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容容在繅絲樓里一連待了二十日。
這二十日里,樓上吱吱呀呀的聲音就沒有停過,大家吃飯都是輪流到繅絲樓外面吃的,容容竟是連小織造殿的大門也沒有走出去過。
不過,容容的收獲也很多,她認(rèn)識了不少機杼堂的師兄師姐,還知道了樓上的大圓轱轆叫繅絲車,之堯師兄手里的長桿子叫索緒帚。
有時,樓上忙不過來,她們在樓下的人也會被叫到樓上去,幫師兄師姐們搖上一會兒繅絲車。容容便趁這個機會,得以近距離的觀察之堯師兄添水索緒,芳寧師姐集緒抽絲。這些事情在她看來,都十分新鮮有趣。
二十日過后,大量堆積的凌蠶繭全變成了一捆捆銀色的絲線,容容他們的任務(wù)也總算是完成了。
容容看著玉牌里多出來的二百多貢獻點,心中十分高興,打算好好修整幾日再回去繼續(xù)練習(xí)法術(shù)。
回到住處,一番沐浴更衣之后,她實在是太累了,于是倒頭便睡。
這一睡,便是兩天兩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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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容容終于醒了。
不過,她是被餓醒的。
兩天兩夜沒有吃東西,她的肚子餓得咕咕直叫。
容容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自己癟癟的肚皮。不得已,從床上爬了起來。
在院子里摘了些菜葉,用空間里的靈泉水給自己煮了一大碗鮮香的菜粥。容容抱著碗,坐在院子里,美美地吃了一頓。
吃完飯,收拾停當(dāng)。容容想去看看屋子里的凌蠶繭們怎么樣了,于是走到東廂門口,扒著門縫兒往里看。
屋子里靜悄悄的,地上的凌蠶繭靜靜地反射著銀色的光。除了銀色的大繭,屋子里什么都沒有。
還沒有羽化嗎?容容在心里默默道。她又跑到正屋門口,從窗戶縫兒往里看,依然是什么動靜也沒有。
容容有些失望,轉(zhuǎn)身坐在了臺階上。她想起空間里還有些凌蠶,于是閉眼進了空間。
空間里的凌梓樹枝葉茂密,凌蠶們藏在枝葉間,看不太清楚。
“小咕嚕,凌蠶們怎么樣了?”容容抬頭問。
“有幾只已經(jīng)開始吐絲了?!毙」緡5馈?p> “哦!那太好了!”容容笑起來。
“不過,它們太胖了,動作不夠靈活,我怕它們會結(jié)不成繭。”小咕嚕有些擔(dān)心地道,“你來看看?!?p> 說著,只聽“嘩啦”一聲,凌梓樹的樹葉一陣響動,露出了下面一只正在吐絲的凌蠶。
那凌蠶比之前東廂里的凌蠶更肥大,身上的銀色也更亮。
只是,這凌蠶太肥大了,動作就不太自如。樹杈只能給它提供兩三個支撐點,它趴在樹杈上吐了半天絲,卻只能結(jié)出一個平平的絲網(wǎng),結(jié)不出繭的形狀。
容容盯著那只凌蠶的動作看了半天,才嘆了口氣,“好像是不太行?!?p> “是吧!”小咕嚕道,“你說它要是吐半天絲,卻結(jié)不成繭,它還能變成凌蛾嗎?”
容容搖搖頭,“不知道。我覺得咱們得幫幫它?!?p> “怎么幫?”小咕嚕問。
容容笑起來,“之前東廂那些凌蠶結(jié)繭用的木架子還在。要不,我把那些木架子拿進空間里來,讓這些凌蠶在架子上結(jié)繭,你看怎么樣?”
“好??!可以試試!”小咕嚕高興地道。
容容立刻閉眼出了空間。
她從儲物袋里拿出幾個木架子,手指一點,就把它們帶進了空間里。
“就是這些架子,你看行不行?”容容問。
“試一試吧!”小咕嚕話音剛落,那幾個架子就凌空飛起,落到了凌梓樹邊,挨著樹干圍成了一圈。
隨后,剛才那只結(jié)不成繭的胖墩墩的凌蠶也被小咕嚕從樹上挪了下來,落進架子上的一個木格里。
那只凌蠶口中還銜著一根凌絲,掛在上面的樹枝上。容容伸手用切風(fēng)斬把凌絲切斷,撿起切斷的凌絲,一起放進了格子里。
這只凌蠶蠕動著肥胖的身軀,在格子里爬了一圈,顯然對這個新地盤很滿意。隨后,它就在格子里繼續(xù)吐起絲來。
“挺合適!”小咕嚕笑道。
“嗯。這下它就能順利的結(jié)成繭了?!比萑菀残χc點頭。
“那我把其他吐絲的凌蠶也放進去?”小咕嚕問。
“好??!”容容答應(yīng)了一聲,就見一只只胖胖的凌蠶從樹上依次飛起來,又一個個飛進了樹下的架子里。從上到下,每個格子里一只,擺放得整整齊齊。
“你放得真整齊!”容容贊了一句。小咕嚕這幾年幫容容整理空間,也漸漸學(xué)會了把東西碼放得整齊有序。如今做起事情來,很是有模有樣。
“嘻嘻,好了!”把凌蠶都放進了格子里,小咕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咦?怎么只有八只?我記得一共有十五只吧?”容容數(shù)了數(shù)凌蠶的數(shù)量,問。
“剩下的幾只還在吃樹葉呢。”小咕嚕的聲音有些無奈,“這幾只太貪吃啦!其他凌蠶都吐絲了,它們還在吃,沒有絲毫要吐絲的意思。你看看?!?p> 它說著,樹上的葉子又是“嘩啦”一陣響動,露出了樹梢上趴著的幾只凌蠶。那幾只凌蠶比在吐絲的凌蠶還要肥大,銀色的身體里還微微透出些金黃色的反光來。
此時,它們?nèi)继Ц吡松碜樱潭痰那澳_抱著面前的凌梓葉,啃得正高興。
“嘻嘻,它們想吃,就讓它們再吃些日子吧!”容容笑起來。
“嗯。我也是這么覺得?!毙」緡5?。
容容看著樹上的凌蠶,想了想,叮囑道,“小咕嚕,等這幾只凌蠶結(jié)繭時,最好把它們單獨放到另一個架子上吧!”
“?。繛槭裁??”小咕嚕問。
“它們結(jié)繭的時間不一樣,羽化的時間肯定更不一樣,如果都混在一起,我怕會影響將來產(chǎn)籽?!比萑萁忉屩?p> “哦,好的,我知道了!”小咕嚕答應(yīng)。
出了空間,容容整理了一下,就去了凌梓田里。
凌梓田中,之堯、芳寧等人已經(jīng)回來開始采凌梓葉了。容容打了聲招呼,便也加入了他們。
回了凌梓田里干活,容容也就又有時間去小練法場那邊的場地,練習(xí)揚沙術(sh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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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月。
“弟子云容容,揚沙術(shù)初級試煉評定,甲類優(yōu)等。獎勵兩百貢獻點!”練習(xí)場地里,洪亮的聲音回響著。
容容抹了抹臉上的汗水,攤開手,手上汗跟沙子混在一起,都和成泥了。
她嘿嘿一笑,拍拍手,拍掉了些手上的沙子和泥,又從儲物袋里拿出一罐水,把手和臉都洗了洗。這才轉(zhuǎn)身來到玉石臺前,拿下自己的玉牌。
玉牌上又多了二百貢獻點。
如今,得到甲優(yōu)的評定,對容容來說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她也不再像之前那么興高采烈,反而淡定從容了許多。
出了練習(xí)場地,容容打算回住處好好清洗一番,卻在經(jīng)過小練法場的大門口時,遇見了好久不見的崔鑄。
“嗨!容容!”崔鑄朝她打了個招呼。
“崔鑄師兄。好久不見!”容容也笑著回道。
“嘿嘿,我終于還完了貢獻點,可以重新來這里練習(xí)法術(shù)啦!”崔鑄笑道。
“那恭喜師兄了!”容容笑著拱了拱手。
“哎!容容,我看見你在土系排行榜上的排名又前進了,什么時候咱們再一起切磋法術(shù)吧?”崔鑄還是老樣子,見誰都想比試。
“師兄,你忘啦,我被禁止進入這里的場地了,練習(xí)法術(shù)和比試都不行呢!”容容擺了擺手。
崔鑄一拍腦袋,“哎呀!對對對,你看我這記性。哎!聽說,我們殿主把外門唯一的一塊高級練法場交給你使用了?嘿!你說你多幸運?。 ?p> “什么高級練法場?”容容被他說的一頭霧水。鐘殿主可沒說過什么高級練法場呀!
“嗯?你不知道嗎?”崔鑄問,“你新去的練法場是不是四周有玉石圍墻的一塊獨立的練習(xí)場地?”
“是啊?!比萑蔹c點頭。
“那就是了?!贝掼T笑起來,“哎,高級練法場怎么樣?是不是每天都有美女姐姐們端著美味珍饈在旁伺候?還有長老在旁邊親自指導(dǎo)你練習(xí)法術(shù)?”
“哪有這些?”容容看了他一眼,“我那塊場地里只有飛得更快的匕首,還有消耗的貢獻點也是普通練習(xí)場地的十倍?!?p> “啊?!不會吧!”崔鑄瞪大了眼睛,“怎么跟我聽說的不一樣?我聽說,谷里能進那高級練法場的人,后來都成了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笕宋?。怎么會不僅沒有好處,反而搞得比普通練法場還慘呢?你……你不是騙我的吧?”
“誰騙你呀!走走走,不信,你跟我去看看!”容容一跺腳,拉著崔鑄,轉(zhuǎn)身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