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小磨坊
悲酥清風是什么?
那是一種無色無臭的毒氣,是搜集西夏大雪山歡喜谷中的毒物制煉成水。
毒水平時盛在瓶中,使用之時拔開瓶塞,毒水化汽冒出。
中此毒者,淚如雨下稱之為悲,渾身酸軟稱之為酥。
此毒又無色無味,能融入風中,因此又名為清風。
那什么又是神經(jīng)毒素?
神經(jīng)毒素是指對神經(jīng)組織有破壞性的毒素,其中河豚毒素便是一種著名的神經(jīng)毒素。
中毒者的一般表現(xiàn)是肢體虛弱和共濟失調(diào)。
肢體虛弱和共濟失調(diào)!
這尼瑪不就是悲酥清風中毒后的癥狀?
方澤之所以敢說這是神經(jīng)毒素,主要還是因為他受到的影響。
同樣中了悲酥清風的方澤,不僅有著流淚和無力的癥狀,混沌魔法也受到的影響。
如果說之前的混沌魔法,是自己心念一動指哪打哪,妥妥的5G信號水平。
那么現(xiàn)在的混沌魔法,就是3G網(wǎng)絡的層次了。
加載的速度不給力不說,還明顯朝著GPRS衰弱了。
這樣的變化,讓方澤神情大變。
本以為自己可以靠著混沌魔法,輕而易舉的得到悲酥清風的解藥,結(jié)果這東西竟然是神經(jīng)毒素。
神經(jīng)毒素直接影響了自己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進而影響到了自己對混沌魔法的感知。
“差點就翻車了!”
心有余悸的看了赫連鐵樹一眼,方澤開始拼命壓榨混沌魔法。
緋紅的魔力被他壓榨出來,籠罩在方澤的身上,讓他整個人朝著王語嫣躥了過去。
俯身攬住王語嫣的纖腰,方澤強忍著那種虛弱感,朝著不遠處的馬匹沖去。
“給我滾!”
方澤右手攬著王語嫣,左手揮出一顆魔法球,將馬上的騎士轟飛。
隨后方澤遙遙飛去,抱著王語嫣便坐在馬背上。
趁著自己還有一絲余力,方澤死死的將王語嫣摟在懷里,而后把韁繩纏在自己手背上。
“駕!”
用力踢了一腳馬肚子,吃力的戰(zhàn)馬頓時策蹄狂奔。
有大量的西夏武士,早早的占據(jù)了要津。
這些隱藏在杏子林中的武士,見到方澤騎馬急竄出來,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放箭。
可杏子林中樹木叢生,這些箭矢基本上都被釘在了杏樹上。
那些步兵武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方澤越跑越遠。
戰(zhàn)馬狂奔了二十多分鐘,已經(jīng)聽不到追兵的聲音。
可天公卻好像不作美一樣,忽然就下起了一陣大雨。
大雨傾盆而下,只是片刻的功夫,方澤和王語嫣便濕透了。
沒有了持續(xù)吸入的毒氣,方澤的身體不那么難受了,卻也依舊渾身酸軟無力。
他強撐著身子將王語嫣擋在身下,看著王語嫣被雨水打濕的俏臉:
“王姑娘,你覺得怎么樣了?”
王語嫣的嘴唇都凍白了,她艱難的看了看四周,臉上露出茫然的表情:
“這是哪?”
“現(xiàn)在我又濕又冷,得找個地方避雨才行?!?p> “方公子…你看能找到這樣的地方嗎?”
方澤也同樣艱難抬頭,看著雨幕中模糊的一切,下意識的就要搖頭。
可下一刻,方澤忽然愣住了。
他看到不遠處有一座小磨坊,小溪的溪水推動木輪,將自然的力量傳遞到磨坊里。
“小磨坊?”
方澤有些意外。
按照原本的劇情,這是段譽帶著王語嫣逃跑,最終來到的地方。
自己明明慌不擇路,怎么也來到這里了?
就在這個時候,方澤胯下的戰(zhàn)馬嘶鳴了兩聲,調(diào)頭朝著小磨坊跑去。
這樣的變化,讓方澤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估計是這戰(zhàn)馬聞著米香味就來了。”
方澤看了一眼狂奔的戰(zhàn)馬,不由得感慨命運的神奇。
“方公子?”
“你剛剛說什么?”
“小磨坊?”
王語嫣依舊被方澤護在懷里,耳邊都是雨聲和馬蹄聲的她,并沒有聽清方澤說了什么。
低頭看著懷中的王語嫣,方澤面帶微笑的說道:
“前面有一座小磨坊,我們可以去那避雨?!?p> 縱馬來到小磨坊,這時大雨刷刷聲響,四下里水氣蒙蒙。
方澤當先躍下馬來,隨后身體配合混沌魔法,將王語嫣也抱了下來。
王語嫣的身子骨,到底是羸弱了一些。
她的雙腳才一占地,整個人就忍不住一軟,撲倒在方澤懷里。
柔軟的身體撲入懷中,方澤只感覺心神蕩漾。
若不是自己中了毒,怕不是立刻要有反應。
不過眼下方澤也冷得離開,尤其是看王語嫣臉色蒼白的模樣后,方澤更是顧不得那么多。
“你肚子疼不疼?”
“有沒有發(fā)燒?”
“頭疼嗎?”
方澤將王語嫣攙扶起來,憐惜萬分的問著她的情況。
看著方澤一臉著急的模樣,王語嫣笑著搖了搖頭道:
“我沒什么事,就是太冷了?!?p> “沒事沒事?!?p> “我們進去烤烤火,應該就不會冷了?!?p> 方澤攙扶著王語嫣,推門進入了小磨坊。
只見小磨坊里,水車帶動的石杵上下運動,不斷打著石臼中的米谷。
咚咚咚!
石杵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打樁聲。
而小磨坊里面,除了石杵的打樁聲外,還有一個清脆的聲音。
隱約間,似乎還有人哼哼唧唧,就好像是生病了一樣。
方澤眨了眨眼。
作為一個老司機,他太知道那聲音是什么了。
不過眼下方澤也冷得不行,自然不可能在這干等著。
于是他咳嗽了一聲,故作不知的喊道::
“這兒有人嗎?”
“哎呀!”
方澤的話音才落,角落的草堆里就傳出一聲驚呼,同時站起兩個人來。
兩個人是一男一女,肯定不是兩個男的。
他們都是十八九歲的農(nóng)家青年,同樣都是衣衫不整的樣子,頭上還沾滿了稻草。
兩個人的臉上都紅紅的,表情十分尷尬扭捏,距離社會性死亡已經(jīng)不遠了。
“打擾了打擾了?!?p> 方澤扶著渾身酸軟的王語嫣,勉強能站著就已經(jīng)不錯了,只能朝著二人點了點頭問好:
“要不…你們繼續(xù)?”
“我們只是進來躲躲雨,實在不是成心要打擾?!?p> “你這人…老是口無遮攔的?!?p> 方澤身邊的王語嫣,小聲的埋怨了一句,隨后便低頭不敢多看。
到底是一個未經(jīng)人事的少女,雖然知道他們倆在干什么,卻也還是飛紅了臉羞的不行。
朝二人點了點頭,方澤扶著王語嫣坐在凳子上,隨后輕聲問道:
“你身上都濕了?!?p> “要不換一身衣服吧?”
王語嫣臉上的紅暈又加了一層,她從頭上取下一根金釵,而后滿臉羞紅的看向農(nóng)女道:
“這位姐姐…我這支釵子給你,勞煩你借我一套衣衫換換。”
農(nóng)女自然是認識金子的。
女人對于這種首飾,幾乎是沒有抵抗力。
她連忙點了點頭道:
“真的?”
“這位妹妹你等一會,我這就上樓給你拿衣服。
說著便從身旁的木梯走了上去。
王語嫣看到樓梯,頓時眼睛一亮,連忙叫住了農(nóng)女:
“姐姐,請你過來一下。”
農(nóng)女止住腳步,疑惑的看著王語嫣。
王語嫣艱難的抬了抬手,臉上露出弱小無助的表情:
“姐姐,你帶我去換衣服好不好?”
“我…我的身子不能動了。”
王語嫣本就生得好看,此時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是讓人大動憐惜之心。
再加上一根金釵的價值,農(nóng)女自然是二話不說就來攙扶。
二女去了樓上,這樓下就剩方澤和農(nóng)家青年了。
農(nóng)家青年沒見過什么世面,面對方澤這樣細皮嫩肉的公子,有著一股骨子里的敬畏。
倒是方澤,沒那些所謂的公子裝逼。
他看著有些畏縮的青年,隨口問道:
“兄弟,貴姓?”
青年張了張嘴,慌亂的回答道:
“我…我姓金?!?p> 方澤噢了一聲,客氣的點頭道:
“原來是金兄?!?p> “多有打擾,還請金兄擔待?!?p> 話音才落,一陣馬蹄聲便遠遠響起。
“你快藏起來!”
“無論如何都別出來!”
方澤表情一變,朝著農(nóng)家青年喊了一句,隨后便朝樓上跑去。
“王姑娘,那些西夏……”
方澤跑到樓上,才剛一開口,便愣在了那里。
好大…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