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營主一死,麾下的士兵便群龍無首,在晉軍強大的攻勢面前,幾百名趙軍士卒瞬間崩潰,他們丟掉兵器鎧甲,奔下城墻,拼命的向后潰逃。
鐵牛、趙武帶領部分士兵向潰逃的敵軍追殺而去,而王三則帶領麾下士兵快速奔至城門下,將城門打開。
隨著‘咔咔咔’的一陣響聲,盆口關的城門被打開了,數萬晉軍通過城門陸續(xù)進入盆口關。
魏安和李陽并排入關,策馬行在關內的大道上。
“魏將軍,敵軍主力果然撤走了,一定是去了柴桑?!崩铌柨粗帐幨幍呐杩陉P,肯定的說道。
魏安微微點頭,道:“敵軍撤兵自然是去了柴桑,但柴桑城外是庾翼將軍的五萬人馬,難道敵軍想集中全部主力人馬,與庾翼將軍在柴桑城外決戰(zhàn)。”
“很有這個可能,敵軍兵力高大四萬,只比庾翼將軍少一萬人馬,看來柴桑城下將有一場大戰(zhàn)??!我們應該立即進兵,增援柴桑。”李陽的猜測與魏安不謀而合。
魏安略一點頭,看向身后的部將,大聲道:“傷兵和輜重營全部留下,其余人馬隨我殺向柴桑,出發(fā)?!闭f完策馬帶頭向柴桑城方向奔去。
李陽與麾下的五千兵馬,與魏安一道增援柴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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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城中,除了西、南兩座城墻各有五百士兵防守,剩下的兵馬全部悄悄的集結于北面的渡口。
此時,負責引開晉軍水師的十幾艘戰(zhàn)船和三十艘小木船,點滿火把,大張旗鼓的向晉軍水師設防的方向奔去,大有與晉軍水師決戰(zhàn)的氣勢。
晉軍水師見趙國水師大張旗鼓的打來,自然立刻調集所有戰(zhàn)船迎擊趙軍,雙方在江面上展開了一場廝殺。
趙國水師自然不敵,交戰(zhàn)沒多久便向下游潰逃,而晉軍水師士氣高昂,在后面窮追不舍。
“將軍,末將回來了?!本驮跁x軍水師被引開沒多久的時候,鎮(zhèn)守盆口關的張貉帶領主力人馬進入了柴桑城。
“張將軍,晉軍水師已經被引開,讓你的部下立刻準備,大軍馬上渡江?!辟绨矝]工夫寒暄,直接下起了命令。
張貉聞令,立即命令麾下士兵去領取早已準備好的木板和樹干,而他自己則和夔安一起,登上了一艘小木船。
“渡江,大軍立即渡江?!辟绨泊舐曄铝?,說完所在的小木船第一個向大江的對岸駛去。
四萬大軍中,營主以上的軍官和夔安的親衛(wèi)隊全都乘坐小木船,而剩下的士兵則全部抱著一截木頭,借著月光向對岸泅渡。
由于渡口面積有限,趙軍四萬人馬只能分批下水,他們以一百人為一隊,依次跳下冰冷的江水。
半個時辰后,乘坐小木船的趙軍將領們已經到達對岸,而抱著木頭泅渡的趙軍士兵才行至一半。
在月光下,數萬泅渡的趙國士卒排成一條線向大江北岸游去,看上去猶如非洲大草原上一支遷徙的角馬群。
兩個時辰后,趙國主力大軍半數人馬已經登上江北的土地,只有少數人馬還逗留在柴桑城的渡口,等待著下水。
就在這個時候,魏安的北伐軍和李陽的荊州軍三萬余人馬已經殺到,由于柴桑城的東門和南門之間有一座山脈阻擋,庾翼的大軍根本不可能出現在東門外,東門唯一的威脅來自盆口關方向,而夔安沒料到北伐軍會這么快攻下盆口關,因此,東門并沒有嚴密設防,只有幾十名士兵象征性的看守城門。
這幾十名趙國士兵,見晉軍主力黑壓壓的殺來,頓時驚呆了,也顧不得堅守崗位了,丟掉兵器鎧甲撒腿便跑。
東方出現了一絲‘魚肚白’天就要亮了,魏安看著前方城墻上慌張?zhí)用内w國士卒,深深的蹙起了眉頭。
他原先料想夔安調回盆口關的主力人馬,是為了和柴桑城外圍的庾翼大軍決戰(zhàn),而此時柴桑城周圍靜悄悄的,絲毫沒有兩軍血戰(zhàn)的動靜,而且,東門也幾乎沒有防守,這太奇怪了。
“魏將軍,眼前的東門似乎沒有防守,西、南方向也無戰(zhàn)斗的動靜,夔安的四萬人馬,難道人間蒸發(fā)了?!崩铌栟哿宿酆?,疑惑的說道。
“人間蒸發(fā)?!蔽喊惨徽屑毾肓讼?,西、南方向有庾翼的五萬人馬,東門外有自己的大軍,夔安的主力人馬,不管向哪個方向突圍都不可能不引起一場血戰(zhàn),唯一設防松懈的北面是大江,夔安的主人人馬,難道悄悄的渡江了。
“李大人,夔安的主力人馬,會不會已經渡江北上了?!蔽喊餐蝗粊砹艘痪?。
李陽聞言一怔,思索片刻,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進城一探便知?!?p> 此時,架起云梯奔上城墻的北伐軍將士,已經將柴桑城的東門打開了,魏安和李陽帶領部下,策馬奔入城中。
進城之后,映入眼簾的是殘破的房屋和滿地的尸體,將士們的心中頓時都充滿了無限的悲涼和憤怒。
“夔安這個兔崽子,果然渡江跑了。”李陽看著殘破的房屋感慨道。
魏安點了點頭,道:“城北便是渡口,過去看看?!闭f完帶領部下,策馬向柴桑城北面的渡口奔去,李陽帶領部下緊隨其后。
待魏安和李陽的人馬抵達渡口的時候,夔安的四萬大軍大部分已經登上江北的土地,還停留在渡口的人馬已經不足兩千,江面上尚有近萬士卒。
“兔崽子,果然渡江跑了。”魏安大聲罵了一句,下令道:“將士們,殺光這群沒人性的畜生,沖?!?p> “荊州軍的勇士們,殺光敵人,為家鄉(xiāng)百姓報仇?!崩铌柊纬雠鍎Γ舐暪奈枋繗?。
“殺……”北伐軍和李陽麾下的荊州軍大吼著殺向渡口。
正在渡口等待下水的趙國士卒,回頭猛見晉軍黑壓壓的殺來,頓時嚇傻了眼,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趙國士卒仍舉起兵器在做垂死抵抗。
雖然是背水一戰(zhàn),但趙國士卒兵力太少,且無將領統帥,完全是一盤散沙,和晉軍對抗沒多久就崩潰了。
潰散的趙國士兵成了待宰的羔羊,一個個相繼倒在晉軍憤怒的刀槍下,少數跳入大江的士卒也擺脫不了被射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