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內(nèi)。
“青峰兄他怎么樣了?”站在床頭的方鈺連忙詢問。
蘇月微皺眉頭,松開李青峰的手腕,嘆息道:“受了不小的內(nèi)傷,休息幾日應(yīng)無大礙。”
“爹,師父,我,我一定要給你們報仇?!庇袣鉄o力的夢話傳來。
方鈺無奈搖頭,深吸一口氣,走到圓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苦笑道:“你這師哥還真是個倔驢,都成這樣了,竟還想著報仇?!?p> 這時,一旁許久未說話的清玉雪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子,遞到蘇月眼前:“這是我天音坊治療內(nèi)傷的靈藥?!?p> 蘇月抬頭望著她,沒有說話。
見她在思索,清玉雪微微一笑:“放心吧,他救過我,我不會害他的?!?p> 蘇月沉思片刻,這才半信半疑的接過...
蘇乾乞望著昏迷不醒的李青峰,連連嘆氣,便坐到了方鈺對面,他好奇的望著她,也沒說話。
“你干嘛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方鈺白了他一眼。
“嘖嘖!”蘇乾乞發(fā)出一陣怪聲,便抓起桌上的松花糕大口吃起來,當(dāng)場被咽住,連忙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旋即苦笑道:“方鈺兄,你可真不夠意思?!?p> 方鈺望著他有些詫異,剛想說什么來著,卻被蘇乾乞打斷:“同行一路,竟不知你武功那么好,那日在純香酒樓飲酒,你不是說你不會武功嘛?”
回想起方鈺之前與陸陽交手?jǐn)?shù)回合,竟不落下風(fēng),甚至還將陸陽逼得連連退后,一想起這事,蘇乾乞就覺得那日在城北石橋耍拳是在高手面前班門弄斧,好不尷尬。
方鈺小抿一口茶,微微一笑:“原來是這事,我剛初入江湖,自是不能和盤托出,望乾乞兄見諒?!?p> 見方鈺客氣的抱拳示意,蘇乾乞連忙回應(yīng),笑道:“沒事,防人之心不可無嘛,不過...你不能還有事瞞著吧,我和青峰可與你飲酒一夜,再怎么說也算得上朋友了吧,可不能說是萍水相逢?!?p> 方鈺搖頭微笑,這蘇乾乞的想法她自是明白,估計是怕自己還有什么絕學(xué)沒有使出來,以免他尷尬,旋即笑道:“放心吧,你與青峰都是我的朋友,而且還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能有事瞞你們?!?p> “那就好,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這時,陸陽背著雙手來到門前,目光看向方鈺說道:“方兄弟,我有事找你一談,你跟我來一下?!?p> ......
二人站在一株略高的紫玉蘭下,目光皆是望著眼前數(shù)十朵紫花。
陸陽深吸一口氣,說道:“方兄弟,你的武功我看著有些眼熟,不知你師承何人?”
“陸前輩,方才得罪了,小子在這里賠個不是。”方鈺客氣的朝著陸陽拱手抱拳。
陸陽擺了擺手,微微一笑:“談不上,若不是青峰突然昏倒,我倆再繼續(xù)交手?jǐn)?shù)回合,我恐怕不是你的對手。”
“陸前輩說笑了,剛才你明明是你故意讓著晚輩我?!?p> “這些客氣話就不談了吧,你女扮男裝,接近青峰意在何為?”陸陽忽然斜視著她,沉聲質(zhì)問:“你到底是什么人?”
方鈺望著他怔了怔,旋即一笑:“不知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我是女兒身的?”
之前清玉雪能發(fā)現(xiàn)她是女兒身,方鈺就感到奇怪,按理來說自己的偽裝術(shù)是得到了高人指點,只要自己不故意暴露,幾乎是無人可察絕,可在得知清玉雪是天音坊的人后,那也就想通了,天音坊素來是女兒身,女人身上獨有的味道,她們自然是能清楚察覺,可陸陽能發(fā)現(xiàn),這就讓方鈺感到好奇。
陸陽低頭笑了一聲:“老夫我縱橫江湖幾十載,什么人沒見過,不過你的武功很讓老夫奇怪,你的內(nèi)力寒氣十足,陰氣逼人,這種獨特的武功我平生只見過三人?!?p> “不知是哪三位?”
陸陽深吸一口氣,目光盯著一朵綻放的紫玉蘭花,冷聲道:“玄魔教魔帝,楊存章?!?p> “崇陽四子之一的逍遙子,陳桓道?!?p> “皇家大內(nèi)高手,趙欽!”
“不知他們?nèi)苏l是你授業(yè)恩師?”
這句問完,陸陽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
方鈺微微搖頭,也沒看他,回應(yīng)道:“你所說的三位都不是,我的老師是何人,實在是不方便透露,請見諒,不過我對李青峰沒有惡意,更不是為了朝天牌而來,這點,你可以放心!”
......
“咳咳!”李青峰咳嗽幾聲,唇色泛白,雙肘撐著虛弱的身子緩緩起身,不知是何時辰,透過花窗都能察覺到天氣陰沉,寒風(fēng)從各角的縫隙中吹進(jìn),李青峰打了個冷顫,他下意識蜷縮身子,將被褥牢牢封住,只留出腦袋。
哐——
房門被推開,蘇乾乞端著一碗清粥跨門而入,他眼袋有些發(fā)黑,揉了兩下眼角,應(yīng)是沒有睡好。
“青峰!你總算醒了?!迸ゎ^一看,蘇乾乞喜笑顏開,他連忙放下小碗,坐到床沿去查看他的傷勢。
“我睡了多久?”李青峰的聲音很虛弱。
蘇乾乞下意識拍了一下他的后背,驚呼道:“大哥,你丫的都睡了三日了,再不醒我都要拖著你去找逍神醫(yī)了?!?p> “咳咳!”
被蘇乾乞這么一拍,他咳嗽兩聲,蘇乾乞連忙攙扶,嬉笑道:“不好意思,習(xí)慣了。”
“你這破習(xí)慣得改改了,師妹他們呢?”李青峰苦笑一聲,打算起床。
蘇乾乞連忙把他摁住,將那碗粥端來:“你先把粥喝了?!?p> “可我想吃肉?!?p> 蘇乾乞驚呼一聲:“我靠,大哥,就你這身子還想吃肉?等你先把精氣神恢復(fù)過來再說吧!”
“你師妹這幾日倒是一直在練劍,方鈺兄沒事就去鼓弄他的玉笛,清玉雪這人,好沒勁,天天去那涼亭發(fā)呆?!碧K乾乞坐在圓桌前嘆息道:“唉,都沒人陪我玩,好沒勁,你抓緊恢復(fù),到時候我請你喝酒。”
“喝酒?”李青峰突然咋呼一句,嚇得蘇乾乞下意識捂住胸口。
李青峰大口喝完清粥,連忙起身,忽然想到了什么,旋即兩手一攤驚呼道:“我靠,我昏迷了三日,那我生辰豈不是過了?”
“嗯?!碧K乾乞兩眼瞪大,似笑非笑的點點頭。
“不行!”李青峰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杯抖了兩下,旋即附到蘇乾乞耳邊說了幾句,便見蘇乾乞張著嘴大笑,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怎么樣?”李青峰用屁股頂了他一下。
蘇乾乞‘嘖’了一聲,有些猶豫,吞吐道:“不好吧,再說你傷剛剛好,你...行嘛?”
“今天你們誰也別想下山?!敝灰婈戧栒驹陂T外,背負(fù)雙手,神情非常嚴(yán)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