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孫陽趕到警局時,特區(qū)警司潘查理已等在大門外了,見面之后,沒做什么寒喧,就開門見山的說:“孫陽,你好,請相信方港警察,會保護每一個在港人的安全,我們接到你的報警后,已經(jīng)傳喚了肇事貨車的司機,請你們做個對質(zhì)?!?p> “那多謝了?!睂O陽說著,走進警局時,他看到了體格瘦小的肇事司機,心里的疑惑就更有數(shù)了,落座后,警員推他們端上兩杯水,接著,訊問就開始了······
查理先替他們作了介紹,他指著肇事司機說:“這位張亦展,肇事大貨車的駕車司機;這位孫陽,是大奔車司機,現(xiàn)在請你們二位配合警方調(diào)查,回答一些訊問?!?p> 孫陽和張亦展簡單客套一句。查理開始提問:“張亦展,你先來說說當時的車禍情況。”
“我當時右拐并道,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車,可是·······”
“是右拐嗎?你確定?”
張亦展一臉迷茫,說“是···吧?我有點迷糊了”。
“迷糊?”潘查理打開錄像,說:“這是孫陽的車載視頻,你們好好看當時的情況?!?p> 錄像顯示:在大貨車側(cè)翻后,一個身著橙色衣服的人,從駕駛室里爬了出來,查理一按定格,問:“這個人是誰?”
“是······是我?!睆堃嗾购滢o:“我的車的司機不是我,那又還會是誰呢?”
“那得問你自己啊?!辈槔砑又亓苏Z氣:“肯定是你?”
“是,是我······“
孫陽這時忍不住站了起來,說:“你仔細看看,錄像里的那個人,他的身材那么魁梧,怎么會是你?只是衣服一樣罷了?!?p> 張亦展一時語塞。查理提醒道:“張亦展,現(xiàn)在在錄像,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p> “我,我不確定,我當時的情景,好像夢境一樣,我其實當時極有可能不在車上,我突然覺得的記憶被清洗掉了······“
“不在車上?那么是說駕車的另有其人,請詳細說說;還有你剛才為什么說謊?什么動機?”查理進一步逼問。
“我當時反正很迷糊,真的沒記憶了?!?p> “你當時很迷糊,真的沒記憶了,確定?”
“確定,反正我醒來的時候就在路邊,不遠處就是我的大貨車,因為怕麻煩,所以撒了謊?!?p> “醒來是在路邊,具體離事故地點有多遠?”
“反正不會很遠,具體有多遠,不確定了?!?p> “不確定?你確定是不確定,對嗎?”
張亦展謹慎的思考片刻,最終點點頭,查理問到這兒,陷入沉思。他又開了一下那個視頻,定格后,再仔細的比對了一番,判斷說:“這個人極有可能是個白種人,張師傅,你先回吧,后面有事,還得請你配合?!?p> “沒事,沒事,市民配合警方調(diào)查是我的義務,那我就先回了?!彼呎f邊走了。
查理望著孫陽,一臉迷惘,說:“我覺得你的身后有一張潛網(wǎng),他們象死神的鐮刀,已經(jīng)揮動,隨時在無聲無息的奪走你的命,這種車禍很詭異,慘烈,這絕非偶然,我就納了悶了,就憑你有什么背景呢?至于嗎?說實話,你在特區(qū)得罪過什么人沒有?”
“沒有啊?!睂O陽一臉無辜,云里霧里。
“說的也是哈,一個大的利益集團,要想對你下手,簡直是易如踩死一只螞蟻,那有必要弄那么大的動作,除非是另有其他的圖謀,那,這就奇怪了,后面你必須多加小心。不過,我們警方肯定會盡力保護你的安全,你先請回吧。”
忽然,孫陽想到了什么,但是,又欲言又止······
大廈頂部,身著黑色風衣的····
大廈的頂部,身著黑色風衣的沃爾夫放下手提箱,熟練地開箱,在他的眼前,赫然是一排嶄新的未曾開封過的玩具箱子,他逡巡了一眼,看似很隨意地打開了那些箱子,信手拈來。片刻,奇跡出現(xiàn)了,一支槍械的零部件赫然在目,有條不紊地被從玩具箱里挑了出來。他帶上防滑手套,魔術(shù)師似地一只狙擊步槍在他的手中出現(xiàn)了:那是一只由美國夏安公司制造的M700系列CS/LR4狙擊步槍,口徑10.36MM,射程殺傷半徑達2200M,號稱狙擊之王。他的準星霎時套上樓下的那臺車,他徐徐的調(diào)整著角度,屏住呼吸,緩緩的手指扣向扳機······
在樓下等候梁偉生的孫陽,坐在車里,百無聊賴,漸漸,一陣倦意襲了上來,他的意識有點迷糊。忽然,他聽到一聲古怪的哨聲,勞斯倫斯車的玻璃應該是隔音的,可他被這尖厲的哨聲給吵醒了,剛一開眼,他電光石火的看到了不敢相信的一幕:窗外,一個女子在朝他微笑、招手······天吶,他呆住了,那不是格子嗎?對,一定是她,他騰地去開車門。
一聲微震,他看到了一個貫穿的彈洞,冷汗和著汗毛在一瞬間炸開,軍人的生涯令他飛快的找到地物伏了下去,可第二個彈洞不會再出現(xiàn)了。高手一擊即中,不中即走,有妙手空空兒之風;既然獵物已經(jīng)察覺,沒有了出其不意,沒有了百分百的勝算,高手必定舍棄。樓頂上,沃爾夫從容鎮(zhèn)定,飛快的坼解了大狙步槍。巖石般的臉龐毫無慌亂,他把一切作為零部件,放入玩具箱子里,電光石火之間還原給了玩具,絲毫不露破綻,再從冷靜離開了,竟然不失瀟灑的做了一個造型。
車窗里,孫陽等了好久,一翻身下了車,迅速的滾倒車的另一側(cè),戒備了好久,見無異狀,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再舉目望去,哪還有格子呀?哪還有槍手?。恐挥袧M眼的燈紅酒陸,奢侈繁華,仿佛剛才的一幕只是個幻境,什么也沒發(fā)生似的,他如墜如冰窖里,孫陽不由得愣住了······
在沃爾夫的面前,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出現(xiàn)了一個人,面向他,在勻速逼近,不急不緩,仿佛他沒什么存在。沃爾夫被震住了,心里問:“這是什么時候開始冒出來的?”一股寒意從他的脊梁升起,奇寒徹骨,他感到了對方的凜冽敵意,特工生涯讓他本能做出反應,先發(fā)制人,要不死都沒地方去死。他一個擺拳帶著風響送出,但他在接觸對手的一瞬間,突然感覺到打在棉胎上,有多大的力量都被對手吞噬了,一瞬間,自己感覺到有力沒處使,恨不得抓狂。
他驟然瘋狗一樣嗷的一聲,原來他發(fā)現(xiàn)對手不是人,但又確實是“人”,對手是一件草綠色的軍大衣,里面空洞洞的什么都沒有,就是一個人形的衣服架子,但它確實是人,而且是一個搏擊高手,出手狠辣。那衣服打出來的力道就是鋼鐵,而你打擊它的時候,他就是個衣服······沃爾夫被它猛擊了出去,騰空之間,他叫出一聲:“完了,我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