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姚異知道事情的內(nèi)幕后,才明白母親為何對自己發(fā)脾氣了。
沒有想到表哥在京城的名聲竟然爛成這樣,自己是不是能夠想辦法去幫幫他?
可姚異最后還是決定算了,自己不添亂便是對表哥最大的幫助了。
恐怕姚異也沒有想到,以往他一直十分懼怕劉鈺,見到劉鈺都會躲,到現(xiàn)在竟然關(guān)心起了劉鈺。
姚異產(chǎn)生這樣的改變,不得不承認(rèn)是劉鈺本身人格魅力的真實寫照。
劉鈺才剛回到西跨院,管家又來了。
管家對著劉鈺說道:“表少爺,老爺讓您去他書房一趟?!?p> 劉鈺苦笑,他沒有想到自己這件事情影響竟然會這么大,前腳姑母剛說完,后腳姑父也要跟著摻和進(jìn)來。
劉鈺跟著管家來到書房,對著姚崇行禮后便主動詢問道:“姑父,你尋侄兒來,可是為了天香樓這事兒?”
姚崇臉色一變,立即開口:“鈺兒,姑父可從不曾去過什么天香樓、地香樓的。這事兒,你也莫要在你姑母面前提起,免得她誤會?!?p> 劉鈺一臉的狐疑,怎么感覺自家姑父有些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意味?
劉鈺便繼續(xù)問道:“姑父找我來,不是因為今日侄兒在天香樓把張洛打了?”
姚崇這才明白劉鈺說的什么,剛剛真是嚇住他了,他還以為劉鈺知道了些什么。
沒有想到,竟然是自己的這個侄子,在天香樓把張洛給打了。
姚崇自然不是要說這個,便開口道:“你說的這個,姑父還未曾聽到。不過這都是些小事兒,不值得計較。姑父要說的是,陛下已經(jīng)下旨除蝗,而派去除蝗的人便是你的那位前岳父,張九齡?!?p> 張九齡自然算不得劉鈺的前岳父,他和譚婧儀未曾成親,張九齡只能夠算是劉鈺的長輩。
劉鈺點頭道:“在宮中的時候,陛下已經(jīng)告知于我了?!?p> 姚崇快意道:“張九齡這老匹夫,竟然敢讓他女兒來咱們姚府退親,真當(dāng)我們姚府是泥捏的,沒有脾氣了。今日陛下頒旨讓張九齡前去處理蝗災(zāi)一事,也算是為鈺兒出了一口惡氣。”
劉鈺意外,難道自家姑父沒有發(fā)現(xiàn)當(dāng)中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他可是三朝老臣,這點都看不透,不應(yīng)該?。?p> 姚崇見劉鈺臉色有異,不解的問道:“鈺兒可是有什么地方覺得不妥?”
劉鈺也十分耿直的回答道:“姑父莫非沒有發(fā)現(xiàn)陛下的用意?”
這下輪到姚崇疑惑了,劉鈺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自己的這位姑父確實沒有揣測到陛下的用意。
姚崇問道:“鈺兒是想說什么?”
劉鈺回答道:“姑父,滅蝗此事兒陛下早有決斷,只是一直未曾下定決心。雖說陛下決心滅蝗,和我有那么一絲關(guān)聯(lián),可陛下又怎么可能會為了侄兒出氣,去針對一個朝廷大員?!?p> “你的意思是?”
這次劉鈺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姑父想想,這滿朝文武還有比張九齡張大人更加適合出面,整治蝗災(zāi)的嗎?”
姚崇恍然大悟,不過看向劉鈺的目光已經(jīng)不止是震驚那般簡單了。
他仔細(xì)想想以后,確實在滿朝文武中,能夠讓陛下如此信任,又能夠圓滿完成這個任務(wù)的,除了張九齡便沒有更適合的人選。
不是姚崇妄自菲薄,是張九齡此人確實非常有手段,在某些方面自己就是不如他。
這也是姚崇非常厲害的地方,敢于承認(rèn)自己的不足。
自古多少當(dāng)官的剛愎自用,認(rèn)為天老大、地老二、皇帝老三,他就是老四。
最后落的結(jié)果都是極其凄慘。
只有正視自己的不足,才能夠不斷的進(jìn)步,也才能去提升自己的能力。
姚崇開口道:“鈺兒說的在理,倒是姑父把事情想的淺薄了。”
“哦,對了,你剛才說你在天香樓把張洛給打了,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兒?”
當(dāng)姚崇問完,劉鈺只能夠無奈苦笑。
他就算臉皮再厚,也說不出口吧!
劉鈺便回復(fù)道:“此事,不如姑父去問表弟吧!鈺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p> 姚崇納悶,這怎么和異兒又扯上關(guān)系了?
難不成是異兒和張洛起沖突,鈺兒為異兒出頭?
哼,這個張洛,仗著自己的父親在京城留下的余蔭有些無法無天,莫不是以為京城是他張家的。
既然劉鈺不愿意說,姚崇自然也不會勉強,便讓劉鈺退去,讓管家找來姚異。
管家并沒有去找,對著姚崇說道:“老爺,剛剛小的見到少爺出去了,至于去哪兒了,小的也不敢問,只能、只能等少爺自己回來了?!?p> 管家邊說,還邊觀察自家老爺?shù)谋砬椤?p> 果然,姚崇生氣的開口道:“這兔崽子,什么時候才能夠讓我省心。要是他有鈺兒一半才情,也不至于讓我這般窩火?!?p> “這樣,等少爺回來以后,立刻讓他來見我。”
“是!”
劉鈺這次是真的回西跨院了,他不相信還會有人來找自己。
當(dāng)劉鈺回來后,綠柳立刻一臉雀躍的迎了上來,不過很快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吃味起來。
綠柳對著劉鈺問道:“表少爺,少爺說您在天香樓為一花魁把張洛公子打了,那花魁好看嗎?”
劉鈺還以為綠柳要問張洛怎么樣了,沒有想到竟然問自己花魁好不好看。
劉鈺不由得提醒道:“丫頭,張洛和我有仇,以后就免了公子二字,直接叫他張洛就行。至于說那花魁好不好看,嘖嘖嘖......”
綠柳看著劉鈺的表情,不解的問道:“表少爺,花魁怎么了?”
劉鈺以為自己的表情就已經(jīng)表示出了這花魁的模樣和身段,沒有想到綠柳完全沒有理解到自己要表達(dá)的點。
隨即劉鈺也沒有了興致和綠柳開玩笑,便說道:“小丫頭片子,打聽這些做甚。趕緊去給我研磨,我要練字?!?p> 綠柳一臉的不情愿,有一部分自然是因為劉鈺說她是小丫頭片子,還有一部分則是劉鈺天天練字,寫的字還跟狗爬的一樣,綠柳確信自己寫的都要比劉鈺寫的好上一百倍。
劉鈺瞧見綠柳的模樣,捏了一把綠柳的小臉。
“怎么了?”
綠柳試探著說道:“表少爺,要不然我們不練字了,我們?nèi)ミx些別的愛好吧!”
“為何?”
綠柳回答道:“因為表少爺寫的字,實在是太丑了?!?p> 劉鈺作勢伸手就要打綠柳,可綠柳早就在劉鈺伸手之前跑開了。
院子里傳出少女銀鈴般的笑聲,給這個西跨院增添了幾分別致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