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大哥!”數名蒙面人皆是朝著被一劍插穿胸膛的人大喊一聲。
沒等他們從悲憤中走出,他們的目光紛紛轉向頭頂,只瞧清無邊旋著身形從天而降,手中柳劍突然抽出,幾道細窄的劍氣朝著四周撲去,當場劈死五人。
其中一人舉起鋼刀正要砍向清無邊,那把青鸞劍又倒飛回來。
噗呲一聲,此人應聲倒地,李劍崖小跑過來順勢接過青鸞劍,凌空一躍,與最后四人交手。
李劍崖將四人逼到一片空地,只瞧他步伐縹緲,似倒非倒,這四人根本傷不了他一根汗毛。
“師父!”林中傳來蕭燁河的嘶吼聲。
算命老道先前手腕挨了一刀,傷口且深,失血本就過多,就在剛才這群蒙面人突然蜂擁而上之時,他的背部也受了一刀,為了不讓蕭燁河擔憂,這老道并未發(fā)出一點聲音。
可此時傷口的劇痛傳來,讓他再也扛不住,失血過多的他臉色很快變得慘白,他突然一頭倒在地上,蕭燁河連忙跑去,還沒到跟前他便絆了一跤,手中短刀也脫在一邊,他顧不上這些,徑直半跪著來到他師父身邊。
“師父,師父,你別睡,你別睡?!笔挓詈邮肿銦o措的在老道臉上撫摸。
“燁兒,燁兒。”老道的聲音越發(fā)的無力,他咳出一口鮮血,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燁兒,在這亂世中沒能將你照顧好,為師沒什么能教給你的,是師父無能,往后,往后你要照顧好你自己?!?p> “不,不,師父,你會沒事的?!笔挓詈泳o緊抱住他,過了許久,他喊道:“師父,我們這就去就醫(yī)?!?p> 蕭燁河推了推他,但卻沒有得到回應,他試探著喊了幾聲:“師父,師父?”
“唉!”一旁的清無邊閉上雙眼長嘆一聲。
“師父!”
蕭燁河的嘶吼聲響徹天際......他緊摟住師父哭泣許久,目光望著地上的短刀發(fā)呆......
鏘,刀與劍的碰撞聲在這片松樹林中斷斷續(xù)續(xù)的回響。
李劍崖與這四名蒙面人拉開距離,手中青鸞劍旋了一圈打算再次出招,突然,蕭燁河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用冷冽的聲音說道:“這四人的命我取?!?p> 李劍崖先是疑惑一剎那,等他回頭看向已經沒了氣息的算命老道,這才明了,不過他也未收回長劍,而是將青鸞劍負在身后。
之前蕭燁河所展示的武功,李劍崖看得出來,他并不是很熟練,應該是剛學不久,只是不知是何招式,很古怪,正好趁此機會可以仔細看看。
“小子,你,你別得寸進尺?!逼渲幸粋€蒙面人雖然拿著鋼刀,可卻很慌張。
蕭燁河反握短刀一步步的靠近,他們四人一步步的退后,見李劍崖和清無邊并不打算出手,這才敢放手一搏。
面對四人同時沖來,蕭燁河并未感到任何慌張,凌厲的眸子里充滿了仇恨,他咬緊牙關沖了上去,腦中快速的回想‘封血’上的招式。
“見血封喉!”
一聲怒喝響起,蕭燁河的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筆直的血紅殘影,殘影穿過了這四人的胸膛,眨眼間,這四人的喉結處呲拉一聲,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穩(wěn)定身形的蕭燁河正站在他們身后幾步之遙,反握著的短刀上仍是滴血未沾。
李劍崖一直在觀察著蕭燁河,見清無邊來到他的身邊,他輕聲說道:“他的招式好奇怪,有一種...很濃的?!?p> “邪氣?!鼻鍩o邊回應。
李劍崖微微點頭,他也認同這種說法。
突然,蕭燁河一頭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入夜。
純香酒樓。
“這家伙真能睡??!”坐在床邊的清無邊輕嘆一聲,旋即將蓋在蕭燁河身上的被褥按壓嚴實,這才挪到桌前坐下。
李劍崖給他倒上一杯溫酒,說道:“他怎么樣了?”
“并無大礙?!鼻鍩o邊夾了一片肉食放在嘴中,和溫酒一起下肚,又道:“應該是體力消耗過多導致,今日看他所使的武功,似乎并不是他自己的,或者說他以前根本沒有習過武,所以身體在短時間內無法適應?!?p> 清無邊瞥了一眼圓桌上的‘封血’,說道:“劍崖,你可聽聞過有使短刀的高手?!?p> 這本‘封血’是救治蕭燁河時從他懷中翻出來的,不過他們并未翻看,也不想翻開,今日瞧見蕭燁河使的是短刀,所以清無邊猜測這本‘封血’應是短刀的招式。
李劍崖很快便搖頭:“高手談不上,當今天下我只記得樺木谷谷主藍冶使的是短刀,不過他的招式論起精妙之處,和封血比起來,簡直是大巫見小巫,不值一提?!?p> 今日蕭燁河只使了幾招,李劍崖便敢斷定,如若他能將封血內的所有招式融會貫通,恐怕李劍崖也不敢斷定能勝他。
兩聲咳嗽傳來,二人的視線紛紛轉向蕭燁河那邊。
蕭燁河側頭看向屋內,這時,清無邊說道:“放心吧,你的師父我們已經替你好生安葬,你好好歇息吧!”
“謝了?!笔挓詈又徽f了兩字便閉上雙眼,他的表情很沮喪,過了許久他才睜眼,目光定在圓桌上的那本‘封血’。
李劍崖察覺到了異樣,連忙說道:“仁兄,你放心,我們并沒有偷看你的秘籍?!?p> 蕭燁河苦笑兩聲,揮了揮手,說道:“反正也不是我的,不過只是偶然在山洞中拾到的,我比起你二人的武功,倒是讓兩位見笑了?!?p> “撿的?”清無邊一臉詫異的拿起‘封血’說道:“你小子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說著說著清無邊直接將‘封血’扔給了蕭燁河,又道:“今日看你使的最后那幾招,動作非常連貫,手法也很獨特,如此精妙的武功,在江湖上默默無聞,看來許多上乘武功已經逐漸失傳了,也不知封血是何高人所創(chuàng)?!?p> 清無邊這番話李劍崖聽出了他意。
蕭燁河也聽出來了,他捧著封血發(fā)呆,旋即說道:“石寇。”
“這本書是放在一個紅色木盒里面的,取出后才發(fā)現盒底刻著‘石寇’二字,這本書我仔細查看過,并沒有關于石寇的任何記載,我想...會不會就是此人所著?!?p> “石寇,石寇?!崩顒ρ伦炖锊煌D钸哆@二字,要不是清無邊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不知要念叨到何時。
“發(fā)現什么了?”清無邊詢問。
李劍崖搖頭回應:“沒有,感覺這個名字聽人提起過?!?p> “誰?”
“我兄長?!崩顒ρ绿伎戳怂谎?。
清無邊很快會意,也就不再多問。
躺在床上的蕭燁河聽得很是迷糊,想開口詢問卻又不知道問什么,因為他壓根聽不懂他們在聊些什么,醞釀了許久才起身說道:“多謝兩位今日的救命之恩,在下蕭燁河,燁然的燁,江河的河,不知二位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