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黑石和秦盈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們的元君如此緊張過,即便是之前數(shù)次大戰(zhàn)之中,戰(zhàn)事最慘烈膠著的時候,面對他們,李崇軻都是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
可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沒有時間去詢問,奎木狼立刻抱了抱拳便去了艦橋。
“全部人員和物資登船完畢還要多久?”奎木狼問旁邊的一個鬼金羊道。
“回稟玉宮主,還有最后的一批傷員沒有登船,大約還要一炷香的時間?!弊詮那赜貍螅斫鹧虮闩R時代理了這個后勤長官的職責。
“不行,太慢了,我給你半炷香的時間,你多派些人手和木蘭舟下去,務(wù)必在最短時間內(nèi)把人和物都給我拉上來。過了這個時間,誰都不等。”奎木狼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眼睛卻在舷窗外到處搜尋著什么。
鬼金羊一臉迷惑,也跟著他四處看了起來,嘴里問道:“宮主,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忽然間要這么著急著動身啟航啊?那不成是幽冥打來了?”
奎木狼忽然意識到鬼金羊還在身邊,悠閑地跟著他一同四下里漫看著,不禁急火攻心,他大聲罵道:“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還給我在這里尋摸什么呢?這是元君下的死命令,半炷香,只有半炷香,快去?。?!”
鬼金羊被他這么一吼,立馬連滾帶爬地除了艦橋,帶著人和木蘭舟去了地面。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所有的人員和物資都搬上了艦隊。鬼金羊知道奎木狼這家伙說過時不候就真的會把他們拋棄在這荒涼的得勝大陸的。
也就在這半炷香的時間內(nèi),所有的艦船都已經(jīng)做好了出發(fā)的準備。等到最后一艘木蘭舟進入艙內(nèi),奎木狼一聲令下,一艘艘巨大的艦船尾部的焰火從橙紅色漸漸地變成了淡藍色,最終散發(fā)出耀眼的白熾光芒。
也就在艦隊離開得勝大陸后大約個把時辰的光景,在原來得勝大陸的方向發(fā)生了一次強烈的爆炸,得勝大陸的金日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忽然間爆發(fā)了,其強烈程度不亞于之前李崇軻他們經(jīng)歷的九天新星的爆發(fā)。
周圍原本至暗的虛無空間瞬間被爆發(fā)產(chǎn)生的光亮照得如同白晝,得勝大陸的大地被爆發(fā)產(chǎn)生的熱量炙烤得熔化了,熔巖四處流淌,地面上也發(fā)生了數(shù)十次大規(guī)模的地龍翻身,高山崩裂,平原塌陷,到處都是一片火海。
由于沒有日蝕華彩陣地吸收和禁錮,爆發(fā)的威力即便是已經(jīng)隔著極遠的距離,背對著得勝大陸正在逃離的艦隊也沒能幸免于難。
數(shù)艘艦船上的巨帆被突如其來的金日之風給損壞了,還有一些沒有來得及躲避的船員被閃到了雙眼,一時間眼睛紅腫不堪,流淚不止,嚴重的已經(jīng)失明了。
“啟稟元君,咱們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爆發(fā)的范圍?!笨纠菍倓傋哌M艦橋的李崇軻匯報道。
“艦隊損失情況如何?”李崇軻憂心忡忡地詢問道。
“情況不算糟糕,四艘雄牛和一艘龍牙的巨帆被損壞了,速度下降了一些,不過朱雀宮的人正在全力搶修,預計一個時辰便可以修好?!?p> “人員呢?人員傷亡情況怎么樣?”
“剛才爆發(fā)的余波過來的時候,沖擊了船體,一些行走中的船員因船身劇烈晃動,受了些皮外傷。還有一些人被強光刺激了雙眼,少量人員暫時失明。斗木獬正帶著玄武宮的星君們組織人員醫(yī)治他們?!?p> 李崇軻點了點頭,雖說逃了出來,可還是受了不小的損失。
良久,奎木狼開口問道:“元君,微臣有一事不明。元君如何知道這得勝金日會突然爆發(fā)?難道說玄天鏡提前給了預警?”
李崇軻搖了搖頭,將手中那張小艇的圖畫遞給了他,說道:“這艘船可不是普通的逃生小艇。這船的尺寸明顯比木蘭舟要大一半,但據(jù)我所知里面僅能容納兩名乘員,剩下來的巨大空間安置了一個強大的精華煉化裝置,除了給艦船提供極快的折躍速度外,還給這東西提供充沛的能量。”
順著李崇軻的手指看去,奎木狼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奇怪的圓盤狀的東西。
“元君,這個盤子是干什么用的?”
李崇軻冷笑一聲,說道:“這個是用來困住那枚死亡金日的核心的。然后將核心通過變長的管道直接射入金日之中?!?p> “金丹入心法?元君你說剛才那個是幽冥族的金丹入心法?”奎木狼喊了起來。
“沒錯!如果不是咱們提前這么久撤退的話,恐怕現(xiàn)在連咱們的尸骨都灰飛煙滅了。”
“可是元君,你是怎么認得這古怪的艦船的呢?”
“那是很久之前在故舊大陸的事情了,有一次我跟郡主帶人去一處金日那里采集精華,華彩陣剛剛展開便和幽冥的捕日軍遭遇了?!?p> “捕日軍?”奎木狼第一次聽到這名詞,頓時很感興趣。
“嗯,捕日軍就是專門用這種酷烈的法子來摧毀金日,然后再收集精華的軍隊。捕日軍多是小規(guī)模的出擊,一般只有一至兩艘這樣的捕日船,再加上兩三艘的協(xié)同人員?!?p> “這么一小點隊伍,是不是還不夠咱們?nèi)揽p的?”奎木狼有些得意地問道。
“是??!同常情況下,咱們的華彩陣一般會有上百人甚至數(shù)千人的規(guī)模。所以那次的戰(zhàn)斗沒有什么特別精彩的,很快就結(jié)束了戰(zhàn)斗。而且,我們還繳獲了一艘捕日船。”
“元君,你們竟然連這東西都搶到了?”奎木狼用手指指著圖中的那艘古怪艦船,激動地說道。
李崇軻點點頭,說道:“是??!我們不但得到了這船,我和我的師傅公冶子大師還對它進行了細致的研究。不然我怎么會一眼就看出這東西的厲害之處?”
奎木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不妥的地方,連忙問道:“可是元君,黑石還有一事不明。為何當時那幽冥的刺客會如此輕易地將這么重要的東西暴露給我們呢?”
李崇軻笑了笑說道:“也許是她剛剛落地便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來不及隱藏。又或許她有十足的把握,故意將這捕日船擺在那里,想引誘我上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