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家中的幾天,魏安每天砍柴、擔(dān)水,幫自己的爹、娘,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時不時的帶著韓雪雨去集市玩鬧一番,生活也算得上是有滋有味。
這日正在家中劈柴,旁邊的韓雪雨在一旁玩鬧,針娘忙著做飯,魏貴則在修理破損的椅子。
“大叔,大娘,魏安在家嗎?”門外傳來了一聲叫喊聲。
魏貴頭也不抬,大聲應(yīng)道:“門沒拴,進(jìn)來吧!嘿嘿!”
“咯吱……”
半掩著的大門被人推開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走了進(jìn)來,此人自然是送錦盒的李尚。
“哎呦!都在呢?魏安?。讉€月不見,長得更加結(jié)實了,像個將軍的樣子了?!崩钌姓f著朝魏安走了過來。
魏安抬頭,見李尚來了,手里還捧著錦盒,連忙放下手中的斧頭,站起身來,招呼道:“呦,李大哥來了,帶什么禮物啊!快請進(jìn)屋。”說著伸手去拉李尚。
“不用,不用?!崩钌羞B忙掙開魏安的手,笑著說道:“魏安,恭喜你做了將軍,這盒禮物是老爺讓我送給你的,來,快拿著?!?p> 李尚說完將錦盒交到了魏安的手中。
魏安輕輕接過錦盒,心中頓時充滿了詫異,自己何時成了將軍,還有,王導(dǎo)乃當(dāng)朝司徒,會特意送禮物給自己。
但仔細(xì)一想,這幾個月與趙國大軍血戰(zhàn),自己著實立了不少功勞,難道朝廷論功行賞,真的給自己封了個將軍。
為了驗證自己的推測,魏安蹙眉問道:“李大哥,魏安只是軍中一都尉,何時成了將軍了,還能讓司徒大人送我禮物?!?p> 李尚一聽,忙解釋道:“就在今日早朝,皇上決定封你為討虜將軍,這可是老爺親口說的,一定不會有錯,這盒禮物也是老爺親手交到我手里的,讓我一定親手交到討虜將軍魏安的手中,這個也絕對錯不了。”
李尚說完,拍著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魏安聞言大驚,李尚是個穩(wěn)妥的人,絕對不會信口開河,王導(dǎo)身為三朝元老,自然也不會當(dāng)眾撒謊。
這么說來,自己真的被皇帝司馬衍封為討虜將軍了,雖然是個低爵位的將軍,但好歹是個將軍,比都尉大了好幾級。
但即便自己真的做了討虜將軍,和司徒比起來,那還是小很多,王導(dǎo)身為當(dāng)朝重臣,似乎沒有必要討好一個,爵位低下的將軍才對。
“魏安何德何能,竟能博得司徒大人如此厚愛。”魏安蹙眉感慨了起來。
李尚時逢中年,閱歷豐富,倒是能猜出一些,只是沒有確切證據(jù),也不好隨意多嘴,只得淡淡道:“魏安,你歇著吧!我回府了?!?p> 見李尚要走,魏安連忙挽留道:“李大哥,既然來了,吃頓飯再走吧!”說著單手去拽李尚的衣服。
“不不不,老爺有急事找我,讓我送完錦盒,立即趕回去,不送,不送。”李尚掙脫魏安的手,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李大哥,慢走?!蔽喊哺鎰e了一句。
“嘿嘿,盒子里是啥好東西,打開看看?!蔽嘿F突然出現(xiàn)在魏安的身旁,睜著眼睛好奇的看著錦盒。
“魏安哥哥,快打開看看。”韓雪雨也跟著催促。
魏安輕輕解開錦盒外面的繩子,將盒子的上蓋打開,頓時,一束耀眼的光芒,刺向魏安的雙眼,讓魏安微微的有一種眩暈的感覺。
“哇,好漂亮,魏安哥哥,這個好漂亮?!表n雪雨首先驚叫了起來。
“嘿嘿,這是老爺送給安兒的,嘿嘿。”魏貴傻笑了片刻,轉(zhuǎn)身回去繼續(xù)修他的椅子。
“安兒,剛才誰來了?!贬樐镒龊蔑埐?,走出伙房,隨口問了一句,隨即便看到了那一束束耀眼的光芒。
“這么漂亮,誰送來的?!贬樐镅劬κ冀K沒有離開錦盒中的禮物。
“是司徒大人送給安兒的,剛才李尚大哥特意跑了一趟?!蔽喊舱f著,將錦盒中的禮物拿在了手中,口中感慨道:“紫金冠,真是太漂亮了。”
“什么,是司徒老爺送來的禮物?!贬樐锎篌@,隨即說道:“安兒,那你可得好好的去府上,拜謝司徒老爺,快去吧!”
魏安聞言,覺得很有道理,王導(dǎo)送了如此貴重的禮物,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前去拜謝一番,至少也要知道送禮物的緣由。
于是,點了點頭,輕聲道:“先換身衣裳,將這紫金冠戴上,再去不遲。”
“對對對,快回屋把衣裳換了?!贬樐锎叽俚?。
魏安回到屋內(nèi),換了身干凈的武服,而后對著銅鏡將紫金冠戴在頭上,左右看了看,效果確實不錯。
“看看如何?!蔽喊矎奈葑又凶叱?,看著院子中的三人,輕聲問道。
“哇,魏安哥哥,好威風(fēng)。”韓雪雨首先夸了一句。
“好看,嘿嘿!”魏貴也跟著夸了一句。
針娘的眼睛,更是一刻不停的打量著魏安,不停的點頭,眼神泛紅,似乎有一些激動。
“爹、娘、雪兒,你們在家等著,我去去就回?!蔽喊舱f完,跨上了戰(zhàn)馬,奔出了大門。
雖然魏安住的位置,與司徒府很近,步行也用不了多久,但魏安覺得騎馬威風(fēng),所以便騎馬前往。
“噓噓噓……”
魏安策馬剛奔了一陣,便到了司徒府的大門。
“魏安,這么快就來了,老爺在正堂等著你呢?”李尚見魏安來了,連忙招呼道,說完雙眼不停的打量頭上的紫金冠,眼神中盡是羨慕的歡喜。
“哦,司徒大人,知道我一定會來?!蔽喊蝉久颊f道。
“呵呵!”李尚憨笑兩聲,催促道:“快去吧!正等著你呢?”
魏安不敢怠慢,連忙大步向司徒府的正堂走去。
正堂門口,當(dāng)朝司徒王導(dǎo),正背對著魏安負(fù)手而立。
“北伐軍都尉魏安,拜見司徒大人,多謝大人賜冠?!蔽喊脖h首,向王導(dǎo)行禮。
王導(dǎo)見魏安來了,輕輕轉(zhuǎn)過身來,上下打量著魏安,贊嘆道:“果然一表人才,戴上紫金冠就更顯得英勇神武了,來,快請進(jìn)?!?p> “司徒大人,先請?!蔽喊策B忙禮讓。
“哈哈!好好好?!蓖鯇?dǎo)笑著走進(jìn)正堂,魏安緊隨其后。
進(jìn)了正堂,王導(dǎo)招呼魏安落座,而后催促下人上茶,如此恩寵,讓魏安有些不知所措。
魏安連忙起身,客氣道:“魏安只是一莽撞武夫,司徒大人如此厚愛,折煞魏安了?!?p> 王導(dǎo)聞言,呵呵一笑,輕聲道:“魏安,快坐下,你從小在我府上生活了近十年,在老夫心中,一直把你當(dāng)親人看待,所以,不必拘禮?!?p> “謝司徒大人?!蔽喊脖x了一句,身上的拘束感減弱了不少。
王導(dǎo)擺了擺手,輕聲道:“今日早朝,韓將軍說了你的功勞,皇上龍顏大悅,當(dāng)庭決定封你為討虜將軍,只是少數(shù)大臣反對,皇上一時猶豫不決,老夫見你立功頗多,替你美言了幾句,這個討虜將軍的爵位,你是坐定了,哈哈!”
說完,王導(dǎo)捋了捋胡子,高興的笑了起來。
魏安聞言大驚,連忙抱拳道:“司徒如此厚愛,魏安如何報答。”
王導(dǎo)聞言,笑道:“倒是老夫該答謝你??!你在茅山救了小女一命,老夫一直不曾答謝,這次,美言加金冠,算是報答你對小女的救命之恩了,哈哈!”
如此輕描淡寫的回答,反而讓魏安感到一陣感動,尤其是一提到王靈,魏安的一顆心就悸動了一下。
“小姐從小對魏安不薄,見小姐有難,魏安豈能袖手旁觀。”魏安說完,看著王導(dǎo),輕聲問道:“司徒大人,小姐最近可好?!?p> 王導(dǎo)從魏安的眼中,看出了其對自己女兒的關(guān)心,頓時,心中一陣欣慰,隨即問道:“魏安,你垂愛小女嗎?”
魏安聞言,心頭巨震,王導(dǎo)這么問,似乎是要將女兒許配給自己,如此美事,魏安做夢都想,但自己只是平民子弟,王導(dǎo)真的會將女兒許配給自己么。
“魏安粗鄙不堪,只怕會委屈了小姐。”魏安謙遜了一句。
“若老夫執(zhí)意將小女許配給你,你愿意嗎?”王導(dǎo)更加直接的問道。
魏安心頭又是巨震,忙起身盯著王導(dǎo),蹙眉道:“司徒大人,此話當(dāng)真?!?p> “當(dāng)真?!蓖鯇?dǎo)淡然一笑,真誠的點了點頭。
魏安一時間腦袋有些懵,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連忙用力的猛掐大腿,一股劇痛的傳來,讓他相信這不是做夢,而是事實。
“司徒如此厚愛,魏安定圖后報?!蔽喊财鹕?,單膝跪地向王導(dǎo)行禮。
“為何還叫司徒,當(dāng)叫岳父才對。”王導(dǎo)頓時有些不悅。
魏安心頭一喜,立馬改口道:“小婿魏安,拜見岳父大人。”
“哈哈哈!賢婿快快請起?!蓖鯇?dǎo)扶起魏安,滿面春風(fēng)的笑了起來,氣色比前幾個月,好了許多。
“老夫就這么一個女兒,你可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能讓她受了委屈?!蓖鯇?dǎo)擺出岳父的架子,告誡魏安。
魏安立馬拍著胸脯,保證道:“岳父大人放心,魏安一定會讓‘靈兒‘受到一點的委屈。”
“哈哈!如此,老夫便放心了?!蓖鯇?dǎo)點了點頭,仰頭看天,正色道:“本月二十八便是黃道吉日,若是一切順利,老夫便把女兒嫁給你,如何。”
“小婿全聽岳父大人的安排?!蔽喊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