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軻愣愣地站在原地,口劇烈地起伏著,他多么想去立刻見到自己的恩師,可現(xiàn)在這樣的況,所有人都在等著自己下命令,自己如何能撇下這么一大攤子事而選擇離開呢?
他閉起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問道:“箭矢為何會耗盡?”
奎木狼上前一步,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剛才光線昏暗,看不清楚飛過來的東西是什么,又怕有敵軍的埋伏,故而下令...下令射擊了。”
“走,跟我去外面看看況!白虎宮,青龍宮的星宿準備戰(zhàn)斗?!崩畛巛V說完,率先出了大殿。
呼呼啦啦一群人來到了洞外的平臺之上,抬頭望去,只見空中一只巨大的方形物體正懸浮在離他們一箭之地的空中,上面插滿了幽冥的那面黑日旗,甲板上人頭攢動,來來往往地看上去十分忙碌。
“敵軍為何不動?”奎木狼全副武裝,一臉疑惑地望著空中那怪東西,用木神錘指著問道。
“稍安勿躁,靜觀其變!”李崇軻說道。
忽然間,在那方形巨艦的后面天空之中,打開了一個巨大的結界,隨著結界之門的打開,那方形巨艦上一時間出了無數(shù)的弩箭,巨大的石塊上淋滿了火油,燃著熊熊地烈火被從巨艦之上拋向了仙族磁山。
剎那間,空中飛矢如蝗,火球遮蔽了大半個天空。
“飛升境以下,速速躲避!四宮星君,隨我來!”李崇軻大喊一聲,雙足一蹬便朝著漫天的飛矢和火球沖了過去。
一派末景象之下,才是真正考驗膽量的時候。
見到元君都義無反顧地沖了出去,那些但凡會一些會御風之術的,不管修為到?jīng)]到飛升境都沖了出去,大家使出渾解數(shù)來抵擋鋪天蓋地的箭雨。
正在發(fā)起攻擊的幽冥艦隊也有些納悶,以往不管他們來多少船只,只要靠近一些磁山就會遭受到鋪天蓋地的打擊,可今天他們已經(jīng)把本陣都靠過來了,還如此地接近磁山,竟然沒有一枝箭過來,反而從里面飛出來許多人,懸浮在磁山之上抵擋著箭雨。
“長史,如此看來,云宮的軍隊應該是沒有箭矢了,那艦隊主力還撤出祥云大陸嗎?”寒號從這異樣的場景中察覺到了一絲變數(shù)。
劉醉兒搖搖頭,說道:“即便是對方?jīng)]有了箭矢,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按照既定的計劃執(zhí)行吧!”
說完后,劉醉兒便率先登上了小艇。
寒號也把撤退后的事宜跟臨時的代理指揮暮鳥交待了一番,然后把兵符遞給了自己的師弟。
“師兄,不是說好了一起去殺掉李崇軻那狗賊的嗎?為何突然又讓我領艦隊逃跑?。∵@...這要是傳了出去,我暮鳥以后在軍中還怎么混啊!”
雖說是大師兄的意思,自己不好違背,不過暮鳥一臉沮喪的樣子,嘴巴里多少還是嘟囔了幾句。
“你看好了艦隊就是大功一件,以后的仗有的你打,也不急著這一次。還有啊!你這可不是逃跑,是去代我們迎接四大煞君的,記住了??!”青雁邊說邊整理著自己的武器,一個翻就跳進了等待突襲隊伍的小艇之中。
寒號拍了拍師弟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師弟??!這次是你獨立擔當重任,一定要記住戒驕戒躁,穩(wěn)步前行,若是看到一切可疑目標直接擊毀不要猶豫,明白了嗎?”
暮鳥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這樣的場面,伸手一個勁兒地撓著后腦勺說道:“知道了,大師兄,昨晚都交待了一宿了,怎么弄的跟生離死別似的!”
寒號也不再多說,翻便下了大船的甲板。
暮鳥也在艦隊打完最后一輪攻擊之后,下令穿越了結界,撤往元象大陸的邊界云處。
李崇軻率領下的云宮眾將,在抵擋完最后一輪箭雨之后,都抬著頭看著那艘巨大的方形艦船緩緩地駛出了結界,都雀躍了起來,以為自己退了幽冥遠征艦隊。
可他們卻沒有注意到,三只小艇正在硝煙的掩護下,繞過了正面戰(zhàn)場,悄悄地在磁山腹部??苛讼聛?。
劉醉兒第一個跳下了小艇,用鐵鉤抓死死地鉤住了磁山表面,雙腳一蹬飛快地朝著上方爬去。其他三百多人也有樣學樣,用鐵鉤抓固定形,也沒有什么隊形,一登上磁山便朝著上方的洞口爬去。
“元上,咱們把幽冥那幫雜碎給打退了!”林柏雖然也有些難以置信,不過他親眼看到那艘大船穿越了結界,然后巨大的結界緩緩地關閉,最終消失在了那暗橙色的天幕之上。
李崇軻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慶之色,眉頭反而越皺越緊:“老蛟,你不覺得這事太過于蹊蹺了嗎?他們明明占據(jù)著優(yōu)勢,再轟擊一會兒,待到咱們氣力不濟的時候就能把磁山表面的陣地都給摧毀掉,可為何,為何在占盡優(yōu)勢的時候撤退了呢?”
就在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后磁山洞那邊傳來了廝殺聲,李崇軻與林柏急忙轉,只見到洞口外的懸崖上已經(jīng)爬上來了許多黑盔黑甲的幽冥士兵,他們個個兇神惡煞,手中持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正在與門口的守軍纏斗著。
混戰(zhàn)的人群之中,一個材修長,長發(fā)飄逸,一亮銀短甲的女子格外引得人注意。她一人首當其沖,面對不斷從洞中沖出來的士兵,只是輕描淡寫地時而手指一指,一根氣針便沒入了來人的膛,時而雙掌翻飛,掛起一陣陣強勁的旋風,將面前的三五人給掀翻在地。
她就如同一個楔子一般,帶著后的那支軍隊,死死地釘進了磁山之中。
“是劉醉兒!”林柏連忙御氣沖向了洞口處混戰(zhàn)的人群之中。
李崇軻的中頓時一股郁氣凝結起來,他雖然知道那遠征艦隊是劉醉兒帶來的,可當自己親眼看到劉醉兒的時候,還是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不過,他在空中只不過停頓了兩三息,便也隨著林柏沖入了人群之中。
李崇軻在幽冥陣中落地,便將五個剛剛爬上來的幽冥士兵給震飛了出去,伴隨著一連串長長的叫喊聲,那五人很快就被天罡勁風給撕得粉碎了。
正在前面廝殺的青雁聽到后喊殺聲暴起,下意識地轉過頭來,望見自家黑甲陣中,一青袍男子,玉面白冠,氣宇軒昂,面對數(shù)十個兇悍的幽冥勇士圍攻依舊面容恬淡,一招一式之間透露著一股王者之氣。
“李崇軻,我找得你好苦,納命來!”青雁料定此人便是殺害自己妹妹的兇手李崇軻,便撇開了與自己纏斗了三十多個回合的奎木狼,返手持一柄短矛直撲李崇軻而去。
剛剛退了面前三人圍攻的李崇軻,忽然感覺到耳后有一股勁風沖著他的后腦勺直撲而來,他下意識地一偏腦袋,左手兩根手指絲毫不差地夾住了青雁的法器:奪魄飛矛。
還沒等李崇軻回頭看是何人襲擊自己,只聽見一陣口哨聲,那兩指之間的飛矛便應聲而去,在李崇軻的頭頂上盤旋了一圈,便直直地沖著他的天靈砸了下來。
與此同時,剛剛退的幾人有揮舞著大斧,喊叫著朝他撲了過來。
李崇軻嘴角一勾,一抹冷笑浮現(xiàn)臉龐,他大喝一聲:“清河劍何在?”
半空之中,一陣龍吟之聲響徹天際。一道銀白色的光茫從磁山之中升騰起來,凌厲地帶著破空之聲在空中畫了一代優(yōu)雅的弧線,轉眼間便來到了洞口前的斷崖之上。
“哐當”一聲,奪魂飛矛被震飛老遠,如同一張枯葉一般在狂風中孤寂地旋轉著,似乎能聽到它的哀號之聲在家在呼嘯的風中。
剛沖到李崇軻面前的那五六人,見到一柄銀光流轉的寶劍懸在李崇軻旁,劍散發(fā)出來的森森殺意讓他們這些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殺伐漢子,一時間竟然心生了退縮的念頭。
“不就是一把破劍嘛!怕它作甚!沖??!”為首的一個麻臉壯漢罵罵咧咧地為兄弟們壯膽,自己也揮著開山巨斧沖向了李崇軻。
后的兄弟們見到有人沖了上去,自己退縮的話以后就不要在軍中混下去了,于是“哎呀呀”地怪叫著也沖了過來。
見到自己的法器被振飛,青雁急忙吹響口哨將飛矛給喚了回來,然后伸手一指李崇軻,那飛矛習慣地沖向了手指的方向,可就在即將靠近的時候,方向卻偏離了。
“清河劍在,諸般兵器皆退散?!边@是公冶子刻在清河劍上的一行篆字。
見到自己的法器已經(jīng)不聽使喚了,氣急敗壞的青雁氣地一跺腳,從旁的一個戰(zhàn)士手中奪了一把開山巨斧,揮舞著沖向了李崇軻。
而沖到李崇軻面前的那幾個幽冥士卒,只是把巨斧輪了起來,還沒有劈下來的那個空擋,李崇軻腳尖輕點地面,身子微微朝后傾斜,整個人便如同一根白色的羽毛一般,輕盈地飄向了后方。
一直引而未發(fā)的清河,在李崇軻離開的那一剎那,忽然迸發(fā)出了強勁的劍氣,一陣尖銳的劍吟之聲后,劍上的白光剎那間讓周圍的眾人都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待眼睛再一次睜開的時候,那五六柄開山巨斧已經(jīng)變得四分五裂,而他們的主人也已經(jīng)首異處,鮮血瞬間灑滿了一大片空地。
而青雁是一個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將領,出于本能地停住了腳步,在閉眼地一瞬間抬起了那柄巨斧擋在了自己的面前,只聽得一聲刺耳地金屬碎裂的聲音,青雁被那股巨大的沖擊力給震飛出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