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心中有鬼
深夜,一個穿著長袍戴著兜帽的神秘人從崇擎的側(cè)門快步走到路上,經(jīng)過幾座已經(jīng)打烊的鋪子,爬上了一條小土坡。
土坡背面,搭了一座臨時建的帳篷,帳篷外一個年輕人跺著腳,正在驅(qū)趕夜里的寒冷,直到那個神秘人終于出現(xiàn)。
年輕人把神秘人迎進了帳篷,帳篷里燒著炭火,溫暖舒適。幾名西域舞女在炭火前載歌載舞,香艷無比。
“林堂主到了,快快,把堂主帶到他位置上?!?p> 兩名衣著清涼的女子熱情地為林淳脫去外袍,接到酒桌上之后,又是斟酒,又是夾菜。
林淳第一次見蕭潛,他和自己想象中的軍官差不多,濃眉大眼,豪氣粗獷。
“蕭將軍,我們是第一次見,這排場,是不是有些過于隆重了?”
“林堂主,你要是來我們大帳做客,那排場,比這還要隆重千倍百倍嘞,哈哈哈?!?p> 蕭潛看上去滿面紅光,似乎已經(jīng)喝到興頭上了。
“本以為蕭將軍見我是有要事相商,看來只是吃飯喝酒,不如我們再約時間?!?p> 林淳正要起身走人,蕭潛大喝了一聲,把舞女和一眾無關(guān)人士都清出了帳篷。
“看來林堂主想要直奔主題,那本將軍也不扯那些彎彎繞?!?p> 蕭潛走到林淳身邊坐下,勾著他的肩膀。
“你知道,咱們景州地廣人稀,我他娘想多招幾個兵都沒地方來,你崇擎厲害啊,那句詩怎么念來著,往來無白丁,對吧。”
“我沒明白,將軍什么意思?”
“林堂主,你說我憑什么當(dāng)上將軍,不是能帶兵,而是有仗打,不打仗,我去哪賺軍功,你也一樣,做個小堂主,怎么給崇擎發(fā)揚光大呢?”
蕭潛拎起座位旁的酒壇,咕嚕咕嚕又灌了幾口,繼續(xù)說道。
“我,助你當(dāng)上崇擎掌門大展拳腳,你,借我外門弟子一統(tǒng)天下,咱們雙劍合璧,豈不快哉!”
“師父,那些老家伙不用你出手,到時候?qū)④娊栉覀円蝗f精兵,雙拳難敵四手,崇擎分分鐘就能拿下?!?p> 說實話,林淳答應(yīng)見蕭潛,心里自然有借助外力提升在崇擎影響力的打算,但他沒有想過取代掌門的位置。
“蕭將軍莫要再借酒勁胡言亂語,撲古瑜,我們走?!?p> 撲古瑜在一旁立定,沒有走動的意思。
“為師的話都不聽了?”
“林堂主,你知道為什么你的徒弟愿意為我們牽線搭橋嗎?”
蕭潛站起身,把林淳拉出帳篷外,對著整個盤語平原說道:“整個盤語城,撲古家說一就是一,沒人敢說二,可是盤語城才多大點地方,你看這盤語平原,沒有撲古家,那崇擎就是老大,這個地盤,不能有這么多老大,除非都是自己人。”
“而你是撲古瑜的師父,你也有心改變現(xiàn)狀,所以你可以是我們的自己人?!?p> 林淳離開帳篷回到崇擎自己的臥房當(dāng)中,躺在床上,他的腦袋里一直回放著蕭潛最后跟他說的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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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已經(jīng)沒有第三場比試了,只是還有事情要你們?nèi)プ??!?p> 元固掌門宣布這個消息之后,一大早集合在練武場的大家全都放松下來。
“那我們真的是同門弟子了,王師弟!柳師姐!”
“我們平輩,你們別想占我便宜?!?p> “王師弟乖,不要耍小孩子脾氣?!?p> 沒想到半只腳踏入崇擎內(nèi)門,竟達成了只有王一田受傷的世界。
“你們眼前這座塔樓其實叫雷仙樓,崇擎的鎮(zhèn)派之寶——斷魂劍,內(nèi)門弟子修煉的無極劍訣,就放在樓頂?!?p> 看來今天就能學(xué)到功法,王一田不禁聽到自己心跳咚咚作響。
“你們會逐一進入樓頂?shù)拿苁遥诿苁依?,有你們自己的造化,這也將決定你們將加入六大堂中的哪一個?!?p> 兩名弟子推開雷仙樓的大門。
“現(xiàn)在,你們可以上樓了?!?p> 第一天進入雷仙樓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周得名登上二樓的樓梯,依舊心有余悸。
二樓正對大門的橫梁上掛著“崇擎”兩個金字藍底十分醒目的匾額,一樓數(shù)根圓柱支撐著二樓偌大的平臺,在平臺上巡視一圈,卻找不到上三樓的入口。
“你們往小窗的方向走,正對小窗的右手邊還有一扇門,推開以后,有一條直通樓頂?shù)臉翘?,順著樓梯上來吧?!?p> 元不尊的聲音回蕩在整座樓內(nèi),大家根據(jù)他的指示順利找到了隱藏門后的樓梯。
幽閉的樓梯沿著外墻的圓弧向上,陽光只能從每一層對應(yīng)的小窗當(dāng)中透進來。
經(jīng)過七個小窗,他們終于見到了穿著灰色長衫滿頭灰發(fā)的元不尊,飽經(jīng)滄桑的面龐帶著燒傷的疤痕,大家對他的第一印象著實有些害怕。
“我是崇擎九合堂堂主,元不尊,在你們還沒確定拜我為師之前,都可以叫我不尊師叔?!?p> 他的嗓音低沉有力,像一堆鐵屑,往你的耳朵里灌了下去。
“在我身后的密室里,放著一座麒麟石雕,麒麟的來歷相信大家已經(jīng)有所耳聞,它也可以算是我們門派的圖騰。我會帶你們逐一進入密室,在密室里,麒麟嘴中叼著一把銹劍,那把銹劍就是斷魂,只要你們可以握住斷魂超過一炷香的時間,便是我的弟子。”
“好了,排頭的,跟我來吧?!?p> 元不尊啟動墻上的機關(guān),身后一堵墻慢慢翻轉(zhuǎn),一條通道也漸漸顯現(xiàn),他帶第一名弟子進入密室之后,那堵墻又繼續(xù)翻轉(zhuǎn),直到徹底封住入口。
“握劍?是和麒麟示好的儀式嗎?”
趁著等待的時間,其余七人在密室外議論紛紛,神秘感帶來的緊張,讓眾人有些惶惶不安。
不一會兒,排頭的弟子便臉色蒼白地從密室出來,臉上甚至沁著細細密密的冷汗。
“來吧,第二位。”
那名弟子的同伴圍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語地問著,好奇密室中發(fā)生的事情。
“你們碰見過鬼嗎?”
他拋出了一個問題就沉默了,無論其他同伴還想問什么,都不再回答。
“我膽子還可以,不怕鬼,你們怕鬼嗎?”周得名開口問。
“聽說鬼都長得好看,我特別想欣賞一下?!绷岘嚋\淺一笑。
“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p> 王一田靠著墻閉目養(yǎng)神,看得出昨天他確實累得夠嗆。
“如果有,也只有我嚇?biāo)姆??!?p> 王一田還等著小伙伴夸他厲害,等了許久,卻等不到一點動靜。
當(dāng)他睜開眼睛,兩張猙獰的鬼臉猛地闖入視線,他的心臟仿佛漏了一拍,全身像過了一遍電流,不經(jīng)意地抖了一下。
見到王一田的反應(yīng),柳、王兩人不禁對他哈哈大笑起來。
“一會兒你進去要加油哦?!绷岘囮庩柟謿獾亟o王一田鼓勵。
“作為我們?nèi)齻€人當(dāng)中最厲害的,我相信你,肯定不會豎著進去,橫著出來?!敝艿妹矊W(xué)會了嘲諷。
“你們給我等著,看看一會兒究竟誰笑話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