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雨過天晴
只不過沒條件,只能簡單的漱口。
“嗯?!蹦轮S接過水,去一邊漱口。
之后,姐弟四人吃起了熱氣騰騰的黃米粥,胃里也暖烘烘的。
他們吃好,把多余的粥裝進水囊里之后,吳三水和趙大河才走過來。
“山洞里沒有柴了,外面還在下著雨,可不可以借你們的火堆給我們烤蛇肉?我們不白用,蛇肉可以給你們一點?!?p> 穆知許看了一下外面,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她問兩個弟弟,“柴是你們發(fā)現(xiàn)的,你們兩個決定。”
穆深和穆淵對視一眼,“可以。”
他們快要離開了,還剩下一點柴,也用不完,很難帶走。
“謝謝?!眳侨畠扇说乐x。
他們的家人這才過來烤蛇肉。
這條蛇不小,肉也不少,吳三水家得到了三分之二,更是多。
兩家人各自給了穆知許他們一塊,架起來有半斤的樣子。
這也不少了。
穆淵和穆深十分有興趣的把肉烤了。
還撒了鹽。
沒一會兒,山洞里就彌漫起了一股烤肉的香味,就連穆知許,嘴里的口水也在不停的分泌。
不過大家都舍不得吃,一人分了一小口后,就用葉子包了起來。
穆知許他們也是。
肉烤好了,外面的雨卻還沒停下。
依舊還是淅淅瀝瀝的,他們沒有傘,也沒有蓑衣,自然是走不了的。
所以,大家都等著,這一等,就到了午時。
不過,因為解毒和借火堆的事情,大家也說上了話,熟悉了一些。
吳三水一伙人,是他和弟弟,還有媳婦,外加三個孩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是十多歲的年紀(jì)。
趙大河一家也是兩兄弟,他家也有三個孩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就是桃花。
和吳三水家不同的是,他弟弟有媳婦,只是還沒孩子。
而穆知許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那個媳婦怯怯諾諾的,很瘦,和趙大河一家有些不一樣。
應(yīng)該是逃荒的路上撿的,或者是自己沒辦法,就嫁給了趙二河的。
這在逃荒的路上并不稀奇。
雨徹底停下,午時都過了,看了一下雨過天晴的天空,大家都決定趕路。
吳三水和趙大河似乎都有默契,一起結(jié)伴而行。
而穆知許,是無所謂,她有自己的速度。
他們帶上所有東西,從山洞里出去,慢慢的,就和逃荒的人遇上了。
大家還發(fā)現(xiàn),路上許多人衣服都是濕的,應(yīng)該是沒找到躲雨的地方,或者是冒雨前行。
不過這天氣也沒事,太陽出來,一會兒就烤干了。
雨過天晴,碧空如洗,原本空氣中的氣味被洗去不少,清新了許多。
穆知許深深吸了一口,只覺得就連空氣都能給人力量。
其實如果沒有戰(zhàn)亂的話,基本百分之百的人都會選擇原路返回。
家鄉(xiāng)不僅有屬于自己的土地,還有祖祖輩輩生活的情懷,落葉歸根,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沒人愿意背井離鄉(xiāng)。
“阿姐,我們還能回去嗎?”似乎是感應(yīng)到穆知許的情緒,穆深偏頭問道。
穆淵和穆知夏也看著穆知許。
三雙不同的眼睛里,都彌漫著相同的情緒,他們想回家。
雖然那個家已經(jīng)沒有了父母。
“阿姐也不知道,戰(zhàn)爭也不知道會持續(xù)多久,咱們?nèi)绻厝サ脑?,基本沒有活路?!碧貏e是鎮(zhèn)南王魚肉百姓。
就更加沒有保障了。
“回不去也沒關(guān)系,只要阿姐和二弟還有小妹在,哪里都是家!”穆深握緊了妹妹的手,
爹娘死了,他們姐弟四人相依為命,只要他們整整齊齊的在一起就行了。
穆淵和穆知夏也點頭。
穆知許笑了笑,看了一下頭頂?shù)牧胰?,“嗯,只要我們在一起,就是家?!?p> 姐弟四人邊聊邊走,速度一直不緊不慢的。
趙大河和吳三水也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
穆深和穆淵都發(fā)現(xiàn)了,兩人一路上就很警惕。
“阿姐,他們不會是想賴著咱們吧?”穆淵不確定的問道。
他們都知道如今阿姐也沒有本事,怕的是別人不懷好意。
穆深看了一眼那兩家人,“阿姐,我們要不要走快點?”
“不用,他們愿意跟著就跟著,不礙事。”穆知許擺手道。
她一點也不在意。
再說,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人家也沒礙事。
穆深和穆淵雖然還是不滿,但也沒說什么了。
只是拿眼睛瞪兩家人。
那兩家人都得到了吳三水和趙大河的提醒,沒有瞪回去。
頭頂?shù)牧胰?,沒多久就讓大家又汗流浹背。
原本干爽的衣服都被汗?jié)窳?,很不舒服,不過沒人在意這個。
穆知許順手在路邊摘了一把樹枝,三兩下就編了一個花環(huán)樣式的帽子戴在最小的穆知夏頭上。
“阿姐,好涼快!”穆知夏開心的仰著頭。
帽子在她的臉上投下了一層陰影。
穆知許笑了笑,“嗯,好好戴著,待會兒曬暈了?!?p> 接著,她又繼續(xù)編織,穆深兄弟兩見狀,連忙去摘樹枝,專門選了葉子多的那種。
沒一會兒,姐弟四人的頭上就一人戴了一個。
其他人見此,也有樣學(xué)樣,編織這個帽子太簡單了,根本就難不住大家。
碧草青青,小溪孱孱。
有一部分流民見到這山清水秀的一幕,都有些挪不動腳步。
逃荒半年多,好不容易遇到水源充足的地方,他們很想停下來,在此開荒算了。
但想到這里離永寧府很近,又怕打仗打到這里來,大家只有咬牙繼續(xù)走。
“唉,這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币粋€約莫六十多歲的老者頭發(fā)花白,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浮現(xiàn)起深深地溝壑。
一看就是在田里辛勤勞作了一輩子的人。
“老哥,你看這里如何?咱們要不要在這里停下算了。”有人試探的問道。
老者混濁的目光落在路邊的碧草上,搖了搖頭,“不可啊,這個地方不安全。”
“老哥是怕戰(zhàn)爭打過來?這里快到宣威府的地界了,宣威府是宣王的封地,鎮(zhèn)南王應(yīng)該打不過來?!?p> 旁邊的人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都放慢了腳步。
顯然,許多人都動了心思。
穆深和穆淵看了一眼自家阿姐,見阿姐不為所動,依舊自顧自的趕路。
他們也沒有多問,跟了上去。