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鴻淺淺一笑,頓時百媚橫生,星光也為之黯淡,她說道:“大帝說的沒錯,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絕望。不過,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何大帝和畫師都不人傷你性命?我真不懂!”
話音剛落,孤鴻手腕一甩,長鞭似乎得到了命令似的如同一條大蟒一般,扭動著身軀就向李崇軻襲來,李崇軻雙眼微閉,丹田之處的定氣珠迸發(fā)出強勁的真氣,匯聚于雙手之間。
李崇軻雙手在空中虛畫一個圓,一堵氣墻便出現(xiàn)在了面前,用力朝索魄長鞭一推,這堵氣墻正好于巨蟒般的鞭子撞在了一塊兒,瞬間氣墻崩裂,長鞭也當即被震到摔在了地上。
“元上,別再跟她糾纏了,咱們得想辦法趕緊脫身,眼看這湮滅的余波就要到了。”藍升湊了過來,低聲對李崇軻說道。
“孤鴻不死,咱們別想脫身,你先將余波擋住?!崩畛巛V證字啊和孤鴻纏斗,丟下了這句話就不再理藍升了。
“我來擋???怎么擋?元上,這東西的威力可是連整個大陸都抵擋不住的??!”藍升朝著李崇軻喊道!
“擋不住就想別的法子,又不是讓你硬抗!”李崇軻連續(xù)打出兩記剛猛的氣勁,將孤鴻的索魄長鞭逼退。
“別的法子?還能有什么別的法子?”藍升嘀咕著。
忽然之間,他識海中的那只光禿禿的虛無蛋忽然出現(xiàn),用那種空靈飄渺的聲音說道:“實則虛之,虛則實之。避實擊虛,以柔克剛。”
“吞噬星河!”這個想法從藍升的腦子里一閃而過,他立刻來了精神。
“既然硬抗不行,那我就來試試將他吞噬。”藍升先催動定氣珠,將體內(nèi)的充滿了凝練的真氣,然后逐漸將真氣逆流起來,單手呈爪狀,掌心中間逐漸形成了一個如同雞蛋大小的烏球。
這小小的烏球在快速地旋轉(zhuǎn)著,不一會兒就變成拳頭般大小。
“元上!我成功了!”藍升回過頭來興奮地說道。
沒有人回答他,藍升臉上帶著興奮笑容,回過投來專心致志地操控著這弱小的烏球。
也就在這個時候,空中的強光由遠及近,只在一息之間便鋪滿了整個天空,就在這一息之間,整個比鄰大陸從無盡的黑夜到了昏暗的黎明,再到了耀眼的白晝。
周圍的溫度也因為這強烈的光芒而逐漸升高,積聚了十多年的厚厚白雪,逐漸地開始融化,雪水越來越多,很快就變成了條條小溪,小溪不斷地匯聚,又形成了河流和湖泊。
在雪層里休眠了十數(shù)年之久的各種植物們,也在這一刻開始復(fù)蘇,被雪水浸泡過之后迅速地恢復(fù)了生機,一個個直立在泥濘的土壤上,饑渴地吮吸著新鮮的雪水。
浸泡過的動物們也不再冬眠,他們瞪著迷茫地眼睛看著周圍這個剛剛蘇醒的世界,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干什么。
有那么一個瞬間,藍升心中竟然為這個新生的世界而心動。
可這么美妙的場景僅僅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光線越來越強,氣溫也越來越高,剛剛匯聚成的江河開始蒸發(fā),濃郁的水蒸氣將周圍的空氣都浸潤了,每一次呼吸都感覺幫自己的肺腑洗了一次澡。
“快到我的身后來!”藍升朝著那滿地目瞪口呆的比鄰人喊道,也只有在藍升周遭那一小片區(qū)域之中,還保留著些許白雪,那已經(jīng)變得如同車輪大小的烏球,將一切靠近的光芒都吞噬地一干二凈。
哥舒亞是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他拉起占雅就往藍升那邊跑。隨后,其他趴在地上的人們也開始躁動起來,一窩蜂地都涌向了藍升周圍。
“別靠的太近,否則將尸骨無存?!彼{升大聲警告著眾人。
話音剛落,一個離烏球只有一拳之隔的人已經(jīng)被烏球控制住了,整個人仿佛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給拽入了烏球深處,他的樣子被無限地拉長,如同一根面條一般,頭已經(jīng)跌落到了球心,而腳卻還在球的邊緣。
“他!他怎么了?”占雅害怕地問道。
“永遠跌落到了這個烏球之中,再也回不來了?!彼{升哀傷地說道。
這么詭異的場景讓其他人都不自覺地退后了十幾步,可剛以碰觸到外面那股滾燙的氣流又不自覺地回來了。
“妖術(shù)!這是云宮的妖術(shù)!”占雅臉色蒼白,指著那個烏球大叫著。
“天上的是幽冥族的妖術(shù),你選一個吧!”藍升沒好氣地回答道。
“你們這種掌握天神秘法的種族,怎么可以濫用呢!這是對神明的褻瀆!”占雅痛心疾首地斥責(zé)道。
“占雅,你別在這里宣揚你那一套天神論調(diào)了,若不是這位小兄弟,咱們早就同那些剛剛從雪地里蘇醒過來的牲畜一樣了?!备缡鎭喼钢h處說道。
眾人隨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整個大地已經(jīng)面目全非。
剛剛從厚厚的雪層下露出來的土壤,已經(jīng)由剛剛的泥濘不堪變成了焦黃開裂的模樣。
剛剛洶涌奔騰的河流,現(xiàn)在已經(jīng)蕩然無存,留下的只有干涸開裂的河床。
那些只蘇醒了大半炷香功夫的動物和植物們,還沒來得及伸個懶腰,舒展一下禁錮十多年的筋骨,就被突如其來的強光炙烤地燃燒起來,變成了一堆灰燼。
它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脫水求生。
整座的森林,整片的草原都被大火所籠罩著,到處是燃燒所產(chǎn)生的霹靂啪啦的聲音,還有那些四散奔逃卻又無路可逃的野獸發(fā)出的哀鳴之聲。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煉獄,一個盛大的火葬儀式。
撲通一聲,占雅跪倒在了地上,他撕心裂肺地喊到:“完了!比鄰之境徹底完了!沒有了這些野獸和樹木,咱們怎么活下去!”
周圍所有人都嚎啕大哭起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那些貯存在干倉里的親人們也被付之一炬,再也無法相見了。
藍升可再也沒有心思去考慮周圍這幫比鄰人多么的悲傷,他只感覺自己已經(jīng)如同一只被吹鼓起的羊皮囊,已經(jīng)不能再膨脹了,可是還有源源不斷地氣體再涌進他的身體,他感覺自己隨時都會炸成四分五裂。
“元上!我撐不住了!我快要爆炸啦!怎么辦?”藍升吃力地回頭,大聲朝著李崇軻求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