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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掘墓人

第九章 自污名聲

大梁掘墓人 瀝水無夢生 2016 2021-10-24 08:48:13

  他擺了擺手,在下人們的擁簇之下上了轎子。

  蕭逸躺在車廂內(nèi)的軟榻上,看似是在靜養(yǎng),實則是在盤算著接下來自己的每一步。

  自己如今的最大敵人,就是那位皇伯父了。

  在他心里,自己也是眼中釘,肉中刺。

  只要他蕭逸還活著一天,蕭元佶心里就一天不踏實。

  自己只要還活著,就對他的皇位有著威脅,哪怕這種威脅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jīng)越來越小。

  想到這里,他心中冷笑了起來,帝皇家奪位這種事其實在藍星歷朝歷代都是屢見不鮮的。

  可這位大梁皇帝,自己的皇伯父,卻是個又當又立的貨色。

  明明已經(jīng)奪位了,卻又害怕天下悠悠之口,遲遲不敢斬草除根。

  如果他殺了自己,便坐實了奪位之嫌。

  所以,他沒有殺自己,讓自己繼承了魏王之位,之后又百般恩寵。

  可以說魏王京城第一紈绔之名,皇帝的縱容功不可沒。

  每當有朝臣彈劾,皇帝卻也只是輕飄飄地揭過,從不做什么實質(zhì)性地懲戒。

  自己這個侄兒越廢物,他的皇位便越穩(wěn)當。

  但即便是這樣,他的防備也絲毫沒有減少。

  自打記事起,雖然宮里賞賜從未斷過,但王府內(nèi)的眼線也從未斷過。

  “舉步維艱吶?!?p>  蕭逸繼續(xù)從自己腦海中搜索著有用的信息,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太苦了。

  自己前身為了活下來,手段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什么當街毆打老人,什么巧取豪奪,什么侵占良田,什么強搶人家新娘子,什么潛入民宅牛頭人。

  蕭逸所能夠想到的和想不到的壞事,前身全都干了個遍。

  更離譜的是,這些蕭逸自己看了都忍不住唾罵的混賬事,還全都得扣在他頭上。

  并且,為了活下去,蕭逸還必須繼續(xù)把這些不齒的行徑貫徹下去。

  只要一個人足夠廢物,那么就沒人會覺得他有威脅。

  所以,蕭逸選擇繼續(xù)擺爛,依舊做一個廢物殿下,以待時機。

  皇帝雖然縱容自己,但有一條紅線卻是始終無法越過了。

  那就是自己必須永遠處在他的視線之內(nèi),不得離開京城半步。

  其實,以蕭逸武道二品的實力,出其不意之間還是可以帶著王清雅沖出京城。

  可是,出去了又能如何?

  一個人能對抗得了整個大梁么?所以

  樊樓,似明珠一般,坐落在天河河畔,乃是帝京天龍城中最大的青樓。

  每逢夜幕降臨,這里都會變成文人雅士,紈绔衙內(nèi)們的天堂。

  鶯鶯燕燕,朱唇玉臂,讓人情愿沉醉在這旖麗的夢中。

  在府上修養(yǎng)了整整三天的蕭逸,終于是按捺不住躁動的內(nèi)心,帶著一眾狗腿子,趾高氣揚地來到了樊樓。

  根據(jù)腦海中的記憶,蕭逸明白,大梁王朝和前世藍星的北宋王朝有些相似。

  皇帝都是藝術(shù)家,也都和青樓花魁有一段風(fēng)流韻事。

  在整理清楚腦海中的記憶后,蕭逸心中止不住地怪異。

  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其實可以看作是前世藍星的一個平行世界。

  藍星歷史上的許多人和事,都曾在這方世界出現(xiàn)過。

  當然,與藍星相比,這里要多出許多超自然的現(xiàn)象,算是武俠版的藍星古代。

  蕭逸滿臉倨傲,在一眾狗腿子的擁簇下緩緩踏入樊樓。

  此時樓中客人,瞧見了這魏王殿下又出來浪蕩,都遠遠地就避開了。

  “他嗎的,這混蛋真是命大?!?p>  蕭逸耳中隱約傳來類似的咒罵聲,不過他仿佛不聞于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魏王殿下風(fēng)評早就是爛透了,自己也知道這一點。

  百姓們別說對自己沒死感到遺憾了,就是前兩天都還有人在家里放鞭炮慶祝自己遇襲呢。

  “哎呦,我的心肝兒魏王,您終于來了,可叫奴家等得好苦呢?!?p>  涂著厚厚粉底,風(fēng)韻猶存的李媽媽,搖著蜂腰翹臀,花枝招展地撲了過來。

  蕭逸心中一陣惡寒,一個側(cè)身閃過這記餓虎撲食。

  “你這老鴇子激動干嘛?本王又不是奔著你來的?!?p>  蕭逸滿臉嫌棄地說道。

  “殿下,你真是教奴家好傷心呢?!?p>  “奴家的一顆心都要碎了?!?p>  李媽媽雙手捂臉作勢欲哭,胸前一陣波濤蕩漾。

  “滾滾滾滾滾?!?p>  蕭逸連連擺手,面露淫光地說道“本王聽說,飛將軍今天要登臺唱一曲?”

  “讓她趕緊出來,否則本王砸了你這破樓?!?p>  飛將軍,當然指得不是李廣,而是這樊樓的花魁,李至樂。

  她與瀟湘館的崔念奴,并稱為京城兩大魁首。

  大梁的李至樂與前世大宋的李師師,頗為相似,都是青樓行首,也都受皇帝寵愛。

  這個李至樂同樣慷慨飛揚,有丈夫氣,以俠名傾一時,時人皆贊“飛將軍”。

  “哎呦,殿下莫要著急,先坐下來,喝杯茶嘛。至樂正在梳妝呢?!?p>  李媽媽滿臉賠笑著說道。

  如果是別人放言要砸了樊樓,李媽媽也只會一笑了之,樊樓也是有大背景的。

  可是說這話的人是魏王殿下,那她可真不敢淡定了。

  因為以這混賬殿下的性子,李媽媽絲毫不懷疑他是真的敢做出這事的。

  “去催一催?!?p>  蕭逸輕輕哼了一聲。

  “哎,哎,殿下您稍等片刻。”

  李媽媽堆著笑連連答應(yīng)。

  李至樂與陛下之間的風(fēng)流事,大伙其實早已經(jīng)是心照不宣了。

  故而,平日里這樊樓雖然有不少達官貴人出沒,但卻都沒有一人敢對李至樂無禮。

  除了蕭逸,這個京城第一紈绔。

  “嘿,當個作威作福的紈绔,感覺還真是不錯?!?p>  蕭逸大搖大擺地坐在雅座,身邊早就圍上來幾個艷麗少女侍候著。

  他斜斜地掃視了一圈大廳內(nèi)的其余客人,目光收回后,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這些人,還是不夠分量。

  蕭逸來樊樓的目的,可不是真來聽那李至樂唱首小曲兒的。

  而是出來惹是生非,準確地說,是為了再敗壞一下自己名聲。

  他知道,自己越是聲名狼藉,自己那位皇伯父就越是滿意。

  如果有朝一日,他能夠?qū)⒊蒙系男栃栔T公都得罪個一干二凈,那么蕭元佶怕是做夢都會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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