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坐在椅子上。
他面前正站著亞登和加里,他們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在他名單上了。
亞登身體站得筆直,看著羅恩的眼中都是尊敬和服從,而加里雖然姿勢沒他那么標準,但臉上也滿是敬畏。
加里和他的團伙在達到無罪鎮(zhèn)前是一伙窮兇極惡的盜匪,手上有不少的性命,是因為得罪了自己家鄉(xiāng)處的騎士階級,才被迫長途跋涉地來到這里尋求庇護。
據說那條路上他們的人死了一大半。
而亞登記憶前后則沒有太大的區(qū)別,都是“前途無限”的準騎士——當然這是以“平民”的標準評判。
不過他現在是整個隊伍里最顯眼的人,比以前還要引人注目,就好像他過去在故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樣。
不管怎么說,他們已經足夠出色了,但是在鮮血荒原上,亞登和加里也不過是兩個不會被注意到的平民罷了。
沒有力量就什么都不是。
“我是位巫師?!绷_恩說道。
亞登和加里都愣住了,這和他們想象中將要發(fā)生的事情完全不一樣,他們不是該在這里競爭隊伍領袖的位置嗎?
羅恩翻轉了手掌,桌上的鵝毛筆飄到了他的手上:
“你們想成為領導者,想要地位,力量,還有將自己的命運抓在手里,因此你們都來到了這里,對嗎?”
亞登和加里幾乎同時點了點頭。
他們都清楚,機遇就在自己的面前出現了。
羅恩繼續(xù)說道:
“我想要組建支只屬于我的軍隊,這也是我找你們來的原因,亞登和加里,你們是最適合領導他們的人選。
“你們將不再忠誠于伊麗莎白和任何的貴族。”
加里和亞當面面相覷。
“一個有趣的事實,伊麗莎白將你們——我指的是整座小鎮(zhèn)的平民,全都贈予了我,所以嚴格來說你們是我的財產?!绷_恩說道,“如果按吸血鬼的那套的話?!?p> 這句話輕飄飄地落下,卻讓加里難以眼皮難以克制地跳了幾下。
他連忙扭頭看向亞登,想要在他眼中找到什么,但亞登的表情同樣的驚訝和茫然。
羅恩問道:
“準備好看看真相了嗎?”
他神情溫和地看著亞登和加里。
雖然他們都不知道羅恩在說什么,但卻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我準備好了?!?p> 靈能流過整間屋子。
記憶洶涌而來。
加里和亞登同時臉色煞白,但他們都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原地,咬著牙強迫自己接受這驚人的真相。
“你們應該記起來鮮血平原最基本的法則了——那就是平民不值一提,血族是這片土地的主宰,你們以前肯定也懷疑過無罪鎮(zhèn)這個地方,只是暫時忘記了而已?!?p> 羅恩向亞登和加里展現了真相,但不同于他對希恩的做法,這次沒有崇高的理想。
加里壓低著聲音嘶吼問道:
“她怎么可以……”
亞登則是面無表情地喃喃道:
“巫師,記憶,不,羅恩大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憤怒,痛苦。
這兩種情緒都沒法長久地維持下去。
“這就是人類在血族領地的情況,無論你們在哪里,是什么樣的身份,有著何等的想法,過去,以及未來。
“都不過是會被隨意改變記憶和性格的玩偶?!?p> 加里望向羅恩:
“您為何要這么做,告訴我們殘酷的真相?!?p> 羅恩回答道:
“我說了,伊麗莎白把你們送給了我,對于她來說整座鎮(zhèn)子的平民都不過是財產而已。
“但我不是血族,我是位巫師,也就是和你們差距不大的人類,我可以讓你們回到過去的生活……”
“絕不!”
“不?!?p> 加里和亞登接連回答道。
羅恩站了起來:
“我記得你們的眼神,你和他都不存在對吸血鬼深入骨髓的崇拜,在巴魯克闖入的時候,你和他都期待我能有什么出乎你們意料的應對。
“你們還有救,這是我找你們兩個的唯一原因。”
亞登已經開始期待起羅恩的下一句話了。
這位揭露了真相,但他到底渴望從自己和加里的身上得到什么,而他們又能給他什么?
羅恩走到他們面前:
“力量,地位,掌控自己的命運,我能看出來你們都渴望著這些東西。
“我需要支軍隊,能夠抗衡騎士,甚至是其他貴族的軍隊,而且還需要兩位領袖——兩個足夠聰明,并且渴望力量的人。
“蠢貨沒法搞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沒有渴望的人也不受拘束,你們將得到力量,而作為交換我要你們的忠誠?!?p> 撲通。
加里直接單膝下跪低著頭說道:
“主人?!?p> 亞登也立刻跪下:
“我將只忠于您一個人?!?p> 雖然他還有些暈暈乎乎的,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無論自己的意愿如何,都只有向羅恩效忠這條路可以走。
而且亞登覺得著大概會是個正確的決定。
羅恩打斷道:
“不用這么麻煩。
“口頭上的承諾沒有任何意義,還記得我說過會給予你們的力量嗎,我說的是可以戰(zhàn)勝騎士,甚至殺死血族的力量。
“但是如果你們不忠誠于我,這股力量也會拋棄你們。”
亞登明白了。
自己不可能做出其他的選擇,羅恩早就預料到他會做出什么決定了,不懼怕背叛,也不擔心他們會退縮。
他側目看了眼加里。
野心在燃燒。
機會,這正是自己在無罪鎮(zhèn)這些年所等待的計劃,成為巡邏隊成員,和騎士們打好關系,揣摩每個人的想法。
不就是想要得到地位嗎?
但在貴族的統(tǒng)治下,人類永遠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地位,哪怕成為了騎士也一樣。
羅恩攤開手掌,上面亮起了微弱的光芒:
“我不需要任何的其他東西,只要你們發(fā)誓忠誠于我,它就會進入你們的意識,這就是力量。
“只有這一條法則,只要堅信它,用你們的行為去執(zhí)行,那它就能回饋給你們改變命運的力量。
“在心底發(fā)誓吧,我可以聽到?!?p> 加里和亞登都呆呆地看著光芒,還有些沒法相信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就像是場虛幻的夢境。
他們都感受到了。
某個東西出現在了腦中,它在訴說著一條簡單的規(guī)則,告訴他們只要遵守它,就能得到什么。
真正的力量。
羅恩看著亞登和加里,知道自己已經不用再多說什么了。
他們會忠心地替自己辦事,慢慢地在隊伍地尋找其他的同伴。
而如果他們還留念這體內的力量,就將永遠忠誠于自己,羅恩沒有談論理想,人類的命運,反抗吸血鬼,或者建立自己的勢力這種遙不可及的事情。
他們還沒準備好接受。
星空的云朵兒
等下有個新懸賞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