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欣牙疼了一天,痛得不行,而此時林佳豪和林佳怡都睡了,連出生的小弟弟也都睡了,下了一天雨,又打雷閃電的,瓦房一直漏水,男人心情煩躁,加上林佳欣小聲的嗚咽聲,更加引發(fā)男人的不滿。
終于,男人直接拽著林佳欣的小身板,把鐵門打開,將林佳欣推出去鎖上門,林佳欣嚇得哭出聲音,拍打著門。
門口邊角是爺爺家二樓走道的排水口,雨格外的大,那排水口水流像小瀑布一樣,林佳欣知道門打不開的,遠離排水口走到村子的路邊蹲著,抱著自己哭泣。
她一直希望母親能夠出來帶她回去,雷雨交加,這時候的林佳欣已經(jīng)不害怕雷聲了,因為雷聲可以掩蓋自己用力發(fā)出的哭聲,除了耳邊的雷雨聲,好像世界都安靜了。
林佳欣沒有想去找別人,村子的這個點已經(jīng)大部分都睡著了,沒有人再會接受她住家里,她沒有了小時候的聰明和勇敢,自從讀二年級被關(guān)在家里后,她的思想也被折斷了,她反抗過為什么弟弟不用洗碗洗衣服,被打了一頓,她跑出去后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容身之處,只能再次回家。
哭泣的時候,林佳欣多希望來一個很好的小哥哥,然后帶自己離開這個水深火熱的地方,林佳欣強烈的期盼和幻想著。
淚水混合著雨水,林佳欣漸漸的哭不出來了,控制不住的抽泣著,她已經(jīng)哭累了,模糊不清的看著15米外的村口,那里停下一輛黑色轎車,車開的過了,只能看到后車門的位置,一個中年大叔下車打開一把黑色雨傘,躬身朝車內(nèi)伸出手,里面有只小手伸出來。
里面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孩,年紀看著8、9歲,和林佳欣差不多的樣子,可是他們就這樣站在那看著不遠處狼狽落魄的林佳欣,沒有要過去的意思。
林佳欣在想他是不是要帶自己走時,一輛摩托車聲格外響的進入村子,聽聲音就知道是那個抓青蛙吃的伯伯,只有他才會這么晚回村子,他好像什么都沒有看到的進了村子,林佳欣看過去,村口哪有人,空蕩蕩的,就跟林佳欣的心一樣,母親那么久沒有救她,沒有任何人在意她。
林佳欣很累了,她在想自己會不會直接就死在路邊,沒有人理會和在意。
這時候林佳欣變成了另一個人,正巧母親開門打著傘出來,帶著一臉怨毒的小孩回去,女人在問林佳欣牙還痛不痛,又叫她下次不要哭出聲再惹到男人,進了屋,林佳欣怨恨的看著男人,詛咒了男人兩句又被打了耳光。
林佳欣哭了,原本男人還想再次扔人出去,被女人攔住了,勸說著:“都要12點了,明天還要上學呢!淋雨發(fā)燒還要看病吃藥,你照顧???”
男人稍微緩和了情緒說:“有什么好照顧的?!?p> 女人帶著林佳欣進臥房給她換衣服,給林佳欣吹頭發(fā),林佳欣看著女人想到媽媽終于救了自己,不住的抽泣著,雖然她不知道怎么沒有進來的記憶,但是她被救到屋子里的時候已經(jīng)很累了,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
女人給林佳欣吹干了頭發(fā),摸了下林佳欣額頭,沒有發(fā)燒,對林佳欣說:“上床睡吧!”
林佳欣點頭,爬到了最靠里邊的位置,雖然弟弟給她留了位置,不過他還是熟睡后霸占了一半位置,林佳欣爬進去后就擠進去,靠著墻把林佳豪用腳將他身體推出去,用手擺好他姿勢,扯過被單躺好蓋住睡覺。
第二天林佳欣沒有醒來,不僅僅是晚睡,加上淋了快一個多小時的雨,林佳欣還是發(fā)燒了。
迷糊間被貼了退熱貼,女人守著林佳欣,又帶著最調(diào)皮還小的小兒子,她不會開電瓶車,叫男人開著載去醫(yī)院看看,男人煩得很,說:“我又不是醫(yī)生,你找我有什么用,你自己帶她去看就好,都說了生病別找我,都是活該的?!?p> 女人焦急又怨恨這樣冷血的男人,女兒因為他才高燒不退,他卻什么都不管,孩子又小,只能讓他看著小孩,牽著林佳欣到路邊坐巴車去醫(yī)院。
林佳欣感覺自己昏昏沉沉,去到醫(yī)院檢查什么的,女人走上走下的在問科室什么的,有些暈頭轉(zhuǎn)向的,不過還是成功的花了個“大價錢”弄了個床位讓林佳欣打點滴。
大病房里床位不多人,來給林佳欣插針的護士有些緊張,好幾下針都插不對,林佳欣倒是因為昏沉而沒有什么反應,護士成功的弄好了,林佳欣躺著睡覺,醒來就看到女人在旁邊坐著。
“醒啦!我買了葡萄,你吃點?!迸藢⑾锤蓛舻钠胀ㄎ沟搅旨研雷爝叀?p> 林佳欣吃著帶核的厚皮黑葡萄,要吐的核都被女人接在手心,林佳欣第一次感受到母親的喂食,以前她很鄙視被母親追著喂飯的小弟,給那么大(5歲)的妹妹洗頭,她在4、5歲的時候都是自己洗澡洗頭的,當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林佳欣才明白,她是在嫉妒。
嫉妒吃飯到處跑的小弟得到母親的關(guān)注和寵愛,嫉妒妹妹不會洗頭,任性的讓母親給她洗,在林佳欣有記憶以來,沒有一次母親給她洗頭的記憶。
得到母親的溫柔是林佳欣最開心的事情,雖然她很難受,還要打那么久的點滴,不過還是很幸福的。
打了兩瓶點滴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下午了,天空露出點太陽花,地面濕漉漉的,等回到家林佳欣驚訝的看到電視里的人像,這不是她曾經(jīng)晚上看到的東西嗎?
女人耳邊聽到這叫聲,還有這電視播放的視頻,還在地上玩麻將的3個小孩,對著白天放這種碟片的男人怒罵道:“好啊你,孩子都在這,大白天的你放這種片來看?!?p> 林佳欣看了眼在玩的弟弟妹妹,沒有再去看電視機,可能是藥效的原因,她直接去睡覺了,耳朵邊的爭吵聲她慢慢聽不見,陷入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