是感到不凡,不知有什么好事找我???”
張遂不知第幾次吐槽了:“你不是感到不凡,是感到臭味相投吧。這真的是黃家負責昆州府的主事之人?”
張遂向方雄揮揮手,方雄拿著錦盒上前,放到桌上打開。張遂將錦盒推到黃鑒的面前,笑道:“還請黃二哥品鑒品鑒?!?p> 黃鑒在錦盒剛打開時就被吸引住了,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剛好投在打開的錦盒上,幾瓶香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fā)著瑰麗的色彩。
黃鑒拿起一瓶,看了看瓶中香水的色澤,又吸了吸鼻子,望向張遂,道:“花露?”那反應(yīng)和幾個族老見到這些香水時的反應(yīng)一模一樣,都很是吃驚。
張遂笑道:“不錯,這是我沒事在家搗鼓出來的。聽家里說黃家是做這個的行家,所以就讓董志幫忙約見黃二哥,讓二哥你幫忙看看成色。”
黃鑒打開瓶蓋輕嗅了一下,隨即蓋上,將香水放在了桌上,嘆道:“有什么好看的啊,勝我家花露十倍?!?p> 接著盯住張遂的眼睛到:“你想要什么?”
張遂沒有想到黃鑒這么直接,頓了一下,道:“我已將這花露的制作之法交給了張家,我來見黃二哥的目的是想和你談點交易,如果能達成,我會讓張家把這制作之法拿出來和黃家合作?!?p> 黃鑒第二次問道:“你想要什么?”那神情,哪里還有剛才那種輕浮的模樣,估計這才是真實的黃鑒。
張遂道:“我很喜歡古董,尤其是一些雕像之類的,越是久遠越好,越是奇特越好。”
黃鑒皺眉道:“雕像?我家經(jīng)營古董這一行,東西倒是不少,但是雕像之類的真不多,多是書籍古玩之類,那些不行嗎?”
張遂搖頭道:“除了雕像,別的我不感興趣。”
黃鑒撓撓頭,道:“那你要多少,總不能我們有多少你要多少吧?”
張遂想了想道:“十個雕像,但必須是我親自檢查認可的才行!”
黃鑒直接舉起右掌,道:“成交?!?p> 張遂笑了笑,也舉起右掌,兩掌互擊了一下,道:“成交!”
張遂接著道:“我這邊的要求已經(jīng)達成,接下來具體的合作怎么安排,黃二哥就和張晏族老來商議吧,我就不參與了。”
黃鑒點頭道:“可以,具體的合作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我明日帶上族里的幾個掌柜一起去張府拜訪張族老,再具體來談吧。至于張老弟你要的雕像,我會盡快給你收集,最多三天,我會讓董志來通知你,你看如何?”
張遂點頭道:“可以。”又強調(diào)了一遍:“年代越久越古怪越好?!?p> 黃鑒點頭答應(yīng)。張遂見事情已經(jīng)談妥,心里最后一塊石頭也放了下來。
于是張遂站起身來和黃鑒告辭,黃鑒也沒有留他,因為黃鑒也急著將這幾瓶香水樣品帶回去,給負責花露制作的大師傅瞧瞧,讓他也給個評價。
一行四人出了德福樓,董志還有事就先行告辭離去。
在門口張遂和張晏告辭,香水如何處理那就是族里的事了,他已經(jīng)將香水的制作之法交給了張晏,至于酒精的制作之法,那就當是一個添頭把,反正香水的制作也離不開它。
到了現(xiàn)在,張遂才真的感到一身輕松,心情不禁大好,對方雄道:“大雄,陪我去到處逛逛?!?p> 方雄老實地點點頭,緊緊跟在他身邊。
整整一天,張遂逛遍了昆州府大大小小的古董店,張遂還想著如果運氣好的話還可以收獲一點劫數(shù)之力,看來還是失望了,古董雕像倒是不少,但就沒有一個是張遂需要的。
看著漸漸西落的太陽,張遂無精打采的帶著方雄返回了住所。
剛回到家門口就看到張莘抱著一盒魚干,正坐在老路常坐的那把躺椅上,老路搬著把小板凳坐在一旁,不知在和她說著什么,逗得小姑娘直笑。
看到張遂二人回來,張莘立馬蹦了起來,將魚干往老路手上一塞,跑了過來,口里還大聲叫著:“二哥,大雄,你們可終于回來了,我等了你們半天啦!”
張遂笑著要摸她的腦袋,被張莘閃開,張莘跑到方雄背后,露出個腦袋看著張遂埋怨道:“不要亂碰人家的頭發(f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下午就過來找你了,老路說你很快就回來。結(jié)果等到現(xiàn)在天都要黑了!”
張遂笑道:“你誰有什么事情嗎?下午我沒事就和大雄在外面逛了逛?!?p> 張莘道:“是母親要我過來尋你,說是找你有事情,也不告訴我是什么事,非要我找到你了再和你一起回去。”
張遂心里一轉(zhuǎn),可能是知道了自己和族老們合作的事情,想找自己過去問問情況。
張遂對張莘道:“那你稍等一下,我回去收拾一下,帶點東西?!?p> 張莘道:“那你快點啊,天都要黑了,我都餓壞了!”
張遂讓方雄去拿兩盒香水,拿一盒給張莘,方雄喜道:“好的二爺!”上前對張莘道:“走,三小姐,我?guī)闳タ袋c好東西!”
張莘聞言,也有點好奇,對方雄道:“大雄,你可別騙我,要不是好東西,我一定敲你的頭!”
方雄咧著嘴笑道:“二小姐肯定會喜歡的!”說著,帶著張莘就直奔存放香水的廂房而去。
張遂看著兩人的身影,笑著搖搖頭,回了自己的臥室,換了身衣服,想了想,又從抽屜里拿出一本小冊子放入衣袖中。
等張遂來到外面的廳堂時,只見張莘正兩眼放光地盯著一個錦盒里的幾瓶香水,一會兒摸摸這瓶,一會兒摸摸那瓶,滿眼的喜歡。
張遂見張莘這副模樣,笑道:“怎么樣,這份禮物喜歡嗎?”
張莘連連點頭,看著張遂滿眼都是小星星,道:“二哥真厲害,大雄告訴我這是你制作出來的,這比我在母親房里看到的花露漂亮多了,而且香味真好聞!”
張遂笑道:“你喜歡就好!”想了想,從衣袖中取出一顆大棗,遞給張莘道:“莘兒,你嘗嘗這顆大棗試試?!?p> 張莘接過大棗,聞了聞,輕輕咽了咽口水,強忍著咬一口的沖動,將大棗遞還給張遂,委屈地道:“我不能吃,小時候我偷了齊爺爺一顆泡酒的大棗,只吃了一口,結(jié)果身上起了好幾天紅疹,被母親罵了一頓?!闭f完,神情黯然。
張遂摸摸她的頭,這次張莘沒有躲開,只是低著頭。張遂柔聲安慰道:“沒事,二哥一定會找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病。這顆大棗不用還我,你回去用它泡水喝應(yīng)該沒有問題,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方雄忍不住在旁邊道:“是啊,二小姐,這大棗很神奇的,你要是泡水喝,說不定還能治你的病。”
老路在旁邊重重咳嗽了一聲,見方雄望來,狠狠瞪了他一眼,方雄縮了縮脖子。
張莘將大棗收好,雙手捧起錦盒,神情又高興起來。
張遂和方雄招呼一聲,讓他去將馬車準備好,又和老路吩咐了幾句,拉著張莘出門上了馬車,向張府駛?cè)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