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沉默!
甑真珍覺得周遭的氛圍實在是太詭異了,10雙眼睛就這樣盯著自己,自己則是縮成一坨,躲在完全藏不住自己的樹干后
樹干后的甑真珍睜大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對面的一群人
這些人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高
10個人中,4個男的比6個女人高,估摸著基本2m+
先上來的3個女人年紀約莫大些,后面上來的3個一些,此處從身高和面相都可以看出
先前三個女人估摸著起碼1.8 m +,后上來的3個倒是和她差不多高
令她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們都一坨一坨的長發(fā),毫不夸張的說,要不是連著頭,甑真珍都不愿意叫頭發(fā)
最令她無法忍受的是,隔得挺遠的,她竟然隱隱約約的,似乎聞到了一股臭豆腐的味道,說臭豆腐都是抬舉了,人家臭豆腐是臭中帶香;而現(xiàn)在嘛,誰聞?wù)l知道
看著不遠處10個人的皮膚,都是古銅色中又帶點黑色,甑真珍心中有個猜測,那些人皮膚上的黑估計不是真的黑,就像現(xiàn)實中的白不是真的白一樣,因為極可能是粉底白
故此,甑真珍大膽的猜測一番,他們的黑,或許、可能、大概、搓一搓是能夠搓掉
頭發(fā)都是一塊一塊的,身上的味道又如此霸道,要說他們多愛干凈,甑真珍是不信的
她甚至覺得,就是幾天前那個沒洗頭洗澡的自己,都比他們干凈,因此她有個問題,不知道當(dāng)不當(dāng)問:你們是不是從來不洗頭洗澡?
不得不說,甑真珍真相了
洗頭洗澡什么的,是不可能存在的,因為他們腦海里根本沒這根弦,當(dāng)然,類似這樣的秘聞,只得等甑真珍自己去確認
眼前的情形容不得甑真珍在腦袋瞎跑馬;形式比人弱,甑真珍自覺是個能伸能屈的女漢子,一些不平等條約,要是還能忍,且就將就著過吧,小命要緊
在甑真珍天馬行空的亂想中,對面的人也動了
一個看似比較魁梧、也比較豪(因為圍在身上的獸皮群似乎有點新)的男人說話了
不知問了啥玩意,最初上來的金發(fā)男嘚吧嘚吧的,嘴巴說個不停
甑真珍估摸著,是在問剛才的情況,為啥是估摸著呢?因為她發(fā)現(xiàn)她竟然聽不懂他們在講啥,故此你說我猜的游戲即將上線
不一會兒,土豪男旁邊的一稍顯年紀女人開口了,且開口的對象就是甑真珍本人
“你是誰,怎么會在我們部落的領(lǐng)地內(nèi),還摘我們的果子?”
秉承著上下幾千年的文明禮儀,甑真珍覺得既然人家是對著她在說話,雖聽不懂,但是這并不妨礙,講不通,可以比劃嘛
甑真珍自認為她是一個有教養(yǎng)的人,看著就像長輩,那么長輩的話還是要回的
故而甑真珍稍稍的把頭伸了出來,用自己最真誠的目光盯著對面,而后腔正字圓的回答道“你們好,我叫甑真珍,今年24,來自于XXX,是名程序員”
“說來你們可能不信,但是就那么突然,我一覺醒來就在這里了……”
一頓噼里啪啦的自我介紹完后,甑真珍深吸一口氣,自覺已經(jīng)把來龍去脈講得非常清楚了
而后,一臉期待的看向?qū)γ娴?0人,不知道是不是錯誤,甑真珍從眾人一張張黝黑而迷茫的臉上,看到了他們眼里的憐憫
是的,是憐憫,甑真珍很缺人,因為這眼神就和她以前,看那些可憐無家可歸的小狗,一樣一樣的
金發(fā)男:“族長、花阿姆,她可能是個不會說話的,關(guān)鍵是她偷我們的果子”
不明就里的甑真珍:……
【內(nèi)心珍:你說清楚誰不會說話了,你才不會說話,姐剛才說了那么多話,你聾呀】
【內(nèi)心珍:還有,誰偷了,姐是光明正大的摘,好不啦。再說,這樹又沒人打理,也沒標(biāo)記,憑啥說是你家的,真不要臉】
另一人說:“看她白白胖胖的,可能是個好吃懶做的,被部落拋棄了”
聽不懂的甑真珍一臉懵,但是對方眼里的嫌棄,確是看得清清楚楚,雖不明白為何突然就嫌棄上,但這不妨礙她在自己的小本本上給他記上一筆
【內(nèi)心珍:你才是個好吃懶做的,你全家都是好吃懶做的,我吃你家的大米了?我喝你家的雪碧了?我長得胖,關(guān)你毛事?每一兩肉都是我努力長來的,不服你也長呀!】
一個穿抹胸,圍著獸皮群的年輕婦人,指著旁邊3個年輕妹子,而后巴拉巴拉的說道:“花,你看她和草、葉、雨他們一般大吧!可竟只有她一個人在這,不知她的族人怎么會讓她一個人在這,真是可憐”
甑真珍仍然是一臉懵,不過從剛說話的婦人眼里,她看到了同情
另一婦人,指著甑真珍的衣服道“花,你看她身上是什么獸皮?和我們的好像不一樣呢!還有哦,她長得可真白”
再次懵逼的甑真珍從此人眼里看到了欣賞,然而她依舊無話可說,即使她已經(jīng)很努力的在聽了,但是仍然聽不懂
……
就這樣,對面的人旁若無甑真珍的討論著
而甑真珍本人呢?就躲在樹后一個勁的,瞅著這群人打量她,說著她聽不懂的話
并且,甑真珍無師自通的從他們各自的眼神、面部表情中,生生的解讀出了N多含義:嫌棄的、不滿的、同情的、贊賞的……
每個人,只要表示出不好的情緒,甑真珍就在小本本上給他記上一筆,一番探討下來,甑真珍心里的小本本記上了數(shù)個名字代號
在甑真珍看來,時間已經(jīng)過了很久;而事實上,也不過就那么幾分鐘;而后,對面的10個人似終于討論出最后的結(jié)論了
看樣子是金發(fā)男戰(zhàn)敗了,因為甑真珍看到,除了他,好像大部分人都挺開心的
尤其是那幾個稍微年輕的,和她差不多高的幾個女孩,開心得都笑了,咧著一口黃牙
是的,這群人是挺黑的,不過牙卻是挺白的,就挺莫名其妙的
結(jié)論已下,土豪男旁邊的高挑女人,展開了她自以為最和善的笑容(而落在甑真珍眼里只覺得十分驚悚),烏漆嘛黑的臉上,露出一口大黃牙
而后,用低八度的聲音開口說道“過來,孩子,別怕......”
連著說了好幾聲,似乎怕甑真珍聽不懂,還對著甑真珍比比劃劃的做著招手的動作
過了好一會兒,甑真珍實在是沒辦法了,扛不住了
一群人擱著盯著她呢,她也只有默默地,將自己胖胖的身體從樹后挪出來,緩慢的站起來,一步一步朝著對面挪去
要說甑真珍是如何知道,對面的女人是在叫她過去的呢?
這得益于人家的動作,實在是對面女人招手的動作,同甑真珍小時候拿著骨頭逗旺財一般無二
現(xiàn)如今,甑真珍就如同小時候,望著骨頭的旺財一般,看著女人的手
那女人仿佛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溫柔的圣母光“嘿!甑真珍,你過來呀,過來呀”
然后,在合時宜的顛了顛手上的骨頭“你過來呀,我這里有好吃的骨頭哦!”
既然看懂了,你說你不過去,能行么?
那當(dāng)然是不行咯!
故此,甑真珍只得視死如歸的磨蹭著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