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羅恩斬釘截鐵地拒絕道。
馬庫斯先愣了下,接著嗤笑出聲:
“難道你想要阻止我嗎,你打算用什么和我戰(zhàn)斗,你手上那把破破爛爛的鐵劍嗎?
“還是說你以為我剛剛的那幾句話,給了你和我平等對話的權(quán)力?”
羅恩站穩(wěn)身子,對著他說道:
“如果你覺得我們玷污了騎士的榮譽(yù),那我和她可以換個工作?!?p> 他也沒想留在這個看起來有些問題的職位上,而且和騎士在城鎮(zhèn)里產(chǎn)生沖突也不是明智的決定。
馬庫斯面色冰冷地說道:
“你們的職業(yè)都是喬納斯子爵的安排,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已經(jīng)定下的命運(yùn),除非貴族親自把你們換到其他位置,否則你這種說法就是對喬納斯閣下的挑釁。
“年輕人,你已經(jīng)活下來了,別浪費(fèi)這份好運(yùn),如果你真想質(zhì)疑我,等你成了我的騎士同僚再說?!?p> 羅恩問道:
“你難道沒有考慮過我成為騎士以后來報復(fù)你的可能嗎?”
按理來說自己很可能是他未來的同僚,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連變通的辦法都不愿意采納,在羅恩看來實(shí)在是有些過于執(zhí)拗了。
騎士很平靜地說道:
“如果你真的能得到女士的首肯回到鎮(zhèn)子,并且到時還保持這個想法,那你大可直接來找我試試,我已經(jīng)殺了不少騎士了,也不差一個兩個。”
羅恩壓低了眼簾:
“她沒法抗下那兩劍?!?p> 馬庫斯毫無憐憫地說道:
“那她就得死了。”
是嗎?
事情已經(jīng)沒有任何談判的空間了,老騎士雖然沒有特別的倨傲,但他根本沒將羅恩或是任何的鎮(zhèn)民視作和自己同等的“人”。
他們間沒有對話的資格。
羅恩抬起長劍:
“我有個提議。
“我覺得單論劍術(shù)的話,你不是我的對手?!?p> 馬庫斯露出了驚訝的神情,沒有反應(yīng)過來羅恩的意思。
羅恩看著他說道:
“如果你維持在跟我相等的力量,拋棄貴族賜予你的東西的話,你沒法戰(zhàn)勝我,馬庫斯,你說自己在見到伊麗莎白女士前練二十七年劍。
“你有膽子壓著力量和我打一場嗎?”
馬庫斯?jié)M眼驚愕地看著羅恩,許久多沒能說出半句話。
羅恩就這樣看著馬庫斯,等著他的反應(yīng)。
要是他拒絕了……
自己就只能殺死他了。
老騎士將自己的手從劍柄旁拿開。
“你贏了?!瘪R庫斯微微嘆氣道,“你已經(jīng)證明自己配得上榮譽(yù),雖然我還是想殺死她,但只要你能保證她不會成為騎士的話,我能讓你走。
“至于戰(zhàn)斗的話,就沒必要了?!?p> 他已經(jīng)輸了。
羅恩的行為證明了自己在榮譽(yù)上沒法比過他。
馬庫斯其實(shí)也想和羅恩打上一場,但羅恩只是位平民。
他并不了解騎士力量對自己來說是什么,錯以為自己能收起力量和他對戰(zhàn),但馬庫斯早就習(xí)慣了這幅身軀,怎么可能回到還是凡人的狀態(tài)。
他早就忘記了自己過去是什么模樣。
老騎士望向羅恩身后的木屋:
“她真是幸運(yùn),竟然能得到你的陪伴?!?p> 羅恩沒有解釋,今天他身后的但凡是位沒有罪惡的人類的話,他都沒有可能讓出這條道路,最壞的結(jié)果也就是他重新回到荒野中慢慢地等待時機(jī)罷了。
他不是什么特別正義,且會竭盡全力地拯救弱者的善人,也清楚鮮血平原中可能無時無刻都存在著來自血仆和吸血鬼的暴行。
但是他也沒可能在完全有能力處理的情況下,就這樣放任血仆殺害自己無辜的同胞。
捫心自問,隨手阻止這種事情的發(fā)生幾乎無需付出任何他在意的代價,更別說他身后的海倫對自己來說還有著很多用處。
“騎士閣下,我們能夠安全在這里活下去了嗎?”
馬庫斯言不由衷地說道:
“可以?!?p> 騎士眼神平靜地看著羅恩。
他現(xiàn)在心里反倒多了些遺憾。
如果是在平常,他還是很愿意羅恩在未來成為自己的同僚,畢竟他比起多數(shù)的騎士有資格得到這份榮譽(yù)。
但是假面舞會即將開始,而他們已經(jīng)站在了舞臺的中央,沒有任何的可能逃出貴族們的手心,而且他們兩個的外貌都特別出色,更別說以羅恩的性格和意志,他很可能會成為這場盛大戲劇中當(dāng)之無愧的“主角”。
馬庫斯可以肯定。
羅恩注定會在臺上翩翩起舞,像是玫瑰般綻放出超越想象的美麗,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燒,成為整場舞會中最引入注目的那顆流星。
在舞會的參與者都離場以后,他們還會談?wù)撨@位有趣的角色,對他的行為評頭論足,甚至有些貴族可能會在很長時間內(nèi)記得他的名字。
但是他會凋零,枯萎,化作灰燼,最終徹底隕落。
這就是身為演員的宿命。
在這三百年內(nèi),他已經(jīng)見過無數(shù)次相似的事情重復(fù)了,羅恩和海麗他們將什么都不剩,唯一可能留下的是鮮血貴族的回憶。
而他們還得為此拼命表演。
真是可憐啊。
星空的云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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